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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7章 朋友價值

冥棧容接了她出來,在街上逛了會兒,他說付錢還真就付錢,解憂記得前兩日聽護(hù)衛(wèi)提起,辦海味宴要花錢,冥棧容去要,他家老爺子吹胡子瞪眼說:你幾歲了,這點(diǎn)小事還管老子要錢?老子沒讓你這兔崽子出錢養(yǎng)老都是老子寬容大度,老子沒錢,滾。

聲音大得滿院人都能聽見,解憂聽了也同情,冥棧容只能灰溜溜的出來去找他敬愛的阿姐討錢,看樣子,郡主出手大度。

冥棧容現(xiàn)在闊綽,給她買了一堆鮮艷的布料首飾,但她看不上那些玩意。

解憂看上了一對腕縛。

腕縛是用來綁在手肘處,收束衣袖的物件,多盛行于軍營和那些走南闖北的俠客,畢竟衣袖飄飄,對這些人來說實(shí)在礙手礙腳。

市面上的腕縛,大都是為男人打造,樣式難看,尺寸粗糙,湊用就行,好像覺得女子不會用這等物件,可是在龍海,帶腕縛也盛行,女子樣式隨處可見。

解憂仔細(xì)摸了摸這對腕縛,在右手上比劃了下,合她尺寸,且這腕縛樣式別致,離掌心處,多出來半片邊角,似乎恰好可以擋住她那些難看的疤痕,但又想她左手有傷,就算買了一對,也得閑置。

“妹妹想要?”

聽得聲音,解憂轉(zhuǎn)了頭,只見常阿四微微一笑,走了過來,打了聲招呼后,常阿四道:“既然喜歡,不如我送你。”常阿四行動力很快,去付了帳,拎著裝腕縛的絹袋送了她:“妹妹,別同我見外。”

解憂剛要收下,冥棧容付賬回來,把她伸出來的手往后挪,對常阿四突然的出現(xiàn)不是很喜歡,他冷了聲:“無事獻(xiàn)殷勤。”

后面那句給面子沒說。

解憂覺得冥棧容太敏感了,她把絹袋取了過來,讓冥棧容拿著:“朋友之間,要多互贈往來,多謝常姐姐心意。”

出了店鋪,兩個女子在前聊天,冥棧容抱著一堆玩意在屁股后跟著,常阿四道:“思遷巷的事,我也聽說了,那位藺神醫(yī)居榜第一,你知道,現(xiàn)在第二和第三是誰么?”

解憂想起前夜一群人干的荒唐事。

不會……那倆……

“聽說,已經(jīng)有人在打聽他二人是誰了,”常阿四苦笑了下:“我若是知道那思遷巷是……”她嘆口氣:“但愿閆大將軍大人大量,否則我真是過意不去。”

解憂讓她寬心:“大將軍心胸寬闊,一幅畫而已,想必不會計(jì)較。”

她看藺之儒就挺大度的。

常阿四奇怪:“你……不知道?”

解憂更奇怪:“知道什么?”

常阿四確定了,她是真不知道,那思遷巷是做什么的,正要說,冥棧容擠上前,一臉皺著:“你們是說,閆可帆上榜了?”

常阿四點(diǎn)頭道:“是,只是簪數(shù)徘徊,現(xiàn)在也不知道是第二還是第三。”

雖說投簪截止至今夜,但思遷巷的主管人已經(jīng)在數(shù)簪了,藺之儒斷層遙遙領(lǐng)先,第二第三簪數(shù)相差不大。

“又是個麻煩!”冥棧容抱著東西,快走幾步,回頭卻見姜且在街上快馬加鞭。

他攔住,姜且停下,把這事一說,姜且道:“二公子放心,卑職得知消息,早已命人去撤下那畫了。”

冥棧容松了口氣,藺之儒的畫管不管沒關(guān)系,但若是閆可帆這位大將軍掛那,讓人貽笑大方,消息傳到朝廷,定然追責(zé),早知道他前夜就該提醒,誰知道這位大將軍如此受歡迎,是長得太小白臉了么?

