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真假公主
- 同昌公主
- 孫文梅.QD
- 3815字
- 2009-01-05 21:31:58
令狐飄云笑呤吟著看著落水的梅靈和羽衣。哼哼!又想跟我玩這種小孩子的把戲,本公子可不吃這一套。雖說你們一個是皇家公主,一個是相府千金,但想在本公子面前耍賴撒嬌,門都沒有。本公子偏偏就不懂得憐香惜玉。況且他已經告誡過她們,不要再玩這種危險的游戲,才過了兩柱香的時間,她們就把他的話忘記了,不給她們吃點苦頭,她們還以為他好欺負呢。
梅靈和白羽衣在池水中一邊掙扎一邊喊叫。“令狐飄云,救救我。”“飄云哥哥,快來救我。”
令狐飄云看著兩人在水中的狼狽模樣,哈哈一笑:“放心吧,你們死不了的,頂多喝幾口水而已。你們難道忘記了這池水才深到人的腰間嗎?你們別慌,慢慢走過來,把手給我。”
梅靈和羽衣這時才想起早晨李佾和韋保衡落水的情景,暗叫慚愧。見令狐飄云背著手立在岸邊,一臉的壞笑,心里都氣呼呼的,卻又不愿意繼續呆在水中,只得依照他的話去做。她們相互扶持著走到令狐飄云跟前,同時伸出雙手。令狐飄云笑了笑,兩只手分別抓住兩人的右手,輕輕一帶,二女便似騰云駕霧般回到岸上。
兩人一邊咳嗽,一邊往外吐水,卻都沒忘記向令狐瓢云投去一道怨憤的眼神。
令狐飄云忍俊不禁又笑了起來:“什么叫做自作自受?現在你們應該受到教訓了吧。別再瞪我了,又不是我把你們推下去的,是你們自己硬要下水玩。你們瞧,看熱鬧的人都過來了。現在不走,非要等人家來看你們的笑話嗎?”
一句話提醒了二女,她們再也顧不得斯文,慌忙跟著令狐飄云逃之夭夭。雖然逃得快,但背后依然傳來了陣陣轟笑聲。
人群中,一張白面書生的臉卻陰晴不定。奇怪,那個丫頭怎么有些象公主。不對,此刻公主應該在游船上啊?他本想看得清楚點,但是那個白衣人拉著二女旋風般地跑了,他根本就追不上。白衣人,怎么會這樣熟悉呢?自己象是在哪里見過,看起來也是這樣一道白影。他猛然敲了一下腦袋,對了,他的腦海中閃現出一組畫面。那天下午,在回宮的路上,他們遇到了同昌公主的車隊,魏王一沖動就向公主的車夫抽了一馬鞭,致使公主差點摔下馬車,在落地的一剎那,被一白衣人接住。看這身手,這個白衣人應該就是他了。他到底是誰?對了,在白蓮庵曾聽他說過,他叫令狐飄云,是令狐绹的三兒子。那他與公主是什么關系?為什么會一直隱在公主身后?難道他是公主的秘密護衛嗎?
令狐飄云帶著二女找到公主乘坐的馬車,迅速將她們丟入車中。兩人都已狼狽不堪,相互看了看對方面貌,羽衣忽然驚道:“公主,你的臉變了樣了。”梅靈趕忙找出一面小銅鏡,果然因為水的浸泡,臉上易容妝已花了,再加上她又用手絹擦抹過臉,已基本上恢復成自己原來的模樣。她暗道不好,剛才沒有被魏王的人看到吧?最好是沒有,否則麻煩可就大了。
再說巧兒扮做同昌公主,與眾宮女泛舟在曲江池上,而魏王李佾卻緊隨其后,令她們有些膽戰心寒。好在魏王及屬下雖然跟得近,但畢竟不在同一條船上,可望而不可及。于是,她們的膽子略大了些,只要巧兒不說話,他們應該看不出破綻的。
盡管魏王幾次三番想與公主說話逗樂,但公主始終對他不理不睬,由宮女珠兒、圓兒等人代為答話。她們在池中逗留了一整天,盡量拖延時間,讓公主與白羽衣有充足的時間辦事情。直到日落黃昏時分,在魏王的不斷催促下,她們才掉轉船頭回岸。
一上岸,韋保衡便迎了上來,殷勤地問候公主。公主也不搭理他,徑直上前走去。韋保衡正想阻攔,魏王李佾已經到了跟前:“韋保衡,你一整天到哪里去閑逛了,本少爺在船上都快悶死了,連個聊天解悶的人都沒有。”韋保衡只得停下腳步,向魏王陪笑問好。
他不動聲色地將魏王引向一處僻靜之處,悄悄問道:“殿下,您今日與公主一同游湖,有沒有感覺公主有什么不對勁的地方?”
