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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美猴王龍宮取寶

相傳盤古開天辟地之后,經過了三皇五帝,世界分為東勝神洲、南贍部洲、西牛賀洲和北俱蘆洲四大地塊。

在東勝神洲有個國家,名叫傲來國。此國鄰近大海,海中有一座山,名叫花果山。據說那山頂上,有一塊巨大的仙石,高三丈六尺五寸,寬二丈四尺。內懷一具仙胎。仙石久經修煉,一日崩裂,產一石卵。石卵見風即化,變成一只石猴。石猴一出生,就會爬走。因石猴原本不是凡胎,眼里能放射兩道金光,直達天宮。這可驚動了玉皇大帝。玉皇大帝即命千里眼和順風耳兩員天將,查尋兩道金光來自何處。兩員天將確實厲害,一會兒便來稟報:“花果山一仙石化作石猴。石猴乃是出自仙胎,故眼冒金光。如今已適應飲水食,金光將息?!庇窕蚀蟮勐犃朔畔滦膩恚骸笆锬颂斓鼐A所生,終非異物,不足為慮?!?

一日天氣炎熱,酷悶難當,石猴與其他猴子都在松陰之下避暑玩耍。猴子心性,慣是攀緣跳躍,采花尋果。趕蜻蜓,捉虱子,抓耳搔腮,拉扯追打,不亦樂乎。山中青松掩映,澗水淙淙。群猴玩耍了一會,就去那山澗中洗澡。痛快了一回,眾猴都說:“不知這股山水源自何方。我等今日無事,何不順著溪流,去探個究竟。”發一聲號令,全都拖男帶女,呼兄喚弟,順流而上。爬至源流之處,乃是一股飛瀑。眾猴拍手稱贊說:“好水!好水!只不知誰有本事鉆進去,尋找源頭,出來又不傷身體,我們便拜他為王。”眾猴正在推拉,忽見群猴中閃出一只石猴,高聲說:“我進去!我進去!”閉目蹲身,將身一縱,鉆入瀑布之中。石猴落地睜眼一看,哪有水源,卻是一座橋梁。原來橋下之水沖貫于石縫之間,倒流而出,遮住了橋門。

石猴看罷多時,跳過鐵橋,見到一塊石碑,上面刻有十個大字:“花果山福地,水簾洞洞天”。石猴欣喜不已,依舊閉目跳出水外說:“大造化!大造化!”眾猴圍住問:“里面如何,水有多深?”石猴說:“沒水!沒水!里面有座鐵板橋,橋那邊倒是個天造地設的好地方?!北姾镉謫枺骸霸跻姷檬莻€好地方?”石猴笑著說:“這股水乃是從橋下石縫中沖貫倒流而出,遮了門戶。橋那邊是一座石房,房內用具一應俱全。石碑上刻著花果山福地,水簾洞洞天,真是個安身之所。洞中十分寬敞,容得下千百口人,我們都進去住,省得受冷暖炎涼之苦?!?

眾猴聽了,個個歡喜,都說:“你還是先走,帶我們進去!”石猴大聲說了一句:“都隨我來!”閉目一跳,先進去了。膽大的猴子都跟著跳進去,膽小的一個個伸頭縮腦,大聲叫喊,不一會,也進去了。進到石房中,一個個搶碗奪盆,占床爭灶,搬來移去,猴性大發,再無寧時,直搬到精疲力竭才停止。

石猴坐在上面說:“各位聽著,人須守信。剛才你們說了,誰有本事進來,出去又不傷身體,就拜他為王。如今我進得來又出得去,尋到這么一個福地洞天居住,何不拜我為王?”眾猴聽說,即跪拜于地,口稱“千歲大王”。從此,石猴登位稱王,將石字隱去,稱為美猴王。