姜且看著解憂,又看冥棧容抱著一堆東西,皺起了眉:“公主怎么還有心情在這逛街,卑職剛得到消息,郡主和閆大將軍在校練場打了起來,公主,您還是去看看比較妥。”

“校練場?”

解憂心道,這倆打起來,有點(diǎn)看頭啊。

冥棧容剛松了的心又提起,把東西丟進(jìn)馬車,拉上解憂,她順道帶上了常阿四。

幾人去了王府,姜且一邊走一邊說:“閆大將軍來龍海,還有一層監(jiān)察使的身份,前兩日表明要視察軍務(wù),但因文書落水,閆大將軍拿不出來,郡主自然不認(rèn),今日一早,那文書快馬加鞭到了。”

解憂這才明白,閆可帆此行的任務(wù)不單單只是護(hù)送她賀壽,皇帝還任他為監(jiān)察使,讓他視察龍海軍務(wù)。

諸侯封地有主治權(quán),從古時便是不成文的約定,東明帝封了數(shù)個開國異姓王,又不想他們做大做強(qiáng),曾下了多次詔書,次次縮小封地范圍穩(wěn)定人口,又強(qiáng)制封地軍權(quán)不能擅自調(diào)動,又在封地建立監(jiān)軍府視察封地動向,一旦有異要上報。

監(jiān)軍府的職責(zé),說來簡單,是個肥差,但又不會太簡單,有些監(jiān)軍使可能會中飽私囊睜眼說瞎話,比如之前的嘉禾王時常收買使官,待他造反前夕,朝廷才知他已兵力強(qiáng)壯,有些監(jiān)軍使剛正不阿寧死不從,然后可能死的悄無聲息,就可以再換個聽話的。

當(dāng)然,以上都是造反的不正常情況。

正常的情況下,監(jiān)軍使會匯報封地兵力動向和諸侯王的一言一行,皇帝自己心里會琢磨,是否有異。

解憂有個猜測,可能是收權(quán)沒收好,惹得諸侯不滿,導(dǎo)致了臨海別院的慘事。

皇甫劦上位,對剩下的幾個打壓得更狠,監(jiān)察使,是打壓諸侯新置的職位,朝廷每半年都會派人前往封地監(jiān)察,不僅查諸侯王的軍備動向,也可以查監(jiān)軍府和諸侯是不是有勾當(dāng),甚至還可以看封地的財(cái)政收支等。

查軍查政查戶,諸侯王還能忍受,有辦法蒙混,但這個查財(cái),擺明就是故意使人來惡心,當(dāng)年四王就是挺受不了被這玩意壓制,怒氣值高漲,導(dǎo)致他們終于謀反。

財(cái)這個字,差異很微妙,太少了也不行,也會被疑心治理太差,或是偷偷私藏想造反,太多了不行,會被上面疑心一個封地居然這么強(qiáng),是不是也想造反,太平衡了也不行,可能疑心做假賬。

反正怎么做,皇帝都會疑心。

而龍海,在這么多的打壓下仍然堅(jiān)挺茍著,每年都會向朝廷匯報財(cái)政軍方動向,甚至每年還給朝廷上供兩三百萬歲銀,看上去,就像一個俯首稱臣的小郡國,壓根就不像兵強(qiáng)力壯的諸侯封地。

皇甫劦并不相信龍海沒有異心,雖然龍海王不問政事在養(yǎng)老,世子年少紈绔,郡主一介女流之輩掌權(quán),但女人也有可能掀起風(fēng)浪,可惜他死的早,無能為力了。

皇甫衍少年稱帝五載,前些年還好,沒那么重視龍海,但去年年底,派人監(jiān)察過一次,匯報無異,這才過三個月,竟然又來一次,且讓當(dāng)紅的大將軍親自來查,怎么看,都像是疑心病犯了,覺得龍海有二心。

王府的校場,用于府中侍衛(wèi)日常操練,此刻,閆可帆和長寧郡主皆是以長槍切磋,雖然提前明說不用內(nèi)力,只準(zhǔn)用招式,但未免被無辜傷及,圍看的人仍是給了兩人足夠的空間。

解憂趕去時,只見一群后腦晃動,好在她往前一站,侍衛(wèi)主動退讓了條道。

校場上,一個是威震龍海英姿颯爽掌管數(shù)萬兵卒的長寧郡主,一個是有新任戰(zhàn)神之稱的朝廷大將軍王,打得有來有回,似乎快要進(jìn)入最后收尾的白熱化階段。

解憂不知這兩人為何會切磋起來,但長寧郡主應(yīng)該不會打必?cái)〉恼獭?

