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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8章 以賭約戰

只是,她找到狼狗時,意外還見了一個人。

彼時,林子里,他正用輕功一臉有趣的逗樂著狼狗,狼狗也很是配合狂追著他,她一直很不明白,仿佛他天生的就與飛禽走獸合得來,不管是鴿子還是狼狗,竟一點都不排斥。

狼狗嗅到了她的味道,停止了狂追模式,疾步麻溜的奔到她面前,搖了搖尾巴,似乎是想求表揚。

她微笑摸了摸它的頭,乖,晚飯可以給它加肉了。

“這狼狗你若是不要,我倒想要走?!?

后面人輕輕落地,很是贊嘆。

解憂轉身,對正縷縷衣衫的人,是沒有好臉色的,瞇了瞇眼睛,“你為什么還在這里?”

冥棧容只是笑笑,“我說過,我得讓你回晉國。”

她冷了一聲,“你們有完沒完?我說過,不是我的,我從來都不會妄想?!?

冥棧容對于她的冷態度也不見怪,畢竟從去年綺里遏渠死后,發生了太多事,他也牽扯到那么一點點,她若是還對他熱情,那才奇怪。

冥棧容苦澀了音,“我也身不由己,你有你想要的,我也有我想守護的。”

因為憑他一己之力,阻止不了那些人想要做的,就只能暫時假裝依附。若是等到哪天他祖父一死,那些人再沒顧慮,再看龍海冥家不順眼了,眨眨眼睛就能連根拔掉。

就像溫可琪一樣,背棄又不聽話的棋子,怎可能還會留著。

解憂聽他如此說,不免猶豫了幾分,只問道,“那雪里屠,你可否給我解釋?”

“我給你這毒,僅僅只是離間你與韓馀夫蒙,你若與韓馀夫蒙有過多糾纏,那定然無法輕易回晉國,我料想,他定會因為奴桑汗王死于這毒而怪罪于你?!彼麌@了氣,“只是可惜,他最后竟然一點都不懷疑你,是我失策了。”

解憂抽吸了一口氣,冥棧容沒失策。

若是以前,在知道她有毒藥的那刻,韓馀夫蒙定會懷疑她。但是經過洞窟還有之后那么多事,韓馀夫蒙似乎只是那么認定,這毒是她給他韓馀夫蒙用的。

雖然沒有懷疑,但也造成了誤會。

解憂追問道,“奴桑先汗的死,是不是與你有關?”

“這你可就冤枉我了?!壁H萆裆⒆?,懶洋洋的靠著樹木,“我呢,只是恰好知道一些事,有人要用雪里屠殺人,我只能告訴你這些?!?

她松了口氣,知道他是不會再輕易說什么,只得再問,“那遺書呢?你沒有改過?”

“那你可就更冤枉我了?!壁H菝嫔跏菬o辜,“我只是做了一些小小的阻礙,為了不讓你把遺書交給韓馀夫蒙,給綺里爾朱送過兩次信,第一次信,綺里爾朱派人去搶你手中遺書,第二次,她把你送出城,我便趁此機會帶走你。奴桑的爾虞我詐本與你無關,即便沒有遺書,他們自己也會爭,本想等到風波過后再讓你回去,可你執意要回?!?

解憂頓時對他的好感度又降低了,難怪綺里爾朱爭對她,原來這家伙三番幾次暗中搗鬼,只怕那些信里寫的也不是什么好東西,對于他這般直白承認,也不能信,于是遲疑問道,“你真沒有篡改遺書?”

冥棧容搖頭,“勸你一句,當心身邊人?!?

真的不是冥棧容嗎?

他的話能信嗎?

身邊人……

她的身邊人……

回到北營,已是申時三刻,公玉鄂拖迎面而來,說是大汗給她安排了住處,語氣之間很是不情愿為她鞍前馬后的。她略頷首,領著狼狗走到住處時,還是有些驚訝的,大是挺大,還有幾撥進進出出的人。

她疑惑,“他們抬的是什么?”

“是給夫人準備的嫁妝?!?

嫁妝?

