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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觸摸天堂的火焰(2)

低低漫過薄霧對我歌唱,

“感謝冬青和這歡天喜地——

你是頭一回和你心愛的人在一起?!?

1913年

“他們不來見我……”

他們不來見我,到處流浪,

與明亮的燈籠一起大步向前。

我走進安靜的家

在朦朧中,月光流入水桶。

在一盞燈的綠色光暈下,

面帶憤怒中保持的微笑,

我的朋友說,“灰姑娘,

你的聲音很陌生……”

一只蟋蟀拉著它的小提琴;

一團爐火長出了黑煙。

哦,有人拿走了我的小白鞋

出于生計之故,

并且送我三朵康乃馨,

當我將其投向黎明的眼睛——

我的罪惡被指控,

你隱瞞不住。

還有心不愿意相信

在這段時間,它死死關閉

當他想要找女人的時候

就試穿我的小白鞋。

1913年

問候

你是否聽見柔軟的沙沙聲

在你的桌邊?

不要煩心于寫作

我將來到你面前。

可能你生氣了

和我在一起就像最后一次?

你說你不想看見我的手,

我的手或我的眼。

我和你在你明亮、簡樸的房間。

不要趕我走

去到那寒冷的地方,陰郁的河水

在橋下流淌。

1913年

“我們倆不愿在一起分享一杯……”

我們倆不愿在一起分享一杯

無論是水或甜甜的紅葡萄酒;

我們不愿在早晨接吻,

也不愿在深夜,盡情享受大放異彩的夜……

你呼吸太陽,我呼吸月亮;

我們被永恒的愛情團結。

我總是與我真正的靈魂伴侶在一起,

你有你笑口常開的女友陪伴;

我依然熟悉你眼中的沮喪

因你是我終此一生的疾病。

我們相聚的日子不會增長、變長,

這是怎么了,它注定兌現我們的和平。

然而,它是我的呼吸流動在你的詩韻里,

同時在我的詩韻里你的聲音正明朗地歌唱;

哦,既不忘記,也不恐懼

將永遠敢于觸摸這火焰。

我愿你知道此時此刻我是多么渴望

觸覺你干燥紅潤的嘴唇,不知何故。

1913年

“我站在金色灰塵中……”

我站在金色灰塵中

看見我的朋友來到門前。

隆重盛大的鐘聲傳出

來自附近的小鐘樓。

丟掉吧!那些虛頭巴腦的話……

我是什么,一朵花或一封信?

但我的雙眼已然頑固地凝視

穿透這黑暗的鏡子。

1913年

1913年11月8日

陽光已將房間填滿

用金色的歷歷可數的灰塵顆粒。

我醒來了還記得,

親愛的,今天是你的生日。

但在我窗外的遠方

白雪已經覆蓋大地,

并且讓我忘記,因此現在應當贖罪,

我又睡去了,無夢。

幽居

這么多石頭在我身上翻飛,每時每刻,

現在它們中沒有一塊是可畏的。

進入這座塔,向最高的幾塊看齊,

打破一個圈套,之前為我所設計。

我感激高墻的建造者,

讓它們錯過了悲傷和煩惱。

我一早起來便可以從此看見猩紅色開闊的丘陵地帶,

在這里贊美那最后一道夕光。

常常透過我房間的窗戶看到,

北方清新海風中的漲潮,

一只鴿子吃完麥粒飛離我的手,靜靜地坐著

還有不曾寫滿的同樣的詩頁,

將被寫出來給它的幸福結局

被有福、沉著、光明和黝黑的繆斯之手。

1914年

回答

——致弗·阿·科馬洛夫斯基

哦,多么奇怪的話語

把四月平靜的一天帶到我處。

你知道在我的心靈和思想中,

那恐懼的受難周已經結束。

我沒有聽到喪鐘敲響,

蔚藍色河流里的譴責,

除了青銅般的笑聲——持續七日——

或哭泣的淚水,流淌出銀子。

而我,悲傷地蓋住我的臉,

仿佛從前命中注定的分離,

我在等待著她——

稱之為“拷問”的步履。

1914年春 皇村

“當我前去拜見這位詩人的時候……”

——獻給亞歷山大·勃洛克

當我前去拜見這位詩人的時候

是個中午。那天是星期天。

大大的房間,大而安靜;

在冰封的街道上……太陽

是一個緋紅的圓球。在它下面

毛茸茸、鴿灰色的霧靄在漂流——

主人無言地站在我面前:

多么平靜,多么清澈,他的目光!

那樣的雙眼,誰一旦看見

將無法忘記。

對我來說,更安全的

干脆別讓我與之相遇。

但我老是記得

那個星期天我們聊了什么,

在那幢高大灰色的房子里,它聳立

在大海入??诘囊粋取?

