卡魯金睡著了，他夢見自己好像蹲在灌木叢中，一名警察正從灌木叢旁邊走過。

卡魯金醒來，撓了撓嘴巴又睡過去。他再次夢見，自己好像正從灌木旁邊經(jīng)過，而在灌木叢中潛伏著一名警察，他就蹲在那里。

卡魯金醒來，把報紙枕在頭下，這樣做夢時的口水就不會弄濕枕頭了。他再次夢見，自己好像正蹲在灌木叢中，而警察正從灌木叢旁邊經(jīng)過。

卡魯金醒來，換了張報紙，倒下，繼續(xù)進入夢鄉(xiāng)。夢中他從灌木叢旁邊經(jīng)過，而警察蹲在灌木叢中。

卡魯金醒來，并且決定再也不睡了，可他剛躺下就立刻入睡，并夢見他正挨著警察蹲著，而灌木叢正從他倆身邊走過。

卡魯金大叫一聲，并在床上輾轉(zhuǎn)反側(cè)，但他再也沒法起身了。

卡魯金一睡就是四天四夜，第五天他終于醒了過來，可他變得如此瘦弱不堪，以至于得用小繩兒把靴子給綁在腳上，防止掉落。在卡魯金常去的面包鋪，他本來想買塊白面包，結(jié)果人家認不出他，就塞給了他半塊黑面包。衛(wèi)生檢查員在公寓里巡視的時候看到了卡魯金，發(fā)現(xiàn)他完全不符合衛(wèi)生規(guī)定，并且一無是處，于是就指示住房合作社的管理人員把他跟垃圾一起扔出公寓。

卡魯金像破爛兒一樣，被對折拾掇起來，踢出了公寓。

1936年

丹尼爾·伊萬諾維奇·哈爾姆斯（尤瓦喬夫）

翻譯|吳韃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