兩人一擊觸開,長槍橫立。

長寧郡主冷長的眉眼間有了汗意,閆可帆也沒有討到任何便宜。

當(dāng)眾人以為停下來的兩人是不是要心平氣和握手言和時,長寧郡主突然再度挑起了戰(zhàn)爭,手上槍矛橫掃突刺,絲毫不讓,閆可帆反應(yīng)差了半招,節(jié)節(jié)敗退。

閆可帆這一退,眼中燃起了真正的戰(zhàn)意,如若方才只是承讓不敢真打,不能在別人的地盤上不知禮數(shù),那現(xiàn)在,在長寧郡主的逼迫下,他不得不拿出真正的實(shí)力。

長寧郡主不能輸,不僅事關(guān)龍海顏面,更關(guān)系到她的威名,若連這個朝廷小白臉都打不過,誰還敢信服她。

閆可帆也不能輸,日后回了金陵,若說敗在一個女人手中,如何抬得起頭。

論武,雙方實(shí)力有目共睹。

這勝負(fù),很難說。

解憂看得焦灼,長寧郡主與閆可帆長槍相對,互刺絞擰,許是兩人太過用力,兩人的長槍槍尖突然被雙雙擰斷,端上的尖刺脫了槍身,猶如暗器,像人群中飛來。

侍衛(wèi)一陣喧嘩,連解憂都驚了下神色,長寧郡主斷掉的那炳槍尖,不偏不倚,正朝蘇子眉心不要命地飛去。

當(dāng)圍觀群眾,有點(diǎn)生命風(fēng)險。

蘇子見解憂來了,余光正看她,一轉(zhuǎn)頭,面對突如其來的槍尖,根本反應(yīng)不過來這要命的變故,呆呆站在原地。

常阿四臉色突變,暗罵一聲這臭小子平常溜得賊快,這會兒竟呆得不躲,‘唰’一聲,亮光一閃,拔出了短刀,她離蘇子也有幾步距離,飛了身過去。

‘錚!’

就在槍尖快要碰到他額面時,短刀及時阻攔,刀槍相觸,刺耳爭鳴,槍尖沖刺的力道大,常阿四擋了之后,手腕震疼,短刀滑溜脫手,扎進(jìn)了地面。

槍尖也‘叮’一聲掉到了地上,蘇子還是呆立著,常阿四也不管脫手的短刀,連忙上下查看,以為他嚇傻了,碰上他左臉頰:“臭小子,你……沒事吧?”

蘇子回過了神,把她手從臉上拿開,又摸了下發(fā)涼的額頭。

還好,沒有刺出一個血窟窿。

不知道的,還以為郡主聽了他那些言語,對他不滿,故意設(shè)計(jì)殺人呢。

解憂也過去了,問他怎樣,蘇子搖頭說沒事,眼角余光瞥見徐大小姐也從校場另一邊趕了過來,長寧郡主快步走過來,收槍站立,也關(guān)切地看著他。

“蘇公子……你可還好?”

蘇子有點(diǎn)受寵若驚,眾目睽睽之下,擠了點(diǎn)笑意:“小子我大難不死必有后福,以后觀戰(zhàn),要離遠(yuǎn)一點(diǎn)才好。”

長寧郡主長眸促狹,看了眼正把短刀撿回來的常阿四,回身把手中斷了尖的長槍扔給一旁的姜且,對閆可帆道:“大將軍果真身手不凡,令人佩服。”

姜且過去,也一并收走閆可帆手中長槍,他斂拳,不卑不亢:“郡主文武雙全,果不虛傳,今日能與郡主同臺切磋,是卑職之幸。”

最終,這場比武,因出了點(diǎn)意外,算是打了個平手,姜且驅(qū)散圍觀的人群,長寧郡主和閆可帆各自去更衣。

蘇子目光跟隨著離去的長寧郡主,常阿四見了,只當(dāng)這小子又有惦記的人了,不過還挺奇怪的,槍尖差點(diǎn)要他命,長寧郡主好似也受了大驚。也或許,她看錯了?