美猴王天天領著群猴在花果山游玩享樂,不知不覺已過三五百年。一日,與群猴喜宴之間,突發憂愁,掉下淚來。眾猴忙問:“大王為何煩惱?”美猴王說:“我雖然此時歡喜,卻擔心不能長久?!北姾镄φf:“大王好不知足!我等日日歡宴,在仙山福地,不受別人管轄,自由自在,何來煩惱?”美猴王說:“今日雖不受別人管轄,但將來年老體衰,總要死亡,那時就要受閻王老子管制,豈不遺憾?”眾猴聞言,個個悲傷啼哭。

只見眾猴中跳出一只老猴,大聲說:“大王若是憂慮此事,乃是你的道心已發。天下所有生靈只有三種不受閻王所管?!泵篮锿趺枺骸澳娜N?”老猴說:“佛、仙和神圣三者。他們不生不滅,與天地山川齊壽?!泵篮镎f:“如何尋得他們?”老猴說:“他們只在閻浮世界之中,古洞仙山之內?!泵篮锿跽f:“我明日即下山尋訪他們,學一個長生不老之法。”

次日,美猴王辭別眾猴,登筏撐篙,漂洋過海,尋訪仙道。

不止一日,美猴王來到南贍部洲地界,棄筏登岸。人們見到美猴王,嚇得四散奔逃。美猴王拿住一個跑不動的,奪了他衣裳穿上,學人行走。美猴王在這里尋了八九年,也沒有找到仙道。他又作筏漂過西洋大海,行至西牛賀洲地界。忽見一座高山,林茂谷幽,聽到有人在砍柴唱歌:“相逢處,非仙即道,靜坐講黃庭。”美猴王心下想:“神仙原來藏在這里?!比肓謱とィ娨蝗嗽诖虿?,便把他當作神仙禮拜?;诺么虿袢思敝f:“我不是神仙,倒是有個神仙見我勞苦,教我唱《黃庭》散心解悶。”美猴王問:“這神仙現居何處?”打柴人回答:“不遠,就在南面的靈臺方寸山上。他名叫須菩提祖師,座下弟子無數。你從這條小路行七八里,到斜月三星洞就是了。”

美猴王依言而行,果然尋到了斜月三星洞。他還未曾敲門,便有個仙童走出來道:“我師父未登壇講道,就料著你來了,叫我來接你?!泵篮锿醮蟾畜@訝,隨了小童進洞。

美猴王見到祖師,磕頭即拜,口中連說:“師父師父,弟子誠心禮拜!”師父問:“你是哪里人氏?”美猴王回答:“弟子乃東勝神洲傲來國花果山水簾洞人氏?!睅熥嫔鷼獾卣f:“哪里來的騙子,快給我趕出去!”美猴王忙磕頭:“弟子是老實之言,決無假話?!弊鎺熣f:“你既是實話,那么東勝神洲到此相隔千山萬水,你如何能到?”美猴王說:“弟子漂洋過海,歷十數個年頭才到此。”祖師又問:“你姓什么?”美猴王回答:“我無性,別人打我罵我都不惱?!弊鎺熣f:“不是這個性,而是你父母原來姓什么?”美猴王說:“我也無父母?!弊鎺熢賳枺骸澳悄銖暮味??”美猴王回答:“我是花果山上的石頭生的。”祖師聽了心中暗喜,說:“這樣說來,你是天地生成的。你起來走走我看?!泵篮锿蹩v身跳躍,一拐一拐的走了兩遍。祖師說:“你原來是個猢猻。我有心讓你姓猢,去掉犬旁是個胡字。胡字是老陰的意思,不能生育。讓你姓猻,去掉犬旁,是個孫字,孫能生育,就讓你姓孫罷?!泵篮锿趼犃藵M心歡喜,叩頭說:“好好,今日我有姓了,只是望師父慈悲,再賜個名字,才好稱呼?!弊鎺熣f:“我派中乃以字排輩,十二個字:廣、大、智、慧、真、如、性、海、穎、悟、圓、覺中,你已經是第十輩了,正當悟字,我給你起個法名,叫做孫悟空,可好?”美猴王高興地說:“好好,從今以后我就叫孫悟空了!”