1914年

“你,最先站在……”

——致亞歷山大·勃洛克

你,最先站在源頭前的人

帶著你的微笑,所以才會致命的大醉!

多么拷問我們的一瞥,你自身的——

夜里貓頭鷹般沉重的一瞥。

但可怕的年代即將過去,

你會重返年輕,無憂無慮,

我們會保存這份寒冷、神秘

短暫,把僅有的一次給你。

1914年

“你怎能忍心望著涅瓦河……”

你怎能忍心望著涅瓦河?

你怎能忍心跨過這座橋?

因這傷心的一幕我知道并非徒勞無功

自打你在這一刻出現,向我走來。

黑色天使的翅膀鋒利,

最后審判日即將來臨,

還有樹莓般深紅的篝火盛開,

像玫瑰,在雪中。

1914年

“繆斯女神在路上離去……”

繆斯女神在路上離去,

狹窄陡峭的秋天之路,

她溫暖的雙足踩臟于

令她滑倒的大顆露珠。

我用希望和恐懼懇求她,

留下來待到冬天鑲起白色的花邊,

她回答說,“在這里有一座墳墓,

在如此之地你怎么還能夠呼吸?”

我希望送她一只雌鴿,

我們鴿巢中最潔白的,

但突然并且毫無理由,

她在我修長的客人身后逃走。

我呆望著繆斯女神沉默的背影,

我只愛她直到生命的終結

繼而天空中生長出一個日出般的巨人,

像她踏入自己國土的大門。

1915年

“哦,主啊,我能夠原諒……”

哦,主啊,我能夠原諒他們對我所做的,

只是因為更強,我是一只野鷹也會撕裂一只羔羊,

或者一條蛇——刺痛草地上的安眠,

對比人類,且看人民群眾在大地上

干什么,然后穿過敗壞道德的羞恥

面對天堂純潔的火焰不敢抬起我的雙眼。

1915年

“但是還有,在某些地方……”

但是還有,在某些地方,簡單的生活和光明

溫暖、快樂和絕對的干凈……

在那里,鄰里穿過柵欄交談,光明正大,

和一個甜美的少女在一起,只有蜜蜂能夠聽見——

這善良的溫柔的情話。

但我們住在此處——蕓蕓眾生莊嚴而辛苦——

我們悲傷集會上的頒獎儀式,

當我們的講話,好像一朵蓓蕾開花,

卻遭嚴寒肆虐風吹雨打。

而我們卻永遠不會去尋求一個替代

為這宏大的城市……我們的災難和獎品

最寬闊的河面上曾經浮冰閃耀,

幽暗的花園,隱藏于太陽的電波

和繆斯女神聲音的修長苗條的幻覺。

1915年

今夜的燈金光燦爛

今夜的燈金光燦爛,

四月的涼爽那么溫柔,

盡管你來得太遲,遲到多年

我依然歡迎你走進家門。

剛好在我旁邊你為何不坐

并用幸福的雙眼望向四周。

這小小的筆記本里的詩

寫于我的童年時代。

原諒我,我曾經的生活和悲哀,

不必感激陽光……

請原諒我,原諒我因為

我一直錯誤地把你當作其他人……

1915年

“我不知道你是活著還是死去……”

我不知道你是活著還是死去——

是否該在這世上找你

還是僅僅在夜晚的冥思中,

當我們為死亡平靜地哀悼。

一切都是為你:我每日的祈禱,

失眠癥患者驚心動魄的狂熱,

我雙眸中的藍火焰,

還有我的詩,那潔白的羊群。

無人與我更加親密,

無人令我柔軟如斯,

甚至無人把我委托給折磨

甚至無人愛撫然后忘記我。

1915年 夏斯列普涅沃

“我當然停止微笑……”

我當然停止微笑,

一場白霜企圖將我的嘴唇凍結,

一個希望從希望的檔案中逃離,

一首詩來到一本詩集中,郁悶。

這首詩,無人看,無人聽,

我將報之以嘲笑和反抗

因它超越了所有的忍受——

充滿愛的靈魂的痛苦是沉默的。

1915年

“在人類的親密中……”

在人類的親密中有一個秘密的邊緣,

愛情和激情也不能越過如上邊界,

嘴唇緊抿加入沉默的憤怒,

于是心靈被愛情炸裂。

還有友誼,是無能為力的密謀,

那么多年用高尚照料的幸福,

當你的心是自由的并且無名,

這緩慢乏力的樸實感覺。

于是他們努力抵達這個邊緣并為之發瘋,

但他們抵達之后卻被痛苦和困難所震驚——

現在你知道為什么在你手的下面

你沒有感覺到我的心在跳動。

1915年

“當這口井……”

