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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章 浮生一夢

  • 一朝天子一朝凰
  • 鹿家少爺
  • 2102字
  • 2015-10-02 20:03:01

善解人意的上天在傍晚就將天空放晴,晚霞萬丈,從鳳翔一直鋪展到令佛山。

墨白收到的字條中說有一幅絕世墨寶現(xiàn)在令佛山上的浮生寺中,由于某種原因毀壞了一部分,若天下還有能修復(fù)此墨寶之人,唯獨當(dāng)今畫圣,所以想請墨白出手相救。

據(jù)我四年對墨白的理解,千金來求他作畫他都淡然相拒,如今要遠赴山中救畫他卻樂意之至,實在難懂,但一想到他曾不遠萬里赴山東求來子虛圖一觀,信中所說絕世墨寶必然更要一睹風(fēng)采。

時節(jié)正值盛夏,山間卻清涼無比,滿山佛頭花盛開,花白似雪,大雨將伸向山路的樹枝砸的低垂下來,青石階上積攢著一汪汪小水潭,墨白拾了根粗木棍撥開擋路的木枝,我跟在他身后拾階而上,欣賞沿途桃樹高大粗壯,茂密的葉子中隱藏著鮮美可口的山桃。

他突然停下,我專心欣賞沿途仙桃,沒有及時發(fā)現(xiàn),一頭撞到他身上,連忙后退躲閃,忘記身下是一千多級臺階,還以為走在平地上,一腳踩空,幸好墨白身手好,及時拉住我。他身子前傾了很大角度,自己已是快要傾倒,卻還能穩(wěn)穩(wěn)托住我的腰肢,真是個高難度動作,他目光盯著我保持該動作數(shù)秒,直到看的我臉紅才心滿意足地收起目光,稍一用力將我拽回來,打哈哈道:“饞的連路都不看了?”

欣賞我的窘容是他最大的樂趣,而我卻總沒出息地讓他得逞。

我卯足了勁瞪他一眼,決定不理他,轉(zhuǎn)臉攀山而上,剛走兩步身后聲音帶著笑意:“你這么喜歡吃桃子?”

話音落下面前伸出一只手臂,修長瑩白的手,好看的像白玉雕成,手中握著一顆鮮美水靈的山桃。

頓時眼睛放光,口水就要流下來,可剛剛被他嘲笑嘴饞,此刻要說喜歡他一定更加嘲笑我,我才不能讓他繼續(xù)嘲笑。“不喜歡,一點也不……”

還沒說完就被他手中的山桃堵住了嘴。

我原本就對桃子沒有招架力,何況現(xiàn)在已經(jīng)送進嘴里,實在不能再拒絕,流著口水一口咬下去——啊……

什么味道都沒有……

嘴里塞滿桃子,我可憐巴巴地回頭瞅著墨白。我已經(jīng)沒有味覺,我卻將此事忘得一干二凈。

他看到我一副要哭的模樣,好奇問:“不好吃?”

我原本想大叫一聲難吃,又一想,這桃子他親手摘下來又親手喂給我吃,若是湛兒也能為我做這樣一件事那可真好。于是一咬牙一狠心,隨便嚼了兩下,艱難地咽下去,艱難地擺出一個笑來:“太好吃了……”

他從樹上又摘下一個更大的山桃遞給我:“那就多吃一點。”

我一連裝作享受的樣子吞了兩個半桃子,終于到了山頂?shù)母∩隆?

……

我不信佛,對天下佛寺并沒有研究,但相較于鳳翔城里的靈山寺、凈慧寺,浮生寺這個名字聽起來顯然比較有文化,比較高深。

浮生,其生若浮,其死若休。

人生在世,虛浮不定,世人都說浮生若夢,為當(dāng)夢是浮生事,為復(fù)浮生是夢中。在我看來浮生畢竟不是夢,不是一覺醒來后就可以當(dāng)做什么都沒發(fā)生過。

我們來到寺中時老主持已在金樽佛像前恭候多時。

既然是邀墨白上山修復(fù)至寶,至寶的擁有者想必也是和至寶一樣稀有的高人,老主持轉(zhuǎn)著經(jīng)筒單手行了禮,我還禮后看他須發(fā)花白,慈眉善目中面露超然世外之色,具備成為高人的相貌,猜測飛鴿傳書的人正是他,便迫不及待地上前詢問到底是什么樣的墨寶。

老主持故意賣關(guān)子,說寒寺之中怎會收藏至寶,最值錢的就是我們面前這尊佛像。

我將面前巨大的佛像從頭到腳審視一遍,發(fā)現(xiàn)此佛腳趾頭上的釉彩被碰掉了一塊,心想老主持難不成是想讓墨白修復(fù)這尊佛的腳趾頭。

“邀姑娘和公子前來的不是貧僧,而是這位女施主。”

老主持讓開一步,我把目光從腳趾頭上收回來,主持身后立著一個紅衣女子,長發(fā)上裝飾古老的蠻族發(fā)飾,臉上戴著金色面具。

“怎么是你,夙沙?”

四年前她千里迢迢踏進大明宮,從此音信全無,我以為無論苦樂她已在皇宮之中找到自己的棲身之所,沒想到會在這里遇到。

聽老主持說,夙沙是被寺中幾個出門砍柴的小和尚從山崖下救上來的,當(dāng)時只剩下半口氣,若再晚一刻發(fā)現(xiàn)怕就活不過來了。

信中所說的絕世墨寶其實是夙沙從大漠帶來的李瀍的畫像,畫面底端被血跡污損,想請墨白把畫面上的血跡處理一下。

夕陽西下,山林中歸巢的鳥成群結(jié)隊飛過檐下半掩的木窗,窗邊置一張案幾,墨白將畫卷鋪在案幾上。夙沙立在窗下,面朝著火紅的晚霞,血色紅裙如一團幽幽冥火。

“人們都說只要活著就有活著的理由,可是,我是為了什么還活著?他說我不明白什么是喜歡,可能我是真的不明白,不然、不然怎么會變成如今這樣的結(jié)果?”

她將手指探出木窗,幾片娑羅樹的葉片打著旋從窗前飄過。

我說:“我想這些年,你過得不好,如果你想傾訴,不妨告訴我。”

她笑地恐怖,回身看向我,血色薄紗旋起:“你看這條衣裙美嗎?”

我被她突然笑聲懾住,不明其意,點了點頭。

她笑意漸收,眸子里幽暗的光芒如妖如魔。“它是用血染紅的。”她輕輕說。

“我曾經(jīng)好不容易感覺到每個尋常女子都會擁有的愛情,無論什么樣的代價也想要得到它,可是后來我才發(fā)現(xiàn),我這種人原本就不該有那種東西。”

她不想告訴我過去四年發(fā)生了什么,我想她這種只懂得殺人的人,不懂地傾訴和交流也是正常的。

我沒有繼續(xù)追問,因為擔(dān)心把她惹惱后很可能變成她的拭刀布,更因為有另一樣?xùn)|西填補了我的好奇心。

墨白正在修復(fù)的這幅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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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些年,夙沙炎在宮中究竟遭遇了什么,答案即將揭曉,明晚八點哦~~~大大們一定要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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