一日,祖師登壇講道,孫悟空在下邊喜得抓耳撓腮,手舞足蹈,眉開眼笑。祖師看見,呵斥他說:“孫悟空,你為何不專心聽講?”孫悟空說:“弟子專心聽講,只是師父講到妙處,弟子喜不自勝,望師父恕罪。”祖師問:“你想從我這兒學些什么?”孫悟空說:“全憑師父教誨。”祖師說:“我教你術道如何?”孫悟空問:“此道能長生不老嗎?”祖師說:“不能?!睂O悟空說:“不學不學。”祖師又說:“教你流道如何?”孫悟空又問能否長生不老,聽說不能就不學。師父又說了幾種道術,因不能使人長生不老,孫悟空都搖頭說不學。

祖師惱了,手持戒尺,指著孫悟空說:“你這猢猻,這也不學,那也不學,到底要學什么!”便在他頭上打了三下,倒背著手步入里面,將門關上,撇下眾人而去。眾人都埋怨孫悟空。孫悟空一點也不惱,因他已識破機關,師父是叫他三更從后門進去,要傳秘道給他。

當天晚上三更,孫悟空只身一人來到后門。門半開半掩,便閃了進去。祖師睡在床上,孫悟空不敢驚動,跪在床前。沒過多久祖師醒來,口中念著:“難難難!道最玄,莫把金丹作等閑。不遇至人傳妙訣,言空口閑舌頭干!”悟空喊:“師父,弟子在此跪候多時。”祖師回答說:“你這猢猻,果然心性靈通,知道我的盤中之謎?!睂O悟空說:“師父,此刻夜深人靜,只我一人,您就大發慈悲,傳我長生不老之術吧?!弊鎺熣f:“也是你我有緣,我就把此道傳于你吧?!弊鎺熌盍艘粋€口訣,孫悟空謹記在心。

接著三年,祖師又教孫悟空七十二般變化。一日,祖師欲檢驗孫悟空學得如何,就說:“悟空,你試飛一下我看。”孫悟空騰身翻了個跟斗,離地五六丈,往返去了一頓飯工夫,落回面前,說:“師父,我已會騰云駕霧了?!弊鎺熜χf:“這不算騰云,只算爬云。四海之內,一日游遍,才是騰云?!弊鎺熡谑怯纸虒O悟空騰云駕霧,一個跟斗就是十萬八千里。

一日,祖師看到孫悟空在眾人面前賣弄七十二般變化和騰云駕霧的本領,很是不悅,生氣地說:“修行之人,宜于靜守,你們都如此吵鬧。悟空,你還是走吧。只不許提我是你師父,否則我必將你剝皮抽筋?!蔽蚩詹坏靡押瑴I辭別了師父,縱起跟斗回到花果山水簾洞。

孫悟空在云端上,頃刻間到了花果山,只見眼前一片凄慘。孫悟空大聲說:“孩兒們,我回來了?!北姾飶牟菽局刑?,圍住悟空:“大王,你好狠心,一去這么久,叫我們好等。近來有個妖魔要占我們洞府。幸虧大王回來,不然我們就要遭殃了?!蔽蚩沾笈骸笆裁囱郑绱舜竽?!”眾猴稟報:“那廝自稱混世魔王,住在正北下?!蔽蚩諉枺骸斑@里到他那兒,多少路程?”眾猴說:“他來時云,去時霧,風雨雷電,我等不知多少路程?!蔽蚩瞻参克麄冋f:“你們別怕,我去尋他!”

