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楸院傳燈聚文友,桐街贈典續鄉緣
1998年秋,西安雁塔區魚化寨的秋夜裹著楸樹的霜氣,將陳家小院的木柵欄染得微涼。這是西安舊族“秋夜傳燈”的傳統時節——每年霜降前的月圓夜,舊族人家會在院中點燃油燈,晚輩提著燈盞走街串巷,與街坊分享古籍、傳遞書香,說“燈照巷陌,文暖人心,傳燈能聚友”。陳家今年的“傳燈禮”比往年熱鬧,陳秉文提前找出太爺爺傳下的十盞煤油燈,燈盞上刻著的“韻庭”二字在燭光下泛著柔光;陳守義用木板釘了個簡易燈架,刷上桐油防潮;王秀蘭則縫了十盞燈籠罩,用的是太奶奶當年的舊布,上面繡著楸葉圖案(1990年代西安魚化寨“秋夜傳燈”有講究:油燈需用棉線燈芯,添油時要留三分空隙,說“燈滿則溢,文滿則驕”;燈盞需由晚輩提著,走街時要輕聲念誦古籍片段,說“聲傳文韻,燈照初心”;傳燈結束后要在院中焚柏香,將當日分享的書籍登記入冊,取“文脈有記”之意)。
陳謙墨穿著母親新縫的深藍棉袍,腰間系著祖父傳下的布帶,上面掛著盞小巧的煤油燈——是太爺爺七歲時用過的,燈盞邊緣還留著細微的磕碰痕跡。他站在燈架前,看著祖父陳秉文點燃第一盞燈:火光跳動間,楸樹的影子落在墻上,像書頁在輕輕翻動。“墨娃,傳燈時要記住,燈不僅是照路的,更是照心的。”陳秉文把點燃的燈盞遞給孫子,“你太爺爺當年傳燈,遇到嘲笑他的人,就把燈遞過去,說‘燈不分貴賤,文不分新舊’,后來那些人都跟著他一起傳燈了。”
陳謙墨接過燈盞,溫熱的觸感從指尖傳到心里。他想起三天前在學校,卓霖不僅幫他整理《古文觀止》,還動員班里同學一起讀“天將降大任于是人也”;修竹則每天帶著桑皮紙來,跟他一起抄錄勵志詩文。現在班里再也沒人孤立他,連之前跟著卓霖起哄的同學,都主動來問他古籍里的故事。
“爺,今天卓霖和修竹都會來,他們說要跟我一起傳燈。”陳謙墨一邊整理燈籠罩,一邊笑著說,“卓霖還把他爺爺的《關中詩文鈔》帶來了,說要跟街坊分享。”陳秉文點點頭,眼里滿是欣慰:“傳燈就是要大家一起,一個人的燈照不亮整條巷,一群人的燈才能暖透整個魚化寨。”
正說著,院外傳來卓霖和修竹的聲音。卓霖手里捧著本線裝的《關中詩文鈔》,封面上貼著他祖父寫的“卓氏藏”;修竹則提著個竹籃,里面裝著他娘烤的柏香糕——西安傳燈禮有“贈糕暖文”習俗,糕里加柏香葉,寓意“香伴燈行,文暖人心”。“陳爺爺,墨娃,我們來幫你傳燈!”兩個孩子跑進院子,卓霖還特意把《關中詩文鈔》遞給陳秉文,“陳爺爺,您幫我看看,這本書里有沒有適合傳燈時念的句子?”
陳秉文翻開書,指著里面“窮且益堅,不墜青云之志”的句子:“卓霖,這句就很好!傳燈時念這句,能讓街坊都知道,就算日子難,也要守住心里的志向。”周先生拄著拐杖走進來,手里拿著盞1940年的舊燈盞,是他當年跟著陳謙墨太爺爺傳燈時用的。“秉文兄,墨娃,我來給你們添盞燈。”周先生把燈盞放在燈架上,“這盞燈照過魚化寨的老巷,今天再讓它照照新一輩的孩子,也算續上了傳燈的緣。”
王秀蘭端著盤紅棗走出來,分給三個孩子:“快吃顆紅棗,補補力氣,傳燈要走不少路。”她看著三個孩子圍在一起整理燈盞的模樣,笑著對陳守義說:“你看墨娃現在多開心,之前被欺負還躲在屋里哭,現在都能帶著朋友一起傳燈了。”陳守義點點頭,手里正幫孩子們檢查燈芯:“這就是文脈的力量,能讓孩子長大,也能讓朋友相聚。”
夜幕降臨時,陳家小院的燈架上已經掛滿了點亮的煤油燈,橘黃色的燈光映著楸樹葉,把整個院子照得暖融融的。陳秉文站在院中央,對著街坊們拱手:“各位街坊,今天是陳家秋夜傳燈的日子,感謝大家來捧場。傳燈不是為了顯擺舊書,是為了讓大家知道,舊書里藏著不冷的光,能暖人心,能聚友緣。”街坊們紛紛點頭,有人還主動拿出家里的舊書,說要一起分享。
同一時刻,河南商丘梁園區華夏路的劉家,正忙著“秋夜贈典”的事。1998年秋,商丘的秋夜裹著泡桐的淡香,將劉家小院的土墻染得溫柔。這是商丘舊族“秋夜贈典”的傳統時節——每年霜降前的月圓夜,舊族人家會在院外擺上舊書攤,晚輩帶著典籍走街串巷,向街坊贈送古籍片段、講述鄉賢故事,說“典贈鄰里,鄉暖人心,贈典能續緣”。劉家今年的“贈典禮”比往年熱鬧,蕓卿提前找出太奶奶傳下的十本舊典籍,其中《商丘府志》《歸德鄉賢詩鈔》都是民國時期的版本;劉望旌用木板搭了個簡易書攤,鋪上他娘傳下的藍布;馬爺爺則送來了卷桑皮紙,是他特意從舊紙坊淘的,說“桑皮紙適合抄錄鄉賢詩句,贈給街坊能續鄉緣”(1990年代商丘梁園區“秋夜贈典”有講究:典籍需挑選鄉賢勵志篇章,抄錄時要用羊毫筆,字跡要工整,說“字顯鄉韻,文傳鄉魂”;贈典時要向街坊講解詩句含義,說“典贈有緣人,情暖商丘地”;贈典結束后要在院外焚桂香,將當日贈送的典籍登記入冊,取“鄉韻有記”之意)。
劉寧悅穿著母親新改的淺紫棉裙,腰間系著太奶奶傳下的布帶,上面掛著本小巧的《歸德鄉賢詩鈔》——是太奶奶十歲時讀過的,書頁邊緣還留著她批注的痕跡。她站在書攤前,看著母親蕓卿整理典籍:月光落在《商丘府志》上,封面上的“劉氏藏”三個字泛著淡淡的光。“娘,贈典時要跟街坊講宋纁先生的故事,對不對?”劉寧悅一邊疊桑皮紙,一邊小聲問,“馬爺爺說,宋纁先生的故事能讓街坊知道,商丘的鄉韻有多珍貴。”
蕓卿點點頭,手里正把抄好的鄉賢詩句貼在典籍封面上:“悅悅,你太奶奶當年贈典,就常講宋纁先生的故事,街坊們都愛聽。后來還有人跟著她一起抄詩,一起守鄉韻。”劉寧悅想起三天前在學校,張婷不僅幫她修補《商丘府志》,還動員班里同學一起讀“清貧守志終不悔”;宸浩則每天帶著桑皮紙來,跟她一起抄錄鄉賢詩句。現在班里再也沒人嘲笑她,連之前跟著張婷議論她的同學,都主動來問她商丘的鄉賢故事。
“娘,今天張婷和宸浩都會來,他們說要跟我一起贈典。”劉寧悅笑著說,“張婷還把她奶奶的《商丘鄉賢錄》帶來了,說要跟街坊分享。”劉望旌從外面走進來,手里提著盞煤油燈,是他從工地附近的小賣部買的:“悅悅,爹給你添盞燈,晚上贈典路黑,燈能照路,也能讓街坊遠遠就看見我們的書攤。”
正說著,院外傳來張婷和宸浩的聲音。張婷手里捧著本線裝的《商丘鄉賢錄》,封面上貼著她奶奶寫的“張氏藏”;宸浩則提著個竹籃,里面裝著他娘烤的桂香糕——商丘贈典禮有“贈糕暖鄉”習俗,糕里加桂香葉,寓意“香伴典行,鄉暖人心”。“蕓卿阿姨,悅悅,我們來幫你贈典!”兩個孩子跑進院子,張婷還特意把《商丘鄉賢錄》遞給蕓卿,“蕓卿阿姨,您幫我看看,這本書里有沒有適合贈典時講的故事?”
