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皇上駕到
- 同昌公主
- 孫文梅.QD
- 3816字
- 2008-12-27 15:39:01
同昌公主正與白羽衣下棋,卻聽到一聲“皇上駕到”。頓時,兩人都大吃一驚。而同昌公主卻倍感驚奇,這個時候父皇不去陪那位艷絕**的顏婕妤,卻跑到鳳儀宮來看她,難道是有什么意圖?那白羽衣一聽皇上來了,早已緊張起來,她求助似地看向公主。
同昌公主朝她揮揮手,示意她從后門離去。白羽衣便立馬象兔子一般迅速逃開。然后同昌公主率領眾宮女到門口迎駕。
李漼緩步走來。今天他竟然是一個人來的,連一個太監都沒帶?!芭緟⒁姳菹?。”李漼見宮女對他下拜,便隨便說了一句:“你們都起來吧。”宮女們謝過恩之后,便站過一邊。
同昌公主聳了聳肩,似乎是聞到了什么味道,突然間打了個噴嚏。珠兒慌忙扶住她,“公主怎么了?”
“沒事,只是被風吹到了?!彼浀玫竭^父皇的特許,可以不用參拜。所以,她便不客氣地一把扯住父皇,將他帶入花廳,撒嬌道:“父皇,這么晚了,您不去休息,卻跑到兒臣這里來。您難道就不怕那顏婕妤吃醋嗎?”
李漼哈哈大笑:“同昌,你是朕的寶貝女兒,朕來看望自己的女兒,顏婕妤又怎么會吃醋呢?!?
同昌公主向后退了一步,用眼睛上上下下將李漼細細打量。忽然,一個白色的物件吸引了她,公主的眼神在他的腰間停住了。李漼給她看得渾身不自在,便道:“同昌,你今天是怎么了?好象是第一次見到父皇似的。”
同昌公主收回目光,笑道:“父皇,兒臣是想看看父皇最近有沒有消瘦。當然還想觀察一下父皇身上有沒有妃嬪們的紀念物?!?
李漼笑了笑,也不去理她,他心不在焉地環視著花廳,將眼角微微掃向眾宮女,挨個看了一遍,似乎感到很失望。他又看到見里面擺著一副棋局,便隨口問道:“同昌,你剛才和誰下棋呢?”
同昌公主若有所思地看著窗外那輪明月,反問道:“父皇,您在看什么?兒臣怎么覺得您來鳳儀宮不象是來看女兒的,倒象是來找誰的?”
李漼給她看破心事,便尷尬地笑了笑:“哪里,朕當然是來看你的?!?
同昌公主冷哼了一聲:“不對吧,父皇不會是還在惦記那位白家小姐吧?”
李漼的身子微微一顫,道:“那她在哪里?”隨即,他便感到這話說得有些唐突,只好咳嗽了幾聲想加以掩飾,又補充道:“朕的意思是說,畢竟她是朕召進宮的,而白敏中又曾經是朝中重臣,朕自然應該知道她在宮中景況如何?”
同昌公主冷笑道:“難道父皇您忘了,白羽衣在我這里是最下等的宮女,住在最偏遠的下人區。您在這里又怎能找到她呢?”
李漼面色微變,道:“同昌,雖說朕將她給了你,但她總是相國府的小姐,我們總得給人家留點體面?!?
同昌公主見父皇不悅,也覺得自己有些過分,只好軟下語氣道:“父皇,兒臣知錯了,以后兒臣絕不會再難為她了?!闭f完,她從珠兒手中接過一杯香茶奉給父皇。
李漼只得接過,輕啜了一口道:“挺香。時候不早了,你早點歇息吧。朕還有公事要處理,就不陪你了。”
同昌公主嬌嗔道:“不行,不行。父皇一見羽衣不在這里就想溜嗎?還口口聲聲地說多么疼女兒呢,我看您說的全是假話?!?
李漼干笑了兩聲道:“父皇哪會不疼你呢,只是公務繁忙,沒法再陪你。”
同昌公主笑道:“父皇要走也行,但您得賞我件寶貝?!?
