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chapter42:公交 美女 賊
- 微苦
- 楚清譽
- 6207字
- 2010-11-23 09:00:23
墨四寶回家之后,沒兩天,學校正式放假。用楚清譽的話來說,整個學校如同被抄家的朝廷命官的宅院,前廳后院到柴房,全部都給上了封條。白紙黑字紅印章的封條,詭異到讓人背后發涼,氣氛和舊時義莊有得一比,不知道留在學校的管理員阿姨們,有沒有半夜不敢隨意外出的想法。
楚清譽坐在尚品,看著窗外,回憶著往事。想著想著,就不由面帶笑意,他笑那時的年少輕狂,不懂得鋒芒內藏,不懂得給人留余地,如同剎車失靈的火車。
放假之后,他每天都過得很清閑,墨四寶回家了,他暫時少了一個需要擔心的呆子。程瑤馨回家陪她親愛的daddy,他又少了一個讓他鬧心的小瘋子。閑來無事,他就替徐忠干起了早上營業前的準備工作,開門、拖地、擦玻璃。吧臺他沒有打掃,因為徐忠叮囑過,那是他的地盤。
上午七點三十,徐忠到了店里。小城的生活不像省城忙碌,街上的店鋪大多是九點左右才開門,學校陸續放假,五六點就開始冒著熱氣的店子也漸漸的開得晚了。冬日,不到九點,十點,難得露頭。尚品又是開在背街,這個點,窗外那本不寬闊的馬路上,空蕩蕩的。外面灰灰的天,讓店里看起來很暗。楚清譽摁下開關點亮了吧臺和窗戶旁邊的懸燈,燈罩米色,燈光是橙色。
這個畫面,讓人有種時空對調的錯覺,仿佛不是清晨而是傍晚。徐忠除了剛來的時候,對楚清譽的選址抱怨過,之后就再也沒有質疑過他的眼光。很多人,將工作與生活劃開,涇渭分明。在尚品,徐忠感受到,工作就是生活,能做自己喜歡的工作,的確是一種令人羨慕的生活。
徐忠用白毛巾在吧臺來回擦拭,他看著楚清譽對著窗外發呆,還時不時露出很天真的微笑。不過此刻,楚清譽在想什么,他是開心的。那些,是往事被時間濾過之后,留下的甜。記憶,被時間洗刷之后,被我們記住的是刻骨銘心的痛,就好像海浪給礁石留下的傷痕。你會問,那些甜蜜的回憶呢?我想,它們就如海底沙,早已沉積在時間深處,偶爾的翻涌,不經意的帶起的沙礫攪渾海水,就如我們偶爾發呆泛起的微笑——無法捕捉,稍縱即逝。
“你又在那發什么呆呢,回憶往事?”徐忠看著楚清譽,笑著對他說,手里的毛巾依然在吧臺上來回擦拭。楚清譽轉頭,收回了視線,他也沖徐忠一笑:“徐老板,您還不給我來杯喝的,你看我都來多久了。你說吧臺是你的地盤,我想給自己泡杯咖啡都沒地。”
徐忠看他說得可憐,用毛巾擦了擦手,準備給楚清譽泡咖啡。
“我看你是二十歲的人,四十歲的心臟,六十歲的心態。回憶往事的那神態,就好像自己歷經了多少滄桑,看透了塵世,還帶著看世間風云如戲的笑意。我看你換身衣服,直接去白云觀好了。”
楚清譽原本一臉笑意,一聽徐忠這么說,馬上換了一臉的鄙視:“那些都是些形式,器物。那些道士,商道比道法學得精,別把我和他們混為一談。”
徐忠承認自己說不過他,他給楚清譽端來一杯水。楚清譽愣住了,問他:“你在那忙了一陣,就整出這么個玩意?”