蕓卿翻開書,指著里面“宋纁拒賄守志”的故事:“張婷,這個故事就很好!贈典時講這個,能讓街坊都知道,我們商丘人,從來都有守志的骨氣。”馬爺爺提著個木盒走進來,里面裝著十張舊書簽,是他當年跟著劉寧悅太奶奶贈典時用的,上面刻著“守鄉韻,傳賢志”。“望旌兄,蕓卿,悅悅,我來給你們添些書簽。”馬爺爺把書簽放在書攤上,“這些書簽贈給街坊,讓他們每次翻書都能想起商丘的鄉賢,也算續上了贈典的緣。”
蕓卿端著盤烤紅薯走出來,分給三個孩子:“快吃塊紅薯,暖暖身子,贈典要跟街坊多說話,費精神。”她看著三個孩子圍在一起整理典籍的模樣,笑著對劉望旌說:“你看悅悅現在多自信,之前被欺負還偷偷抹眼淚,現在都能帶著朋友一起贈典了。”劉望旌點點頭,手里正幫孩子們把抄好的詩句貼在書簽上:“這就是鄉韻的力量,能讓孩子長大,也能讓朋友相聚。”
夜幕降臨時,劉家院外的書攤上已經擺滿了舊典籍和抄好的詩句,橘黃色的燈光映著泡桐枝,把整條街照得暖融融的。劉望旌站在書攤前,對著街坊們拱手:“各位街坊,今天是劉家秋夜贈典的日子,感謝大家來捧場。贈典不是為了顯擺舊書,是為了讓大家知道,舊書里藏著不涼的暖,能暖人心,能續鄉緣。”街坊們紛紛點頭,有人還主動拿出家里的舊書,說要一起分享。
西安魚化寨的巷子里,陳謙墨提著煤油燈走在最前面,卓霖和修竹跟在后面,三個孩子的腳步聲伴著燈光,在巷子里輕輕回蕩。陳謙墨走到王大壯家門前,停下腳步——王大壯之前總搶他的書,現在雖然沒再來找他麻煩,卻也沒跟他說話。“墨娃,我們要去王大壯家嗎?”修竹小聲問,“他之前還搶你的《論語》呢。”
陳謙墨點點頭,舉起燈盞:“傳燈要照遍整條巷,不能漏了他家。爺說,就算之前有矛盾,燈也能暖化人心。”他輕輕敲了敲王大壯家的門,王大壯的娘打開門,看見是陳謙墨,有些驚訝:“墨娃?你怎么來了?”王大壯從屋里跑出來,看見陳謙墨手里的燈盞和卓霖手里的《關中詩文鈔》,不好意思地低下了頭。
“大壯,我們來傳燈,想跟你分享《關中詩文鈔》里的句子。”陳謙墨把燈盞遞給王大壯,“爺說,燈不分貴賤,文不分新舊,我們一起傳燈,好不好?”王大壯接過燈盞,溫熱的觸感讓他心里一暖:“墨娃,對不起,之前我不該搶你的書。我也想跟你們一起傳燈!”
王大壯的娘笑著說:“墨娃,你們真是好孩子!大壯,快跟墨娃他們一起去傳燈,別總在家待著。”王大壯點點頭,跟著三個孩子一起走進巷子,手里的燈盞晃著,像一顆跳動的真心。
走到巷口老楸樹下,周先生正等著他們,手里拿著本《陳氏家乘》:“墨娃,大壯,你們看,這是你太爺爺當年傳燈時登記的冊子,現在該你們添新名字了。”陳謙墨接過冊子,在上面寫下“陳謙墨、卓霖、修竹、王大壯”,字跡雖然稚嫩,卻每個字都透著認真。周先生笑著說:“好!又有新名字添進冊子里,陳家的傳燈,以后就靠你們了。”
同一時刻,商丘梁園區的街旁,劉寧悅抱著《歸德鄉賢詩鈔》走在最前面,張婷和宸浩跟在后面,三個孩子的腳步聲伴著燈光,在街上輕輕回蕩。劉寧悅走到李磊家門前,停下腳步——李磊之前總嘲笑她穿舊衣,現在雖然沒再來議論她,卻也沒跟她說話。“悅悅,我們要去李磊家嗎?”宸浩小聲問,“他之前還踩你的《詩文鈔》呢。”
劉寧悅點點頭,舉起《歸德鄉賢詩鈔》:“贈典要走遍整條街,不能漏了他家。馬爺爺說,就算之前有矛盾,典也能暖化人心。”她輕輕敲了敲李磊家的門,李磊的娘打開門,看見是劉寧悅,有些驚訝:“悅悅?你怎么來了?”李磊從屋里跑出來,看見劉寧悅手里的典籍和張婷手里的《商丘鄉賢錄》,不好意思地低下了頭。
“李磊,我們來贈典,想跟你分享《歸德鄉賢詩鈔》里的故事。”劉寧悅把一本抄好的鄉賢詩句遞給李磊,“娘說,典不分貧富,鄉不分遠近,我們一起贈典,好不好?”李磊接過詩句,桑皮紙的觸感讓他心里一暖:“悅悅,對不起,之前我不該踩你的書。我也想跟你們一起贈典!”