李佾眉頭一皺:“沒啥啊,就是因為今早,本王沖撞了荷花仙子,害她腹痛,因而她一整天都不理睬本王。任憑本王說破了嘴皮,她也不與我說話。”
韋保衡又道:“那殿下看公主的氣色神態有變化嗎?”
李佾仔細想了一下,道:“她就是有些不高興,陰著臉,神情有些呆,可能還在生本王的氣。”他頓了頓,又道:“你為這些事干什么?你小子越來越沒規矩了,連公主的事情你都打聽。是不是屁股癢癢了,想找打?”
“殿下,不是保衡膽大包天,而是。”他將嘴巴靠近魏王:“我懷疑船上的公主是假的。”
“什么?韋保衡,你可別胡說八道。公主是本王的親妹妹,本王跟了她一整天,怎么就沒看出來?而且十大護衛暗中散布在公主周圍,難道他們都是白吃飯的嗎?”李佾差點跳起來。
韋保衡趕忙說道:“殿下別急,聽我慢慢說。我今天追蹤那兩個被公主派譴辦差的宮女。她們哪里是為公主探路,分明是事先約好的。先去了白蓮庵會見了一個白衣人,然后他們在庵中遇到了鄭顥跟一尼姑偷情,大吵了一架。之后又被趕出白蓮庵,我因為怕被他們發現,打草驚蛇,所以沒有跟去。這些經過,等殿下回宮后我再細細地跟您說。
可就在不久前,我又在曲江池畔看到他們三人。他們居然在打情罵俏,兩宮女先后跌入水中。殿下您猜怎么著?那個和白羽衣在一起的宮女上岸后,我發現她的臉變了,儼然就是公主的模樣。只是他們溜得太快,我來不及看仔細。剛才我迎上剛下船的公主,發現她的神情很不自然,她表情似乎還帶著驚慌。也不答話,便匆匆逃開。顯然這里面有文章。”
李佾慢慢地回想了一下,還別說,今天,妹妹確實有些古怪。
韋保衡又道:“殿下,剛才您說今天公主一直不高興,但是她為何要在曲江池上呆一整天。既然不高興,理當早早回宮。而且她派了兩個宮女去找好玩的地方,更應該早下船到別處游玩才是。這當中實在有太多的疑點,需要我們去證實一下。”
李佾想想也覺得韋保衡此言有理,便道:“那你說如何證實這件事情?難道你讓本王開口去問公主是不是假的?”
“殿下,這容易得很。等會兒我們在公主回到皇宮之前,趕上公主,觀察那名宮女與公主的頭發,誰的頭發是濕的?那宮女曾經落過水,就算她換了衣服,頭發一時半會兒是干不了的。而公主一天都在船上,不會弄濕頭發的。也就是說公主的頭發如果是干的,她就是真正的公主,若是濕發,就證明與殿下同游曲江池的公主是假的。這樣既不會惹到公主,又能弄明白此事。殿下您看如何?”