當這口井寒冷深處一塊白色的石頭,

在那里躺成我心中一個美妙的記憶。

我不能夠并且不想與之錯過:

它是我的拷問和我完全的喜悅。

我想,他會直接窺入

我的眼睛,立刻會看到全部。

他將變得更加深思而沮喪

比某個人聽到一個失業救濟金的故事。

我知道:眾神一度瘋狂地把人類,

變成萬物,但并不殺死人道的理性。

你已經縮小成我的記憶

使這神秘的悲傷永恒。

1916年

1914年7月19日記

我們全都變成幾百歲的老人,

這是過一小時就會發生的一幕:

這架飛機冒著煙深深地插入身體——

夏天短暫,正準備離去。

與此同時,一條道路增長成五花八門的歧路,

一聲哭泣飛向那里,戴著一枚銀戒指,

緊閉雙目,我祈禱我們最偉大的天父,

帶走我的生命在被第一場戰斗刺痛之前。

還有來自于我的記憶,像來自于現在無能為力的體重,

一道激情、詩歌和思想的影子消失,

它,此刻成空,被蒼穹發布

成為句句致命的可怕之書。

1916年

“躺在我體內……”

躺在我體內,盡管它是一塊白色的

石頭在一口井的深處,是一段

我不能也不愿與之打仗的記憶。

它是幸福,又是痛苦。

任何人都直勾勾盯著我的眼睛

無法幫你看到它,但也不會失敗

成為深思,更多的傷心和寧靜

如果他正在聽一些悲慘的故事。

我知道上帝把人們改造成了東西,

活著便離開了他們的意識和自由。

怎樣保持天劫余生的苦難奇跡,

你已被變形并進入我。

1916年

“有的話不能說兩次……”

有的話不能說兩次,

他,說一次,就費掉了他所有的感官。

只有兩件事永遠不會有其自身的終結——

天空的藍和上帝的仁慈。

1916年

“踏著深雪……”

踏著深雪堅硬的凍殼,

走向你秘密的白房子,

如此溫柔恬靜……我們倆

在漫步,在沉默中險些迷路。

還有甜蜜,勝過曾經唱過的所有歌曲,

是個美夢正在成真,

絞纏的樹枝滿心歡喜點了點頭,

你的銀馬刺光環閃閃……

1917年3月 彼得堡

“星期一。夜。21點……”

星期一。夜。21點。

國會大廈的輪廓在黑暗中。

一些匪徒——誰知道為什么——

編造出愛尚存于大地的故事。

人民相信它,也許是出于懶惰

或無聊,然后為此而活:

他們如饑似渴等待集會,害怕分開,

當他們歌唱,他們歌唱愛。

但這個秘密自我暴露給一些人,

繼而沉默在他們身上定居下來……

我發現此事純屬偶然

現在我無時無刻不感到惡心

1917年 彼得堡

“河流沿著山谷在爬……”

河流沿著山谷在爬,上氣不接下氣,

窗子用燈光照射山岡上的房子……

仿佛置身于葉卡捷琳娜時代,

我們等待收獲還要走向群眾。

已經將這兩天完全分開,

沿著黃金般的田野騎馬,我們的客人

在親吻,在樓上,祖母的雙手忙于接待,

還有我的芳唇正在走下樓來。

1917年

“現在無人愿聽詩歌……”

現在無人愿聽詩歌。

被預言的漫長日子來了又去。

世界已無更多的奇跡。不要打破

我的心靈、詩歌,但還是存在:你是這最后一個。

不久前你搭乘早班飛機

擁有了一只燕子的全部自由與成就。

現在既然你已淪為一名饑腸轆轆的女乞丐,

那就別去敲那陌生人的家門。

1917年

“我聽見黃鸝鳥永遠悲傷的聲音……”

我聽見黃鸝鳥永遠悲傷的聲音,

和這豐富夏天的歡迎受損,我聽到

鐮刀像蛇一般行進的咝咝聲

緊貼著收割玉米的耳朵。

以及那修長收割者的短裙

飛在風中好像假期的冠軍錦旗,

快樂敲鈸的鏗鏘聲,正從灰塵的睫毛下

爬進來,投來長長的一瞥。

在一些黑暗的大事件的預感中,

我不期待愛情溫柔的奉承,

而是來吧,來看看這座天堂

在這里,相伴的我們是受過祝福和無辜的。

1917年

“為什么那時候我總是……”

為什么那時候我總是

把你摟在臂彎里,

為什么從你的藍眼睛里

會射出強烈的光芒!

你長大了,長得高大、英俊,

吟誦詩歌,喝馬得拉白葡萄酒,

然后開走你的魚雷船

到小亞細亞以遠。

在山地大戰中

他們射殺了一名軍官

差一星期才滿二十歲

他仰望著上帝的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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