李磊的娘笑著說:“悅悅,你們真是好孩子!李磊,快跟悅悅他們一起去贈典,別總在家待著。”李磊點點頭,跟著三個孩子一起走進街旁,手里的詩句晃著,像一顆跳動的真心。
走到街旁老泡桐樹下,馬爺爺正等著他們,手里拿著本《劉氏書香錄》:“悅悅,李磊,你們看,這是你太奶奶當年贈典時登記的冊子,現在該你們添新名字了。”劉寧悅接過冊子,在上面寫下“劉寧悅、張婷、宸浩、李磊”,字跡雖然稚嫩,卻每個字都透著認真。馬爺爺笑著說:“好!又有新名字添進冊子里,劉家的贈典,以后就靠你們了。”
深夜,西安魚化寨的陳家小院里,傳燈的孩子們都聚在一起,圍坐在楸樹下。陳秉文正在給孩子們講太爺爺傳燈的故事:“當年你太爺爺傳燈,遇到過搶燈的孩子,遇到過嘲笑他的街坊,可他從來沒放棄過。后來巷子里的人都跟著他一起傳燈,連外地來的人,都知道魚化寨有個傳燈的陳家。”
卓霖抱著《關中詩文鈔》,小聲說:“陳爺爺,以后每年傳燈,我都來幫墨娃,還要把我爺爺的舊書都帶來分享。”王大壯也說:“我也要來!我娘說,以后我要跟墨娃一起讀舊書,一起守文脈。”陳謙墨看著身邊的朋友,心里暖暖的——他想起之前被孤立時的委屈,想起讀“天將降大任”時的堅定,現在才明白,隱忍不是懦弱,是為了等到此刻的相聚;堅守不是固執,是為了護住此刻的溫暖。
王秀蘭端著溫好的茯茶,分給每個孩子:“快喝杯茶,暖暖身子,今天傳燈累壞了。”陳守義則在一旁整理傳燈登記冊,把孩子們的名字工工整整地抄在新的頁上:“以后這些名字,都是陳家傳燈的念想,也是魚化寨文脈的念想。”
同一時刻,商丘梁園區的劉家小院里,贈典的孩子們都聚在一起,圍坐在泡桐樹下。蕓卿正在給孩子們講太奶奶贈典的故事:“當年你太奶奶贈典,遇到過撕書的孩子,遇到過譏諷她的街坊,可她從來沒放棄過。后來街上的人都跟著她一起贈典,連外地來的人,都知道梁園區有個贈典的劉家。”
張婷抱著《商丘鄉賢錄》,小聲說:“蕓卿阿姨,以后每年贈典,我都來幫悅悅,還要把我奶奶的舊書都帶來分享。”李磊也說:“我也要來!我娘說,以后我要跟悅悅一起讀舊書,一起守鄉韻。”劉寧悅看著身邊的朋友,心里暖暖的——她想起之前被嘲笑時的難受,想起讀“清貧守志”時的堅定,現在才明白,被嘲笑不是壞事,是為了等到此刻的相聚;書被撕了也沒關系,是為了護住此刻的溫暖。
蕓卿端著溫好的金銀花茶,分給每個孩子:“快喝杯茶,暖暖身子,今天贈典累壞了。”劉望旌則在一旁整理贈典登記冊,把孩子們的名字工工整整地抄在新的頁上:“以后這些名字,都是劉家贈典的念想,也是梁園區鄉韻的念想。”
西安的月光透過楸樹影,灑在陳家小院的登記冊上,陳謙墨看著自己和朋友的名字擠在一起,像一群手拉手的孩子。他突然想起白天傳燈時,王大壯主動幫他提燈盞,修竹幫街坊念《古文觀止》里的句子,卓霖則把《關中詩文鈔》里的“窮且益堅”念給巷口的老奶奶聽——那些畫面像電影一樣在他腦海里閃過,讓他心里滿是溫暖。
“爺,明天我們還能傳燈嗎?”陳謙墨抬頭問陳秉文,眼里閃著光。陳秉文摸了摸他的頭,笑著說:“只要你們想傳,每天都能傳。不過傳燈不是形式,是心里的念想——就算沒有燈盞,只要你們心里裝著文脈,走到哪里都是傳燈。”周先生也點頭:“墨娃,你太爺爺當年說‘傳燈先傳心’,就是這個道理。以后你們在學校讀舊書,跟同學分享故事,也是在傳燈。”
陳守義把剛煮好的柏香粥端出來,分給孩子們:“快嘗嘗,這是西安傳燈后的‘暖文粥’,里面加了柏香葉和紅棗,喝了能暖身子,也能記牢今天的事。”孩子們接過碗,小口喝著粥,柏香混著甜香在嘴里散開,像把傳燈的溫暖咽進了心里。王大壯喝著粥,小聲說:“墨娃,以后我再也不搶你的書了,我要跟你一起讀舊書,一起傳燈,做你的好朋友。”陳謙墨笑著點頭,把自己碗里的紅棗夾給王大壯:“我們以后都是好朋友,一起守文脈。”
同一時刻,商丘的月光透過泡桐枝,灑在劉家小院的登記冊上,劉寧悅看著自己和朋友的名字挨在一起,像一串掛在枝頭的泡桐花。她突然想起白天贈典時,李磊主動幫她抱《商丘府志》,宸浩幫街坊貼抄好的鄉賢詩句,張婷則把《商丘鄉賢錄》里的“宋纁拒賄”故事講給街旁的老爺爺聽——那些畫面像畫一樣在她腦海里閃過,讓她心里滿是溫暖。
“娘,明天我們還能贈典嗎?”劉寧悅抬頭問蕓卿,眼里閃著光。蕓卿笑著把她散落在額前的碎發別到耳后:“只要你們想贈,每天都能贈。不過贈典不是形式,是心里的念想——就算沒有典籍,只要你們心里裝著鄉韻,走到哪里都是贈典。”馬爺爺也點頭:“悅悅,你太奶奶當年說‘贈典先贈心’,就是這個道理。以后你們在學校講鄉賢故事,跟同學分享詩句,也是在贈典。”
劉望旌把剛烤好的紅薯干端出來,分給孩子們:“快嘗嘗,這是商丘贈典后的‘暖鄉食’,里面加了桂香葉,嚼著甜,也能記牢今天的事。”孩子們接過紅薯干,慢慢嚼著,桂香混著甜香在嘴里散開,像把贈典的溫暖咽進了心里。李磊嚼著紅薯干,小聲說:“悅悅,以后我再也不踩你的書了,我要跟你一起讀舊書,一起贈典,做你的好朋友。”劉寧悅笑著點頭,把自己手里的紅薯干分給李磊一半:“我們以后都是好朋友,一起守鄉韻。”
次日清晨,西安魚化寨的晨霧還沒散,陳謙墨就背著書包,手里拿著《古文觀止》和傳燈登記冊,往學校走。卓霖、修竹、王大壯已經在巷口等著他,卓霖手里拿著《關中詩文鈔》,修竹提著裝桑皮紙的竹籃,王大壯則抱著本新借的《論語》——是他爺爺昨天給他的,說讓他跟陳謙墨一起讀。
“墨娃,今天我們在班里建個‘傳燈角’吧!”卓霖提議,“把我們的舊書都放在那里,同學們想讀就能讀,還能一起抄詩。”修竹和王大壯紛紛點頭,陳謙墨笑著說:“好!我們還要把傳燈登記冊帶來,讓想加入的同學都寫上自己的名字。”
走進教室,四個孩子一起把舊書放在教室角落的木桌上,卓霖還在桌上貼了張紙,上面寫著“傳燈角——燈照文心,友伴成長”。同學們圍過來看,有人說:“我也想加入傳燈角!”還有人說:“我家里有舊書,明天也帶來!”趙老師走進教室,看著“傳燈角”,笑著說:“這是個好主意!以后我們班的‘傳燈角’,就由謙墨、卓霖、修竹、大壯負責,讓文脈在我們班里傳下去!”
