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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2章 曲江賜宴

  • 同昌公主
  • 孫文梅.QD
  • 4081字
  • 2009-02-11 21:17:40

同昌公主自從萬壽公主過世后總是郁郁寡歡。她不再出門游玩,安安靜靜地呆在她的鳳儀宮里專心習練女紅。外面的世界對她來說已經不再精彩。公主蘭心惠質,心靈手巧,名門閨秀們應該學習的琴棋書畫她樣樣精通,還自幼跟隨外祖母學得一手高超的刺繡技藝,這在歷代公主中是極為罕見的。但是,同昌公主卻又是一個非常好動的人,她不喜歡長時間地悶坐宮中,平日里總是隔段時間就帶人出宮游逛一圈,即使不出宮,也會隨時找點樂趣。在枯燥的宮廷生涯中安排好自己的生活,不讓自己過得太乏味。

因而,這段日子她安靜地呆在宮中足不出戶,更不尋樂子,日復一日地專心刺繡。不但讓身邊的侍從們感到有些奇怪,就連她的父皇和母妃也頗覺詫異。這帝妃二人經常在暗中嘀嘀咕咕。

這一天,在蓬萊殿,皇帝忍不住又向淑妃訴苦道:“雪兒,你說梅靈到底是怎么了?她最近總是悶悶不樂,也不愿意與朕說話。朕感覺得出她對朕生分了許多,莫非還在為萬壽姑姑的死難過?或者說她還在記朕的仇,不肯原諒朕?”

淑妃想了一下,才道:“皇上,怎么會呢?您是最疼愛她的父皇,她怎么會記您的仇呢?臣妾想,可是因為姑娘大了,心事也就多了。閨中女兒的心思往往都是令人捉摸不透的。梅靈不是已經到了懷春的年歲了嘛。”

皇帝猛地拍了一下腦門:“啊,朕明白了。你不說,朕還真沒往這方面去想,我們的梅靈確實已經長成大姑娘了,看來,朕應該給她物色一位駙馬了。”

淑妃怪嗔道:“皇上,瞧您怎么想到那里去了?梅靈還小呢。現在說這事不是太早了點嗎?臣妾可舍不得讓她這么早就出閣。”

李漼笑道:“也不是很早了,雪兒,朕第一次見到你時,你也才象她這般大。只因為梅靈是我們的孩子,所以你才一直都覺得她小。男大當婚,女大當嫁。雪兒,你放心吧,朕一定會給我們的心肝寶貝物色一位最出色的駙馬。”

淑妃含笑道:“皇上,您說的這樣有把握,莫非您心中已經有了人選?”

李漼笑了笑:“今年的秋閨科考,中榜的榜文已經出來了。朕倒想看看前三甲里有沒有青年才俊,先留意著。”

“哦,皇上想從三甲進士中給梅靈挑選駙馬?”

李漼詭秘地一笑:“說起三甲進士,朕倒是想起來一個人,那可是朕親點的探花。”突然將嘴湊到淑妃的耳邊,悄悄地說了一個名字。

“韋保衡?就是韋愨的那個兒子?”淑妃不禁好奇起來。

“嗯,是的,他們父子倆對朕的一片忠心實在讓朕感動啊。”李漼頗有些感慨。

對于公主的變化,隨侍的宮女們更是一頭霧水,不知所以然,更有些不習慣。現在鳳儀宮比以前沉悶了許多。其個中原因只有白羽衣一人知曉。白羽衣自回宮后便與同昌公主保持了距離,雖然表面對公主恭恭敬敬,但是感情上卻明顯生分了許多。兩人心中各自明白,因為有了令狐飄云的存在,以前她們那種由衷的姐妹之情已經不復存在了。

“梅靈,又在繡花啊?這種活兒既勞神,又費力,你貴為公主根本就不用做這些活。”前來探望女兒的淑妃見她又在刺繡,便心疼地說。

梅靈十分乖巧地起身向母親行禮,說道:“母妃,沒關系,我喜歡做。”她邊說邊將手中的繡品收起,專心與母親說話。

淑妃隨口問道:“你繡的是什么?讓母妃瞧一瞧。”

“隨便繡的,沒什么好看。母妃,您今天怎么不去玩葉子戲了?”梅靈似乎不愿讓她看,便急忙轉移話題。

一提起葉子戲,淑妃頓時眉開眼笑:“梅靈,你天天悶在宮里會悶出病的,不如跟母妃一起玩葉子戲吧?那樣你就不寂寞了。”

梅靈立即搖了搖頭:“母妃,我對那玩意可一點興趣了沒有,您還是自己去玩吧。”

“你沒玩過,自然不知其中的妙處。梅靈,你知道這葉子戲的玩法是誰想出來的嗎?母妃告訴你是今年的新科探花,叫做韋保衡,你父皇經常在母妃面前夸獎他呢。聽說他長得一表人才,人又聰明伶俐,你父皇非常喜歡他。親自點他做探花的。”

梅靈不屑地道:“哦?是他?就他那點德行也能列為一甲?大唐沒有讀書人了嗎?或者說父皇的眼光也太差了吧?”