她腦袋中略微搜索了一下這個詞的含義,若說是她以前來奴桑的嫁妝,早揮霍完了,如若是現在……嫁妝不是娘家人給的嗎?

莫非,她對這詞理解有誤?

她走進去,觀覽了這被紅彩帶包裹的一箱箱物件,雖然比不上她來時的三分之二,但也算多的了,可問題是,這些貴重之物,不是韓馀夫蒙送的。

公玉鄂拖道,“今日南北兩庭會談,晉國有位喻憷將軍在場,說是幾月前大汗要以大禮明媒正娶晉國公主,但遲遲不見大汗下聘禮,還以為大汗把這事忘了,所以,這將軍只好千里迢迢把嫁妝帶了過來,并特意囑咐一定要給夫人過目。大汗也說,過幾日回烏頡,就要與夫人正式完婚?!?

解憂聽完,頓了頓,轉手撫摸著那一頂金冠,展翅翱翔的鳳凰,美麗精致的流蘇,紅色琉璃珠寶,周邊還雕刻著幾朵桃花的模樣。

沒什么缺點,很好看。這曾是她做夢都想要的。

她也知道是誰送的了。

南北兩庭會談,晉國也干涉其中,是想當個和平使者?還是想與南北兩庭都暫時弄好關系?

修魚不用多說,本身便與晉國多少有些血緣關系??墒琼n馀夫蒙,去年晉國帶兵而來將韓馀夫蒙逼成那樣,今年,南北戰事剛剛解危,明面上是和談,晉國又想通過她而與韓馀夫蒙聯姻嗎?

他們的游戲,倒是有趣。

她又走了出去,囑咐公玉鄂拖不用跟著,便只身一人到韓馀夫蒙大帳前,守衛見是她倒也不攔。

本是想與他好好談談此事,卻聽到里頭有聲音傳出來,與她有關。

“何況她可是晉國公主,說不準便是晉國送來迷惑大汗的女子,越漂亮的女子越是有毒。今日晉國送來嫁妝明為聯姻,可暗地不知是何用意,大汗還是不應太過沉迷女色,自當防著為好?!?

她隱約聽出,是乎邪王的聲音。

又聽破丑提了音,“夫人絕不是那樣的人?!?

“那你可知她今日去了哪里,又見了什么人嗎?她是晉國人,若是哪天,晉國與北庭起戰,她會幫誰,又會做什么,你能預料嗎?”乎邪王又道,“大汗,我并非有意爭對夫人,只是以前那些事情,細細思慮之后……即便大汗寵愛,也不得不防。”

解憂想了想,難怪她出去尋狼狗時,總覺得后面有些怪異,原是有人尾隨,怕也是解釋不清了。

然后,是那人緩緩提起的聲音,“都別爭了,本汗自有分寸?!?

她手動了動,最終還是沒掀簾進去,一來是怕驚訝了他們,說不定他屬下正計算著要他如何提防她呢,她也不好過去湊熱鬧。二來,本來想好要說的事,被這突然的幾句話打亂,又不知該如何說了。

好像他們以為,是她的到來,攪起了奴桑風云。

她只得悄悄又離開。

好些天沒見小骕,便溜達著去了馬廄,拿出食料,慢悠悠的喂養著。

直到天黑,她才忙著喂養完這馬廄里的所有馬兒。只有忙,她才不會亂想不會多想。

收拾完,擦了擦臟亂的袖子,一回頭,卻突然冒出一個人,把她嚇得后退半步。

“韓姑娘,我嚇到你了?”

她瞟了眼周圍,再仔細看了看他,認得他是誰,便簡單道,“還好,沒太嚇到?!庇值?,“天色已黑,你怎在這?”

“我……在此值夜?!?

解憂心中并不太想拆他謊言,只得道,“這樣啊,辛苦你了,但我該走了?!闭f完,有意量了一下和他的距離,以及自己被圍堵的角落。

左邊是護欄,右邊是木桌,前面是他,她似乎也是下意識的略微往后,并不與他接觸。

“哦。”他意識到自己擋了她路,也有些識趣,略微往右退開些。

解憂得以出去,他察覺出她臉色一直不好,忽然又說,“韓姑娘,我聽說,過幾日大汗要與你正式完婚,你不高興嗎?”

