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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女鬼梳頭

  • 女鬼訪談
  • 幽黃公
  • 3511字
  • 2025-08-24 11:31:53

在50年代的江南小村莊,夏夜的空氣總是潮濕而悶熱,村頭的新塘水面泛著幽幽波光,像是一面巨大的黑鏡,映不出月光,只映出人心底的恐懼。新塘對岸,一棵巨大的歪脖子楊樹橫臥水邊,枝條如垂柳般低垂,遠遠看去,像是某種怪物的爪牙。村里人世代相傳,這棵楊樹是“臟東西”的居所,尤其是夏夜半時,常有膽大的年輕人路過時,隱約看見一個穿紅衣的女鬼坐在樹上,手中握著木梳,一下下梳理著長發,發梢垂到水面,隨波蕩漾,詭異得讓人脊背發涼。一有響動,她便“咚”地一聲躍入水中,濺起一朵水花,旋即消失無蹤。

老輩人說,這女鬼不知從何而來,有人猜是清末戰亂時投塘自盡的女子,有人說是民國時期被凌辱致死的苦命人,但無論真相如何,新塘邊的楊樹成了村民心頭揮之不去的陰影,白天路過尚且心悸,夜里更是無人敢靠近。然而,故事并未止于傳聞,很快,村里接連發生的怪事讓這陰影化作真正的恐懼。

那年盛夏,村里開始頻發兒童溺亡事件,短短半個月,三個孩子接連喪命,無一例外都是在中午時分失蹤,最后尸體浮于新塘水面,位置都在那棵楊樹附近。第一個溺亡的是村東頭老李家的孫子小寶,五歲,活潑好動。那天中午,他跟著奶奶去塘邊洗衣服,奶奶轉眼間沒看住,孩子便沒了蹤影。滿村搜尋無果,三天后,尸體浮上水面,臉色慘白,雙眼圓睜,嘴里還含著一截楊樹枝,像是被人硬塞進去的。更詭異的是,孩子的脖頸上有一道淡淡的紅痕,像是被繩索勒過,又像是某種爪印。

接連兩起溺亡事件后,村里人心惶惶,謠言四起。有人說,這是新塘女鬼在索命,報復村人打擾了她的清凈;也有人低聲嘀咕,可能是楊樹下埋著什么不干凈的東西,孩子們的死只是開始。村長無奈,召集村民商議對策,有人提議填了池塘,可村里窮得叮當響,哪有錢干這事;有人說請個和尚做法事,驅邪鎮魂。于是,村里湊了些錢,請來附近有名的賈師傅。

賈師傅年近六十,面目陰沉,聲稱自己驅鬼無數,定能擺平此事。那夜,月色慘淡,新塘水面泛著詭異的銀光,楊樹枝條在風中搖曳,像是無數只手在招魂。賈師傅身披袈裟,手敲木魚,步履緩慢地來到楊樹下,抬頭一瞥,渾濁的雙眼閃過一絲懼意。他強裝鎮定,急促敲響木魚,口中念念有詞,試圖驅趕那看不見的“東西”。可剛轉身走了幾步,“咚”的一聲悶響從樹上傳來,賈師傅猛地回頭,只見原本空無一人的楊樹枝頭,竟不知何時坐了一個紅衣女子!

她背對著和尚,長發烏黑如墨,披散開來,發梢幾乎觸及水面,在月光下泛著幽光。她手握一把木梳,一下下梳理著頭發,發出輕微的“沙沙”聲,像是某種低語。賈師傅心臟一縮,寒意從腳底直竄頭頂,他緊握手中木棍,壯著膽子喝道:“何方妖孽!還不速速退去!”紅衣女子沒有回應,依舊機械地梳著頭發。賈師傅咬牙向前幾步,想看得更清楚,可就在他靠近楊樹的瞬間,女子突然停下動作,緩緩轉過頭來……

