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5章 不必自責(zé)
- 解語歌:書絕天下,淚斷成殤
- 流瑩離
- 5819字
- 2024-05-18 15:19:32
阿穆爾一下跳躥過去,在她身上蹭了又蹭,眼見她不為所動,好像真的不動了,它變得無措起來,圍繞她轉(zhuǎn)了兩圈,突然匍匐在她旁邊,兩眼汪汪的只好看著韓馀夫蒙。
韓馀夫蒙停了腳步,原本是想責(zé)問她,卻見她如此昏倒過去,忽然就什么都不想再問了,往前快走幾步,在她面前伏下,輕叫了一聲,“冥解憂。”
沒有回應(yīng)。
他扒拉開她的手,瞧真切她發(fā)絲凌亂的面容,已是蒼憔如白紙。
再往下一看,她破碎的衣裙,盡是血跡斑斕,不知是她的還是別人的,他方才被怒氣沖得太昏,竟沒在意過她這些。
心下一動,想要把她抱起來,卻忽然又念及她方才說的那些話,她竟恨他到了這個地步,想要他死,為了回晉國,還想與別人一起對付他。
冥解憂。
她不能如此死了,她不是想回晉國嗎?他便讓她永遠(yuǎn)活著,都不回不去!
手指骨捏的很響,他起身,吩咐后面那群看著的人道,“把她帶回去。”
各人沒有動,畢竟方才左賢王可真是差點拿刀砍了那女子,這個中關(guān)系各人是看不明白,少惹為妙,只有破丑硬起頭皮回了聲,“是。”便忍著傷連忙過去,把地上的人影帶起,輕掃入懷。
許是破丑看她這般模樣也有點不忍心,甚至懷疑嫣支她是不是被左賢王給嚇暈的,以至于帶起她的時候,動作很是輕柔,生怕磕著她哪處。
然而,破丑這般溫柔的動作令韓馀夫蒙突然擰了一下眉,她被別人抱著的畫面非常刺眼,他大為不爽。
緊接著,從破丑手中奪過了人。
破丑怔住了面容,兩手已是空空。其實,左賢王只是懶得從地上抱人,所以要他去的吧,應(yīng)該是這樣的吧……不然,是哪樣?
----------
因左賢王與汗王傷勢過重,不宜行走,所有人都又回到狩獵扎營之處,雖然刺客主謀已經(jīng)逃竄,但為保萬一,周邊又加重了好幾層防守,各處仍是戒備。
解憂走出氈帳,已是次日臨至午時。
琉璃跟在她身后出來,她問過琉璃了,那夜琉璃只是睡不著走遠(yuǎn)了些,卻碰到一群野狼,被困住脫不得身,等到野狼散去回到扎營地,才知發(fā)生了大事。
解憂有點慶幸,還好琉璃躲過那一劫,那樣危險的時刻,她連自己都顧不及,也很怕顧不到琉璃。
聽琉璃說起,昨夜韓馀夫蒙回來扎營之處后,便暈倒了過去,似乎是傷勢嚴(yán)重,營地所有大夫都過去了,她想起大嫣支那一劍,也不知是不是刺的太深。
聽說,他好像醒了。
那她,要不要去看他?
她在半路猶豫著,去還是不去?
又拿捏了一下懷里的青色錦囊,汗王交予她的東西,要不要現(xiàn)在給他?這個信物,應(yīng)該代表著什么。
若一旦給他,他將會是奴桑新任汗王,他……會同意放她走嗎?還是,按奴桑規(guī)制,把她收繼,成為他的嫣支?
一路走走停停,她思慮許久,也不知到底要拿它怎么辦,忽然瞥到營地一處,五花大綁著一個人,懸在木架上,周邊還有五個守衛(wèi)站崗。
她走過去,其中兩個守衛(wèi)攔住了她。
解憂看向那女子,對守衛(wèi)脫口便是質(zhì)問道,“是誰把她這樣綁著?左賢王?”
