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1章 巴屬戰(zhàn)亂
- 解語歌:書絕天下,淚斷成殤
- 流瑩離
- 5911字
- 2024-05-19 14:19:58
流丹并未帶她走多遠(yuǎn),便忽的一停。
解憂不知發(fā)生了何事,努力轉(zhuǎn)著眼珠也無法看見前面有什么,流丹的臉色,不是很好,遇到敵人?猛獸?
“姑娘,此處道路甚多,何必偏阻我這一條?”流丹緩緩開了口。
解憂疑惑了起來,前面是個女子?
她瞧不見,流丹卻是看得清楚,前頭十步遠(yuǎn)處,忽然飄然立著一位身著白衣蒙著輕紗的女子,背上背了一把長劍,清凌凌的站在那里,似是等了許久。
白衣女子話語極少,“放下她?!?
流丹自然不肯,便先試探著向白衣女子出招,哪知,還未靠近,一把銀針?biāo)粢宦暥^,流丹只得往后退。
心想,這女子氣場不凡,隔得如此近,他竟一點(diǎn)也察覺不到她身上氣息,尤其那雙唯一露出的眼睛,清冷又狠絕,不知是誰請來的高手,應(yīng)當(dāng)不是與方才那兩撥人一起的。
流丹當(dāng)下只覺這女子恐怕不好應(yīng)對。
然經(jīng)過兩次的耽擱,后面人,也早已快速追了上來。
見到那女子,第三批黑衣首領(lǐng)眼睛微亮,示意自己人不可輕舉妄動。
于是便形成了此時局勢,白衣女子獨(dú)占一方,流丹帶她在中央,鄂拖在左側(cè),黑衣首領(lǐng)在右側(cè)。
流丹自知不能與三方為敵,看了眼懷中人,溫笑過后,解憂身體已不受控制,被他一轉(zhuǎn)手,華麗麗的往黑衣首領(lǐng)那邊旋轉(zhuǎn)傾倒。
黑衣首領(lǐng)不免更睜亮了眼睛,在她快落地一瞬,便已下意識去接住她過來,穩(wěn)當(dāng)過后,見她身體無法動,猶豫了會兒,眼中略有抱歉,在她胸前輕點(diǎn)幾下,解了她穴道。
沒想過黑衣首領(lǐng)會幫她解穴,能動之后,趁黑衣人沒防備,解憂還是冷冷推開了這人,趕緊離他遠(yuǎn)點(diǎn),警惕又防備。再看四周,已然是她一人在中,鄂拖、流丹、白衣女子、黑衣首領(lǐng)這四方各占了一個方位,畢竟,有過不信任,誰也無法再與誰聯(lián)手。
而白衣女子,伸向背后,抽出那把長劍,劍指地面,傾斜著角度,惜字如金,“誰若再敢動她,先問過我的劍。”
桑音渾靈,解憂也有些震撼。
除了白衣姐姐,其他三方人她都不怎看好,流丹向來壞心眼多,鄂拖嫉恨著修魚,巴不得劫了她讓修魚和韓馀夫蒙水火不容,至于那黑衣首領(lǐng),方才見她眼神,似是認(rèn)識她,可她卻沒認(rèn)出他來,也不知是哪個。
總之,不敢以真面目示人,都有不可告人的目的,都不是什么好人。
解憂早已麻溜的跑到白衣女子身邊,白衣女子的劍移了移,將她護(hù)在身后,眉目清冷。
白衣女子對她道,“你先走?!?
“姐姐。”解憂小了些聲音,“你能不能告訴我,你叫什么名字?這樣,我好能記住你?!?
女子微頓,她叫什么?
叫什么?
這是第二次有人問她名字,第一次有人問她,是夏朝那個叫棄瑕的少將軍,因?yàn)樗诖撃且痪洹畬⑺斫o二哥當(dāng)美人妃子’惹怒了她,便現(xiàn)身先傷那個江湖人花忍,再將棄瑕重傷,棄瑕被她打的幾番吐血仍然不死心,抹了把血沫就說道,“我這輩子還沒被女人打過,告訴我你叫什么,你若不把我打死,下次我定要找你報仇,把這筆賬算回來?!?
