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1章 賽場意外
- 解語歌:書絕天下,淚斷成殤
- 流瑩離
- 5865字
- 2024-05-13 14:07:15
雙方對峙之勢輕形展開,賽場中間一線之間,馬球靜立停放。索埠已經宣完最后一項規則:既是雙方之間的娛樂賽,凡事點到為止,安全為先。
其實,到底是因為賽場上有兩個王子兩個公主,誰磕著了半點,都不好交代。還是點到為止,娛樂娛樂就好。
隨后手持銅鑼,一聲悶響破天。
對于第一桿的球,雙方都派女子前去搶。聽到那開始的悶響,解憂比燕嫆早先一步出發。這第一球,那可關系到之后戰局,解憂是勢在必得,這是不能讓的,也不能輸的。
面對那個小馬球,解憂重重一揮馬桿,向其掃去。
然而……
球紋絲不動!
這可就尷尬了,這是賽場啊!這么一小點球,這么一拳頭大的小馬桿頭,她眼色已經使得很不錯了。真的。
韓馀夫蒙有點不忍直視,抽搐了一下面容,別了頭。
修魚雙眉皺起。
最快意的莫過于燕嫆,眼見解憂沒得手,笑容一得意,很快就追上前去,對準那馬球一擊。解憂迅速掉轉馬頭,絕對不能讓燕嫆得手。
然而,燕嫆揮過馬桿……
球……滾動了一點點。
燕嫆的馬桿都差點因用力過大而脫飛。
這,可就更尷尬了。
流丹勉強笑了笑,也擦了擦虛汗。他這姐姐不會打馬球,真不是瞎說的。
燕嫆臉色白得要命,迅速回身,長桿正要再次擊中馬球,然而另一把長桿更快速,一擊而中,馬球飛速旋轉滾動,落到了修魚旁邊。修魚行動迅速,一邊策馬一邊揮動馬桿,直朝對方球門而去。
流丹這才反應過來,瘋狂追擊。狂野的草場,兩方人拉遠了距離,馬蹄聲、喊叫聲一陣一陣。中間線處,只留下解憂與燕嫆。
解憂拉了拉韁繩,對于自己這漂亮的一桿很是滿意。第一次眼神不好,第二次才是實力嘛。看到燕嫆氣急敗壞,解憂給了燕嫆一個笑容,“燕嫆公主,多謝承讓。燕嫆公主到底是奴桑貴客,這接下來,我一定讓你。”
嗯,這話是真的。
燕嫆臉色又白了一層,細哼了一聲,夾緊馬肚子,迅速又騎行而去,加入那方男人如火如荼的戰斗之中。
解憂看著那方戰斗場地,燕嫆幾度想插入搶球,卻連人家騎行的速度都跟不上。解憂嘆氣,她真的只是上場來湊個熱鬧,說是男女混戰,其實,還是在比男人的實力。這種男人之間的斗爭,還是不要去輕易打擾了。
但她也不能真的在草場上觀戰,到底還是要動一動的,所以,馬球在哪,她也就悠悠的在后邊跟上去。以表示,她真的很努力在追球啊。
場上的歡呼聲忽然一度蹭高。
她看去,卻是一直被對方當做重點提防的韓馀夫蒙,首次拿到了球,一連躍過了對方三個擋路人。一直對韓馀夫蒙窮追不舍,并行騎行,還沒有被甩掉的,是燕麒。
很快,眼瞅著局勢,流丹迅速補到韓馀夫蒙左邊。此時,已是兩人夾擊一人。
“燕麒,快點!”
“燕麒,燕麒,快拿球!”