徐忠氣定神閑,他悠悠道:“我本來真打算給你泡杯咖啡,但一想,你都四十歲的心臟了,這大清早的還是喝白開水最好。你看,王大爺和李大爺都要去公園晨練了,你要不也跟他們一起?不然我給你脖子上套個項圈,牽你出去遛遛?”說完徐忠就抽身撤回,楚清譽正打算用桌布抽他。
楚清譽看著窗外,幾個大爺隔著玻璃窗給這兩小伙打招呼。
等他們走過,楚清譽站起身拍了拍衣服。真是該出去轉轉了,遇上一兩美女也好,至少養眼。說到美女,他腦子里閃過一張臉:那個晚會時在后臺摔倒的女生。然后他一臉邪惡的朝門口走去,徐忠在旁邊叫他:“你不打算開車?”車鑰匙一直都是徐忠保管,楚清譽可不希望誰知道他是這的老板,還有輛車。
楚清譽沖徐忠擺擺手,頭也不回的出去了。徐忠不懂楚清譽肚子里的壞水,既然要出門逛,那就是要走路或者坐公交的。逛,是沒有目的的四處溜達,逛的樂趣是分散在之中的,如果你開車,或者打車,那都是在謀殺時間,讓樂趣縮水。
尤其是當你要去邂逅美女,那就必須走路。打扮的華麗麗的美女,除了開名車就是走路了,她們需要將自己的美充分展示,她們也需要觀眾,走路是一種將自己的美麗散播的最好方法之一。這并不是什么粗俗的事情,而恰恰是美女們自信的表現。
楚清譽是這么想的,也是這么做的。可是,好像到了冬天,美女們也冬眠了。楚清譽走到腿軟也沒見到個還算養眼的,他放棄了這個方案,然后站在公交站等車。和走路相比,在公交上遇到美女的概率太低了,不過乘公交的很多優點可以彌補這個不足,比如你可以和美女并肩站上幾分鐘,在觀察窗外的時候順便也觀察她的臉蛋身段,若是司機配合來個急剎車,不是你抱她,就是她撲你,如果半路突然上來很多乘客,車內變得擁擠,你可以順理成章的感受對方的體香與體溫。
一分鐘,三分鐘,十分鐘。車好不容易來了,楚清譽上車投幣,然后裝作無意的轉頭,看了一下車里站著的男男女女,還真被他發現兩個身段不錯的女人,她們背對著他站著,無法看清容貌。不過聽她們聊天的內容,應該也是C大的學生,聲音也很好聽,吐詞清晰,氣息穩定,應該是有特意練習過的。
楚清譽往里走,站在了她們旁邊,期待著某一站能上來好多好多乘客,把車里塞得滿滿的,這樣他就可以借機占人家便宜。車在一個站臺停了下來,上來不少乘客。上帝也像個老色鬼站到了楚清譽的一邊,原本還算寬松的環境,變得非常擁擠,楚清譽如愿以償的和個子比較高,少話的女生來了個背靠背,臀貼臀。
其實,楚清譽保持這個狀態是很辛苦的。首先,你不能靠得太明顯,不然會惹人厭煩。然后,你還得憐香惜玉,擋住其他想往她身上靠的男人,車上的色狼不止楚清譽一個,可他沒有要和其他人分享這種待遇的想法。楚清譽大部分時間,都是在這種全身緊張的狀態中度過的。他想:這一趟回去,肯定是腰酸背疼。這就是作為一名偽君子、偽小人的下場,兩邊都不找地,只能在中間夾著了。
公交是從C大始發,到市中心的大型購物超市。車駛至全程下半段時,楚清譽漸漸發現有些不對,他總覺得周圍有幾束奇怪的目光盯著這邊。他警覺地看了看身后的兩個女生,她們肩上都掛著挎包,這讓她們成了車上小偷下手的最好目標。
