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术网_书友最值得收藏!

第6章 中庸處世:織就一張結實耐用的關系網(1)

做領導的學問和做人的學問是相通的,一個成功的領導者也往往是一個會做人、善處世的人。從這個角度來說,領導者應該從人際關系的角度審視自己的做人方式和領導哲學,盡量以不偏不倚的處世態度,營造起一個任由馳騁的關系網絡。

1.萬萬不可忽視好人緣的功效

沒有人緣,領導者能干成什么事?恐怕很難!因此,聰明人總把好人緣視為一塊寶。尤其人與人之間越是相互擠壓,就越可以磨煉人的意志,越懂得好人緣的重要。

張之洞是在各種擠壓中成熟起來的人,因而他非常精通擠壓與生存之道,盡可能巧結人緣。

1884年5月22日,清廷諭令張之洞署兩廣總督,張之洞可謂是受命于危難之中。6月初,張之洞經天津乘輪船,途經上海,前往廣東。沿著萬里海疆,輪船航行二十多天,7月8日抵達廣州。十多天后,前任兩廣總督張樹聲移交了官防印信。張之洞不及稍事休息,便立即著手處理緊張而繁多的備戰事務。他詢訪同僚,了解戰情;核算軍費,計劃購需;考察地形,巡視炮臺;激勵將士,勸督團練。他在給友人的一封信中回憶督粵后所遇到的種種困難:“到廣之日,即逢海警,內防外援,應接不暇,兵食兼籌,無一不難。事機則非常之緊急,而我之人才物力文法習氣,則無不患非常之疲緩。”為了籌備戰守事宜,他數月以來食不甘味,夜不安席,全力以赴地開展各方面的工作。

而在當時情況下,要想做好防務工作,協調好粵省各方大員和軍隊的關系是當務之急。當時存在著滿漢矛盾、湘淮矛盾、主客矛盾,而這些矛盾中最主要的則是“振雪不和”,即張樹聲與彭玉麟之間的矛盾。自“同治中興”以來,清朝的主要軍隊為湘、淮軍,兩軍素有門戶之見。欽差大臣、兵部尚書彭玉麟與前任兩廣總督張樹聲分別是湘、淮軍的著名戰將。朝廷調彭玉麟入廣東的直接原因,正是認為張樹聲辦理軍務不善。張樹聲還曾經阻止彭來廣州,所以兩人關系緊張早已眾所周知。

張之洞在奉命接署兩督時,即致函彭玉麟,對他稱頌備至,夸他以往屢辭高官不就,隱身江湖,過著逍遙閑逸的生活,可是一旦時局危難,他立刻挺身而出,絲毫也不計較職位的高低、權力的大小,精神矍鑠地奉詔率軍來到海防前線,從此南方邊防多了一道可以憑倚的萬里長城。還贊揚他不但勇敢無畏,更是胸懷韜略。張之洞在信中還對彭玉麟倚重有加,說自己來到南海,想讓國防前線固若金湯,還必須依靠他的言傳身教,希望他能傳授機宜,在一些重大決策上幫助自己做出裁斷,并表示在某天一定前往拜訪,親耳聆聽指教,不勝感激,等等。彭玉麟看了信后自然很高興,對張之洞當然是倍加信任了。

張之洞籠絡住了彭玉麟,就又開始安撫張樹聲了,這可是一個棘手的問題,因為張樹聲對張之洞的到來是心懷疑忌的。且不說張之洞對淮系總頭目李鴻章“和戎外交”的不時抨擊,就說這次吧,本來李鴻藻、張之洞、張佩綸大力保薦的云南巡撫唐炯、廣西巡撫徐延旭臨陣畏敵,棄戰逃跑,造成了越北山西、北寧失守的敗局,對這事張之洞是有一定責任的,更何況唐、徐都是與張之洞沾親帶故的人物呢———唐炯是張之洞已故唐夫人的弟弟,徐延旭是張之洞姐夫鹿傳麟的兒女親家,這就是說按照常理,張之洞是脫不了干系的。但是出人意料的是張之洞不僅沒受到處分,朝廷反而以張樹聲辦理防務不善為借口,令張之洞取代他成為兩廣總督,但又不將張樹聲調離廣州,仍令他參與軍務,明顯有貶黜之意。張樹聲自然心中不快。但是張之洞抓住了一個機會,融洽了自己、彭玉麟、張樹聲三人之間的關系。