陳謙墨站在“傳燈角”前,看著同學們熱情的模樣,又看了看身邊的朋友,突然想起祖父說的“傳燈先傳心”——原來真正的傳燈,不是提著燈盞走街串巷,是把文脈的種子種在每個人心里,讓它生根發芽;原來真正的堅守,不是一個人抱著舊書不放手,是帶著更多人一起守護,讓文脈變得更熱鬧、更溫暖。
同一時刻,商丘梁園區的晨霧還沒散,劉寧悅就背著書包,手里拿著《歸德鄉賢詩鈔》和贈典登記冊,往學校走。張婷、宸浩、李磊已經在街旁等著她,張婷手里拿著《商丘鄉賢錄》,宸浩提著裝桑皮紙的竹籃,李磊則抱著本新借的《商丘府志》——是他奶奶昨天給他的,說讓他跟劉寧悅一起讀。
“悅悅,今天我們在班里建個‘贈典角’吧!”張婷提議,“把我們的舊書都放在那里,同學們想讀就能讀,還能一起抄鄉賢詩句。”宸浩和李磊紛紛點頭,劉寧悅笑著說:“好!我們還要把贈典登記冊帶來,讓想加入的同學都寫上自己的名字。”
走進教室,四個孩子一起把舊書放在教室角落的木桌上,張婷還在桌上貼了張紙,上面寫著“贈典角——典續鄉魂,友伴成長”。同學們圍過來看,有人說:“我也想加入贈典角!”還有人說:“我家里有舊書,明天也帶來!”張老師走進教室,看著“贈典角”,笑著說:“這是個好主意!以后我們班的‘贈典角’,就由寧悅、張婷、宸浩、李磊負責,讓鄉韻在我們班里傳下去!”
劉寧悅站在“贈典角”前,看著同學們熱情的模樣,又看了看身邊的朋友,突然想起母親說的“贈典先贈心”——原來真正的贈典,不是抱著典籍走街串巷,是把鄉韻的種子種在每個人心里,讓它生根發芽;原來真正的堅守,不是一個人抱著舊書不放手,是帶著更多人一起守護,讓鄉韻變得更熱鬧、更溫暖。
1998年的秋晨,西安的楸樹與商丘的泡桐,在八百里之外的晨光里,同時見證了兩段“文脈聚友”的溫暖故事。陳家的“傳燈角”與劉家的“贈典角”,陳謙墨手里的傳燈登記冊與劉寧悅手里的贈典登記冊,陳秉文的舊端硯與蕓卿的舊典籍,周先生的《關中詩文鈔》與馬爺爺的《商丘鄉賢錄》,卓霖的《關中詩文鈔》與張婷的《商丘鄉賢錄》,修竹的桑皮紙與宸浩的竹籃,王大壯的《論語》與李磊的《商丘府志》——所有沾著墨香與善意的片段,都在訴說同一個道理:文脈從不是孤獨的堅守,是能凝聚人心的紐帶;傳承從不是冰冷的典籍,是能溫暖歲月的力量。
西安魚化寨的老楸樹,在晨光里抽出新的枝芽,枝椏朝著教室的方向,像是在守護那個裝滿舊書的“傳燈角”;商丘梁園區的老泡桐樹,在晨光里展開新的葉片,枝頭朝著教室的方向,像是在陪伴那個裝滿典籍的“贈典角”。陳謙墨在“傳燈角”前領著同學們讀“天將降大任于是人也”時,卓霖幫他翻書,修竹幫他遞桑皮紙,王大壯幫他登記新加入的同學;劉寧悅在“贈典角”前領著同學們讀“清貧守志終不悔”時,張婷幫她翻書,宸浩幫她遞桑皮紙,李磊幫她登記新加入的同學。他們都在舊書的字句里,摸到了成長的力量;在朋友的陪伴里,看到了文脈的未來——原來“隱忍不是懦弱,是為了守住心里的光”,這束光不僅照亮了自己,也照亮了身邊的人;原來“堅守不是固執,是為了護住傳承的暖”,這份暖不僅溫暖了自己,也溫暖了整個歲月。
陳秉文站在巷口老楸樹下,看著學校的方向,手里捧著《陳氏家乘》,在“聚友篇”里添了一行字:“一九九八年秋,孫謙墨建傳燈角,文友滿庭聚。”;劉望旌站在街旁老泡桐樹下,看著學校的方向,手里捧著《劉氏書香錄》,在“續緣篇”里添了一行字:“一九九八年秋,女寧悅建贈典角,鄉緣滿街續。”墨色干了,留在紙上,像兩簇永不熄滅的燈火,在秋晨的光里,亮得格外堅定——那是兩大家族的根,是雙城文脈的魂,是一代又一代人,用舊書、燈盞與真心,在歲月里續寫的溫暖,也是華夏文脈里,一段關于相聚與傳承的動人篇章。
第四章:楸畔校典承祖志,桐邊輯韻續家聲
1998年秋,西安雁塔區魚化寨的秋陽裹著楸樹的碎影,落在陳家小院的樟木箱上。這是西安舊族“秋汛校典”的傳統日子——每年霜降后,舊族人家會取出祖傳典籍,在院中晾曬、修補、校對,晚輩跟著長輩學習辨紙、修書、記注,說“秋陽曬典驅潮氣,校勘補綴續文心”。陳家今年的“校典禮”格外鄭重,陳秉文提前三天就把樟木箱搬到院中通風處,箱里的清代刻本《論語》、民國版《陳氏家乘》、太爺爺手批的《古文觀止》,都要用軟毛刷輕輕拂去灰塵;陳守義從巷口木匠鋪借來兩塊平整的梨木板,刷上桐油當校典臺;王秀蘭則縫了十塊細棉布,浸過柏香水晾干,專門用來擦拭典籍(1990年代西安魚化寨“秋汛校典”有講究:曬典需選正午陽光最足時,典籍要攤開成45度角,避免強光直射紙頁;補書要用桑皮紙加米漿,漿糊需熬至“拉絲不粘手”,說“紙舊漿新,典存魂續”;校勘時要焚柏香,案頭擺硯臺、毛筆、朱砂,遇錯字用朱砂輕點,再用小楷批注,取“慎終如始”之意)。
陳謙墨穿著母親新補的淺藍短褂,袖口縫著塊深灰補丁——是用太爺爺校典時穿的舊長衫改的,補丁上還留著淡淡的墨痕。他蹲在校典臺前,看著祖父陳秉文用軟毛刷拂去《陳氏家乘》上的灰塵:祖父的手雖顫,卻每一下都輕得像怕驚擾了紙頁里的文脈,刷過之處,泛黃的紙頁露出“韻庭門樓”的朱印,在秋陽里泛著溫潤的光。“墨娃,校典先懂典,你得先知道每本書的來歷,才能護好它。”陳秉文翻開《陳氏家乘》,指著扉頁上的題字,“這是你太爺爺1938年寫的,那年兵荒馬亂,他背著這些書跑了三十里地,才保住陳家的文脈。”