孫悟空縱上云端,見正北下一座險峻高山,山下有個山洞,幾個小妖在洞口跳舞。悟空跳下去說:“聽著,我乃花果山水簾洞洞主,聞你家大王屢次欺負我兒孫,我這次來與他比個高低?!毙⊙θ攵磮蟾婊焓滥?。魔王笑著說:“想必是那個去修仙的猴王回來了。只不知什么模樣?”小妖說:“他紅衣光頭,不像道士、神仙,赤手空拳?!蹦跖麙斐鰜韱枺骸澳膫€是水簾洞洞主?”孫悟空見那魔王奇大無比,手執一口鋒利大刀,大聲說:“如何小看我老孫!”魔王笑著說:“你原來這般小,又無兵器,怎敢與我比試?”孫悟空見魔王小看他,便一拳打去。美猴王和魔王你來我去,幾個回合不分勝負。孫悟空便拔了一把毫毛,叫聲“變!”即變作二三百個小猴,原來人得仙體,變化無窮。美猴王修仙之后,身上有八萬四千根毫毛,根根能變,隨心所欲。變出的小猴十分機敏,前踴后跳,圍住魔王。孫悟空乘機奪下魔王大刀,照脖頸砍為兩段。又領眾猴殺進洞去,剿滅大小妖精,放火燒了妖洞。孫悟空收回毫毛,得勝回到水簾洞。

孫悟空召集眾猴說:“我當年離別大家外出尋道,如今學得長生不老之法,師父又賜我姓孫,法名悟空。如今我這一門有了姓氏?!北姾锒几吲d地說:“大王是老孫,我們是二孫三孫,一窩孫了?!?

孫悟空自從奪了混世魔王的大刀,便叫眾猴砍竹木作兵器,操演武藝。一日悟空想:“我等在此操演,如驚動了什么魔王,興師殺來,竹木如何抵擋?須有利器方可?!蔽蚩找徽f,幾只老猴說:“大王,要鋒利的兵器不難?;ü綎|去二百里便是傲來國,那里有許多兵器?!蔽蚩招南?,即刻帶領眾猴到那里,將兵器庫搬空。

次日,孫悟空集合四萬七千余只小伙操練。這么多兵馬早就驚動了滿山怪獸,他們都來參拜猴王,聽從指揮。一日演習,美猴王覺得手中大刀不合意,便問:“不知哪里還有更好的兵器?”四只老猴建議說:“不知大王能否下到水底去?”悟空說:“我自修仙之后,無所不能,上天入地,水火不懼,沒一個地方去不了?!崩虾镎f:“東海龍王兵器很多,大王可以去要一件?!蔽蚩招χf:“等我去看看。”

好個美猴王,使個閉水法,鉆入海底。正行間,碰到一個巡海夜叉盤問。悟空自報家門:“我乃花果山圣人孫悟空,你如何不認識我這位近鄰?”夜叉立即去通報。東海龍王敖廣忙率龍子龍孫蝦兵蝦將迎接。

迎至宮內,悟空說明來意。龍王讓鱖都司取出大刀、九股叉、方天畫戟等幾樣兵器奉上。悟空不是嫌不好使就是嫌輕。龍王笑著說:“上仙,這叉有三千六百斤重,那戟有七千二百斤重,如何說輕!”悟空說:“不稱手!不稱手!”龍王害怕地說:“既如此,我宮中再無更重的兵器了?!蔽蚩照f:“都說東海龍王有寶哩!再去尋尋看!”

正說著,龍婆、龍女說:“大王,此人非同小可,我們海底的那塊定海神鐵,這兩日霞光瑞氣不止,莫非是遇見此人?”龍王說:“那是大禹治水時一塊測海的神鐵,能有何用?”龍婆說:“且送給他,管他何用?!饼埻跛鞂埰诺脑捪蛭蚩照f了。悟空說:“拿來我看。”龍王搖著手說此物過重,抬不動。于是引悟空到海藏中間,果見金光萬道。龍王說:“那放光的便是?!蔽蚩丈锨懊艘幌?,才知是一根鐵柱子,約有斗那么粗,二丈多長。悟空說:“再細些短些就好了?!闭f罷,那寶貝就變短變細了不少。悟空拿出看時,原來是段黑鐵,頭上有兩個金箍,上面寫著:“如意金箍棒,重一萬三千五百斤。”悟空暗喜:“想必這寶能如人意?!彼爝呑哌吥睿骸霸俣淘偌毿└??!蹦玫酵饷鏁r,只有一丈二尺長,碗口粗細了。