一守衛(wèi)道,“是博古拉將軍,此人是唯一活捉的刺客,嫣支切勿靠得太近。”
博古拉?不認(rèn)識。
想來是韓馀夫蒙身邊的人。那也是相當(dāng)于韓馀夫蒙是默認(rèn)的。
解憂又道,“你們不認(rèn)得她是誰嗎?汗王還沒死,如何處置她,應(yīng)當(dāng)是汗王說了算。”
這樣明目張膽的被綁在外面,尤其這人身份特殊,這樣對待,猶如給人烙上了恥辱,即便她是刺客,但至少也不應(yīng)該是這樣。
收押也就算了,為何要在午時烈日下如此被綁,好像在展示給人看。
守衛(wèi)看了眼被綁已經(jīng)很是狼狽的女子,當(dāng)然認(rèn)得,誰不認(rèn)得。守衛(wèi)皺眉,接著道,“小的只是奉命行事。”
解憂欲再說,木架上的女子忽然抬起眼皮,凌亂的發(fā)絲快遮了面容,褪去了黑色面紗,如今一看,竟似蒼弱了許多。
女子唇皮干枯,開口的話卻是驚愕,眼睛刺烈,“你說什么?汗王沒死?!”
這樣的眼神,解憂差點有一瞬被嚇到,回神想了想,才對她說了幾字,“汗王還活著。”
“不可能的,怎么可能還活著。”女子輕涼冷笑,“那樣烈的毒,她都死了,他怎么會沒事。”忽然女子又記起什么,冷冷盯著解憂道,“你……你不是也中毒了么?你為什么沒事?”
解憂卻是無法同女子解釋,她的毒本來就是莫名其妙好的。
不知是不是這一下子打擊了女子,女子喃喃了幾聲,“他原來留了解藥……所有一切都白費了……他果然……”
解憂輕聲叫喚,“大嫣支。”
“閉嘴!”扎婭忽然眸露狠光,“我最討厭的就是這個稱呼,誰要誰拿去,我才不稀罕。當(dāng)年我什么都不介意,滿心歡喜的嫁給他,可他呢,卻是為了氣冥雲(yún)灀才娶我,他拿我的心當(dāng)什么,我要的,從來就不是大嫣支這個尊貴好聽的稱呼。”
解憂淡淡輕斂目光,她知道,大嫣支的名字,想起昨夜她聽見扎婭很親昵的喚大王子,扎婭的年紀(jì)與大王子本就是相差無幾。
“那你有沒有想過,即便你幫了大王子,大王子能給你的是什么,也是大嫣支這個稱呼?也有可能,他連這個稱呼都不想給你。”
“不會的。他只是為了利益才娶她。阿昌對我說的都是真話……”
扎婭涼涼一笑,卻是閉了眼睛,再也不想說任何話。
解憂只得默然遠(yuǎn)離這處。
--------
遲疑一瞬,便走去汗王的帳子面前,她知汗王醒來過一次,又昏了過去,幾位大夫都是束手無策。帳前有人守著,她要進(jìn)去,又是被攔住,估計也是韓馀夫蒙下的命令不讓她進(jìn)去。
總之,她如今是處處受阻,只怕,韓馀夫蒙早也想把她當(dāng)刺客綁了。
她來了硬脾氣,“你們讓不讓開?”
守衛(wèi)不為所動。
忽然,里面有道冷的聲音傳出,“讓她進(jìn)來。”
她停了停要硬闖的姿勢,守衛(wèi)挪開幾分,她跨步進(jìn)入。
掃了一眼帳內(nèi),兩位大夫正皺著眉給汗王檢查完傷口,退至一邊,韓馀夫蒙坐在榻側(cè),破丑則在不遠(yuǎn)處站著。
她快步走過去,韓馀夫蒙便道,“你來的正好,本王有事問你。”
她心中一疙瘩,疑惑的望著他,莫非汗王醒了一會兒,把那信物的事告知了他?