那一刻,賈師傅魂飛魄散。那是一張慘白無血色的臉,雙眼空洞如黑窟窿,嘴角微微上揚,露出森森白牙,像是嘲笑他的不自量力。賈師傅驚叫一聲,銅鑼和木棍落地,踉蹌后退,一屁股跌坐在地,渾身顫抖,再也無法動彈。月光下,紅衣女鬼輕飄飄躍下樹,落地無聲,身形高大得詭異,幾乎與楊樹融為一體。她一步步逼近,木屐踩在枯葉上,發出“咔嚓咔嚓”的聲響,如催命鼓點。賈師傅拼命掙扎,卻像是被無形之力束縛,動彈不得,眼睜睜看著女鬼逼近,絕望地閉上了眼。

可女鬼并未直接索命,她彎下腰,慘白的臉幾乎貼到賈師傅臉上,那雙空洞的眼窟窿像是能穿透靈魂。賈師傅甚至能聞到她身上散發出的腥臭氣息,像是腐爛的水草味,讓他不寒而栗。片刻后,女鬼直起身,轉身走向池塘,“咕咚”一聲躍入水中,濺起一朵水花,一切歸于平靜。賈師傅癱軟在地,渾身濕透如從水里撈出,半晌才緩過神來,爬起身連滾帶爬地逃回村里,自此再不敢靠近新塘半步。

賈師傅的失利讓村里人更加恐懼,溺亡事件卻未停止。沒過幾天,六歲的張小虎也出事了。那天中午,天氣悶熱,空氣中彌漫著潮濕水汽,張小虎不知怎么溜出家門,繞過村里的巡邏隊,跑到了新塘邊。他本是學著大人蹲在岸邊洗手,可抬頭一看,卻見楊樹上坐著那紅衣女子,依舊梳理著長發,發出“沙沙”聲。張小虎嚇得連連后退,一屁股坐在地,雙腿發軟,想跑卻跑不動。就在這時,女子緩緩轉頭,露出那張慘白恐怖的臉,張小虎眼前一黑,暈了過去。幸好巡邏隊及時趕到,將他救回,否則后果不堪設想。

張小虎醒來后,變得神志不清,眼神空洞,嘴里不停呢喃:“女鬼……她要我下去……她好冷……”他母親心疼得直哭,父親老張更是氣得跺腳,怒罵村里人無能,連個孩子都護不住。村里人徹底坐不住了,村長咬牙決定,無論如何也要請高人來除妖。于是,派人前往龍虎山,求一真正的道士下山救命。

幾日后,龍虎山的道士終于到來。這道士名叫玄清,看似只有二十幾歲,面容清瘦,眼神卻銳利如刀,透著一股與年齡不符的沉穩。他一到村里,便不急著做法,而是先繞著新塘走了幾圈,圍著楊樹仔細觀察,似在探查什么。夜幕降臨,玄清在村口空地擺下法壇,準備驅邪。村民們紛紛圍觀,想看看這位年輕道士有何本事。

法壇上,玄清身披道袍,手持桃木劍,腳踏罡步,口中念念有詞。他點燃一張黃紙符,拋向空中,符紙燃燒,化作一道金光,直奔楊樹而去。可就在金光即將觸及楊樹的瞬間,異變突生!池塘水面翻涌,波濤洶涌,濺起數米高水柱,楊樹枝條瘋狂舞動,像是無數手臂在掙扎。一聲凄厲尖叫從池塘深處傳來,緊接著,一個紅衣身影從水中緩緩升起,正是那女鬼!