她忽然停步說了一句,“不高興。”便很快出了馬廄。

不高興,是真的。

又是一場計較利益的聯姻。

自己住處被那些嫁妝占著,她看著也不怎順眼,到處走來走去,心中越是很煩躁,頭疼過后,再一抬眼,前面不知何時立了個人,氣急敗壞的神色,不對,算起來是兩個,破丑離得比較遠。

估計是找她都找急了。

韓馀夫蒙見到她,率先走過來,臉色非常不好,垮了半層,正要說話,“你……”

然而猝不及防的,他還沒開口訓,她許是有點累,突然倒入他懷抱。他顯然有些懵,半刻后便隨她了,手也環上她腰。

這下,后面的破丑離得更遠了一些。

她微微吸了吸氣,挨著他肩膀,很寬厚,很堅實,也很暖。

她在想,若是以前的自己,一定會在此時耍小孩子脾氣,跟他大吵大鬧的,會一遍遍的問他到底信不信自己,說不定為賭一時之氣,就悄無聲息的離開,可離開從來無法解決問題,該來的,總是要面對。

她想,這就是長大吧,面對問題,解決問題。

等她心情好了,氣暢了些,才起開,男人的懷抱固然暖,但也不能過多的依賴和久留,靠一小會兒就好了。

她抓了抓他衣角,說,“身上有些臟,把你衣衫弄臟了?!?

方從馬廄出來,能想象到自己這副模樣應該有點狼狽,衣裳和頭發有點亂,而且身上味道也不太對……

他問,“喂馬喂累了?”

“我今天見了一個人,不知道他是不是好人。”她坦白,免得相互猜測,相互忌憚,這種事情是很累的,說明白才最好,又道,“我問他,他說那些事與他無關,可是我……不想懷疑身邊的人?!?

他的關注點在另一塊,也不多說她問那人的是什么事,只是說道,“見的那人,是男的女的?”

“男的……”

“以后別見就好了?!?

她抬頭看他,忽然笑笑,“嗯,好?!?

一路牽著手走回,她察覺出他是送她回那住處,而不是他的地方,她的住處,那些嫁妝……晉國皇帝送的。

這次雖說是來赤峰和談,卻也不會真那么平和。

不管晉國如此做是何意,可她不想當他的負擔,更不想他和別人生死周旋的時候,還要在背后對她的來意有一分顧慮和提防。

他如今身處危勢,每個人都對他虎視眈眈,也對奴桑這塊已分裂的疆域虎視眈眈,他要應付的人,太多。

解憂略微皺了眉,正要提嘴開口說話,卻聽他在此時忽然開口道,“里頭那些東西,我扔了?!?

她微楞,看著他,忽然閃過一絲竊喜,轉而又輕笑,“那些東西,惹你了?”

“那金冠不好看?!彼曇艉茌p懶,“再說,你沒有家,你的嫁妝,當然是你自己弄,不需要別人假操心?!?

她默默的看了他一會兒,說的挺理直氣壯的,她也理直氣壯道,“我可什么金銀珠寶都沒有,但人倒是有一個。”

他定住看她,“我只要人?!?

她調皮一笑,“你不怕只要人,會吃虧???”

他聲音云淡風輕,“虧是什么?我沒吃過,也不會讓你吃虧?!?

她微微一撼,總覺得,他似乎是要做點什么。

今夜他并沒有與她宿在一起,畢竟乎邪王晌午還告誡過他勿沉迷女色,若是他還與她過分親近,除了給她拉仇恨,也沒別的好處。

第二日,她起的早,醒來便是看到屋子里疊了幾個箱子,不是金銀珠寶,卻是一箱衣物以及一些小玩意,她拿起一個蹴鞠掂了掂。

他是怕她一個人無聊嗎?整這些玩意?

