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棠矜這半個月以來，幾乎日日偷溜出府，親自監督裝修。

她將現代俱樂部的理念融入設計——前廳用屏風隔出半開放式酒樓雅座，中庭設置舞臺，甚至在二樓包廂設有特制銅管能將舞臺樂聲清晰傳入，后院則秘密挖了條通往隔壁巷子的地道。

次日清晨，蘇棠矜正在繪制舞臺圖紙，突然聽到院外一陣騷動。只見蘇緋月帶著丫鬟站在外院中，正對著她的婢女素月發難。

素月是母親沈望舒前陣子回沈府探望時救下的，當時她差點被一群流浪漢玷污，沈望舒心有不忍，便帶回蘇家教化。

后來覺得素月為人機靈，也懂感恩，便將她送到女兒蘇棠矜身邊服侍著……

“一個賤婢也配戴這樣的珠花？”

蘇緋月揚手就要打，眼神里閃過惡毒的嫉妒：

“你這賤婢，定是偷了我的！”

素月跪在地上瑟瑟發抖，發間那支小小的珍珠簪子確實蘇棠矜賞的。

眼見巴掌就要落下，飛螢沖過去，穩穩扣住了蘇緋月的手腕。

“二小姐，慎行。”飛螢聲音冷得像冰，手勁也大得很。

蘇緋月頓時又驚又怒，怒罵道：

“賤婢，你敢碰我？你不過是我蘇家養的一條狗！”

蘇棠矜眸色驟冷，玉手揚起帶起一道凌厲的風聲——“啪”地脆響炸開，蘇緋月臉頰瞬間紅腫。

蘇棠矜慢條斯理用絹帕擦拭指尖，朱唇輕啟：

“我的人，還輪不到你來管教。”她聲音不疾不徐，卻讓滿院仆役齊齊打了個寒顫。

“那珠花是我賞的。怎么，我連自己的首飾給誰都要經過你同意？”

蘇棠矜今日穿了身月白色襦裙，發間只簪一支木蘭花釵，卻生生將盛裝打扮的蘇緋月比了下去。

圍觀的仆人們不自覺低下頭，誰高誰低，一目了然。

“你！”蘇緋月氣得發抖，干脆也不裝了，“別以為父親現在寵你就能……”

“就能怎樣？”蘇棠矜輕笑，不屑道：

“像你生母當年那樣，用齷齪手段爬上男人的床？”

“還是像你一樣，為了攀附皇親連臉面都不要了？”

這句話仿佛戳中了蘇緋月死穴，只見她臉色瞬間慘白，踉蹌著后退兩步，最后在丫鬟攙扶下灰溜溜地走了。

“多謝小姐。”素月紅著眼眶磕頭。

蘇棠矜輕輕扶起她，柔聲囑咐道：

“素月，你去梳洗一下，等下隨我出府。”

轉身時，她對臨淵使了個眼色，“你也去換身衣服，戴上面具。”

蘇棠矜的閨房內院只準許自己絕對信任的侍女進出服侍，如飛螢、素心和素月。

她們知道小姐的房中偶爾會有幾名暗衛頭子前來匯報工作，因此她們三人看到臨淵、白榆和青梧幾人來時，都已習以為常，三人也都不約而同守護著這個秘密。

一個時辰后，三人站在裝修近半的店面前。

工匠們正在安裝蘇棠矜設計的旋轉舞臺，見來人貴氣非凡，連忙行禮。

“您便是東家吧？”工頭好奇地打量戴著銀質面具的臨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