“瞧瞧,梅靈你越發嬌狂了,你怎么說話呢?你父皇可是天子,天子能看錯人嗎?依母妃看,能設計出這葉子戲的人絕對是有才華的人,他做探花絕對是當之無愧的。”

梅靈輕輕地哼了一聲:“就憑他弄出個這不入流的玩意也算是有才嗎?母妃,難道您不懂得玩物喪志嗎?大唐的將來怎么能讓這種專門舞弄小把戲的人當官呢?”

“梅靈,可別這么說啊,讓你父皇聽見了會不高興的。”淑妃一見這話,嚇得趕忙阻止女兒。

梅靈還未來得及再開口,身后便傳來一個聲音:“梅靈,你又說了什么話是父皇不高興聽的?”

母女倆同時回頭,都頗為驚奇。“臣妾參見皇上!”“梅靈見過父皇”

李漼哈哈大笑:“不要多禮了。朕不許內侍們通報,就是想以一個普通父親的身份來看看自己的心肝寶貝。享受一下天倫之樂,你們這樣拜來拜去的顯得多么生分?”

梅靈嬌嗔道:“那父皇也不應該在后面偷聽女兒與母妃說話啊?”

李漼笑道:“父皇就聽到最后一句,你們剛才聊什么,也說給朕聽一聽。”

梅靈懶得再提那些無聊事,淑妃卻回道:“皇上,剛才臣妾與梅靈談起新科探花韋保衡設計的葉子戲,想讓梅靈也學一學,免得她天天在宮中悶坐。”

李漼道:“是啊,這葉子戲好玩的很。梅靈,你一定要學。朕親點的探花韋保衡可是一流的人才,他是禮部尚書韋愨的獨子。如果不是王鐸那個老東西從中作梗,朕會點他做狀元的。明日朕準備親自去曲江池畔賜宴及第的新科進士,梅靈啊,反正你在宮中也閑著沒事,父皇恩準你去那里湊湊熱鬧如何?看看今年的登科進士的風采。”

梅靈冷哼道:“女兒才不感興趣呢?都是一些附庸風雅的酸儒,本公主不稀罕看。”

見女兒那么不給面子,李漼頗覺掃興,淑妃忙圓場道:“皇上,探花是韋保衡,那狀元和榜眼是什么人高中了?”

李漼想了一下才道:“狀元好象叫蕭?叫蕭什么朕記不清楚了。反正是姓蕭,榜眼的名字是四個字,朕倒是記得清楚,復姓令狐,叫做令狐飄云。”

“啊?”梅靈猛然一驚。淑妃見女兒神色一變,便道:“梅靈,你怎么了?”

“沒什么,女兒只是覺得令狐飄云這個名字很特別。”梅靈連忙掩飾道。

她話才說完,便聽得身后“呯”地一下,接著傳來一聲輕叫。回頭一瞧,卻見白羽衣一臉驚慌地站在那里。

原來,白羽衣從后面聽到皇帝與淑妃正談論進士及第,好奇心頓起,便端著一杯新茶送過來,碰巧聽到了令狐飄云的名字,驚喜之下失神跌落了茶杯。見自己闖了禍,她慌忙跪倒:“奴婢該死。”

梅靈臉色微微一變,她見父皇、母妃還未反應過來,便搶先說道:“看你笨手笨腳的,連杯茶也端不穩,還不快收拾干凈退下去。”

李漼已經很久未見過白羽衣了,此時見到她頗感意外,便盯著她多看了幾眼,白羽衣一副誠惶誠恐的模樣,依然讓他有心動的感覺。淑妃冷眼旁觀,見皇帝色心又起,便悄悄向女兒使了個眼色。

梅靈立即裝出一副疲憊不堪的模樣,昏昏欲睡,說道:“父皇,母妃,女兒現在有點累了,想休息一下。”

李漼回過神來,見女兒已經在打呵欠,只好道:“好吧,梅靈,你今天好好休息。明天跟朕一起去曲江池。”

送走父皇和母妃之后,梅靈頹然坐到一張月牙凳上。忽然覺得四肢無力,她沒有心情再繼續談下去,“公主,您怎么了?”侍女圓兒殷勤地問道。

“沒什么,只是有點累。要休息了。”梅靈無精打采地說著,她將目光移向了白羽衣。白羽衣的眼睛里卻散發著奇異的光彩。她緊跟著公主到了寢室,小心翼翼地問道:“公主,您今天似乎不太高興?”