不過,她現在可沒興趣玩這些,換了身簡單的不礙身手的裝束,發飾也是略微挽起,不作過多修飾。

出了門,到達北營宴客的大帳旁邊時,她略微驚訝了些,從未想過今日,這里陣仗有些大,一圈圈的兵卒圍繞。

而被兵包圍的大圈子里,那個人,她瞧著有點熟悉。

她稍微快步走近一些,在人還未察覺她的情況下,聽到前面兩兵你一言我一語,弄明白了事情始末。

奴桑一直有這樣的俗語,只要是自己看上的女子,想要得到,那就把對手打敗,用自己的能力搶。而搶到的東西,是值得炫耀的。

如今,圈子中的男子,就在表達這樣的想法。

只不過,這個男子要搶的女子是,晉國公主,得從北庭大汗手中搶。這不,這個男子擅闖之后,表明來意,就無情的被眾兵圍了。

目前,還在做無畏的抵抗,“大汗,我記得您對我們說過,只有勝者,才可以為所欲為。您也告訴我們,哪怕對手再強大,哪怕不惜一切,想要的東西,就一定要得到。今日,我便與大汗以賭約戰,若是我輸,任憑大汗處置,若是我贏,那位晉國公主,我要帶走?!?

口氣很大。膽子也大。

解憂扇了扇睫毛,看向大帳面前那一堆人,有晉國的,有南庭的。

最中間,韓馀夫蒙沉斂的神情似是在細細思量,只聽他道,“言既出,不可失信。本汗愿與你一戰,贏了,你可以帶走我身邊任何人?!蹦┝?,他似乎有深意的停頓了一下,“當然,若是在場還有其他人想要帶走誰,本汗也愿一一奉陪。”

解憂看到,他的眼神略微瞟過站在少正修魚身后的綺里爾朱,但很快又收回。

綺里爾朱輕諷了一句,“看來北汗好斗之氣,仍是未改,這場上刀劍無眼,可要小心些。”

“多謝提醒。”韓馀夫蒙只是笑笑,正要命人去取他的武器,卻聽簇擁人群的后面響起了一道熟悉的聲音。

“我有話說。”

場面一度寂靜,紛紛看向聲音來源。

圈中男子看過去,微楞。

解憂迎著投射的目光,以及自動讓開的兵卒,走到圈中半邊之處,目光瞥向這個男子,她若記得沒錯,他應該是叫諾閔,前些月故意在她面前受傷,昨夜又故意在馬廄與她相遇的男人。

她再看了眼大帳邊上,南庭汗王少正修魚,綺里爾朱等人,晉國喻憷,還有些將領隨從。算是讓他們看了笑話,北庭夫人,晉國公主,被一個男子當眾如此作為賭注,且北汗竟然還真的應戰。

這和賣她有區別嗎?

又看向韓馀夫蒙,他暫時還未有表示,眉頭深鎖,解憂又看向諾閔,先聲說道,“你要的人是我,自然與大汗沒有任何關系,你若想要以賭約戰,我陪你打。你若贏了,我跟你走,你若輸,那便從此在我面前消失?!?

放點狠話,她還是會的。

少正修魚面有愁色。

韓馀夫蒙更深鎖了眉間。

“韓姑娘,這恐怕不妥。”諾閔面色輕變,顯然不曾想到,她一來,竟會弄成如此局面。

她若與他打,定是必輸無疑。

只是,在他叫她韓姑娘之后,少正修魚的表情轉化有些微妙,綺里爾朱微擰了眉,而韓馀夫蒙則是眉眼間豁然一開,輕輕彎了嘴角,接著道,“既然夫人想玩,那夫人就陪他玩玩吧,切忌點到為止,莫弄傷了自己?!?

解憂看了眼韓馀夫蒙,玩?

確實是玩,也是玩命。

解憂看著韓馀夫蒙道,“我是認真的,說到做到。”隨后又看著諾閔,氣沖沖說道,“別猶豫太久,打還是不打?”

被一個女子叫囂,若是不應,顯然有失面子,何況韓馀夫蒙是明顯同意她上場。既然要這個女子,那必然要降服她。

諾閔遲疑片刻,抬頭道,“韓姑娘若執意,我奉陪?!?