燕嫆吼了兩嗓子。
解憂瞧著場上,修魚被對方防得完全不可脫身,其他也是一對一,燕嫆吼完兩嗓子后,順帶防住奴桑隊的一人。那隊員瞧著可能是怕對方是公主,不敢太造次,以至于一直被燕嫆胡攪蠻纏的圍困,不得脫身。
一念起,解憂正加速前行,要去解救一下修魚,不料還在半路,場外歡呼幾乎是嘶破了喉嚨。
解憂回頭一看,那嬌小的馬球,已經進了對方球門。對方守門人持著馬桿,一臉無奈。燕麒與流丹也放慢了騎行速度,表情很是不好看。
再觀韓馀夫蒙,動了動持馬桿的胳膊,悠然幾分。
進球了?
這么快?
那可是三人圍攻啊!燕麒、流丹這兩個厲害的角色,再加一個原本的守門人,三個人,他居然還能逮到一絲點的縫隙入球。解憂幾乎也快要像外面那些熱烈的少女一樣吼一嗓子了。
但一念想到對方是韓馀夫蒙,也就抑制住了這想法。
這一球,是整場賽事的首發球,在標有奴桑的戰局牌子上,加了一個一。場外看好韓馀夫蒙的人又翻了倍,歡呼聲略高。
解憂放心了些,看來真不用她多做什么。她還是當個場內觀眾,騎馬游蕩著吧……
第一球首發之后,局面便有點不景氣了,球在雙方馬桿里轉來轉去,一炷香過去,愣是沒人再進球。
至于韓馀夫蒙,許是因為進球的緣故,一直被燕嫆公主死纏爛打,糾纏著不放。韓馀夫蒙長眉緊了緊,座下的馬兒只是小跑游蕩,也沒有再去加入那亂哄哄的一團搶球。即便,燕嫆公主一直追隨他身后。
解憂也不敢閑著了,燕嫆都這么賣力,把韓馀夫蒙纏住。那她嘛,自然只能將流丹拖住。至于為什么不找燕麒……嗯,那個人面色實在太冷,一點都不好惹的樣子,她怕自己招架不住。
奇怪的是,流丹任她防守,也沒想脫圍去搶球,甚至輕松笑笑的跟她聊天。
“那晚,湖邊那個人,是你吧,晉國公主。”
解憂不明白,“什么湖邊什么那晚?高驪王子在說什么?難道這是擾亂我的戰術嗎?”
“既然你那么恨韓馀夫蒙,不如……”流丹停頓,微微一笑,直視她,“我們合作。”
“高驪王子的這心里戰術玩得倒真好。可我是奴桑隊的一員,哪能與敵方合作。”解憂的笑容,要多燦爛便是有多燦爛,心里頭卻是非常明白流丹這話。帶有點緊張。
她雖然不知道他是如何認出她的,但是,她亦認出了他。那晚,他的聲音,讓她記憶有些深刻,以至于他在馬廄處他開口說第一句話,她便識出他的嗓音。
不過,三更半夜,他一個人在那湖邊,肯定也有見不得人的壞事。如今又忽然對她如此說,還是小心謹慎點為好。
流丹似乎沒理會她的話,笑容不改,“你不想回晉國嗎?”
“我為什么要回去?”
“因為,”,流丹念了一個人名,“皇甫衍。”
解憂的笑容僵硬。
流丹繼續道,“今晚子時,老地方見。”
她頭腦有點嗡旋,賽場上,搶球仍在繼續,等她回神,流丹早已加入那邊的戰斗,搶得不可開交。只見一團麻亂的人中,燕麒率先突出,馬桿運球,一桿揮去,馬球奔入這邊球門。奴桑守門人沒有守住。
高驪的戰局牌上加一。
銅鑼一陣悶響,中場休息。
燕嫆卻是高興壞了,在馬背上又蹦又跳,嗓子異常清亮,“燕麒,玩的漂亮!”
“燕麒,你是最最最棒的!”
球門之處的燕麒正在回轉馬兒,聽到那一抹聲音,總是能第一時間知曉準確方位,輕輕看過去,嘴角輕揚。
解憂抹了抹眼睛。再看過去,只剩燕麒的背影了。
方才,不會吧。怎么可能,這個一直擺著臉,冷死不償命的人,怎么可能,似乎……笑了一下?