除了出生時候的詢問,這么多年,依父親之令,她只身在外,護(hù)著冥家血脈,再不曾踏入家族半步,獨(dú)來獨(dú)往慣了,這外面,也從未有人問過她叫什么。
族主的女兒,少族主,少主,連沙苑對她都只有這幾個稱呼,久的她都快忘了,原來,她也是有名字的。
白衣女子輕微稟神,依舊少言,“我姓龍?!?
“哦?!苯鈶n鄭重的點(diǎn)了點(diǎn)頭,“那龍姐姐你保重,我先走了?!?
解憂當(dāng)真走了,連頭都沒回,也再也沒回來。
白衣女子眉色微皺,不明白她怎跑的那么快那么急,難道,也認(rèn)定自己和這些人一樣,不是什么好人?
就像那日她被下藥,在莫若手中救出她,欲殺莫若以除后患,她說,“姐姐,你是好人嗎?可是好人,不會輕易殺無辜人?!?
可是,也從來沒人告訴她,殺人是不好的。
可是,不好又怎樣?她也從不在意是好是壞。
面對這三方不懷好意的人,她更無留情的必要!
流丹雖不知這黑衣首領(lǐng)是誰,但定然與皇甫衍脫不了干系,只是,這人怎會有些怕這一個女子?眼見冥解憂逃了,也不再急著追?
一個“撤”字之后,黑衣首領(lǐng)帶的人早已離得無影無蹤,似乎不愿與白衣女子正面沖突,流丹心中思緒萬千,連皇甫衍的人都不愿與她交手,他姑且還是不與這白衣女子為敵好,打定了主意,便也迅速撤離。
只留下鄂拖一撥人。
鄂拖見她已逃,心想這里地處奴桑邊界,不比王城安逸,幾大勢力極亂,又復(fù)雜至極,她這般亂走,恐怕也不會太安全,更別說能走到韓馀夫蒙的地盤,且這兩方人忽然撤離,必然不是好事,思及此,遂也帶人離去。
哄亂的夜空,一瞬間變得安靜。
白衣女子并未想太多,收了劍,快速往解憂離開的方向?qū)と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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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方亮,黑衣首領(lǐng)帶人已回到自己的住處,他才輕輕摘下黑紗,透了絲氣息,眾人又都裝換回了一身奴桑服飾,其中一人皺眉道,“閆將軍,沒有帶回公主,該如何向主子交代?”
閆可帆轉(zhuǎn)過身來,溫潤如玉的面容,沉思了片刻,才不急不緩道,“傳信回去,就說公主被白衣女子帶走,不知下落。另外,再派些人尋找公主蹤跡,找到之后,不可輕舉妄動,暗中跟隨保護(hù)就好,若再遇到白衣女子,切記不可與她動手?!?
那人頷首,“是?!北闳フ辙k。
午時烈陽,另一邊,流丹早已換回高儷服飾,在途侖城中閑坐,慢慢悠悠的品著茶酒,直至天再次暗黑,事情落定,才有人急傳來了有關(guān)巴屬的消息。
果然如昨夜那人所說,巴屬有變故!
乎悛依舊帶著那一隊(duì)人前往巴屬,在抵達(dá)之后,卻被韓馀夫蒙困在城外不待見,非要車中女子出來,驗(yàn)明正身之后才肯放入城中,然車中女子卻只伸出芊芊細(xì)手,打開車簾一角,柔然的桑音,說自己不便見其他人,要韓馀夫蒙上車來驗(yàn)。
韓馀夫蒙不顧眾人反對,牽住那雙手,真獨(dú)自一人入了車中。
不久后,車中便傳來一聲慘叫,是那女子的。
隨即,那一隊(duì)人都已被韓馀夫蒙的手下所圍。
韓馀夫蒙出來之后,言語輕諷,“有意思,送來個假的糊弄倒也罷了,竟還想殺我,乎悛,派人回去告訴少正修魚,今日我只是斷了這女人的手,三日之后,我若再見不到人,要的就是你和赫爾王的命!”
乎悛笑了笑,“汗王的女人,豈是你一個反賊想要便能要的,韓馀夫蒙,你別妄想?!?
