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錯失絕佳成名機會(1)
- 大操盤手
- (美)埃德溫·勒費弗
- 4235字
- 2015-09-18 12:09:11
在這里,我指的并不是不去聽信明牌,而是說要堅持自己的信念。通過這件事,我逐漸樹立起了對自己的信心,這樣也終于可以擺脫舊有的交易方法了。這次在薩拉托加的操作是我最后一次隨興所至地賭運氣。從那個時候起,我就開始研究基本情勢,不考慮個股。在投資的學校中,我努力地使自己的觀念提升到更高年級,這是漫長而艱難的一步。
1906年春天,我在大西洋城度過了一個短暫假期。那時,我把自己全部的股票都賣掉了,只想好好休息,換個地方呼吸一下新鮮空氣。還有一件事需要說明,那時我已經回到了最初的經紀商哈定公司,我的賬戶也開始活躍起來。就像我20歲時那樣可以操作三四千股的股票,這個數字與我在大都會證券公司所做的數目相比,幾乎一樣多。但是,如果將在空中交易所賭1點的波動與經紀商替我在紐約證券交易所里實際買賣股票作一番比較,二者所需要的保證金是有一些差別的。
或許你現在仍然記得我以前告訴過你的一件事,那就是我在大都會放空了3500股糖業公司股票,隨后,我的第六感突然告訴我肯定在哪個地方出了問題,這讓我決定盡快結束那筆交易。實際上,這種奇怪感覺經常會出現,而我每次也都會按照這種感覺去行事。許多時候我十分鄙視這種想法,告訴自己遵照任何一種突然的盲目沖動都是不理智的,改變自己擁有的部位更是愚蠢的事。我把自己的第六感歸因于吸煙過多或是睡眠不足,這造成了我精神不振。我總是勸說自己不要理會這種沖動,并且告訴自己如果再這樣下去肯定會后悔。有十幾次我都沒有按照第六感的指示賣出股票。轉天再到市場的時候,我會發現大盤的波動很強勁,甚至有可能上漲,這更讓我告訴自己,遵從盲目沖動是相當愚蠢的。可是到了第三天肯定會出現相當嚴重的跌勢。我知道肯定在什么地方出了問題,要是自己不聰明不理智的話,肯定無法賺到錢。其中的原因當然不是生理上的,而是心理上的。
接下來,我要告訴你們一件事,這件事對我產生了相當大的影響。1906年春天,我正在大西洋城同幾個朋友一起度假,這些人也都是哈定公司的客戶。那時我已經對股市提不起興趣了,一心一意地享受著自己的假期。我可以為了吃喝玩樂而放棄交易,如果市場非常活躍而我的部位又相當龐大,那另當別論。我清楚地記得那時正是多頭市場,經濟形勢也十分樂觀,可大盤的上漲卻漸漸地緩慢了下來,只是市場的人氣依然旺盛,幾乎所有的指標都指向了那些更高的價格。
一天早上,我們吃過早餐,在看完所有來自于紐約的晨報之后,欣賞起了海上的景色。大家看到海鷗抓起活蚌飛到了20英尺的高空。我和我的朋友走到木板大道上,因為那里有我們白天能夠做的最刺激的事情。
沿著小路慢慢向前走去,時間還沒有到中午,剎那間,我們呼吸到了略帶咸味的空氣。哈定公司在木板大道上設有一家分公司,每天早晨我們都會進去看一下開盤的情況。這或許是出于習慣,與其他事無關,我們并沒有做除此之外的其他任何事。
我們發現這時的市場依舊是強勁而活躍的。我的幾個朋友都相當看好后勢,在他們手上持有很多價位較低的籌碼。朋友告訴我,持股待漲顯然是最明智的操盤手法。由于我懶得附和他的說法,所以也就沒在意。我緊盯著報價黑板,注意著股價變化,絕大多數股票都在上漲,我看了看聯合太平洋鐵路那只股票,覺得自己還是應該將它拋出。我想拋出這只股票,可是卻想不出是何緣故,我問自己為什么會有這樣的感覺,卻找不到任何放空聯合太平洋鐵路的理由。我注視著黑板上的最后一個價格,一直到看不見任何數字或其他東西為止。我只是覺得自己應該放空聯合太平洋鐵路這只股票,但找不出要這樣做的原因。
此刻,我的神情看起來一定相當怪異,站在我身旁的朋友突然間捅了我一下,問道:“你怎么了?”