常阿四拍了他肩:“瞧你這樣弱不禁風(fēng),沒個人貼身保護(hù)還真不行。”

蘇子只道她陰魂不散,有這么明著想把他搶回家么,自覺地離常阿四遠(yuǎn)了點(diǎn),去了解憂身旁,和她挨著比較安心,說道:“小爺一挑四有多厲害,剛剛只是……”

但話沒完,被人無情踹開。

冥棧容冷冷的站在他和解憂中間。

蘇子趨咧不穩(wěn),幸得常阿四出手扶住,她有幾分同情,他一個街頭混混死皮賴臉的住在別人家,挺不受歡迎的。

蘇子被踹有點(diǎn)不樂意了,像是挑釁這位世子,笑了笑道:“郡主前幾日說要我跟了她,我不愿意,沒想到郡主這么記仇,看來,我要再好好考慮。”

冥棧容面色發(fā)青:“你在胡言什么。”

“實(shí)話實(shí)說啊,”蘇子看著解憂:“老大,你也在,郡主是不是這樣說的?”

解憂剛才還擔(dān)心他小命,現(xiàn)在想到別的事,只想補(bǔ)他一腳:“你再胡說八道,胡作非為,我也救不了你。”

常阿四相信解憂,恨不得也踹一腳,連長寧郡主,他都敢起歹心。

徐銀楹去了解憂身邊,懶得看他,輕飄飄說了句:“厚顏無恥。”

她們一堆人抱團(tuán),蘇子又一回人人喊打,他不可置信看著解憂:“老大?”

想靠近過去,但冥棧容在。

蘇子又看徐大小姐,話已經(jīng)放出去,沒法收回來,這下有嘴說不清。

氣死了。

長寧郡主換衣出來,見這么多人在,看了一圈,眸子挑向豪情爽朗自帶江湖韻氣的常阿四,對解憂道:“你朋友挺多,這位又是?”

“常家鏢局,常阿四,”常阿四主動上前,抱拳道:“久仰郡主威名,今日得見,果真是巾幗不讓須眉。”

“常家鏢局?”長寧郡主省略了那些奉承美名,覺得這鏢局名熟悉,說了一個人名,問道:“祝芳是你什么人?”

“家母。”

“我聽說,常家鏢局又換了個當(dāng)家的,”郡主目光凌凌:“難道是你?”

“正是。”

“有女如此,也慰她在天之靈。”長寧郡主欣慰道:“你刀法不錯。”

“小小拙技,不及我娘十分之一,”常阿四朗然道:“讓郡主見笑了。”

話說間,閆可帆也已換衣出來。

長寧郡主沒再接話,掃了眼蘇子,見他臉冷得跟冰塊似的,滿臉寫著不痛快,好心問:“蘇公子,你臉色這么差,是剛剛受了驚?”

蘇子站的孤立,對面一串人都不喜他,他說道:“世子不是有意踹我的。”

長寧郡主擰了眉,看向自家弟弟。

冥棧容:“?”

差點(diǎn)忘了,這混混擅長扮無辜。

“是我踹了,”冥棧容冷著臉:“他大言不慚,說要跟了你,這種賊人,不知天高地厚,我就……”

長寧郡主看蘇子:“你又愿意了?”

冥棧容,不對勁:“?”

蘇子,“……”

“阿姐……”冥棧容好心提醒道:“姐夫明天就要回來了。”

“嗯,我知道,他來過信了。”長寧郡主淡淡一應(yīng):“明日我要同閆將軍視察海師,走不開,你去替我接一下,告訴他不必來靜安園給老爺子請安。”說完,又看蘇子:“蘇公子,你要是愿意,隨時可以來找我。”

冥棧容,更不對勁:“?”