事情卻遠(yuǎn)非如此簡單,少正修魚既敢用一個假的冒險,必然還有后招,果不其然,趁韓馀夫蒙在城外與人斡旋,赫爾王已被人秘密救出,而等待韓馀夫蒙的,是悄然臨近的五萬兵馬……
流丹聽得來人回報,抿了一下笑容,從未想到過少正修魚也是個略有手段的人,韓馀夫蒙要什么,他乖乖的給,看似懦弱無能,實(shí)則讓急切的韓馀夫蒙松了警惕,以送親止和為由,卻早已暗中集齊兵馬,適時又截斷了城中水源與糧食,準(zhǔn)備對付韓馀夫蒙。
這也是冥解憂半路被劫,乎悛也不帶人尋找的原因,不能因她的不見蹤影便放棄此次計劃,唯一能做的,就是不泄露她早已被劫走的消息,及時找一個相貌幾分相似聲音相同的女子頂替。
他以為,以少正修魚這樣性格的人,上位之后只會任人擺布,畢竟薪離王與綺里爾朱兩家獨(dú)大,他這汗王應(yīng)當(dāng)沒什么實(shí)權(quán),以后也不必懼怕。
可如今來看,能忍痛割舍自己的女人,可以不顧其生死,這得下多大的狠心和決定。人果然有了權(quán)勢和欲望,就會什么都不認(rèn),女人從來就不算什么,又何況一個三心二意的女人。
流丹笑了笑,看來,得重新審視少正修魚這個人一番,這回,他可是徹底與韓馀夫蒙翻臉,自己得再探探背后究竟是誰為他出謀劃策,讓他狠心至此。
話說,因?qū)Ψ解Р患胺赖墓コ牵瑏韯輿坝繜o比,人馬眾多,加之赫爾王被救走,沒了顧及,對方便更是肆無忌憚。韓馀夫蒙再如何戒備,還是不得不抗這一戰(zhàn)。
而這一場亂戰(zhàn),持續(xù)了三四天,赫爾王重回戰(zhàn)營,因奪了戰(zhàn)勢先機(jī),便重整旗鼓氣宇軒昂,每日車輪壓上,勢必要耗死城中的韓馀夫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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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日后,冥棧容也獨(dú)自現(xiàn)身于巴屬,找到那人相約的地點(diǎn),抵達(dá)后,只見前頭林木旁,白衣女子等候許久。
冥棧容視察了她片刻,這就是梟鷹羽龍家人安排一直守護(hù)冥解憂的人嗎?怎的這女子如此年輕,看去也不過大概二十二歲,若是這么多年是她一直守護(hù),難道她九、十歲就在冥解憂身邊?
十歲,真是一個可怕的年紀(jì)。
梟鷹羽雖與他傳過信,但兩方聯(lián)系都是底層人接見,但今日有些不同,這女子在族中地位不低,算是一個大人物,他倒是第一次見梟鷹羽中如此重大的人物,還是她主動。
不知算不算又長了面子。
上前,他略微有禮,“少族主約見,不知有何事?”
白衣女子依舊是不愿與任何人相見的態(tài)度,雖有輕紗遮容,卻還是背對冥棧容,語氣清冷,“我沒時間與你多說廢話,公主不見了,我在巴屬途侖兩地搜尋多日,沒有找到人?!?
冥棧容立即道,“我即刻派人去尋,只是少族主能否告知,公主是如何不見又是在哪里不見的?免得我像無頭蒼蠅,一通亂找,若是公主有危險,耽擱了……”
“五日前,公主被人所劫。”白衣女子止住了他的廢話,將那夜之事說與他聽,三撥不知來歷的黑衣人劫她,然后她自己走了,她最后消失的地方,是在途侖南邊。
找不到人,白衣女子無計可施,怕公主是有意回避自己,才藏著令她無法找到,再且這途侖巴屬又是亂地,梟鷹羽在奴桑的勢力本就微小,又四處分散,冥棧容這邊算是一抹小分支,若非擔(dān)心公主安危,她也不會找上他冥棧容。
想著若是冥棧容的人找尋,公主說不定會出來在他面前現(xiàn)身。
冥棧容大致明白,也就是說冥解憂失蹤了五日,連白衣女子都查不到蹤跡,正想著,忽然又聽白衣女子道,“我搜尋多日,還未與族中聯(lián)系,你將這消息傳回族中?!?