“我也不知道。”我回答。
“是困了嗎?”
“沒有,我沒犯困。”
因為之前按照自己的第六感進行操作時,我總能夠掙到錢,所以我打算放空那只股票。我來到了桌子旁邊,上面有一本一本的空白委托單。先是填好了一張委托單,以市價賣出1000股的聯合太平洋鐵路,然后把委托單交給了經理。他始終都是面帶笑容,但當他看到我的單子時,笑容卻一下子消失得無影無蹤,他緊緊地盯著我,問道:“您確定要這樣做嗎?”我目不轉睛地看著他,什么也沒說。于是,他急匆匆地走到了電報操作員旁邊。
我的朋友問我:“你在干什么?”
“我在賣那只股票。”
他略帶急躁地問道:“你賣什么?”如果他是多頭的話,那我又怎么可能是空頭呢?這其中一定有問題。我回答說:“1000股的聯合太平洋鐵路。”
“為什么要這樣做?”他激動地問我。
我搖了搖頭,表示沒有任何的理由。但他肯定是認為我得到了一只明牌,他拉著我的手走到了外面的走廊,不讓其他客戶和閑人們看到我們。
“你究竟聽到了什么?”他的表情顯得相當激動,聯合太平洋鐵路是他最愛的股票之一,那家公司的效益和前景非常好。盡管十分看好這只股票,可他也愿意間接地接受一只放空的明牌。
我說:“我什么也沒聽到!”
“真的?”他顯然并不相信我的話,我從他的目光中看到了這種懷疑。
“我真的什么都沒聽到。”
“那你為什么要放空?”
“不知道。我可以保證我說的是實話。”
他說:“少來這一套,你最好還是從實招來。”
他知道我總是非常清楚自己交易的原因,而這次在強勁的市場面前放空了1000股的聯合太平洋鐵路不可能是沒有原因的。
我只好又一次說:“真的不知道,我只是覺得一定會有什么事發生。”
“會發生什么事?”
“不知道。我現在還無法給你任何理由。我只知道應該放空那只股票,而且還要再放空1000股。”我回到了營業大廳,下單賣出第二個1000股。在我看來,假如放空第一筆1000股的選擇是正確的,那就應該再多賣些。
朋友繼續追問:“可能會發生什么事情呢?”此時他無法下決心要不要跟我一起賣出。假如我告訴他,我聽說聯合太平洋鐵路一定會下跌,他肯定不會問我是聽誰說的或者為什么要下跌,必然會立刻跟著賣出,可是這是沒有的事。他再次問道:“會發生什么呢?”
“可能會發生100萬種的情況,可我現在卻無法向你保證究竟會發生哪一種情況,無法給你任何解釋,我并不是一個預言家。”我義正辭嚴地回答了他。
他說:“你瘋了嗎?毫無道理地就放空了那只股票,你真不知道為什么要放空嗎?”