本來聽到姐夫二字,蘇子變了臉色,后悔逞口舌之快,現(xiàn)在郡主這樣說,眾人看著他,就好像郡主要包養(yǎng)小白臉?biāo)频模K子真要找個地方鉆進(jìn)去,賠了笑臉:“誤會,世子爺,都是誤會,郡主大人只是欣賞我個人的才華,不是大家想那樣的……”

但大家都不是很相信他有才華。

長寧郡主纖眉快要擰到一處,大概明白了眾人諱莫如深的臉色是怎么回事,她首先看解憂:“蘇公子現(xiàn)在還是你的人,你不好好管,任由他這樣造謠污蔑?”

這句話,常阿四徐銀楹聽了沒毛病,他一聲聲叫老大跟小弟似的,冥棧容覺得阿姐當(dāng)眾不給她留面子,閆可帆微微皺了眉,只有姜且仿若又吃了瓜,看著解憂,兩女爭一男的戲碼,怎么也沒有想到會在公主和郡主身上上演,可公主不是……

姜且只知,那畫紙是出自公主屋中。

解憂,“?”

解憂道:“他要跟你,我也留不住。”

蘇子心苦,“……”

有沒有人管管他死活。

世子爺?shù)难凵裾嬉獨(dú)⑷税 ?

長寧郡主看著這堆人,懶得詳細(xì)解釋,有點(diǎn)犯頭疼,便轉(zhuǎn)身要走,常阿四忽然叫道:“郡主,在下有一事相求!”

長寧郡主回身側(cè)首:“什么事?”

常阿四支吾了一下。

先看了眼解憂,再看向常阿四,長寧郡主道:“隨我去書房說吧。”

兩人一前一后離開。

冥棧容道:“我就說,無事獻(xiàn)殷勤,她從你去醫(yī)堂,就一直跟著你了,你這些朋友,還是少交一點(diǎn),被人利用都不知道。”

解憂知道常阿四來倚海,不太可能是為了蘇子,前夜不太敢肯定,今日送禮,她就大概明白幾分了,但對于冥棧容這番話,她不以為然:“朋友之間,本來就應(yīng)該是相互麻煩和利用,我要是連一點(diǎn)價值都沒有,有誰愿意和我做朋友。”

冥棧容沒反駁,指了指蘇子,順勢問:“這混混接近你,是因?yàn)槟阌袃r值?”

“不是。”

“那是為什么?”

解憂道:“他是純粹想找死。”

蘇子一聽就不樂了:“老大,我……”

“你跟我滾過來。”解憂轉(zhuǎn)身離去,蘇子不知道她要干什么,屁顛跟上。

冥棧容眸子出火,真不明白她怎么偏要與這種人為伍,也沒多待,甩袖離開了。

瞧著幾人離開校場,徐銀楹心中空落,堵得慌,徐家大小姐的身份,在這里沒有什么特別的價值,沒有人會主動搭理自己,連解憂也整日不見影子,沒多余時間陪她。

朋友和價值,真是個奇怪的東西。

解憂身邊,似乎從來不缺各種各樣的朋友,徐大小姐有點(diǎn)苦悶,她在其中算什么呢?

閆可帆見解憂離去,心中迷惑,臨走前,她似乎短暫的看了他一眼,不知是何意。

又見徐大小姐神情悶悶,上前關(guān)切了幾句,徐銀楹苦笑喃喃:“好像大家都有事情要做,只有我,不知道該做些什么,閆大哥,你陪我出去逛逛吧。”

…………

蘇子跟她剛進(jìn)書樓,她突然轉(zhuǎn)身,一把拎著他胸前衣襟,把他逼到書柜前。

蘇子舉起雙手:“你小心手疼。”

解憂問:“那畫,你偷的?”