陳謙墨湊近看,題字是小楷寫的“守典如守心,文脈即根脈”,字跡雖有些模糊,卻透著股韌勁。他想起一周前在學校,“傳燈角”已經有二十多本舊書了,卓霖帶來了祖父的《關中金石記》,修竹拿來了太爺爺的《蒙學須知》,連王大壯都把家里的《百家姓》捐了出來。現在每天課間,“傳燈角”都圍著不少同學,趙老師還特意安排他每周三講一節“古籍小故事”,上次他講“太爺爺護書”的事,同學們都聽得眼睛發亮。
“爺,昨天我在學校講太爺爺護書,同學們都問能不能來家里看我們校典。”陳謙墨一邊幫祖父遞棉布,一邊小聲說,“卓霖還說,他想跟您學補書,以后幫‘傳燈角’修舊書。”陳秉文停下刷書的手,看著孫子眼里的期待,笑著點頭:“校典就是要讓更多人懂典、護典,你們同學愿意來,我高興還來不及。你太爺爺當年校典,街坊鄰居都來幫忙,連巷口賣豆腐的張叔,都學會了用桑皮紙補書角。”
正說著,周先生提著個竹籃走進來,里面裝著他珍藏的1920年版《關中校勘錄》和一瓶自制的米漿——西安校典禮有“贈漿助典”習俗,米漿里加少量柏香葉,粘合力強還能防蛀。“秉文兄,墨娃,我來給你們送校典的幫手。”周先生把《關中校勘錄》放在校典臺上,“這書里記著西安舊族校典的規矩,讓墨娃照著學,以后就能自己校典了。”
陳謙墨接過《關中校勘錄》,指尖觸到粗糙的紙頁,突然想起上次周先生教他“校勘三法”——看紙色辨年代、照陽光查缺頁、對字跡改錯漏。他翻開書,里面夾著張泛黃的校典日程表,是周先生1950年的記錄,上面詳細寫著“九月廿三曬《論語》,九月廿五補《孟子》”,字跡工整得像印刷的。
卓霖和修竹、王大壯拎著木盆跑進來,木盆里裝著他們從家里帶來的舊書——卓霖的《關中金石記》缺了兩頁,修竹的《蒙學須知》書角卷了邊,王大壯的《百家姓》封面脫了線。“陳爺爺,墨娃,我們來學校典!”卓霖把《關中金石記》遞給陳秉文,“您看這書還能補嗎?我想補好后放回‘傳燈角’,讓同學們都能讀。”
陳秉文接過書,仔細翻了翻:“能補!先用桑皮紙粘缺頁,再用米漿粘書角,最后用重物壓半天,保證跟新的一樣。”他從樟木箱里取出桑皮紙、米漿和小刷子,手把手教卓霖補書:“粘紙要對齊字跡,漿糊不能太多,不然會透到背面……”卓霖學得認真,連指尖沾了米漿都沒察覺,修竹和王大壯則跟著陳謙墨學拂塵,三個孩子圍著校典臺,像三只認真的小松鼠。
王秀蘭端著盤紅棗糕走出來,分給大家:“快吃塊糕,補補力氣,校典費眼神。”她看著孩子們認真的模樣,笑著對陳守義說:“你看墨娃現在多像你爹,小時候你爹校典,他也是這樣蹲在旁邊,眼睛都不眨地看。”陳守義正幫周先生搬梨木板,聞言點點頭:“當年我不懂事,覺得校典麻煩,現在才知道,守典就是守陳家的根。”
同一時刻,河南商丘梁園區華夏路的劉家,正忙著“秋汛輯韻”的事。1998年秋,商丘的秋陽裹著泡桐的淡香,落在劉家院外的書攤上。這是商丘舊族“秋汛輯韻”的傳統日子——每年霜降后,舊族人家會收集鄉賢詩文、整理地方傳說、抄寫典籍片段,晚輩跟著長輩學習輯錄、批注、裝訂,說“秋陽曬稿驅潮氣,輯韻成書續鄉魂”。劉家今年的“輯韻禮”格外熱鬧,蕓卿提前三天就把太奶奶的《商丘鄉賢詩稿》、劉望旌的《鄉韻筆記》都找了出來,攤在書攤上晾曬;劉望旌從工地借來兩塊木板,刷上桐油當輯韻臺;馬爺爺則送來了卷特制的桑皮紙和一瓶桂花漿——商丘輯韻禮有“贈漿助韻”習俗,桂花漿里加少量蜂蜜,既能粘紙又能留香。
劉寧悅穿著母親新改的淺紫布裙,裙擺縫著塊淺藍補丁——是用太奶奶輯韻時穿的舊旗袍改的,補丁上還留著淡淡的桂花味。她蹲在輯韻臺前,看著母親蕓卿整理《商丘鄉賢詩稿》:母親的手纖細卻有力,把詩稿按年代排序,遇到模糊的字跡,就用軟毛筆蘸水輕輕擦拭,字跡慢慢清晰時,泡桐的影子落在紙頁上,像詩句在輕輕跳動。“悅悅,輯韻先懂韻,你得先知道每首詩的故事,才能輯得好。”蕓卿指著詩稿里“宋纁寫秋”的詩句,“這是宋纁先生被貶時寫的,‘商丘秋意濃,守志不言窮’,當年你太奶奶輯這首詩,哭了好幾回,說這就是商丘人的骨氣。”
劉寧悅湊近看,詩句是行書寫的,筆鋒里透著股不服輸的勁。她想起一周前在學校,“贈典角”已經有三十多本舊書了,張婷帶來了奶奶的《商丘風物志》,宸浩拿來了太爺爺的《鄉賢軼事》,連李磊都把家里的《三字經》捐了出來。現在每天課間,“贈典角”都圍著不少同學,張老師還特意讓她每周四講一節“鄉賢小故事”,上次她講“宋纁拒賄”的事,同學們都聽得直點頭。
“娘,昨天我在學校講宋纁拒賄,同學們都問能不能來家里看我們輯韻。”劉寧悅一邊幫母親遞桑皮紙,一邊小聲說,“張婷還說,她想跟您學輯錄,以后幫‘贈典角’整理鄉賢詩句。”蕓卿停下整理詩稿的手,看著女兒眼里的期待,笑著點頭:“輯韻就是要讓更多人懂韻、護韻,你們同學愿意來,我高興還來不及。你太奶奶當年輯韻,街坊鄰居都來幫忙,連街旁賣糖人的李叔,都學會了用桑皮紙抄詩。”