圈子又拉開了些,她既然放話,必然也是要動真刀真劍,她有點慶幸自己出來時穿的衣衫較為緊身,不然動起來有些拘束。

片刻,解憂拿出自己的短劍,諾閔卻是緊握了自己手中武器,遲疑半響才道,“既然是韓姑娘與我交手,未免誤傷,我不便用劍?!?

她察覺出諾閔把手中武器看的很重,又想起些事,她警惕了些,挑眉笑道,“你不用是你的事,但我的劍,會傷人?!痹僬f,對方給她放水,她還挺樂意呢。

說著,已經抬起短劍指向了他。

許久過后,諾閔并不先出手,解憂覺得這么光站著也不是辦法,眼神交流也沒法拿來打斗,只好她先出手。

但過程不怎順利,諾閔只守不攻,一點力氣都不出卻把她弄的無可奈何,再而,她連他的身都近不了,每每攻擊而去,都被完美避開,別人看去似乎是他在慌張閃躲,實則在她眼里,他很狡猾。

她這才明白,這個人有點難纏。

糾纏許久,當她再次攻擊去的時候,諾閔已不打算再守,給她的感覺就是,他故意與她周旋似是打不過,最后時刻準備來個反轉為勝。當然,她怎么可能就讓他這么容易扭轉。

他在偽裝,那她也會啊。

少正修魚不免略有擔憂,這個人武功底子似乎不錯,若是論實打,她定是打不過的??伤绱诵廊粦獞?,肯定有所準備,而她也從之前他曾教過她的劍式,變成了另一種他看不懂的,一直在拼死而守。

心中想著她哪來那么多劍法花樣,少正修魚卻是又莫名看了韓馀夫蒙一眼。諾閔明顯有些急色,也有些隱忍,越想著進攻,漏出給對方的破綻便也開始明顯。

場上,解憂已經被諾閔死死壓住,沒得退路,諾閔輕聲道,“韓姑娘,認輸吧?!?

解憂絞了會勁兒,道,“我可不想跟你走?!蹦┚?,她抬頭傾城一笑,“你背上的傷,好些了嗎?那朵花挺好看的。”

諾閔的眼神瞬間凝肅起來。

而在這一刻,她急速的脫落手中劍,左手接住,直接朝他后背抹去,諾閔自然下意識去擋,奪掉她的劍,又把她推遠,解憂是沒站穩,被摔慘了。

少正修魚差點便要沖過去,但最終還是沒挪腳步,連韓馀夫蒙都不為所動,他若沖去能算什么。

解憂握著疼痛的手腕,笑著站起來,諾閔那一下可真夠使勁,為了奪她劍,差點要把她手弄斷,雖然她看著有點慘,但是她也不吃虧啊。

諾閔抽了抽面容,看著自己的手背處,被她劃了一條小痕跡,他看著她右手指上帶的小板指,可真不能小看這條痕跡,藥性從手背傷口處蔓延,整條手臂,已是完全使不上勁。

再過會兒,人雖然有意識,但身體卻再也使不上任何力氣。

他有點失算。

“韓姑娘,場上交手,卻用這種伎倆,可不是君子所為?!敝Z閔已經是冷冷發話。

解憂轉了轉還有些疼的手腕,只是得意一笑,“我就是個小女子,又不是什么君子,你與我交手前,沒設規矩,更沒說不能用下三濫的伎倆。再且,能暗算到你,不也是一種本事嗎?所以,你輸了?!?

跟一個不講理亂扯而且耍無賴的女子,是無法溝通的。

所以在解憂道完最后一句,諾閔也是一笑說道,“我怎么會輸?!?

下一息,諾閔卻已是扔掉她的劍,轉而拔出自己的,直朝她襲去,她一驚,沒想到他中了九葉輕,還有那么大拼勁,她連連后退,閃過他幾招殺氣。

正當她被逼得無路可退時,韓馀夫蒙早已察覺這個人不對勁,便拔了破丑的劍過去替她擋圍,諾閔見韓馀夫蒙過來,便是直接與韓馀夫蒙交手。

解憂被晾在一邊,略有急色,喊道,“小心他的劍?!?/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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