不真實,不真實。她看花眼了。
“在看什么?”
眼前五指輕搖,視線晃動。
解憂下意識看向身邊,卻是差點嚇了一大跳,還好韓馀夫蒙拉了她手臂一把,不然她真有可能被嚇得掉下馬。
韓馀夫蒙很是不爽,“我有那么可怕?”
那倒沒有。他不可怕,只是流丹剛才的話……挺可怕的。
要拉她一起對付韓馀夫蒙。她不明白為什么。
韓馀夫蒙見她沒反應,表情有點驚懼,額頭上也滿是汗水,以為她許是累了,便遞了一抹小壺給她,說道,“提點精神,還有兩場要打。”
有些口渴,解憂還是接了過來,下意識看向高驪那邊休息場區。
流丹與燕嫆說說笑笑,似是遇到什么好事,燕麒一人仍是規規矩矩候著。好像也沒什么不對勁。
“還看?”韓馀夫蒙以為她是在看燕麒,只差把她整個臉扳過來,語氣冷道,“你不會看上他了?”
解憂方要辯駁,他又冷道,“那我勸你早些斷了這念頭,從上場到現在,他沒看過你一眼。”
她想再反駁,才張嘴要說,韓馀夫蒙又把她話壓回去,指著她手里,“還喝不喝?”
看著手里的壺,她沒好氣咕咚喝了好幾口,咽下,然后笑容和藹的對他說,“是啊,我看上他了,即便他沒看過我一眼,可我就是看上他了。”
韓馀夫蒙臉色鐵青,咬了幾個字,“冥解憂,你故意的吧。”
解憂仍舊沒有意識到危險,繼續刺激,“怎么?不行嗎?就準你喜歡我,就不準我喜歡他?我就是喜歡他,你能怎么樣?”
看到韓馀夫蒙更憋青的臉色,不知怎的,解憂心里忽然有點得意的爽快。
不過,很快,解憂又有點后悔了。
她什么時候居然也沒羞沒躁的老說喜歡兩個字,此刻也不知道哪根筋抽搐了一下,說了這樣的話,對方居然還是韓馀夫蒙。這話不就直白的說明,她承認韓馀夫蒙喜歡她。但之前他本來就是一直說喜歡,所以這也不是什么大秘密。可是從她口中說出來,味道就有點不一樣了……
總之,話一出口,腦子一團亂了。
好后悔,不應該逞一時之快。
韓馀夫蒙發覺這話的味道也有點不對,突然說道,“你……你是想讓我吃醋?”
她有點沒反應過來,更沒想到,他竟然也明白吃醋這兩字的含義。他方才說話竟還有些不肯定,結巴了一下,有點受寵若驚的模樣,跟他平時不是一個樣子。估計現在他心底已經樂開了花。
把壺塞還給他,她保持面容,冷靜了一下,“你當我沒說過!”
真想咬自己舌頭,怎么就偏偏說了那樣的話,無論是語氣還是味道,明顯就是不對。弄得好像她真想讓他吃醋似的。她心底已經是極度抓狂了。只是怎么說呢,誰讓他剛才說她看上了流丹。那個大騙子在她眼里,印象比韓馀夫蒙還不好。可她當然也就嘴巴沒管住,一時順口。釀成大禍。
總之,絕對絕對,沒有那個吃醋的意思!
沒有!
韓馀夫蒙湊近她身邊,面容恢復如常,聲輕如空氣,傳到她耳邊,“你放心,本王現在對其他女人暫時不感興趣。不過說真的,你真沒必要因為燕嫆纏著本王,你就生氣說你看上了燕麒。但方才有一點你確實說得很對,本王喜歡你。所以,誰敢跟本王搶你,本王必讓他萬劫不復。”
解憂面色萬千復雜。
此時,修魚拿了一水壺過來,打破了兩人的局面,解憂立刻與韓馀夫蒙拉開距離,韓馀夫蒙亦是自覺與修魚打了個招呼,便走入休息場區。
只見修魚已經飛快走到她身邊,抬頭遞給她水壺,“解憂,喝水嗎?”