正說著,馬爺爺扛著個木盒走進來,里面裝著他珍藏的1930年版《商丘輯韻要略》和一疊抄詩用的桑皮紙——商丘輯韻禮有“贈紙助韻”習俗,桑皮紙里加少量桂花汁,寫出來的字透著淡香還能防蟲。“望旌兄,蕓卿,悅悅,我來給你們送輯韻的幫手。”馬爺爺把《商丘輯韻要略》放在輯韻臺上,“這書里記著商丘舊族輯韻的法子,讓悅悅照著學,以后就能自己輯韻了。”
劉寧悅接過《商丘輯韻要略》,指尖觸到柔軟的紙頁,突然想起上次馬爺爺教她“輯韻三法”——查方志辨真偽、訪老人補細節、抄詩句注背景。她翻開書,里面夾著張泛黃的輯韻手稿,是馬爺爺1960年的記錄,上面詳細寫著“十月初一輯宋纁詩,十月初三錄侯方域文”,字跡雖有些潦草,卻透著股認真。
張婷和宸浩、李磊提著竹籃跑進來,竹籃里裝著他們從家里帶來的鄉賢資料——張婷帶來了奶奶的《商丘民謠集》,宸浩拿來了太爺爺的《鄉賢圖譜》,李磊則把家里的《商丘地名考》捐了出來。“蕓卿阿姨,悅悅,我們來學輯韻!”張婷把《商丘民謠集》遞給蕓卿,“您看這書里的民謠,能不能輯進我們的《鄉韻集》里?我想讓同學們都知道商丘的民謠有多好聽。”
蕓卿接過書,仔細翻了翻:“能輯!先把民謠抄在桑皮紙上,再注上流傳的地方,最后按年代排序,就是一本好《鄉韻集》。”她從木盒里取出桑皮紙、毛筆和桂花漿,手把手教張婷抄民謠:“寫字要穩,別漏了襯字,商丘民謠的襯字‘喲’‘呀’,少了就沒那味兒了……”張婷學得認真,連額前的碎發垂下來都沒在意,宸浩和李磊則跟著劉寧悅學整理資料,三個孩子圍著輯韻臺,像三只忙碌的小蜜蜂。
蕓卿端著盤桂花糕走出來,分給大家:“快吃塊糕,暖暖身子,輯韻費精神。”她看著孩子們認真的模樣,笑著對劉望旌說:“你看悅悅現在多像你娘,小時候你娘輯韻,她也是這樣蹲在旁邊,一筆一劃地抄詩。”劉望旌正幫馬爺爺搬輯韻臺,聞言點點頭:“當年我覺得輯韻沒用,現在才知道,輯韻就是守劉家的魂。”
西安魚化寨的校典臺前,陳謙墨正跟著周先生學校勘《古文觀止》。周先生拿著放大鏡,指著其中一頁:“墨娃,你看這里,‘天將降大任于是人也’的‘是’字,有的版本寫成‘斯’,你要對照你太爺爺的批注,確認哪個是對的。”陳謙墨接過放大鏡,仔細看,太爺爺的批注是用朱砂寫的“依宋刻本,應為‘是’”,字跡雖小,卻很清晰。
“周先生,為什么要這么較真呀?”王大壯湊過來問,他正幫卓霖壓補好的書。周先生笑著說:“校典就是要較真,一個字錯了,意思就變了;一本書錯了,文脈就斷了。你太爺爺當年校《論語》,為了一個‘仁’字的寫法,查了五本不同的版本。”王大壯似懂非懂地點點頭,把壓書的磚頭擺得更整齊了。
卓霖已經補好了《關中金石記》的缺頁,他拿著書給陳秉文看:“陳爺爺,您看這樣行不行?我用桑皮紙補的,還用您教的法子壓了半個時辰。”陳秉文接過書,翻了翻,笑著點頭:“好!補得比我第一次好多了。以后‘傳燈角’的舊書,就交給你修了。”卓霖高興得臉都紅了,連忙說:“我一定好好修,不讓一本書壞了。”
陳守義端著溫茯茶走過來,分給大家:“快喝杯茶歇歇,別累著。”他看著校典臺前熱鬧的景象,突然想起當年自己拒絕學校典的事,心里有些愧疚:“爹,當年我不懂事,您別往心里去。以后我也跟著您學校典,幫墨娃守好陳家的典籍。”陳秉文拍了拍兒子的肩膀:“知道錯了就好,文脈不是一個人的事,是一輩輩人的事。”
同一時刻,商丘梁園區的輯韻臺前,劉寧悅正跟著馬爺爺學輯錄《歸德鄉賢詩鈔》。馬爺爺拿著舊方志,指著其中一首詩:“悅悅,你看這首宋纁先生的詩,后面沒注寫作年代,你要去問街旁的李爺爺,他知道宋纁先生那年在商丘做了什么。”劉寧悅點點頭,把要問的問題記在桑皮紙上——她已經記了滿滿三頁,都是需要補的鄉賢故事和詩句背景。
“馬爺爺,為什么要記這么多呀?”李磊湊過來問,他正幫宸浩整理抄好的詩。馬爺爺笑著說:“輯韻就是要記全,一個故事漏了,鄉賢的形象就不完整;一首詩的背景漏了,鄉韻的味道就淡了。你太奶奶當年輯《商丘府志》,為了一個鄉賢的生卒年,跑了三個村子問老人。”李磊似懂非懂地點點頭,把抄好的詩疊得更整齊了。
張婷已經抄好了五首商丘民謠,她拿著抄稿給蕓卿看:“蕓卿阿姨,您看這樣行不行?我把襯字都寫上了,還用您教的法子注了流傳的地方。”蕓卿接過抄稿,念了一句“商丘城,泡桐香,鄉賢故事傳四方喲”,笑著點頭:“好!念著有那股子鄉味兒了。以后‘贈典角’的民謠,就交給你抄了。”張婷高興得跳了起來,連忙說:“我一定好好抄,不讓一句民謠丟了。”
劉望旌端著溫金銀花茶走過來,分給大家:“快喝杯茶歇歇,別累著。”他看著輯韻臺前熱鬧的景象,突然想起當年自己嘲笑學輯韻的事,心里有些愧疚:“娘,當年我不懂事,您別往心里去。以后我也跟著您學輯韻,幫悅悅守好劉家的鄉韻。”蕓卿拍了拍丈夫的肩膀:“知道錯了就好,鄉韻不是一個人的事,是一輩輩人的事。”
傍晚時分,西安的夕陽把魚化寨的巷口染成了橙紅色,楸樹的影子拉得很長,落在陳家的校典臺上。陳謙墨和卓霖、修竹、王大壯一起,把校好的舊書一本本放進樟木箱——《論語》壓在最下面,上面是《陳氏家乘》,再上面是同學們帶來的舊書,每本書都貼著張小小的“校典標簽”,寫著“某年某月某日校勘,護典人XXX”。