事情是這樣的:張樹聲督粵時,有不少人參劾他,說他任情徇私,巧取財物,玩視邊防,貽誤地方,名不副實,難勝重任……于是朝廷要求彭玉麟、張之洞查清復奏。張之洞知道,張樹聲雖已革職,但仍有相當勢力,原領淮軍各部自不待言,即便是各府州縣官吏,也多有攀附,值此時危用人之際,不應自毀長城。因此,他在接到諭旨后,經過斟酌,向張樹聲通報了諭旨及各條參奏內容,準許他聲辯。后來又與彭玉麟密談,想方設法使彭不計前嫌,同意共保張樹聲,最后兩人聯名遞上了一份“查復張樹聲參款折”,該折篇幅很長,折中對參劾張樹聲的各條一一做了答復。在許多方面,張、彭顯然在為張樹聲遮掩。如張樹聲對彭玉麟“外忌內和”一條,原奏內稱:兵端已起之時,張樹聲畏懦不前,而把彭玉麟推到戰爭一線,而且只讓彭玉麟三千部下中的一千人前往瓊州,而把另外的兩千人全部留下,張樹聲把艱巨的任務交給彭玉麟,但是卻不給他權力與兵力,這就使得彭玉麟即使是智勇雙全,也難以施展身手。對此,張樹聲辯稱:……法越兵端已開,樹聲兩次奏請出關,身當前敵。但是并沒有接到諭旨,因此是否畏懦不前,毋庸置辯。上年十二月初四日奉旨:“瓊州預備空虛,著派彭玉麟迅速前往,擇地駐扎等因,欽此。”于是馬上與軍臣長善、前撫臣裕寬會商,大家都覺得瓊州在偏隅,是邊防重地,自己身為總督應該坐鎮指揮,不能輕易前往,否則會使軍心無所依傍,于是大家一致認為派道員王之春等兩營赴瓊駐防,當時會同彭玉麟致電總署,并有記錄記載當時的會奏情況。所以用千人的兵力來防守瓊州,其余的兵力留下,并非是樹聲一人之見。

張之洞、彭玉麟也奏稱:彭玉麟去年冬天到達廣東海防前線之后,所有的籌議諸事,無不和前督商榷。至于出兵千人于瓊州,實在是因為軍餉不足,不能派更多的將士前往了,真的不是張樹聲故意牽制。至于身臨前敵,挺身而出為國出力,這是每一名將領的分內之事,彭玉麟應當盡心盡力而為之。彭玉麟率兵奉命督辦粵防,軍中之事,應當自主,不至于遭受張樹聲的忌妒而被驅遣,這是不言而喻的。

張、彭在奏折中不僅為張樹聲一一做著辯護,而且稱贊他,一貫做事謙虛謹慎,久經疆場,一直刻意自愛,在各地為官都是孜孜求治。至于被參原因,都是因為屬僚妄生揣測,懷疑他排擠其他將領,由于人們不了解情況,各存成見,吹求附會,于是浮言就多了起來。