孫悟空手持金箍棒,在水晶宮舞了一回,嚇得眾人膽戰心驚,魂飛魄散。孫悟空住了手,說:“多謝龍王厚意。”悟空又說:“金箍棒雖好,卻還有些欠缺?!饼埻跽f:“上仙有何欠缺?”悟空說:“我原來沒有金箍棒倒也罷了,如今有了它,卻沒有披掛相配。索性送我一副。”龍王說:“這倒沒有?!蔽蚩照f:“一客不煩二主,你一定要送我一副披掛?!饼埻鯃苑Q沒有。悟空惱了,就要動手。龍王慌了:“切莫動手,切莫動手。我有三個弟弟,一個是南海龍王敖欽,一個是北海龍王敖順,一個是西海龍王敖閏,待我問他們有沒有?!饼埻趺俗财鸾痃婅F鼓。

金鐘鐵鼓乃龍王報信之號,鐘鼓一響,那三海龍王一起到來,詢問哥哥發生什么事這么急。敖廣說:“賢弟,剛才有一個什么花果山來的圣人認我做鄰居,討要一件兵器。便拿定海神鐵給了他。他又向我要披掛,我這里確實沒有,所以請賢弟們相商?!卑綒J大怒:“將他拿了算了。”敖廣說:“拿不得!拿不得!他手中的那個金箍棒,擦著邊就死,挨著邊就傷。”敖閏說:“暫且不要動手,先湊副披掛打發他走,再奏玉帝誅他?!鼻『冒巾槑Я艘桓辨i子黃金甲,敖欽帶了一頂鳳翅紫金冠,全都拿出來給孫悟空。孫悟空把金冠金甲云履都穿戴整齊,手持金箍棒,說聲:“打擾!”就出去了。四海龍王心里很是不平,后來將此事奏明了玉皇大帝。

孫悟空返回水簾洞。將鐵棒豎在當中。那些猴子不知好歹,來拿那寶貝,但哪能動它分毫!一個個直吐舌頭:“爺爺,這么重,虧你拿得來!”悟空上前,伸手將棒操在手中,說:“物各有主。這寶貝原是鎮海之用,也不知幾百幾千年了,偏是今年放光。龍王只把它當作塊黑鐵,卻不知是寶,叫我親自去拿。這寶貝雖重一萬三千五百斤,卻是如意金箍棒,等我叫它變一變你們看。”悟空將那寶貝掂在手中,叫聲:“??!??!??!”金箍棒變成像繡花針似的,悟空將它放入耳朵里。眾猴又說:“大王,再拿出來耍一耍?!睂O悟空真的去耳朵里拿出金箍棒,放在手上,叫:“大!大!大!”即又變成和剛才一樣大。孫悟空耍到高興處,使起法術,將身一躬,叫聲“長!”他就身長萬丈,頭如泰山,腰似峻嶺,眼如閃電,口似血盆。手中的金箍棒,上抵三十三重天,下達十八層地獄,把滿山蟲狼虎豹,大小妖怪,都嚇得趕快磕頭禮拜,魂飛魄散。一會兒孫悟空收了法術,將金箍棒變做繡花針大小,藏在耳朵里,回到洞府。慌得各洞妖王都來參拜。

此后孫悟空又封四個老猴為健將,兩個紅屁股猴子為元帥,兩個通背猿做將軍,安營扎寨,自成體統。孫悟空又云游四海,廣交豪杰。拜了六個弟兄:牛魔王、蛟魔王、鵬魔王、獅魔王、獼猴王、 狨王,加上美猴王自己,共七大王。一日,美猴王在水簾洞大擺筵席,宴請六大王,好不熱鬧。不料樂極生悲,惹出天大的禍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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