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如云從容一笑,“雖然打不過你,但是對付這樣的渣滓,還是可以的。”
祝玉瑾點了點頭,“萬事小心。”話完,看了一眼吳鴻良,踏起輕功而走。
吳鴻良本想攔住祝玉瑾,但是一來祝玉瑾的輕功厲害,二來有柳如云攔住,他只得作罷,看著那一襲白紗如星辰一般飛走。一雙陰厲的眼眸盯著柳如云,道:“小白臉,你以為你這受傷了的狗能打得過我嗎?”
柳如云輕輕一笑,“叫別人小白臉的人分為兩種,一種是自不量力的渣滓,一種是羨慕別人的自卑的可憐蟲?!边@話完,從容一笑,“你是哪一種呢?獵戶的兒子?”
十幾里的路程,祝玉瑾在一個時辰左右的時間里到達了黃沙坡,閉上眼睛利用超高的聽覺知道了謝邈所在的位置,而后裝作昏倒在了軍隊前。
軍營里,祝玉瑾巧妙的瞞過了謝邈她的真實身份,加上謝邈是威武將軍,不似那些文臣那么多的花花腸子,兩人的交談也是十分投機,甚至讓謝邈產生了她就是他的紅顏知己的錯覺。
祝玉瑾把她的計謀與謝邈說了,包括怎樣和謝邈見面,以及項弘現在的現狀。
謝邈聽了祝玉瑾所說的‘帝師的安排’后,深感帝師的計謀巧妙,于是道:“你若回去了,轉告你家帝師,只要她能救出皇帝于水火之中,我謝邈就是付出這副軀殼也在所不惜!”
一番話聽得祝玉瑾全身顫抖,隨后問道:“謝將軍,我一個小小女子,突然出現,又口說無憑的給你說了這么多,你怎么就確定我說的是真的?”其實她已經做好了被抓住的準備。
沒想到謝邈放聲一笑,接著道:“用人不疑,疑人不用。我謝邈頭腦簡單,只認這個理。倘若我一開始就不信任你,就不會聽你說這么多;而且,你若是曹祿中的人,我一開始就能看得出來!”說著,他的一雙眼眸仿佛炙熱的光芒一般盯著她。
祝玉瑾拜謝了謝邈之后,趁著夜色茫茫,踏著飛檐輕功快速的朝著皇城飛回,她有一種不好的預感。
月到天中,此時已經接近子時了。
祝玉瑾看著那滿是竹簽的破落馬車,那個死去的車夫的尸體已經不見蹤影,地上有幾灘血跡,分辨不出是誰的,從地上的腳印可以判斷出,她走了之后,吳鴻良和柳如云肯定經過了一番打斗。
她正仔細辨認著兩個人的去向,突然聽到左側傳來微微的喘息聲,伴隨著快速密集的腳步聲;她拿起馬車里自己原本的衣服,而后躲在了不遠處的大樹上,隱藏了自己的氣息,并且屏住呼吸看著到底是誰會出現。
“小白臉!打不過就藏起來,可真是龜孫子啊!”吳鴻良站在破敗的馬車前四處看了一眼,而后罵道。“不過,爺爺我已經知道了你的底細!你等著,我明天就去宮里找你!非要把你打得跪著喊老子爺爺!哼!”這話罷,一圈打在了馬車上,那馬車登時四分五裂,隨后朝著五芒村的方向跑了回去。
直到消失了蹤影,樹上站著的祝玉瑾才松了一口氣,她雖然能打得過吳鴻良,但是此時此刻,還是少發生爭斗的好。她站在粗粗的樹枝上,正準備換衣服,突然有溫熱的液體滴在了她的肩膀上。
她身體抖了抖,難道是什么野獸藏在了樹上?豹子?
想著,她慢慢抬起頭,左手發力,準備發現不妙就出掌,身體緊繃之際卻看到了一個熟悉的面孔?!叭缭??你怎么會在這里?”她滿是驚詫的問道。
“玉瑾,對不起,讓你失望了?!绷缭粕n白一笑,勉強的說道。
他方才與吳鴻良一戰,本可以輕松勝利,但是那竹簽暗器不偏不倚的傷到了他的穴位,以至于他一動氣就會氣血逆流,好在他身上帶著自己特制的冰針,能夠讓吳鴻良身形緩慢,自己才得意藏身和脫身。
祝玉瑾急忙把他接了下來,道:“怎么會讓我失望……”剛一接住他,她便發現他居然全身冰涼,且身體各處都有傷痕。“你這是怎么搞的?”吳鴻良的功夫有那么厲害?
說著,她便拉著他走向那個通往御花園的暗道處,如今兩個人這樣貿然進入皇城肯定是不行的。
柳如云看著祝玉瑾,感受著從她身上傳來的溫度,他是第一次這么近距離的和她在一起;他笑道:“沒想到我一直以來的愿望,居然在這樣的情況下實現了。玉瑾……”
祝玉瑾道:“你不要再說話了,什么也不要想,跟著我的腳步走!”她深知,他如果再動氣的話,可能就會經脈堵塞,到時候無疑會成為一個廢人,她可不想但這個罪名。
這次進入暗道后,她很快的找到了出口,從御花園里把柳如云送到了太醫院,而后在他身旁照料了一會兒,到天邊浮起魚肚白的時候,才回了清雅閣。
朝和殿。
太監的一聲退朝,文武百官便退出了朝和殿。殿外的太陽剛剛升起沒多久,許多大臣三五成群的走著。其中一個略略發福的男子格外神氣,兩半胡子似乎要翹起來一樣,他的身旁還跟著三個官員,對他說著奉承的話。
其中一人道:“丞相,你說說攝政王這到底是何用意啊?不但不阻止小皇上和大將軍見面,且順從著讓晚宴辦在了將軍府里!”
旁邊的一個人附會道:“就是啊,按理說攝政王應該是把握住機會才是,沒想到這次居然這么放松警惕!”
被奉承的男子王丞相哼了一聲,“這個攝政王什么都好,就是心思太縝密,顧及的太多,依我看,他這個攝政王也做不了多久了!”
另外一個瘦瘦的官員隨即接話道:“是是是,曹祿中太縮手縮腳了,他下臺的時候,就是我們王丞相上位之時,到時候,我們還希望王丞相提攜??!”
其他兩個官員聽了這話,趕緊順水推舟的附和。
“呸!這種話你們也敢亂說!再讓本丞相聽到,你們就吃不了兜著走!”王丞相罵了一句,臉上卻洋溢著滿足的笑容。
這個王丞相本名王恒,十分會猜測別人的心思,當初靠著趨炎附會、分幫結伙在朝廷混得如魚得水,曹祿中攝政王的位置當初也是他一手吹捧上去的,如今他有了勢力,便也想做做皇帝的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