張之洞和彭玉麟的做法當然令張樹聲感激萬分,就這樣,張之洞抓住這一關鍵事件,不但消除了張樹聲對自己的猜忌,而且使張、彭之間的芥蒂頓然消除,三人關系因此融洽起來,張之洞內外調度就順手多了,從而使廣州的防務得以順利進行。然后,張之洞為了盡量發揮他們的長處,使他們在中法戰爭中大顯身手,特別注意對他二人采取不偏不倚的態度,他請二人分別擔任廣州防務的兩個重要方面,使之能消除隔閡,同心協力,同心對敵。而張樹聲和彭玉麟也被張之洞的大局觀所感動,對其真誠相助。他們三人與廣東巡撫倪文蔚反復商議,制定出總體防務規劃。當時法軍軍艦累犯中國領海,對省城廣州威脅甚大,所以籌備“省防”則是首要的防務任務。張之洞親自與彭、倪等文武官員乘小輪船巡視各海口,在險要兵單處,增派兵勇,以策應各炮臺。重新加強了珠江口至廣州城的海防,具體布防為前、中、西南三路,前路為虎門,距省城120里。在虎門內外設六座炮臺,由水師提督方耀、湘軍將領婁永慶、王永章等負責防守。中路為黃埔,距省城60里,由淮軍提督吳宏洛、蔡金章,總兵王孝祺、鄧安邦,游擊黃增勝等將領分別防守各炮臺要地。西南路為南石頭,距省城10里,是五門諸河流入省城的總匯之處,由湘軍提督陶定升防守,同時在西南距省城40里的兩河口一帶,派副將利輝防守。若法軍來犯,則由彭玉麟督虎門一路,張樹聲督黃埔一路,張之洞親督黃埔北岸魚珠一路,將軍長善、巡撫倪文蔚負責守城。在陸防方面,于省城的東、西兩路做了周密的布防,同時對海南、廉州和潮州的防務也做了部署。

不久,張樹聲病逝,在吊唁張樹聲時,其子張華奎把張樹聲的遺折捧了出來,請張之洞代為轉奏朝廷。遺折前一段文字依舊是為自己辯護,只是語氣較往日低沉,遺折的最后,張樹聲以一個深受厚恩的三朝舊臣的身份,鄭重敦請朝廷變法自強。他說西方立國的根本在于他們有完備的教育體制,有完善的政治體系,所以才會擁有先進的輪船、大炮、電線、鐵路等等,中國現在只想學其表,而不學其根本,這是解決不了根本問題的,應該采取西方的體制,再引進他們的先進技術,只有這樣,才能奠定國家的長久基業。

張之洞雖不能完全贊同這個意見,但張樹聲臨死仍念念不忘國家的忠心卻強烈地震動了他。何況此刻戰火已經點燃,廝殺在即,借張樹聲的身后之事安撫淮軍,讓湘淮粵三軍精誠團結,一致對外,乃眼下的頭等大事。于是,張之洞誠懇地對張華奎說:“請大公子放心,本督將親自擬折為軒帥請恤。”

第二天,張之洞換上素服,帶著一班高級官員再次親臨祭奠,在張樹聲的靈前,他親自宣讀了前一天晚上他盡心盡力地為張樹聲擬的一道請恤折,請前總督張樹聲在天之靈安息。在這道奏折中,張之洞以繼任者的身份,歷敘張樹聲在兩廣任上的政績,再一次為張樹聲洗刷這幾年來所受的指摘。又追敘張三十余年來的戰功,請求朝廷將其任上的處分予以解除,生平事跡交國史館立傳,并在原籍和立功省份建祠享祭,蔭子庇孫。張華奎和守靈的淮軍將士無不感激,鄭重表示:朝廷已發出對法宣戰的指令,淮軍將士聽從制臺調遣,同仇敵愾,堅守大清南大門。后來清廷允準了張之洞的奏請,謚張樹聲號“靖達”。

張之洞通過化解淮軍將領張樹聲和湘軍將領彭玉麟之間的矛盾,既鞏固了自己的地位,又贏得了湘淮兩軍的人心,一舉而兩得!此可謂巧結人緣。因此,學會謀得好人緣是領導者勝算在握的有力保證。

2.以禮讓的態度聚攏人氣

領導者成事要靠人氣,要靠各方面關系的扶持和幫助,尤其是有能力的人才的幫助。對于這些人,領導者必須以禮讓的態度與他們之間形成甘苦與共的良性關系。這樣,人氣才會旺,關系才會鐵,事才容易辦。