“好說好說,你想要什么?朕明日派人給你送來。”
同昌公主忽然抓住他腰間的一塊玉佩:道:“兒臣就要這個?!?
李漼臉色突變:“這可不行?!?
同昌公主馬上不高興起來:“怎么舍不得了,是不是顏婕妤送你的?”
李漼趕忙點點頭,很為難地看著女兒。同昌公主又笑了:“既然是你的紅顏知己送的,那本公主就不強人所難了。但是,父皇,您得陪我下完這局棋再走。您已經很久都沒教女兒下棋了。今晚就下一局,看看女兒進步了沒有?如果您羸不了兒臣就別想走出這鳳儀宮。”
李漼無可奈何地看著棋局,只得坐了下來。同昌公主對眾宮女們揮揮手道:“你們都下去吧,這里不需要你們侍候。沒有我的命令不要進來打擾我和父皇下棋?!?
宮女們奉命退出后,公主坐了下來,將黑子讓給父皇,自己則拾起羽衣留下的白子。李漼棋藝果然高妙,不一會兒就把同昌公主逼得只有招架之功,而無還手之力。
公主笑道:“父皇的棋藝可真是越來越精絕了,這副南詔進貢的蒼玉棋具應當還給父皇才是。兒臣這樣的臭棋手不配用如此珍貴的棋具。”
李漼呵呵笑道:“那你就認輸吧,這蒼玉棋具朕已經賜給了你,哪能再收回。朕發現你現在棋藝進步了很多,總有一天你會打敗朕的。現在朕可以走了嗎?”
同昌公主突然站了起來,將棋子一下子掃在地上。她冷冷一笑:“你要急著去找你的羽衣嗎?”
李漼愣了愣:“同昌,你這話是什么意思?”
同昌公主微微冷笑:“你心里清楚得很。你好大的膽子,竟敢冒充我父皇來鳳儀宮行騙。快告訴我,你把我父皇怎樣了?”
她話還未說完,一把寶劍已抵在她的喉嚨上。假皇帝聲音陡變,冷冷地道:“你放心。他現在龍床上睡得舒服著呢。看來你很聰明,能看出我是假冒的皇帝。而且膽子很大,明明知道我是假皇帝還敢譴散侍女,一個人陪我下棋?,F在,我相信你應該不會笨到胡亂喊叫。快說,白羽衣現在到底在哪里?你將她怎樣了?”
同昌公主聽說父皇無恙,放下心來,對著假皇帝淡淡一笑:“你要殺就殺吧。但是你休想從我的口中問出白羽衣的下落。其實自從你一進門開始,我就已經開始懷疑你是假的了。我讓宮女們離開,只是不想讓她們枉送了性命。如果你想殺人,即使她們在這里也擋不住你。”
假皇帝怔了怔:“你一開始就已經懷疑我了?”他似乎有些氣餒。難道自己的戲演得就這么差勁嗎?
同昌公主笑道:“當然。我不但知道你是假皇帝的,我還知道你是誰?來這里干什么?令狐飄云,你不就是想來看看自己未過門的妻子嗎?”
令狐飄云睜大眼睛看著公主。他無論如何都不相信自己竟會被這個黃毛丫頭會知道得如此清楚,看得如此透徹。
公主笑道:“你不用把眼睛瞪這么大。本公主可不是被嚇大的。我知道你是不會殺我的。因為本公主相信你比我更聰明。殺了我對你可是一點好處都沒有。如果我死了,這鳳儀宮的宮女一個都活不了,包括你的羽衣在內,都會被你連累至死。你不會如此狠心吧?”
令狐飄云冷冷地道:“那可說不定。我既然身份已經暴露,就只能想辦法帶走羽衣,否則日后她就會有危險??煺f,羽衣在哪里?”
公主冷笑道:“你要帶她走?真是癡人說夢話。你要知道這里是禁宮。你以為你們能變成鳥兒飛出去嗎?就算你們能飛出去,羽衣不見了,父皇會無動于衷嗎?皇宮的禁軍會不查嗎?他們首先就會懷疑到你的頭上?;蛟S你們兩個可以遠走高飛,但是你們父母家人能跑得了嗎?難道你要為了自己的快樂卻要讓你的家人替你背罪嗎?”