她懸停半空,濕漉漉的頭發遮住大半張臉,露出的半邊臉慘白可怖,空洞雙眼死死盯著玄清。膽小的村民驚叫著逃散,玄清卻神色微變,似沒想到此鬼如此難纏。他咬破手指,鮮血涂抹桃木劍,劍尖直指女鬼,金光暴漲,直射而去。女鬼嘶吼一聲,身形一閃,輕松躲開,速度快得只剩殘影。玄清連攻數次,皆被避開,額頭滲出汗珠,顯然有些吃力。

就在這時,女鬼突然停止閃避,直撲法壇!玄清心中一喜,以為抓住了機會,舉劍準備致命一擊。可就在女鬼逼近的瞬間,她身形一轉,竟徑直沖向人群,目標直指張小虎家方向!村民大亂,驚恐逃散,老張見狀嘶吼著“小虎”,拼了命往家跑,想趕在女鬼之前護住兒子。玄清大驚,沒料到女鬼如此狡猾,竟聲東擊西,目標是那中邪的孩子。他連忙轉向,追向女鬼。

女鬼速度極快,眨眼間便到張小虎家門前。小虎正躺在床上,神色呆滯,像是被什么召喚,喃喃道:“她來了……她要我下去……”女鬼伸出慘白雙手,緩緩抓向小虎,屋內的小虎母親尖叫一聲,撲向兒子,卻被無形之力彈開,重重摔地昏厥。老張趕到時,正見女鬼的手距小虎僅剩一尺,目眥欲裂,嘶吼著撲上前,卻被一股陰風掃倒,動彈不得。

千鈞一發之際,玄清趕到。他咬破舌尖,一口精血噴在桃木劍上,劍身暴漲三尺金光,大喝:“妖孽,受死!”金光如閃電,正中女鬼胸口,女鬼發出一聲凄厲慘叫,身體劇烈顫抖,臉上首次露出痛苦之色,不再是麻木的詭笑。玄清乘勝追擊,桃木劍揮舞如風,金光不斷擊中女鬼,她身形漸漸虛幻,似隨時會消散。

可就在此刻,女鬼轉頭看向張小虎,空洞的雙眼中閃過一絲復雜神色——有怨恨,有不甘,竟還有一絲憐惜?她仰天長嘯,身體化作點點星光,消散于空氣中。池塘恢復平靜,水面波光粼粼,仿佛從未發生過什么。玄清長舒一口氣,走到小虎身旁,查看一番,發現他只是驚嚇過度,無性命之憂。他取出黃紙符,貼于小虎額頭,又以朱砂畫下太極圖,囑咐老張切勿讓孩子再靠近池塘。

村民紛紛圍上,向玄清道謝,老張更是跪地磕頭,涕淚交加。玄清扶起他,意味深長地看了一眼楊樹,眼中閃過一絲憂慮,低聲道:“此鬼雖除,根源未斷,切記莫再靠近此地。”言罷,他背影蕭索,消失于村頭。

自那以后,溺亡事件確實未再發生,村里人以為生活恢復了平靜。可張小虎卻變了,自那夜后,他沉默寡言,常獨自發呆,偶爾驚恐尖叫,嘴里胡言亂語:“她沒走……她在水里看著我……她要我下去陪她……”父母帶他四處求醫,皆無果,只能歸咎于驚嚇過度。

更詭異的是,那棵楊樹不知何時被人用斧頭砍斷,可村民路過新塘時,仍有人聲稱夜深人靜,水面會冒出氣泡,伴著若有若無的哭聲,甚至有人看到紅衣身影一閃而過。而那賈師傅,自那夜后便失蹤了,有人說他被女鬼索命,有人說他瘋了,逃到不知何處。

但最讓人毛骨悚然的,是張小虎一次夢游時,家人發現他站在新塘邊,手中握著一把木梳,嘴里低語:“頭發好亂……要梳好……”而他的脖頸上,赫然浮現一道紅痕,與那些溺亡孩子的痕跡如出一轍。村里老人低聲議論,或許那女鬼從未真正離開,她只是換了個方式,潛伏在村子的每一寸水土中,等待著下一次“梳頭”的時機。

而新塘深處,是否真埋藏著什么不為人知的秘密?那些溺亡的孩子,為何都與那棵楊樹脫不開干系?張小虎的夢游,又是否只是單純的驚嚇后遺癥?一切,似乎都未畫上真正的句號……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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