“本王問過索埠,墨痕解藥只有一顆,你中了毒卻無事,你是不是吃了解藥?”韓馀夫蒙掃向她,直奔重點。
“我……”
她一頓,索埠師傅說的話她自然可靠信得過,那么,墨痕是有解藥的。
難道,是她昏迷的時候,唯一的解藥,是汗王給她……壓根就不是因為她的血。
只不過,她剛服下解藥,血中帶了藥性,給汗王服食她的血之后,才讓汗王身體中的毒性一直反反復(fù)復(fù)。
她瞥向榻上的人,慢了聲音,“我……我不是很清楚。”
“那你用血喂過汗王?”
的確,她是用血喂過……
她突然看著韓馀夫蒙。
難道他想……
濃烈的警惕性一下提起來。
解憂問道,“你想做什么?”
韓馀夫蒙走至她身邊,一下帶起她的手腕,冷涼了幾字,“如你所想。”
她掙扎了幾番,無用,輕輕蹙眉,睫毛一斂,看著他道,“我明白了,你松手,我自己來。”
他遂放開,吩咐破丑,“給她刀。”
無情得沒有任何溫度。
很快,早已準(zhǔn)備好的端盤遞在她面前,放著一把小匕首與小碗。
破丑恭敬道,“嫣支,半碗就可。”
撇過那小匕首,她緩緩拿了起來,輕輕一抽,光亮銳利。
是把好匕首,割起來應(yīng)該不需要太用力。
她輕斂著眼影,將左手掌的紗布拆了,掌心移至小碗上,在之前割血時,掌心本就劃了好幾刀,如今還未好透,看著竟是痕跡斑斕。
破丑微微皺了眉。
匕首輕放在掌心處。
她深深吸了口氣,咬了唇皮,卻遲遲沒有下手。她承認(rèn),放點血不成問題,只是不喜被人逼著。汗王拿唯一的解藥救她,她舍一點血又算什么。
只是……
過了良久,望著韓馀夫蒙,她咬牙問道,“我想問你,若是這半碗血起不了太大作用,你打算怎么辦?”
“那就一碗。”
他的回答,果然如此。
她繼續(xù)問,“一碗也不行呢?左賢王要舍我全部的血嗎?”
他移開視線,卻是未曾答話。
她盯著那小碗,輕輕一笑,“在左賢王眼中,我的命,比起汗王,其實算不得什么。”
說完,掌心用力握緊匕首鋒刃,割入肌膚,疼的感覺只有那么一瞬。
她看著血色一滴滴流入碗內(nèi),腥味漫散,片刻后,鮮紅的液體延至小碗的一半,她仍然沒有松手。
破丑忽而著急道,“嫣支,可以了。”
解憂卻是面色平淡,許是放血次數(shù)多了,也早已麻木,鮮血仍在流淌,“沒事,一碗和半碗沒有區(qū)別。”
要是半碗真的不夠呢,免得有人還要她的血,一次性放完豈不更好。反正割的是她,疼的也不是他們。
掌心處,加大力道。
血跡流的更快了些。
“嫣支……”破丑眉色一緊。
她咬緊牙關(guān),打算再多放點,有兩字涼涼的傳入她耳邊,“夠了!”
不,不夠。
要想救活汗王,這點血,遠(yuǎn)遠(yuǎn)都不夠。
他不知道嗎?可是,她知道,在山洞里,她試過很多次的。
手腕卻是忽然被人勒住,她動彈不得。
“本王說,夠了!”
她面色已是失血過多的慘白,凝視著抓緊她手腕的人,言語輕輕,“如你所愿,汗王救我,我還他一命,這就夠了。”
血液幾乎快要與碗面平齊。
那一瞬,他移開她手掌,丟給那兩個看得目瞪口呆的大夫幾個生硬的字,“給她止血。”
她不多言,安安靜靜站著,任由兩大夫處手忙腳亂在她掌心處弄,一番周折,只不過是比進(jìn)來之前,掌心的紗布又多了幾層而已。
忽然頭腦有些暈乎乎的,耳畔,傳來厲聲的音調(diào),“這件事,誰也不準(zhǔn)說出去!”