他們三個人所處的位置,正好是公交車的后門處。雖說是無人售票車,但車上還是有售票員,前門上的乘客可以自己投幣,可如果車滿了,從后門上的乘客就不太方便,所以售票員也站在他們旁邊,楚清譽提起的心,稍稍放下。
可售票員的一句話,讓楚清譽的神經又一次的瞬間緊繃。就在這兩個女生中的一個,將錢包拿出來給站在楚清譽背后的那個女生看自己男友照片的時候,售票員提醒了一句:“把自己的錢包收好。”
女生回頭看了售票員一看,吐了吐舌頭,將錢包收進挎包。可過了一會,女生再次檢查自己的挎包時,發現錢包不見。她顯然不是怕事的主:“啊,小阮,我的錢包不見了。”她在車里驚叫起來,引起了所有人的注意。她把目光投向了楚清譽,的確,楚清譽的位置很方便對她下手。
“是你拿了我的錢包!趕緊交出來。”女生一把抓住楚清譽的肩膀,把他拉得轉了個身。她旁邊的女生也轉身過來看著楚清譽。
“是你?”高個子的女生驚呼一聲。
楚清譽也愣住了,她就是那個今天早上出現在他腦海的女生——阮玲玉。不過他馬上收回了吃驚的表情,路出一臉痞樣看著那丟了錢包的女生。
“他是誰?”女生很警惕的問阮玲玉,她不明白為什么一直視男人如無物的阮玲玉,會在看到這個男人之后表現得如此吃驚。
“我想這位小姐是認錯人了吧,我可不記得我在哪見過你了。是不是看我長得帥,和我套近乎啊?”車里的乘客看著兩個女人一臉錯愕,也跟著笑了起來。阮玲玉徹底的呆住了,她仔仔細細打量這個男人,就好像自己真的是認錯人了一樣。
“你真不要臉,我的錢包肯定是你偷的,快交出來,要不然我報警了。”女生掏出了手機,以此要挾楚清譽,不過他要的就是這個效果。
“小姑娘,雖然你長得水靈,可也不能亂說話啊。你說是我偷的,拿出證據來啊,不然我可以告你誹謗的哦。”楚清譽滿臉燦爛的笑容,車里的年輕人又爆發出一陣哄笑。女生氣不過,拿起手機就撥“110”。
這時候車里突然有人喊道:“地上有個錢包,是誰的?”女生尋音而去,眾人讓出一條道。“沒錯是我的,可怎么會在這?”女生拿起錢包滿臉疑惑。
這時候車已經到了一個站臺,司機要打開車門,女生一看情況不對,就沖司機喊:“師傅,不能開門,車上有賊,你應該開到公安局去。”
話音剛落,車里就有人起哄:“小姑娘,錢包找到了就趕緊下去吧。我們還有急事呢,不能耽誤的,怎么能陪你們年輕人鬧呢。”其他人也應聲道:“是啊,是啊,你們下去吧。”
司機打開了門,示意她們下去,楚清譽沖她們喊:“擋在前面干什么?我還要下車呢。”說完一推,三個人一起下了車,還沒站穩呢,司機就關上車門,跑了。
“你個流氓,推我們下來干什么啊,我們還沒到呢。”女生一臉委屈,說話間挎包就掄了過來。楚清譽一把抓住挎包,狠狠瞪了她一樣,她下意識往回縮了縮,想奪回挎包,可手上已經使不出力了。
“現在知道怕了?你怎么不橫了,剛才在車上不是挺能的嘛。”楚清譽的表情和電影里的小太保一個德行,女生眼睛里都被嚇出了淚花。“你看看你自己的錢包里少什么東西沒有。”楚清譽松開了手,換了個溫和的語氣問她。
從找回錢包,到被趕下車,一切都發生得太快了,她還來不及檢查錢包。
“啪!”女生看完之后,將錢包一把摔在地上:里面一張現金也沒有了。