李佾點點頭,道:“好,就這樣,但是如論如何不能開罪公主。做得自然一些,就算證明你的說法是正確的,也不能讓公主看出我們的意圖。大家做到心中有數就行了。”
韋保衡道:“小的明白。請殿下放心。”
同昌公主的馬車急速向前行駛,十大護衛前后左右將馬車護在中間。公主的馬車后面還有一輛大車,是宮女們乘坐的。眼看著快到皇宮了,不料卻被魏王率領他的人馬攆上,阻截在路上。
魏王李佾縱馬上前,在公主的馬車前停住。他拱手道:“妹妹,還生大哥的氣嗎?現在荷花仙子已經走了,不會再責怪我們了。你還不能跟大哥說句話嗎?”
一宮女隔著車簾道:“回魏王殿下,為了向荷花仙子表示由衷的歉意,公主今天絕不能跟魏王講話,請魏王殿下見諒!”
韋保衡忽然大聲喝道:“魏王殿下在此,你們難道就一點禮數都沒有嗎?”
此言一出,十大護衛立即下馬向魏王李佾行禮,而大車上的六名宮女也趕緊下了車,行了應該行的禮數。韋保衡仔細觀察后,發現那六名宮女中并無那名落水的宮女,便向魏王使了個眼色。
李佾又向公主道:“妹妹,實在對不起,哥哥不是故意要攔你。只是早晨的事情若是沒有解釋清楚,回宮后,父皇若是問起來,哥哥不好回答,還請妹妹打開車簾,我們講清楚為好,否則哥哥會不安心的。”
他話說了半天,公主的馬車卻紋絲不動。韋保衡有些發急,便上前道:“啟稟公主殿下,魏王殿下只是關心公主。公主在外面游玩了一整天,卻沒有跟魏王講一句話,魏王擔心公主玉體勞累過度或有什么不適,怕回皇宮不好向皇上交待,所以想請公主揭簾一觀,只有看到公主安然無恙,魏王殿下才能放心回宮。”
他的面子還真大,話音剛落,馬車便傳來公主冷冷的聲音:“韋相公真是設想周到啊。你們想看什么,就看個夠吧。珠兒,把車簾打開,你們都下車去讓魏王殿下和韋相公好好看看,到底有什么不妥,竟然勞動魏王大駕關懷備至。”
車簾很快便打開了,從車上相繼走下三個少女。她們是珠兒、巧兒、白羽衣。李佾與韋保衡一看傻了眼,這三個少女的頭發全是濕的。再向馬車看去,公主的秀發也同樣是濕漉漉的。
李佾頗感意外:“妹妹,你的頭發怎么是濕的?她們幾個又是怎么回事?”
公主不理他,珠兒代她回答道說:“魏王殿下,公主一天在船上賞荷,被風吹散了頭發。下船后感覺頭有些癢,故而命奴婢等人端了水為她梳洗了一下。奴婢們也順便沾光稍稍清洗了一番。因而魏王殿下前來,奴婢們不敢打車簾下車給殿下行禮。怕的是公主被風吹到,奴婢們可擔當不起。”
李佾與韋保衡頓時黃了臉,尷尬之極。
公主淡淡地道:“如果魏王殿下和韋相公檢查完了,就請即刻放行。本公主剛洗過頭發,若是受了風寒,落下什么頭痛病,父皇問起來,本公主可是很難回答。”
李佾和韋保衡目瞪口呆,只好眼睜睜地看著公主的車隊駛向皇宮。半晌之后,李佾回過神來,向韋保衡罵道:“都是你出的餿主意,偷雞不成反賒把米。她們都是濕發,你如何能證明哪個公主是假的?真是搬起石頭砸了自己的腳。倘若公主回宮后反咬一口,我們可就吃不了兜著走了。”
韋保衡眼珠子骨碌一轉,道:“魏王殿下不要著急,真的假不了,假的也真不了。來日方長,以后會有機會證實我的話。雖然現在不能證明船上的公主是假的,但也不能說明她就是真的。公主怎么會無緣無故在外面洗頭發呢?定然是她們做賊心虛,怕被人抓住把柄,故意弄濕糊弄人的。”
李佾微微點頭,是的,有道理,今天這事情確實很蹊蹺。這個妹妹花樣太多了,讓他防不勝防。沒關系,日子還長著呢,我們就慢慢磨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