晚清名臣曾國藩領兵出征,官至督撫、欽差,更加注意時時網羅人才,不僅自己如此,對他弟弟也發出如此忠告。他在《致沅弟》信中說,成大事的人,以多選助手為第一要義。滿意的人選擇不到,姑且選差一點的,慢慢教育他就可以了。就是說要時時注意籠人,不能因為沒有十分可意的就不去用人。

這里,我們且講幾個曾國藩愛才禮賢的小故事。

郭意誠,字昆燾,湘中名儒。因頗具文才,咸豐、同治年間,中興諸老無不與他交往友好,各自都想將他羅至自己幕下。但郭意誠極愛其婦,日不遠離,故總是力辭不就。

曾國藩也最賞識郭意誠其才。為了把他引出來幫助自己,曾寄書戲謔郭。書中云:“知公麋鹿之性,不堪束縛,請屈尊暫臨,奉商一切。并偕仙眷同行,當飭人掃棍以俟。”郭意誠出自對曾國藩的信服,接書后立即趕至湘軍營幕見曾國藩。但并未偕仙眷同行。故曾國藩又命他速歸,并作書曰:“燕雁有待飛之候,鴛鴦無獨宿之時,此亦事之可行者也。”郭意誠得書,一笑置之。但接受了曾國藩的邀請,決心出來供職。

據說,郭意誠是在曾國藩幕下里干得最好的,成為曾的得力助手,不少奏折函件都出自郭之手。曾亦對他關懷備至,或準他的假,讓其多回家,或命他將夫人接來,不影響他們的夫妻生活。1858年,郭意誠有一段時間告假居家,因故未及時歸營,曾國藩連續發過幾次信催他速歸。曾國藩于1858年6月4日,在《致澄弟》信中說:“公牘私函意誠均可料理”,足見曾國藩對郭意誠的信任。

曾國藩做事很有主見,一旦認準,就不為浮言所動,創水師、扎祁門、圍安慶都是如此。但有主見與固執己見有天壤之別。主見是對事物發展趨向判斷后的對策,當然不能朝令夕改,而要堅持實施;固執己見是一種認識偏差,帶有性格上的不健全性。一個人的智慧終歸有限,一個人的見識也受個人經歷、知識等各方面的限制。如何將他人智慧為己所用,這是用人上的問題,也反映一個人心胸氣量之大小。

曾國藩兄弟攻克江寧后,朝野官紳奔走相告,曾國藩每天都要多次接見向他慶賀的人,而以書信的形式表達同樣意思的人更是不計其數。但大體都是官樣文章,無非說一些“英謀遠略、勘定大亂”之類的話。曾國藩自然不會認真。

可是,有一篇洋洋三千言、文采恣肆、寓規于頌的書信引起了曾國藩的極大興趣。上書人開頭也講了曾國藩以書生張空拳與巨敵相斗,與召學生子弟忍饑轉戰,備歷艱阻但百折不回,終于成就大功的過程,文字簡練而有力,說到了曾國藩的心里。

重要的是后面:你們兄弟倆從湖南偏僻的小村莊走出十幾年后封侯蔭子還不算,手挽四省兵符,天下的大吏幾乎都是“曾家人”,這是千載一遇的事。曾國藩看到這一段,頭發都豎起來了,這分明是一種警箴啊!是在給自己敲警鐘。

主站蜘蛛池模板: 都安| 广平县| 河北区| 清丰县| 芮城县| 于田县| 固原市| 青川县| 佳木斯市| 中宁县| 寿阳县| 阳江市| 东丰县| 乌拉特中旗| 台山市| 赤峰市| 黄冈市| 开封县| 石家庄市| 临洮县| 桐柏县| 彭阳县| 青海省| 定兴县| 弋阳县| 高台县| 肇东市| 阿拉善右旗| 宁都县| 方城县| 会东县| 鱼台县| 赤峰市| 积石山| 呼和浩特市| 成安县| 彭山县| 沛县| 锡林郭勒盟| 镇安县| 扶绥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