她下馬,看著修魚遞過來的水壺,忽然瞥到休息場區,訾兒正定定的望著這里,神色很是不同往日。
不知怎么,自從發生了那件事后,只要俢魚有一點對她不一樣,她心里總有些怪怪的感覺,不想接受,可又不想失去唯一的朋友。
或許,還是要保持距離吧。
“不用了。”她神色略慌,推開修魚,獨自一人走去休息場區。
場區陰涼,她頓時覺得涼快了不少,鎖奴連忙拿出備好的汗巾,給她擦擦臉上的汗漬,她有點心不在焉,瞇著眼睛休息了會兒。
第二場。
賽事開始之后,燕嫆更加來了精神,越是很拼命,勇猛可嘉。場上的熱度似乎又火了起來,自從修魚進了第二場首球之后,雙方都像開了掛一樣,尤其是韓馀夫蒙,連進三球,且每次都是從燕麒手里生生奪過來的。
弄得燕麒很是郁悶,雙眉皺的老高。
燕嫆在馬上又氣又急。
如今,奴桑與高驪的比分,七比六。
燕嫆已經完全追不上韓馀夫蒙的速度,更別說再去糾纏,他連一點讓的機會也沒給燕嫆。也不知是什么原因,同時也激起了燕麒的戰斗欲,明明是兩方人的賽場,好像只有這韓馀夫蒙與燕麒斗的死去活來。
而外面群眾與汗王那大帳子里的人,卻覺得這異常精彩,難得一見。
反正也斗不過他們,解憂已經不關心比賽了,跟著馬一路瞎跑,正想著其他事情,忽然眼前草地上一條白線閃過,一看去,這不就是比賽的馬球嗎?
她茫然抬頭,所有人都離她很遠,娘的,這么大老遠的,誰給她傳的球啊?
瞄見燕嫆已經放亮了眼睛,正往這邊追過來。解憂一念,持桿揮去,不管三七二十一,對方球門離這近。介于運球手法不是很嫻熟,球滾了一小段就停一段,她又不敢太用力,球線跑彎了更不好。
此時,其他人已經陸陸續續騎行過來,并不靠近。因為燕嫆已經跟她在搶了,畢竟,有個時候,男人也很喜歡看女人之間的熱鬧,尤其是這種。完全沒有男人敢上去。
這兩個女子,已經不是在搶馬球了,這是在掐架!
燕嫆不肯服輸,解憂不甘落后,兩人輪番追擊著馬球,馬桿與馬桿對抗,誰也不肯讓誰。至于馬球到底跑偏了多少,估計,這兩個女子已經不知道了……
流丹笑道,“不如這一場的勝負,由兩個女子而定,左賢王以為如何?”