女生一下就軟了,她蹲了下來,頭埋在雙膝之間開始哭。楚清譽悄悄在她身邊蹲了下來,輕輕拍拍她,遞上了紙巾。接過紙巾,一抬頭,嚇了一跳,哭得更厲害了,她顯然以為那個遞紙巾的會是阮玲玉。
“小美女,你丟了多少錢,哭得這么傷心。”楚清譽嬉皮笑臉,軟聲細語的問她。
“嗚嗚,怎么了,你良心發現要還給我了?”一聽到“錢”字,女生收了聲,眼淚也漸漸止住了。
“我還真是拾到了一疊紅紅的鈔票,不知道是不是你的。”楚清譽說得煞有介事,一只手就往褲兜里伸進去。
“嗯嗯,是我的,是我的。”女生點頭如搗蒜,就好像任誰告訴她撿到了錢,那錢都是她的。
“你說了不算,你得告訴我你丟了多少,我看看對不對數。”楚清譽換了個很嚴肅的表情,他得盡量讓自己看起來高大些,誰讓之前這個小妮子對他大吼大叫的。
“嗯,我想想,是五百。”女生一手托著香腮,眼睛轉了好幾圈,給出了金額。
阮玲玉在一邊沉默了好久,終于開口了:“什么五百,我看著你取了三百,之前你錢包里就沒有百元大鈔。”
楚清譽沒理她,從兜里拿出了一疊錢放到女生手里。她一看是五張紙幣,沖阮玲玉喊:“就是五百,你看吧,人家撿到的也是五百。”丟錢的人說自己丟了五百,撿錢的人也說自己撿了五百,阮玲玉都開始懷疑是不是自己看錯了。
“現在不哭了?”楚清譽戲謔地說道。
女生覺得不好意思了,小臉微紅:“對不起,我不知道你是好人。”
楚清譽把頭湊過去,嘴唇緊挨著她的唇角輕輕的說:“誰告訴你我是好人了?”女生被楚清譽這個突然的舉動嚇得往后一跳,他嘴里吐出的氣息讓她頓時窒息,心跳過速,大腦好像也因為缺氧而有些暈眩,完全忘記了害怕。說完,他丟下石化了的小姑娘,朝阮玲玉走去。
“真是對不住,在車上不應該那樣對你的,情況特殊。”楚清譽表情有些尷尬,無論什么理由,他的確冒犯了這個女人。
“你不是說我認錯人了嗎?干嘛給我道歉呢。”雖然阮玲玉知道楚清譽這么做都是為了她們倆,她早就不氣了,可她不能讓他瞧不起自己,必須給他點臉色看,要不以后他該對她隨便了。
“姑娘乃女中豪杰,巾幗英雄,不會和小人一般見識的。”楚清譽雙手抱拳,朝阮玲玉鞠了一躬,惹得阮玲玉曉得花枝亂顫。果然是美人一笑,日月無光,楚清譽在心里暗暗嘆了一口氣:這個女人不簡單。
“你……好,我叫柳曉希,是阮玲玉的同學,你們早就認識了?”女生剛解除石化狀態,就跑過來作自我介紹,表情略有些尷尬和害羞,絲毫不見車上的大俠風范。
“你記得我帶回宿舍的那雙hellokitty的拖鞋嗎?那就是他送的。”阮玲玉話音剛落,立即覺得不對勁,柳曉希斜著眼,瞟得她渾身不自在,她在不經意間給了柳曉希一個八卦的話茬。
“你好,我叫楚清譽。”楚清譽用充滿磁性的中音做了自我介紹,同時朝柳曉希伸出了手。可讓他始料未及的是,柳曉希沒有握住他伸出的手,而是沖過來抱了他一下,然后對他說:“都什么年代了,還握手呢,你當我是中年婦女啊。”。的確,現在看來,男女之間用擁抱的方式打招呼,也不是什么新鮮事了。楚清譽有些后悔,他不該招惹這位姑奶奶,藝術系的女生都不是省油的燈啊。
“臭丫頭,你又占別人便宜。”阮玲玉沒好氣的說道。其實她自己心里也清楚,女人和男人一樣好色,只不過男人吸引女人的是他們的聰明才智,女人吸引男人是因為她們風情萬種。