“我真不知道為什么要放空那只股票,只覺得我應該這樣做。”實際上,我只是想放空,這種感覺十分強烈,因此,我又賣出了1000股的聯合太平洋鐵路。
對朋友而言,這樣的做法簡直是難以置信。他抓住了我的手說:“我們還是離開這兒吧,免得你把整個股市都放空了。”
我放空的股票數目已經達到了能夠滿足自己情緒的需要了,因此沒有繼續等待后面2000股的回報單。在我看來,即便是有著最好的理由,放空這么多股票也已經夠多了。我并沒有任何理由,尤其是當整個市場都這么強勁時,我看不到任何能夠使人想到做空的原因,放空了那么多股票似乎顯得有些過分了。我只記得以前也有很多次同樣賣出的沖動,可沒有遵從這種沖動時,我總是會后悔。
我把這種情況講給朋友們聽,有些朋友告訴我那并不是第六感,而是下意識,也就是創造性的心靈在發揮作用。藝術家就是憑借著這樣的心靈去做事的,但他們卻不知道自己究竟如何才能做到這些。對我來說,或許這是許多小事情累積起來的結果,如果從個別角度來說,這些小事或許是毫無意義的,可當它們結合在一起時就很有力量了。或許是我朋友那種不明智的看多態度才激發出了我的否定精神,因此,我選中了聯合太平洋鐵路這只股票,因為現如今它被人們渲染得十分厲害。我無法告訴你第六感的原因或動機是什么,只知道在股價上漲的時候,我走出了哈定公司在大西洋城的分公司,而且放空了3000股的聯合太平洋鐵路,卻一點也不擔心。
我非常想知道最后那2000股到底賣了一個什么價錢,在午飯之后我來到了那家公司,看到大盤的走勢依舊強勁,而聯合太平洋鐵路也漲得更高了。
朋友對我說道:“我看你這下完蛋了。”他非常高興自己并沒有跟著我賣出半股。
第二天,大盤又繼續上漲了一些,除了我朋友那些幸災樂禍的話,我幾乎什么情況都沒聽到。但卻知道自己放空聯合太平洋鐵路的做法是對的。當我認為自己正確時,從來都不會感到不耐煩,可這是為什么呢?當天下午,聯合太平洋鐵路終于不再上漲,在交易臨近尾聲時,這只股票開始急速下滑,很快就跌到我賣出的那3000股的平均值之下。于是我更認為自己的做法是正確的,并且認為自己應該再放空一些。在收盤之前,我又賣出了2000股。
我靠著自己的第六感放空了5000股聯合太平洋鐵路。就可以拿出的保證金而言,這是我在哈定公司分公司里所能放空的極限。整個度假期間,我一共放空的股票也就是這些。對于我來說,這顯然是太多了,這讓我決定結束假期,當天晚上就返回紐約。沒有人知道接下來究竟會發生什么,我想我還是回到交易所比較好,因為在必要的時候,我可以迅速采取行動。
不久,我們聽到了舊金山大地震的消息。那真是一場可怕的災難,股市在開盤時下跌了幾個點,因為此時多頭在這時仍然占據優勢,另外也是因為大眾從來都不會獨立地對消息作出反應,不管在什么時候,你都可以看到這種情況。如果多頭的基礎非常牢固,那么,無論同時是否有報紙所說的多頭正在進行炒作,當某些消息傳出來時,它對市場的影響總是無法像華爾街偏空時發揮出應有的效果。當然,這一切都要視當時市場的人氣而定。在我所說的這個例子中,華爾街股市并沒有對災難的嚴重程度作出評估,大家都不想那樣做。這就是當天大盤又奇跡般地反彈的原因。
在我放空5000股股票之后發生了災難,然而,我的股票卻并沒有因此而下跌。我的第六感的確是超強的,只是我在銀行賬戶里的存款并沒有增加,甚至連賬面上的利潤都沒有發生改變。在我放空聯合太平洋鐵路時,與我一起待在大西洋城的那個朋友現在又高興又惋惜。
他對我說:“你的第六感的確高明,可當人氣和資產都在多頭這方時,你與他們對抗又有什么用呢,他們是注定會取得勝利的。”
我說:“給他們一點時間。”我指的是股價,我是絕對不會回補的,因為我知道那樣做會帶來極為慘重的損失。我斷定聯合太平洋鐵路必定是受災害影響最為嚴重的公司之一。可是華爾街竟然依舊如此盲目,為這個我還真有點生氣了。
朋友信誓旦旦地說:“給他們時間?你的皮就會像其他所有的熊皮一樣被攤在太陽底下曬干。”
我問:“那你會怎樣?你就憑著南太平洋和其他鐵路公司遭受到千百萬美元的損害來買進聯合太平洋鐵路嗎?他們把所有損失都支付完之后,發紅利的盈余從哪里來?你最多只能說問題并沒有想象中的那樣嚴重,可你就憑著這個理由買進最受災害影響的鐵路股票嗎?其他股民也會這樣想嗎?請回答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