又有一道柔和了些的聲音,“嫣支,我送您回去。”
暈眩感襲來,她無力的點頭。
正向前走了一小步,身體卻一度凌空,被人一把抄起。
她發(fā)出輕微的叫喊。
暈眩過后,她才看清抱她的人并非是破丑,并且這么直接又蠻橫的方式,破丑是不會做的。
而若說昨晚破丑對于這種事還有些目瞪口呆,那此刻顯得非常淡定。不淡定的是那兩個大夫,汗王還在榻上躺著沒死呢,這左賢王就敢如此明目張膽的在汗王面前抱著汗王的嫣支?
這……兩大夫默然低首,眼不見為凈。
“你留在這里照看汗王,關(guān)于那血,一有消息,立刻通知本王。”
“是。”破丑恭謹(jǐn)回答。
走出氈帳,惹來的目光很多,并不奇怪。
她覺得奇怪的人,是他。
他總愛給人制造與她的誤會,也對,他就是高高在上的左賢王,誰敢說他半句什么,挨罵的人是她,水性楊花,紅顏禍水。
哦,還有比這更難聽的。
他不知道嗎?
終于,她輕緩抬了眼皮,冷冷問道,“你到底什么意思?韓馀夫蒙,你這么玩我很有意思是嗎?”她又輕聲一句,“你真的很令人討厭。”
又是討厭。
他竟這么不招她喜歡。
回到她住的帳子,琉璃被他遣散出去。
冷不丁的,靠近榻前,他是直接把她扔上去的,摔得她嘶疼,她心底暗暗的罵,她從來沒見過這么愛發(fā)病的神經(jīng)病!
他站立在榻側(cè),補(bǔ)上她的問題,“對,本王就是在玩你,而且要慢慢的玩。”
這種語調(diào),猶如玩弄著籠子里的鳥兒一樣,輕蔑諷味,令她哆嗦了一層。
她瞧見榻上的被套,趕緊的拿過來把自己裹了,“你出去,我要休息了。”說著,裹著被褥,轉(zhuǎn)身一躺,背對著人。
許久,她感覺他人好像還在,偷偷撇頭一眼,果真還靠在榻前。
她又把被褥往上一拉,遮了頭,整個人都很嚴(yán)實。
韓馀夫蒙瞥了眼外頭熱烈的光陽,再看她蓋著的厚重被絮,非常不淡定道,“你不熱?”
被褥里的回音,“……不熱。”
似乎,她又恢復(fù)了那股子倔強(qiáng)味,總跟他抬杠。
他不悅,拽起被褥一角,她沒有抓穩(wěn),被他一下拉了開。
她立即神經(jīng)緊繃的彈跳起來,離他遠(yuǎn)點,警惕道,“韓馀夫蒙,你想要我的命救汗王,大不了我給你,但其他的,你別妄想。”
他怔凝了神,想起可能是方才那句話有些非常的歧義,令她一下誤會生了戒心,但他說的玩不是那種玩。
再對她有興趣,他也會選個好點的時間。現(xiàn)今,不合適。
韓馀夫蒙沿坐在榻邊,開始說道,“本王要你的血,只是想能否從中看出解藥成分,并非是拿來救汗王。”
她見他坐下來,仍不敢靠他太近,想了一瞬,才反問道,“那要是看不出來呢?”
還不是要她的血她的命。
他看出她的心思,說道,“你服食解藥的時間已經(jīng)過長,誰也無法保證你的血還能不能救人。本王不會做這種無意義的事。”
她默然低首,又抬頭說,“所以,若是制不出解藥,汗王會死。”
他稍稍停頓一刻,似乎發(fā)了一個‘嗯’字。
沒有表現(xiàn)得太過悲傷的表情,即便要死人是他兄長,就如同索埠師傅重傷被人抬回營地,已經(jīng)奄奄一息,他最先問的是解藥而不是索埠生死,索埠師傅死后,他也不過兩個字,“厚葬。”
當(dāng)然,那場景他表現(xiàn)得多冷漠她是不知道,也沒看見。只是破丑跟她提起,她腦補(bǔ)了一下那畫面,估計是如此。
他看了眼她,“你不必自責(zé)。”
“若換做是你,汗王拿唯一的解藥救你一命,你會不自責(zé)?”