“呃,”蘇子賠笑道:“一幅畫而已,別那么生氣嘛,藺神醫(yī)肯定不介意的。”

前夜從思遷巷回來之后,他半夜三更來找過她一次,她睡得沉,他沒瞧出別的異樣,本來想走,就看到了案桌上那幅畫,那枚花簪也放在了畫中央。

她的畫風(fēng),很奇怪。

畫中是個小小的人,身著白衣,玉帶飄揚(yáng),腦袋畫得很大,青色明亮的眼珠也畫的特大,明明只有粗細(xì)幾筆,就把清冷仙人不食人間煙火的神韻畫得非常透徹,透徹中又覺得畫中人特別可愛,充滿童趣……

不怪少女心蕩漾,連他都蕩了下。

蘇子一眼認(rèn)出那是藺之儒,然后就明白她為什么不投花簪了,想著她可能是不太好意思,他就好心幫她一個忙,寫上了藺之儒大名,把那枚花簪也一并投了。

事情,就是這個樣子的。

“大師,能給我畫一幅嗎?”

蘇子懇求,覺得那些少女喜歡的可能不是人,而是那幅畫太有魅力了,就算見到真人不長那樣,也一定會先入為主,帶有一定的幻想,雖然跟那些知名大家的大作無法相比,看上去很幼稚,但挺受少女喜歡。

不然,金陵少女怎么只把藺之儒當(dāng)高高在上的神醫(yī),從未追捧風(fēng)靡呢?

解憂又捏緊了他衣,看著他,眼中稟寒:“那些壽禮……你也是故意的?”

蘇子覺察到她神情變化,畫作她可以不追究,但他盜竊壽禮,需要她善后,他收起了嘻哈的臉色,奇了怪了:“我故意什么了?”

聽得那個空箱子之后,蘇子又嬉皮笑臉,笑了一下:“你懷疑我想害你?我承認(rèn),你拿這個威脅我去破開密室,我是有點(diǎn)不高興,但我蘇子是誰,昨天不高興的事,今天就能忘,你難道就沒想過是別人干的?”一說到別人,蘇子想到什么,臉色也沉了:“不對,我知道了,是長寧郡主。”

解憂放了手:“你確定?”

蘇子整理好衣襟:“她說我輕功好,還說,若想人不知除非己莫為。”

解憂眸色微凝,轉(zhuǎn)過身,思考了很久。

她不免猜測,壽禮失竊,這局可能原本是長寧郡主針對閆可帆這位監(jiān)察使去的,但被她從中一攪和,就如無事發(fā)生。

聽剛才的意思,長寧郡主已經(jīng)認(rèn)了他監(jiān)察使的身份,明日就要去視察海師。

龍海封地的兵力約有五六萬左右,其中包含了一萬水軍,而這一萬水軍中,有三千精銳,被人稱作海師,常年往返于大海,這才是龍海引以為傲的命!

蘇子看著她背影,痛心疾首:“你真的變了,說好的一起發(fā)家致富,你用完我就懷疑,我跟你說,你這樣很容易沒朋友的。”

“你可以選擇離我遠(yuǎn)點(diǎn)。”解憂冷嘲:“非要湊過來,那別怪我。”

蘇子噎住半久,真的是用完就不要了,他隨后苦笑:“只有徐大小姐那種心無城府的人,還想著跟你做朋友,真正的朋友,是平等相待,不平的那種,叫上位者偶爾對下位施舍憐憫,”蘇子又是笑:“我相信你以前是真的,因?yàn)槟銢]有朋友,沒有人陪你玩,所以我出現(xiàn)的時候,你這丫頭纏著我,覺得我很有趣,你和任何人都可以做朋友,哪怕是狐朋狗友,但你現(xiàn)在,連一點(diǎn)憐憫都不舍得給我。”

解憂回頭看他:“你很明白我么?”

“我明白,”蘇子露出真摯的神情:“我其實(shí),很想跟你做好朋友,但是真心的朋友太少,像你說的,利用和麻煩才是常態(tài),所以,我很慶幸,我對你,有價值。”

解憂扭向旁邊,皺眉:“自以為是。”

蘇子走過去,勾在她肩頭,帶點(diǎn)做作和賣慘,語氣也變成了慘兮兮:“曾經(jīng),我有一顆無比赤誠的真心,但現(xiàn)在,卻被你無情地慘遭蹂躪。既然誤會解開了,我也不計(jì)較,那咱們還是好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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