柳曉希傻傻的問楚清譽,為什么在車上和她們裝作不認識,還要裝作一副痞樣。楚清譽告訴她,如果自己不這樣做,她們會有更多的麻煩。
下了車之后阮玲玉心里就清楚了,楚清譽之所以這樣做,是為了讓他在別人看來就是個小混混。車上其他的小偷就不會再對她們兩個人下手,因為楚清譽對待她們的方式已經說明,這兩個獵物是他的。
整輛車上除了楚清譽,沒有人會幫她們,所有人都怕惹禍上身。柳曉希喊著有賊的時候,座位上的奶奶們把自己的孫子、孫女趕緊往懷里摟了摟,很好的護住了。其他人也不過是轉頭看了一下,又轉回去,把頭縮得更低。那個將柳曉希錢夾暴露在小偷面前的售票員,還有那位從頭至尾沒有說過一句話司機,雖說不一定是同伙,但至少也做了幫兇。
車上除了賊,其他的人連圍觀群眾都算不上,充其量不過是場景道具,因為他們連自保都很難做得到。這不禁讓人聯想起土匪們掃蕩村莊的場景,膽敢反抗的都已經被殺死,活著的都縮在雜草堆里瑟瑟發抖,眼睜睜的看著自己的財產被洗劫一空。
楚清譽也很無奈,在這種情況下,他還得顧及兩個女人。他只好選擇用自己的方式去保護她們不受傷害,就算讓他在別人看來是地痞流氓,卑鄙下流也無所謂。他的目的很明確,三個人只要都沒事,其他都無須在意。
阮玲玉把他拉到身邊,悄悄問他:“那錢,不是你撿到的吧。”
楚清譽身體微微一震,這個女人果然是生了顆玲瓏心,他將食指豎著放在嘴上,然后輕聲對她說:“難道你想讓她以后都不敢坐公交,晚上也不敢出門嗎?”
阮玲玉抿著嘴笑了笑,其實她自己都不確定楚清譽給柳曉希的錢是不是他撿的。她只是懷疑,然后隨口一問,結果正中靶心。楚清譽如同惡魔般的邪惡和圣誕老公公般的善良,讓她覺得很有意思。
離購物中心還有兩站地,走著去也要二十分鐘,楚清譽沖走在前面的柳曉希喊到:“我們打車去吧。”城市里的竊賊們,有著自己的規則,每個小團伙負責自己的區域,從不過界。很顯然,這條公交線屬于某一個團伙的管轄,楚清譽可不想被他們看到自己和這兩個女人有說有笑遛大街,半路被他們截住可不是鬧著玩的。
在楚清譽在街邊攔車的時候,她盯著他的背影出神,她的確對學校其他男人視若無物,她覺得他們幼稚,膚淺,不懂什么才是自己想要的。可這個男人不一樣,他有太多太多讓人吃驚的地方,看起來對什么都無所謂,卻心細如塵,膽識過人。
他知道女人需要的是什么,怎么才能讓女人安心,即使是對一個剛認識的女生。可他偏偏把自己藏得很好,他可以做到對你好,卻讓你感覺不到。這樣的男人,其實很難接近,因為靠太近會引起他的警覺,他會覺得有壓力,如果是對陌生人,他反而很放得開。
阮玲玉知道自己對這個男人越來越有興趣了,這種興趣已經從好奇轉變為欣賞,這種欣賞遲早會讓她無法自拔。不過她也清楚,必須跟這種男人保持適當的距離,女人對他們來說不是異性相吸,你若是靠太近,他又沒有打算接受你,那你只會被狠狠彈開,結果就是成不了戀人也成不了朋友。
不過,阮玲玉自有辦法,她怎么可能讓楚清譽逃出自己的視線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