同昌公主冷冷地道:“笑話,本公主高不高興與你何干?不過我看你倒是滿臉喜悅之情,是不是從沙礫中撿到珍珠了?

白羽衣低下頭,謙遜地道:“是羽衣說話造次了,請公主原諒。羽衣只想問您一句,您明天會去曲江池嗎?”

同昌公主面無表情,淡淡地道:“原來你關心的是這個?那么,你是希望我去還是不去?”

白羽衣放低姿態道:“羽衣又失言了,請公主恕罪。羽衣不問了,這就告退。公主請休息吧。”說完她躬身便退。

同昌公主忽然喝道:“慢著,回答我剛才的話。”

白羽衣停住腳步,突然向公主施禮道:“稟公主,羽衣當然希望您去,因為羽衣想去。如果公主不去,羽衣就沒有機會去了。”

梅靈臉上一僵,隨即又放松了,嘴角微微一翹,口氣依然是淡淡地:“好,那本公主就好人做到底。明天你跟本公主去曲江池。也許這是本公主最后一次幫你了。”

白羽衣立即跪下道:“謝公主成全。”

梅靈在心里苦笑著,不知從什么時候開始,她竟然被迫與他人作嫁衣了?這是她的性格嗎?為何她總是不由自主地被白羽衣牽著走。難道她真的是為了白羽衣嗎?

曲江池畔,花枝招展,旌旗飄飄,翠幕玄帷,鑼鼓喧天。雖然已是金秋,池中荷蓮已枯。但是池畔卻擺放著萬千上萬盆盛開的菊花,萬紫千紅,妖嬈多姿,將曲江池畔裝點得繽紛多彩。

李漼率領郭淑妃、魏王李佾和同昌公主在眾人的歡呼聲進入了曲江亭。

“皇上萬歲萬歲萬萬歲!淑妃娘娘千歲千歲千千歲!魏王殿下千歲千歲千千歲!公主殿下千歲千歲千千歲!”

在一陣宏亮的參拜聲過后,皇上、淑妃、魏王、公主以及各位大臣、登科進士先后落了座。

李漼問道:“狀元、榜眼、探花何在?”

蕭遘、令狐飄云、韋保衡三人同時上前叩拜。

李漼和淑妃放眼看去,呵,今年的一甲進士皆都儀表出眾,風采非凡,一個比一個俊美。看得皇帝心花怒放,他笑瞇瞇地先向蕭遘道:“狀元郎,你是哪里人?家里有無妻兒?”

此句一出,在場所有人員皆都愣住了,誰也沒想到皇帝一開口便問出這樣的話。

蕭遘頗感莫名其妙,微微一愣之后,迅速反應過來,他恭恭敬敬地道:“回皇上,臣是蘭陵人,已經娶妻,并有一子。”

“哦?”李漼隨即又轉向令狐飄云:“那么榜眼呢,你是哪里人?家中可有妻室?”

令狐飄云也頗覺意外,只好回答道:“回陛下,臣是京兆華原人。”

李漼見他回答的不全面,便有些不悅:“朕問你家中有無妻室?”

令狐飄云頗覺尷尬,不知如何回答。他感覺到兩道目光同時向他射來。他抬頭看了看皇帝身邊的同昌公主,公主的眼睛正一眨不眨地盯著他,而在她身后的白羽衣也同時將眼神對準了他。

令狐飄云心中撲撲直跳,他迅速移開眼睛,但是兩個少女的眼神卻深深地嵌入他的腦海。公主的眼神是哀怨的,羽衣的眼神是期許的。他咬了咬牙,說道:“回陛下,臣家中已有妻室。”

瞬息之間,同昌公主的臉色青白,而白羽衣卻洋溢出喜悅之情。

李漼微微皺起眉頭,不再理會令狐飄云,又看向韋保衡,韋保衡不等皇帝開口,便稟告道:“皇上,臣是京兆人,家中并無妻室。”

李漼哈哈大笑:“好,好,好,來人呀,賜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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