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宿敵的挑釁
- 情緣系統:我靠沙雕修仙逆襲成帝
- 大胖鼠鼠
- 2051字
- 2025-08-26 13:26:54
夜風貼著山道刮過,林硯裹緊外袍,玉盒壓在胸口,還帶著宮墻深處的微溫。他腳步未停,肩頭卻沉得厲害,像是剛從一場看不見刀光的廝殺里脫身,連呼吸都帶著鐵銹味。宮門已在身后,可那枚糖塊的觸感,仍像烙在唇上。
他沒工夫回味。
山道轉角,一道青影橫立,袖口翻飛,一卷泛黃劍譜被甩了出來,啪地砸在他腳前。
“林硯。”陸清漪站在三步外,指尖還殘留著擲出劍譜的力道,“你這劍法,漏洞百出。”
林硯低頭,劍譜攤開,正是《基礎劍理》第三章——“流云起勢”。書頁上,被人用朱筆圈出七處破綻,筆鋒凌厲,像刀刻上去的。
他沒彎腰撿。
“師妹若為指教,不妨動手。”他嗓音有些啞,像是剛從一場長談里掙脫出來,連多說一個字都費力。
陸清漪冷笑:“動手?你配嗎?一個連劍理都讀不懂的庶子,也敢自稱劍宗弟子?”她指尖一挑,劍氣掠地而過,書頁嘩啦翻動,停在那處被圈得最狠的“轉腕失衡”上,“這里,你昨日練了三十六遍,還是錯。”
林硯眉梢微動。
他當然記得。昨日練劍時,裴雪衣站在三丈外,沒說話,只輕輕搖了搖頭。他以為沒人注意,沒想到……
“師父昨日還夸我悟性極佳。”他彎腰拾起劍譜,指尖慢悠悠劃過那處破綻,語氣輕得像在聊天氣,“師妹如此清楚我練劍細節,莫不是……每日偷偷看我?”
陸清漪瞳孔一縮。
林硯合上劍譜,抬眼直視她:“你盯著我出劍的姿勢,比裴師姐還久。”他往前半步,聲音更低,“該不會,是喜歡我吧?”
空氣凝了一瞬。
系統界面無聲彈出,金邊紅字浮現在他眼前:【支線任務:讓宿敵師妹說出“我討厭你”(0/1)】
失敗懲罰:【放屁符×3日,全城公告“此子不修口德”】
成功獎勵:【隱身符×3】
墨七的小腦袋從界面角落探出來,啃著糖葫蘆:“宿主,這題超綱了啊!人家明明是‘暗戀型傲嬌’,你得先戳破她的防御機制!”
林硯沒理他。
他盯著陸清漪,等她反應。
她沒拔劍,也沒冷笑,只是站在原地,手指微微發顫,像是被什么看不見的東西卡住了喉嚨。
“喜歡?”她終于開口,聲音比剛才冷了三分,“你做夢。”
“那為何每日辰時三刻,你都站在后山松林外?”林硯又逼近一步,語氣輕佻,“風從西邊來,你站的位置,正好能看清我練劍的每一個動作。而且——”他頓了頓,“你手里那支玉簪,都快被你轉斷了。”
陸清漪猛地抬手,指尖觸到發間那支青玉簪。
那是云昭親手所贈,劍宗弟子得此簪者,不過三人。
她沒說話,劍氣卻已失控,腳下青石“咔”地裂開一道縫。
林硯卻不退,反而笑了一下:“師妹,你心跳快了。”
“我討厭你!”她終于吼出聲,聲音尖利得幾乎破音,“我討厭你比誰都強!”
話音落。
“啪——”
玉簪從中斷裂,半截墜地,滾了兩圈,停在林硯鞋尖前。
系統提示立刻彈出:【任務完成!獎勵隱身符×3】
墨七歡呼一聲,蹦跶著放起小煙花:“狗血認證!傲嬌破防!本系統今日功德圓滿!”
林硯沒動。
他低頭看著那半截玉簪,又抬眼看向陸清漪。
她僵在原地,耳尖紅得幾乎要滴血,眼底有光閃動,像是被什么狠狠撞了一下,連呼吸都亂了節奏。
林硯彎腰,拾起玉簪。
青玉冰涼,斷口參差,像是被人硬生生拗斷的。
他往前遞出,聲音低了幾分:“下次罵人,別用師父送的簪子。”他頓了頓,“斷了,她會傷心。”
陸清漪猛地后退一步,像是被燙到。
她沒接,也沒說話,轉身就走。袖角一揚,掠過眼角,帶起一滴未落的淚,在風里碎成看不見的霧。
林硯站在原地,手里攥著半截玉簪,系統界面還在閃爍,獎勵的三張隱身符靜靜躺在格子里,泛著微光。
他沒收。
山道重歸寂靜,只有風穿過松林的沙沙聲。玉盒貼著胸口,龍氣的溫潤還在,可剛才那場交鋒,卻比任何一場生死斗都更耗神。
他忽然覺得累。
不是身體的累,是心被什么無形的東西攪了一下,疼得不明顯,卻揮之不去。
他抬手,將玉簪收進袖中。
不是為了留證,也不是為了嘲諷。只是覺得,這東西不該落在地上。
他繼續往前走。
山路蜿蜒,夜色漸深。遠處劍宗山門的輪廓隱約可見,燈火如星。
走到半山亭,他停下。
亭中石桌上,放著一只空碗,碗底殘留著半圈糖漬,像是有人剛在這里吃過糖糕。
他盯著那碗,忽然想起阿箬。
不是現在,是十年前。
那時候他還小,阿箬總偷偷藏些糖點,塞進他手里。有次被嫡母發現,罰她跪在院中,他沖出去擋在她面前,結果被家丁拖走,打得肩頭全是血。
第二天,阿箬紅著眼遞來一塊糖糕,說:“公子吃,甜。”
他沒吃,塞回她手里。
她說:“你不吃,我就一直藏著,藏到它發硬。”
后來那塊糖糕真的發硬了,她還留著。
林硯站在亭中,指尖無意識摩挲著袖中玉簪的斷口。
他忽然想,陸清漪是不是也藏過什么?
藏過一塊糖?一張紙?還是一句沒說出口的話?
他不知道。
他只知道,剛才那句“我討厭你比誰都強”,說得太狠,太急,像是怕自己遲一秒,就會說出完全相反的話。
亭外風起,吹動檐角銅鈴。
林硯轉身欲走,忽然聽見身后傳來一聲極輕的響動。
他回頭。
石桌下,一張泛黃的紙角被風吹起,露出一行小字:“……辰時三刻,他出劍,我便來。”
字跡娟秀,墨色已淡,像是寫了又藏,藏了又拿出來看過許多遍。
林硯沒去撿。
他只是站在原地,看了片刻,然后轉身,繼續往山上走。
夜風卷著落葉,在他身后盤旋。
他袖中的玉簪斷口,輕輕劃過皮膚,留下一道幾乎看不見的紅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