話畢,白衣女子展身離去。
冥棧容應(yīng)的很是爽快,但做起來,卻不是順心,他的人手也不多,又只能秘密尋找,不能暴露行蹤惹人疑心,在途侖查尋了兩日,還是沒有蹤跡,他越發(fā)心急起來。
她消失的地方,在途侖南邊,也是入途侖的必經(jīng)之路,這么些天,她若在途侖,這么大個人總該有些蛛絲馬跡。難道,她去了巴屬?
可是不對,巴屬如今有戰(zhàn)亂,四處不太平,她一個女子只身去那里,不是送死又是什么。何況,送親已是一紙廢談,她沒有要去巴屬的理由??墒钦f不定,她真去了?
或者,是那晚另外三方勢力先找到了她,將她藏了起來?又或者,她自己躲起來不見人?
冥棧容又讓人在巴屬仔細(xì)搜尋多日,仍未有結(jié)果,反倒是巴屬之戰(zhàn)再有了變故,韓馀夫蒙在缺糧斷水的局勢下,兩萬多人,竟大敗赫爾王五萬人,不知是赫爾王領(lǐng)的人太弱,還是韓馀夫蒙的人太強(qiáng)悍。短短幾日,由最初的大勢所歸,變成如今連連截退,赫爾王這面子怕是損得不剩多少。
這么好的先機(jī),竟還是沒法將韓馀夫蒙拿下。這也怪不得別人,韓馀夫蒙是誰,草原上數(shù)一數(shù)二的梟雄,征服過數(shù)十個分散的部落,前任汗王綺里遏渠即位時,在冥邪的打壓下,奴桑早已是四散分居,多年后綺里遏渠能再次統(tǒng)一奴桑,強(qiáng)勢南攻,再逼得晉國和親,都是因?yàn)橛许n馀夫蒙的得力相助。
左賢王那位子便是他一步步打下來的,若無實(shí)力,怎可令人拜服。而赫爾王出身貴族,雖也經(jīng)過不少戰(zhàn)場,卻到底還是不如韓馀夫蒙,前次被擒,這次又慘敗,怎么看都不是其對手。
可惜啊,除了赫爾王,只怕也是沒人愿意來與韓馀夫蒙對戰(zhàn)。
如今的奴桑,真是不寧,先汗一死,新汗又沒什么威懾力,諸王侯都不是什么善茬,看好戲似的將阻礙他們的韓馀夫蒙拉下臺,對新汗卻也是態(tài)度敷衍了之,不愿受新汗?fàn)恐?,加之韓馀夫蒙又在巴屬分勢而居。綺里遏渠耗費(fèi)多年統(tǒng)一奴桑的心血,便要再次徹底毀之。
而這內(nèi)亂的一切,梟鷹羽只不過在其中做了一點(diǎn)點(diǎn)手腳。
短短半個月的巴屬之戰(zhàn),赫爾王大敗,撤兵,韓馀夫蒙之后修養(yǎng)半月多,趁士氣未減,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南攻途侖,并不像上次那般不痛不癢襲擊,不足三日,攻占途侖。巴屬居北,是左王庭北邊,但這小地方地勢雖好,卻到底不是富庶草茂繁榮之地,韓馀夫蒙若想重新得回左王庭,得回本屬于自己的東西,甚至更多領(lǐng)地,更多權(quán)利,必然要南下。少正修魚既然不守信是為不仁,他便可以行不義。
這日,韓馀夫蒙營帳中突然闖入一名刺客,舉劍便是要?dú)㈨n馀夫蒙,招招狠毒,韓馀夫蒙與刺客過手時,發(fā)現(xiàn)刺客是個女子,而女子手中拿著刺殺的劍……
他認(rèn)出,是冥解憂的,上頭還有刻印的字!少正修魚送她的東西,她曾從他手中拿過回去,她那么看重這把劍,為何會在這個女子手中!
他便再也不留情,擒住女子,質(zhì)問道,“這把劍,你從哪里得來的?”