陳秉文站在樟木箱前,對著孩子們拱手:“今天謝謝你們幫陳家校典,你們要記住,校典不是結束,是開始——以后你們要把校典的法子教給更多人,讓西安的文脈,一直傳下去。”周先生也說:“墨娃,卓霖,你們是魚化寨的新一輩,文脈的擔子,以后就落在你們肩上了。”
陳謙墨摸著樟木箱上的銅鎖,突然覺得心里沉甸甸的——不是累的,是滿滿的責任。他想起第一次讀“天將降大任于是人也”時的懵懂,想起被卓霖欺負時的委屈,想起“傳燈角”從冷清到熱鬧的變化,現在才明白,“隱忍不是懦弱,是為了守住心里的光”,這束光不僅照亮了自己,也照亮了文脈的路;“守典如守心”,這顆心不僅裝著陳家的典籍,也裝著魚化寨的文脈。
同一時刻,商丘的夕陽把梁園區的街旁染成了橙紅色,泡桐的影子拉得很長,落在劉家的輯韻臺上。劉寧悅和張婷、宸浩、李磊一起,把輯好的鄉賢資料一本本放進木盒——《商丘鄉賢詩稿》壓在最下面,上面是《鄉韻筆記》,再上面是同學們帶來的民謠、圖譜,每本資料都貼著張小小的“輯韻標簽”,寫著“某年某月某日輯錄,續韻人XXX”。
蕓卿站在木盒前,對著孩子們微笑:“今天謝謝你們幫劉家輯韻,你們要記住,輯韻不是結束,是開始——以后你們要把輯韻的法子教給更多人,讓商丘的鄉韻,一直傳下去。”馬爺爺也說:“悅悅,張婷,你們是梁園區的新一輩,鄉韻的擔子,以后就落在你們肩上了。”
劉寧悅摸著木盒上的木鎖,突然覺得心里沉甸甸的——不是累的,是滿滿的責任。她想起第一次讀“清貧守志終不悔”時的感動,想起被張婷撕書時的難過,想起“贈典角”從冷清到熱鬧的變化,現在才明白,“被嘲笑不是壞事,是為了讓自己更堅定”,這份堅定不僅支撐了自己,也支撐了鄉韻的路;“輯韻如續魂”,這縷魂不僅裝著劉家的詩稿,也裝著梁園區的鄉韻。
深夜,西安的月光透過楸樹影,灑在陳家西廂房的書桌上,桌上擺著陳謙墨今天校勘好的《古文觀止》和“傳燈角”的登記冊。陳謙墨坐在木凳上,手里握著祖父磨好的墨,正在給“傳燈角”的每本書寫“護典小記”——記著書的來歷、校勘時間、護典人名字。
陳秉文端著杯溫茯茶走進來,放在桌上:“墨娃,別寫太晚,明天還要上學。”他看著桌上的“護典小記”,笑著點頭:“字比上次工整了,看來校典沒白學——你太爺爺當年寫‘護典小記’,也是這樣一筆一劃,說‘每一筆都要對得住書,對得住文脈’。”
陳謙墨停下筆,端起茯茶喝了一口,甜香里裹著暖意:“爺,今天卓霖說想把‘傳燈角’的書借給別的班看,您覺得行嗎?”陳秉文坐在他旁邊,摸著他的頭:“當然行!文脈不是關起門來守的,是要打開門來傳的。你太爺爺當年把家里的書借給街坊,有人說他傻,他卻說‘書有人讀,才算活著’。”
王秀蘭從屋里走出來,手里拿著件新縫的棉背心,上面繡著楸葉圖案:“墨娃,天涼了,明天穿這件背心去學校,別凍著。”她看著桌上的《古文觀止》,小聲說:“你爹今天跟我說,以后他拉板車路過舊書攤,就幫你淘舊書,說要把‘傳燈角’辦得更熱鬧。”陳謙墨接過棉背心,心里暖暖的——原來守護文脈,從來不是一個人的事,是一家人、一群人的事。
陳守義也走進來,手里拿著塊新的梨木板:“墨娃,爹明天把這塊板送到學校,給‘傳燈角’做個新書架,以后你們的書就有地方放了。”他看著陳謙墨寫的“護典小記”,眼里滿是驕傲:“我兒子長大了,能守得住陳家的文脈了。”
陳謙墨把“護典小記”夾進《古文觀止》里,躺在床上,懷里抱著書,耳邊是祖父翻書的聲音、父母輕聲說話的聲音。月光落在書頁上,“天將降大任于是人也”的句子泛著光,他小聲念著,突然覺得,之前受的委屈都不算什么——因為他守住了心里的光,也守住了陳家的文脈。
同一時刻,商丘的月光透過泡桐枝,灑在劉家堂屋的書桌上,桌上擺著劉寧悅今天輯錄好的《鄉韻集》和“贈典角”的登記冊。劉寧悅坐在木凳上,手里握著母親磨好的墨,正在給“贈典角”的每本資料寫“續韻小記”——記著資料的來歷、輯錄時間、續韻人名字。
蕓卿端著杯溫金銀花茶走進來,放在桌上:“悅悅,別寫太晚,明天還要上學。”她看著桌上的“續韻小記”,笑著點頭:“字比上次有勁兒了,看來輯韻沒白學——你太奶奶當年寫‘續韻小記’,也是這樣一筆一劃,說‘每一筆都要對得住詩,對得住鄉韻’。”
劉寧悅停下筆,端著金銀花茶喝了一口,清香里裹著暖意:“娘,今天張婷說想把‘贈典角’的資料編成小冊子,發給全校同學,您覺得行嗎?”蕓卿坐在她旁邊,幫她整理碎發:“當然行!鄉韻不是藏起來續的,是要印出來傳的。你太奶奶當年把鄉賢詩抄成小冊子,送給街坊,有人說她閑,她卻說‘詩有人念,才算活著’。”
馬爺爺從外面走進來,手里拿著張舊地圖——是1950年的商丘城區圖,上面標著當年的鄉賢故居。“悅悅,這張圖送給你,明天帶去學校給同學們看,讓他們知道商丘的鄉賢住過哪里,鄉韻藏在哪里。”他看著桌上的《鄉韻集》,笑著說:“你太奶奶要是知道你把鄉韻傳得這么好,肯定高興。”
劉望旌也走進來,手里拿著個新的木盒:“悅悅,爹明天把這個木盒送到學校,給‘贈典角’裝資料,以后你們的資料就有地方放了。”他看著劉寧悅寫的“續韻小記”,眼里滿是驕傲:“我女兒長大了,能守得住劉家的鄉韻了。”