“不會。”韓馀夫蒙提了聲音,“他讓你活著,不是讓你活著自責(zé)。”
她深深松了口氣,對他道,“道理我明白,不需要你安慰。只是我……”她忽然不再說,“算了,你和我不是同一類人,想法不一樣,你無所謂,我做不到。”
“那你想如何?拿你命救汗王?”他皺眉。
她低低垂眸,搖頭,聲音輕弱,“我想,可是也做不到。”抬頭看他,她苦笑一番,“我也自私,會很怕死,你會明白嗎?”
他想了許久,似乎在回憶了些什么,“本王第一次見你,你是拿刀抹自己的命,放了本王離開,這樣的你,會怕死?”
她道,“那時和如今,不一樣。”
那時,她有人寵著有人慣著,也不知從哪兒來的自信從來不需要擔(dān)心自己生死,甚至為那人死也心甘情愿。而如今,面前的這個人,有過想殺她……
被人扼住命,每時每刻提心吊膽,令她沒有一點安全感,想活命的感覺卻是越強(qiáng)烈。
她突然不想死。
不,就算韓馀夫蒙真要她死,她也不要死在奴桑。
可是,汗王……
“你會怕死。”韓馀夫蒙似是聽了一個笑話,“你若怕死,那年你不會拿命相抵,就為放一些不相干的人離開,你若怕死,便不會接本王那三箭,你若怕死,在洞窟里,你早可以棄了汗王離去,你若怕死,不會為救汗王舍血過多。冥解憂,你不是怕死,你只是想活著回晉國。”
她默然片刻,只道,“當(dāng)是吧。”
“晉國,除了是你的家國,還有什么值得你惦念?你死去的丈夫?”他輕笑,“你竟然還沒忘記他。”
她咬咬牙,不想與他談?wù)撃切苎杆俪堕_話題道,“汗王一直昏迷,你雖封鎖了汗王遇刺一事,但是時間一長久,不免會讓人抓到把柄,但若公開汗王中毒昏迷,指不定有人認(rèn)為會是你所為,于你不利。你即便抓了大嫣支,她也只會說是你,而不會提大王子半點。”
聽了半響,這些事情他不是不知道,汗王遇刺時間太蹊蹺,偏偏就在他也要來不罕山之時,汗王身邊信任的人都已經(jīng)被清除干凈,連索埠也已經(jīng)……
尤其博古拉為進(jìn)山救援,直接殺了提桉。
所有矛頭指的都是他左賢王殺王奪權(quán)。
他凝視她,不曾想她也會懂這些,便道,“所以?”
“你是奴桑未來的王,注定的王,沒有人可以與你相爭。”
他輕了輕嗓音,“然后?你說的如此好聽,莫非是想先討好本王?好讓本王日后能同意放你走?”
討好?
她在一本正經(jīng)的在談條件。
那個青色錦囊,她手里的東西,怎么能這么輕易給人,反正他遲早都是奴桑未來的王,何不拿這個做個兩廂情愿的交易。
“我是想跟你說,我手上有一個重要的東西可以……”
“左賢王,屬下有要事稟告!”
外面忽然有一道高音。
聽聲音似乎很急的大事,他手底下的人那么多,且這聲音她也不認(rèn)得。
韓馀夫蒙瞟了眼外頭,又看了眼她,留一句,“以后再說。”便頭也不回快步走了。
她一個人郁悶起來,都說了是一個重要的東西,難道重要兩個字他沒聽懂嗎?還是他覺得,她說的重要在他眼里其實不重要。
不聽就不聽,反正以后有他后悔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