“我憑何告訴你?!迸涌赃?,“韓馀夫蒙,你受死吧!”言畢,女子忽然的掙脫來,又是一劍刺去。
卻是沒砍到,劍被他兩三招奪去,反手抵在女子脖頸邊上。
看著脖子下的劍,女子咬了咬牙,不曾想自己半月來耗盡心思,好不容易能接近他,卻敗在他手中,連他的手指頭都碰不到,更別說殺他。女子冷硬道,“韓馀夫蒙,你陷害我姑姑,又殺了她,害死了我父王和母親,讓我家破人亡,現(xiàn)在,你也把我殺了吧,但是我告訴你,即便做鬼,我也不放過你!”
“你是……”韓馀夫蒙聽她言語間,察覺出她身份,拉下女子遮容的面紗,念出她的名字,“藍(lán)卓?!?
藍(lán)氏王的女兒,扎婭最疼愛的侄女,十六歲之齡的女子。
藍(lán)卓卻是冷哼,并不理他。
韓馀夫蒙收了劍,淡淡道,“扎婭與大王子通情,意欲刺殺先汗,這是事實(shí),是先汗親口定下的罪,藍(lán)氏一族因此獲罪,與我有何干系。”
“明明就是你陷害姑姑通情,是你對我姑姑欲求不得才這樣在先汗面前陷害她,若不是你,我藍(lán)氏怎會落到如此地步。”藍(lán)卓咒罵道,“韓馀夫蒙,你如此卑鄙,總有一日,會不得好死。”
韓馀夫蒙只當(dāng)她還小,不知道被誰洗了腦,竟生出這樣的想法,便不予她計較,也不愿再多解釋半句。
劍又橫擺放在她面前,韓馀夫蒙冷了音,看著她,凌厲狠絕,“我再問你一遍,劍是從哪里來的?”
藍(lán)卓瞥臉,“你就不是想問那個女人下落,我偏不告訴你?!?
“你說什么?她不是在王城嗎?”
韓馀夫蒙皺眉,月前,少正修魚既然送了個假的過來,那真的她應(yīng)該還在王城好好待著才是??伤{(lán)卓說,她的下落?
“誰說她在王城,不是你把她要過來了么,可惜這女人一點(diǎn)都不安分,半路逃走,被我遇到,她不認(rèn)識我,可是我認(rèn)識她?!?
“你說她逃走?”
韓馀夫蒙這才意識到,少正修魚是真將她送過來,可是她卻半路逃走,然她逃的消息也沒有任何人說起,他居然現(xiàn)在才知,不是少正修魚沒把人送過來,而是她逃了!
冥解憂!
不待藍(lán)卓說話,他再急問,“她現(xiàn)在在哪里?”
藍(lán)卓卻道,“這個女人,先前天天纏著先汗,惹得姑姑不高興,又和你背地里狼狽,我看,也不是什么好東西,所以,我就把她送給了一堆男人,現(xiàn)在她估計早就被弄死了?!?
聽到這一句,韓馀夫蒙突然狠絕出手,掐了她脖子,眼中嫉惡,一字一句,“她到底在哪里?”
“我才不會告訴你……”藍(lán)卓被他忽然的兇狠嚇到,被抓得透不過氣,藍(lán)卓更用力吼了嗓子,“她死了,早死了……連尸體都被狼咬了吃!”
韓馀夫蒙知藍(lán)卓不會輕易說,也不知藍(lán)卓說的有幾分真假。冥解憂怎能這么容易死,應(yīng)該是他來親手殺她,別人,都不可以動!
隨手甩開她,吩咐人將藍(lán)卓看守關(guān)押,隨即派人四處探尋,不管死活,定要找到冥解憂。
途侖城。
離冥解憂失蹤,已有一月多,途侖巴屬兩地被翻尋了多遍,連周邊屬地也是仔細(xì)搜尋,卻還是沒她半分消息,除了漫無目的找,冥棧容別無他法,只是最近聽聞韓馀夫蒙在搜查什么女人,動作很大,只要是符合條件的晉國女子,哪怕是低等奴隸也都被抓去,但又都安好無恙放回來。
心想,莫非韓馀夫蒙也在找冥解憂?
沒有被找到,或許于她來說也不是壞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