令狐飄云被她說中了心事,劍尖開始顫抖了。
公主見令狐飄云眼里已有妥協之意,便乘勝追擊道:“你先把劍放下,本公主不喜歡被人威脅。有話我們坐下談。我向你保證我絕不喊叫。”
令狐飄云看著她漆黑的雙眸,晶亮有神,眸中顯現出一絲真誠。他想想此時也別無先擇,只好依從她的話放下寶劍,坐到剛才的位子上。
狐疑地問道:“你是怎么看出我是假皇帝的?”
公主笑了笑,也坐了下去:“你偽裝得確實很象。模樣象,聲音也象。騙那些宮女是綽綽有余。但本公主是他的女兒,對他的一舉一動,性格行為了如指掌。第一,我父皇這么晚一般是不會到我這里來的。再者父皇每到一處,都是前呼后擁,很少會一個人出門。還有我父皇見了那些宮女太監從來都是不理不睬,而你卻在宮女們行禮時,客客氣氣地讓她們起來。最重要的一點是,在月光映照下,我看到了你身上的白玉佩。“
令狐飄云驚奇道:“這白玉佩怎么了?難道你見過?”
公主微笑不語,其實還有一點她不好意思明說,那就是她聞到了他身上那股淡淡的氣息,忽然當時他救她只是瞬間的事,但是他身上那股氣息卻深入到她的靈魂,憑著她敏感的嗅覺,令狐飄云剛踏入宮門,她就已感覺出來了。
令狐飄云卻暗暗心驚。他自以為做得天衣無縫,沒想到卻是破綻百出。
原來,為了進宮尋找白羽衣,他動用了父親的一些舊關系,在他們的幫助下,混入宮中。他化裝成一個小太監,想探聽羽衣的下落。他知道白羽衣已被同昌公主收為宮女,便想方設法欲混入鳳儀宮。偏偏這位同昌公主生性風雅,最不喜歡宮中那些不男不女的太監,鳳儀宮中全是宮女。如果沒有特殊事情,同昌公主也不容許太監們隨意進出鳳儀宮。因此他無法以太監的身份作為掩護進鳳儀宮,以他的身材又不能裝成宮女。后來,他想干脆深夜潛進去,挨間搜尋。一轉念又覺得不妥。人家都是些女孩子,現在又值盛夏,他若闖進屋子一個個相看,實在不是君子所為。再說萬一搜尋不到,或被人發現,豈不糟糕。
于是他只得另想主意。還真讓他想到了。同昌公主的鳳儀宮,太監們不能去,但有一個男人應該可以去,那就是公主的老爹。
他主意打定,便偷偷地潛入到皇帝身邊,暗中觀察他的一舉一動,學習他的神態和語音。令狐飄云早年跟師傅軒轅集除了輕功和劍術,醫道以外,還學過一些旁門左道。他通曉各種鳥語和人言,可以模仿別人說話。另外還有一樣絕技是易容術。只要身材相差不是很大,他就能易容成對方的樣子。
經過兩天的觀察,他感覺自己對皇帝了解得差不多了。這天晚上,皇帝仍然在寢宮和顏婕妤歡愛。于是,他換上偷來的龍袍,易容成皇帝,為了做到以假亂真,他連眼睛都做了處理。運用輕功躲開內侍們的視線就向鳳儀宮走來。一路上也碰到幾個宮女太監。但他們見是皇帝,哪里敢上前多問。
來到鳳儀宮后,他就暗中觀察公主周圍的這些宮女,便發現她們都不是自己要找的人。于是,便想從公主口里探聽。他原以為一個生長在深宮的嬌嬌女,應該很容易對付。但是他錯了,這位同昌公主不但心細,而且膽大,最不可思議的是,她居然還能叫出他的名字來。讓他象是被剝光衣服一樣,赤裸裸地展現在她面前。如果不是尋找羽衣要緊,他真想馬上找個地縫鉆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