“也好。”韓馀夫蒙淡淡笑著應下。即便這有點不劃算,本來比分已經是七比六,奴桑是贏定了。但若讓兩個女子決定勝負,她們兩個,球都不會運,更別論進球。最多,只會算個平局。
但輸贏如何,還有第三場,韓馀夫蒙也不介意讓點水分。
看著那邊完全毫無章法的追逐,他更擔心她安全。
此刻,兩人的馬桿已經不是在運球了,而是在較勁糾纏,不讓對方運球。馬桿是由藤桿制成,桿柄長幾尺,擊球的桿頭有拳頭大小,柄與頭之間有段倒鉤,若是交纏在一起,倒鉤雙雙勾住,無法輕易松開。
而現在,燕嫆無意間勾住她的馬桿,為了鉗制住她不讓她碰球,便也不愿意松手。任由兩根桿子交織勾住。
解憂急道,“你快放手,這很危險。”尤其此刻兩人還在快速騎行當中,兩匹馬的品種有差距,速度便也有些差距,導致馬兒之間的距離拉大。從遠處看,倒像是解憂的馬在拉著燕嫆的馬在飛速前進。
兩人的馬已經躍過了馬球滾停之地。
“我……我松不開了!”燕嫆一看也急了,仍舊死死握著馬桿,“你快停下。”
解憂試圖讓小銅停下來,可她無論怎么使喚小銅也不聽,一個勁的往前跑,像是一瞬間發瘋了一樣。燕嫆許是太過緊張,一直抓著馬桿,不敢放松。解憂預感不好,再這么速度騎下去,燕嫆遲早被她拖累,她只好迅速的將自己手中的馬桿脫手。
然而,很不幸。
馬桿一經脫手,立刻往后回彈,直接打在了燕嫆馬兒的肚子上,馬兒前腿一抬,一陣嘶鳴,許是痛得叫。于是,燕嫆的馬兒一受驚,也是瘋了一般往前沖。燕嫆經受不住折騰,控制不住胯下的馬,一陣恐懼。
“怎么回事?”流丹看著遠方,預感不妙。
正待要去解救。卻發現,身邊有三匹馬,已經沒影子了。
“救我——”燕嫆怎么扯都扯不住馬,反倒是馬一個勁拉著她狂奔,顛簸得她坐不穩,這才意識到事情嚴重了,又吼了一聲,“燕麒,快救我——”
解憂在慌亂中也并不鎮定,不知道小銅怎么就抽了風一樣,一會兒轉個方向,她在馬上被甩來甩去的,極度搖擺。無論怎么使勁拉,小銅也沒多大反應,愣是不停。
“小銅,小銅,停下!”
“小銅!啊!”整個人差點被甩了出去。她更是拽緊了韁繩。
面對這突發情況,流丹亦是揪緊萬分,卻又看到,率先趕到那邊的韓馀夫蒙,經過燕嫆身邊時,燕嫆像是求救一樣看著他,他卻完全無視一樣,直接只朝那藍衫女子的方向而去。
少正修魚卻到底心腸不狠,眼看燕嫆要遇險,旋即緩速接近燕嫆的馬兒,一個輕轉飛身,掠住燕嫆,將她從馬上帶下來,緩緩落地。
他正要再去救解憂,燕嫆卻是緊張到抓著他不放手。修魚更急了,直接將燕嫆的爪子硬拉下來,很快又上馬。燕嫆一氣,面對慢了半拍過來的燕麒就是一頓臭罵,“你干嘛不早點來救我,你也想看著我死是不是。”
燕麒有點無辜,卻也不敢說什么,那兩人騎術極好,加之那兩人本就距離她近,自然比他快。
解憂卻沒那么幸運,燕嫆的馬最多是受驚,她的馬卻是橫沖直撞,根本停不下來,眼見著就要撞上前面賽場的護欄,護欄旁側還有個燒著火的火炬。她心跳提到了嗓子眼,小銅發瘋找死,她可就不能這么找死啊!
瞅準與地面的高度,她準備拼死一跳。如果馬突然發瘋算是糟的事情,那更糟的事,便是要跳的前一刻,一只腳脫蹬,另一只腳沒有。她只想,完了,這真要命了。
許是小銅覺得前面不可硬闖,前腳忽然抬起,突然一停,她整個人被猛的甩到地上,震得她整個身后背發疼,只聽到骨頭咔呲的碎裂聲。更要命的是——馬兒抬起的前腿,已經向她狠狠踢了過來。
她想,這輩子,好不容易活到現在,居然是被馬踢死的,死的真慘。
為了給自己死后留個好點的模樣,她閉上了眼睛。
“解憂!”
她聽到了修魚的喊聲。
然后全身都疼,意識一抹黑,暈死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