劉寧悅把“續韻小記”夾進《鄉韻集》里,躺在床上,懷里抱著書,耳邊是母親翻詩稿的聲音、父親和馬爺爺輕聲說話的聲音。月光落在書頁上,“清貧守志終不悔”的句子泛著光,她小聲念著,突然覺得,之前受的嘲笑都不算什么——因為她守住了心里的暖,也守住了劉家的鄉韻。
次日清晨,西安魚化寨的晨霧還沒散,陳謙墨就背著書包,手里拿著“護典小記”和祖父的《古文觀止》,往學校走。卓霖、修竹、王大壯已經在巷口等著他,卓霖手里拿著“傳燈角”的借書登記本,修竹提著裝桑皮紙的竹籃,王大壯則抱著陳守義做好的新書架零件——今天他們要在“傳燈角”裝新書架,還要把“護典小記”貼在每本書上。
“墨娃,昨天我回家跟爺爺說要借《關中金石記》給別的班,爺爺還夸我呢!”卓霖笑著說,“他說以后要把家里的舊書都捐給‘傳燈角’,讓更多人讀。”修竹也說:“我娘昨天烤了好多柏香糕,讓我帶來給同學們吃,說謝謝大家支持‘傳燈角’。”
走進教室,趙老師已經在“傳燈角”旁等著他們,手里拿著一張新的標語——上面寫著“耕讀傳家久,詩書繼世長”,是她特意請學校的老教師寫的。“謙墨,卓霖,你們快來裝書架,同學們都等著呢!”趙老師笑著說,“昨天我跟別的班老師說了‘傳燈角’的事,他們都想讓自己班的同學來借書,以后我們學校的文脈,就靠你們傳下去了。”
同學們圍過來,有的幫著裝書架,有的幫著貼“護典小記”,有的幫著分柏香糕,教室里熱鬧得像過節。陳謙墨站在“傳燈角”前,看著新書架慢慢裝好,看著同學們認真讀舊書的模樣,突然想起祖父說的“書有人讀,才算活著”——原來文脈的生命力,不是藏在樟木箱里,是藏在同學們的眼睛里、手里、心里。
同一時刻,商丘梁園區的晨霧還沒散,劉寧悅就背著書包,手里拿著“續韻小記”和母親的《鄉韻集》,往學校走。張婷、宸浩、李磊已經在街旁等著她,張婷手里拿著“贈典角”的資料冊樣本,宸浩提著裝桑皮紙的竹籃,李磊則抱著劉望旌做好的新木盒——今天他們要在“贈典角”放新木盒,還要把“續韻小記”貼在每本資料上。
“悅悅,昨天我回家跟奶奶說要編鄉賢資料冊,奶奶還幫我寫了序言呢!”張婷笑著說,“她還說以后要帶我們去宋纁先生的故居,讓我們看看鄉賢住過的地方。”宸浩也說:“我爹昨天買了好多桂花糕,讓我帶來給同學們吃,說謝謝大家支持‘贈典角’。”
走進教室,張老師已經在“贈典角”旁等著他們,手里拿著一張新的標語——上面寫著“鄉賢傳雅韻,詩書續家聲”,是她特意請學校的老教師寫的。“寧悅,張婷,你們快來放木盒,同學們都等著呢!”張老師笑著說,“昨天我跟別的班老師說了‘贈典角’的事,他們都想讓自己班的同學來要資料冊,以后我們學校的鄉韻,就靠你們傳下去了。”
同學們圍過來,有的幫著放資料,有的幫著貼“續韻小記”,有的幫著分桂花糕,教室里熱鬧得像過節。劉寧悅站在“贈典角”前,看著新木盒慢慢裝滿資料,看著同學們認真讀鄉賢詩的模樣,突然想起太奶奶說的“詩有人念,才算活著”——原來鄉韻的生命力,不是藏在木盒里,是藏在同學們的眼睛里、手里、心里。
1998年的秋晨,西安的楸樹與商丘的泡桐,在八百里之外的晨光里,同時見證了兩段“文脈扎根”的溫暖故事。陳家的“護典小記”與劉家的“續韻小記”,陳謙墨貼在書上的校典標簽與劉寧悅貼在資料上的輯韻標簽,陳秉文的《古文觀止》與蕓卿的《鄉韻集》,周先生的《關中校勘錄》與馬爺爺的《商丘輯韻要略》,卓霖的《關中金石記》與張婷的《商丘風物志》,修竹的柏香糕與宸浩的桂花糕,王大壯的新書架與李磊的新木盒——所有沾著墨香與暖意的片段,都在訴說同一個道理:文脈從不是紙頁上的文字,是刻在骨子里的堅守;傳承從不是口頭上的承諾,是落在行動上的責任。
西安魚化寨的老楸樹,在晨光里抖落最后一片枯葉,枝椏朝著教室的方向,像是在守護那個裝滿舊書的“傳燈角”;商丘梁園區的老泡桐樹,在晨光里結出最后一朵秋花,枝頭朝著教室的方向,像是在陪伴那個裝滿資料的“贈典角”。陳謙墨在“傳燈角”前領著同學們讀“天將降大任于是人也”時,卓霖幫他翻書,修竹幫他遞茶水,王大壯幫他登記借書的同學;劉寧悅在“贈典角”前領著同學們讀“清貧守志終不悔”時,張婷幫她翻詩稿,宸浩幫她遞茶水,李磊幫她分發資料冊。他們都在舊書的字句里,摸到了責任的重量;在朋友的陪伴里,看到了傳承的希望——原來“隱忍不是懦弱,是為了守住心里的光”,這束光會照亮一代又一代人的路;原來“堅守不是固執,是為了護住傳承的暖”,這份暖會溫暖一代又一代人的歲月。
陳秉文站在巷口老楸樹下,看著學校的方向,手里捧著《陳氏家乘》,在“承志篇”里添了一行字:“一九九八年秋,孫謙墨校典傳燈,祖志薪火承。”;劉望旌站在街旁老泡桐樹下,看著學校的方向,手里捧著《劉氏書香錄》,在“續聲篇”里添了一行字:“一九九八年秋,女寧悅輯韻贈典,家聲世代續。”墨色干了,留在紙上,像兩株扎根深土的古樹,在秋晨的光里,立得格外堅定——那是兩大家族的根,是雙城文脈的魂,是一代又一代人,用舊書、校典與真心,在時光里筑牢的根基,也是華夏文脈里,一段關于傳承與責任的厚重篇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