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丞相回了丞相府后,在臥房里打開了一個鑲著玉石的寶箱,從里面拿出了一件金黃色的騰龍云圖的袍子,金色的光芒映照著他臉上的笑容,充滿了陰險和狡詐。這個金鑲玉的寶箱是去年吏部尚書馮章進獻的,這個馮章深得王丞相喜歡,因為王丞相看著馮章就看到了當年的自己,為了自己的野心而拼命的巴結上司。
王丞相看著龍袍,自言自語道:“哼,既然那個窩囊項弘守不住自己的江山,那么著皇帝不是誰有本事誰就坐嗎?他曹祿中算什么狗屎?”
王丞相的夫人李氏曾經勸告過他,但是每每勸告都被他狠狠的罵了回去,有次還因為夫人的言論動手打了她,他夫人勸道:“這皇帝不是誰想當誰就能當的啊!有些人天命所歸就是皇帝命,但你……”
沒等他夫人說完,王丞相便賞了幾個巴掌,直打得他夫人嘴角流血。
曹祿中自然是知道朝廷里現在的狀況,官員互相猜測又互惠互利,總之一個腐敗了得,曹祿中雖然有心整治,但是他又轉念一想,自己不正是這些腐敗的獲利者嗎?如果要整治也是等到項弘突然暴斃,自己順利登上皇位的時候。
下了早朝后,曹祿中回到了攝政王府,看到自己的外甥吳鴻良正在廳中等候,便不耐的道:“怎么了?出什么事了?”
吳鴻良本想把昨晚遇到的事全盤托出,但是看到曹祿中臉色不好,也便沒有說出,再加上他已經對祝玉瑾魂牽夢繞,所以道:“舅舅,外甥聽聞大將軍謝邈要歸朝了,到時候的晚宴肯定會出一些差錯,所以,外甥決定來充當一下護衛,為舅舅排憂解難。”
曹祿中看了看吳鴻良結實的身板,他知道吳鴻良是會功夫的,且功夫還是上乘,他也怕到時候出了什么差錯,于是便暫時讓吳鴻良進入了御前侍衛官郎寅的侍衛營里。
郎寅大概和吳鴻良說了到時候晚宴的安排,卻不知道吳鴻良另有打算,更沒看到吳鴻良臉上那抹要報復時的快意。吳鴻良是一個在功夫上爭強好勝的人,昨晚和柳如云的打斗,他雖然略占上風,但是被柳如云弄得全身麻痹,這讓他無比火大。
項弘在養心殿里來回踱步,一會兒皺一下眉頭,嘴中嘟囔著,“怎么還不來,怎么還不來。”
馮煥洲在一旁看得眼都花了,道:“皇上,你怎么了啊?誰還不來啊?”他嘴上這么問著,心里知道項弘等的是誰。
項弘聽了這話,轉頭瞪了他一眼,道:“朕把你從御林軍里召回來是讓你故意氣朕的嗎?”可惡的祝玉瑾,說好了今天要教他昆山派的武功,他還起了個早,連御膳房準備的餃子都只吃了幾個,迫不及待的等著祝玉瑾出現,但日上三竿了,卻還不見她的蹤影。又加上今天是謝邈回朝之日,所以項弘就特別的煩躁。
馮煥洲道:“皇上,你若心急,就去祝少傅那里看看啊,看他為什么沒有來,指不定是生病了!”
項弘一愣,停住了來回走的腳步,看著馮煥洲道:“對啊!夫子從來沒晚來過,這次晚來,肯定是生病了!”話完,道:“走!隨朕去夫子的住處去看看!”
馮煥洲應允,在前面帶路,身后跟著四個拿著各種藥物的太監和一個隨著侍奉的御醫朝著清雅閣走去。
走到種滿竹子的廊道時,項弘滿意的看了一眼那些竹子,只覺得身心舒暢,便道:“前面就是夫子的住處了吧?”
馮煥洲點了點頭,“是,皇上,你之前來過?”
“沒有。”
“那皇上怎么知道的?”
項弘笑而不語,他看到那竹子就莫名其妙的想到了他的夫子。
走進清雅閣時,里面靜悄悄的,居然沒有一個太監和宮女在。這還不是最奇怪的地方,更奇怪的,敲了半天門,沒有人開!
正當項弘心急想踹門時,門突然唰的一下打開了,露出了一張潮紅的臉龐。“項……皇上?”祝玉瑾驚異的道,她明顯不知道項弘會突然到來,好在她剛剛聽到有人敲門時,手腳慌亂的更衣,束胸,又快速的易了容才匆匆來看門。
不過她忘記了一件事,就是忘記往喉頭塞‘變聲豆’了。她急忙跪在了地上,故意啞著嗓子道:“微臣叩見皇上。”
項弘一愣,盯著她道:“夫子,你的聲音?”
祝玉瑾心頭砰砰直跳,正想著如何應對時——
“你果然是生病了,唉!怪不得會遲遲不見你來見朕。”話罷,揮手讓祝玉瑾起身,道:“幸好朕有先見之明,帶了御醫還有一些常備的藥物!還不快謝謝朕?”
他像是一個急于得到夸贊的小孩。
祝玉瑾舒了一口氣,“多謝皇上,是微臣的錯,沒有差人去通報皇上。”
項弘擺了擺手,表示不在意,剛剛在養心殿里的煩躁在見到祝玉瑾那一刻后,變得煙消云散,他大步流星的走進了祝玉瑾的房間里,新奇的看著房間里的擺設。
隨行的御醫要給祝玉瑾診治,祝玉瑾道:“不用了……咳咳……這是舊病,我知道用什么藥好。”故意咳嗽是因為她開口是暴露了原來的嗓音,而后故意啞著嗓子說話了。
項弘從內堂里走出來,打趣道:“夫子,沒想到你生病時的聲音還真好聽,像黃鸝鳥一樣啊!”
祝玉瑾臉色一紅,繼而故意粗著聲音道:“皇上,您這是期盼微臣經常生病嗎?”
項弘道:“哪有!是夫子說的啊,你這是舊病,所以,朕就那么隨口一說啦!”
嘿,她最近發現這家伙越來越會對嘴了,而且說得頭頭是道的,她盯著他,開始在小太監手中找藥,邊道:“好好,你厲害!皇上都是對的!”
項弘雖然心切,但是不能耽誤祝玉瑾養病,又和她調侃了幾句,便帶著隨行的人離開了,馮煥洲主動提出要服侍祝玉瑾,項弘本想答應,可是心里就是感覺很別扭,于是道:“不行!你要陪朕一起去賽馬!”這話完,臨出院子時,對祝玉瑾道:“夫子,等你病好了,和朕一起去野外打獵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