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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三危密道的蠟丸血誓

  • 中華第一將門
  • 你的念安
  • 2206字
  • 2025-08-26 01:11:27

三危山的夜風卷著沙礫,刮在密道石棱上發出鬼哭般的聲響。李五攥著松明火把,火舌舔過洞頂垂落的鐘乳石,將我們投在巖壁上的影子扯得變形。我解開腰間水囊,卻發現皮囊接縫處滲著暗紅——那是昨夜父親塞進檀木匣時,指腹血珠蹭上的痕跡。

「都護,」李五突然壓低火把,靴底碾過地面的鐵蒺藜,「這玩意兒是童貫親衛的制式。」他用刀尖挑起蒺藜,三棱刺尖刻著極小的「熙」字。密道拐角突然傳來金屬摩擦聲,我猛地拽住他滾進石縫,三支淬毒弩箭擦著肩頭釘進巖壁,箭尾羽翎上的青芒在火光下泛著冷意——正是童貫親衛的標記。

「折家的小狐貍,果然走這條道。」洞外傳來王厚的聲音,他身后親兵舉著的牛皮燈籠,將密道口照得如同白晝。我摸出護腕里的密約絹帛,指尖剛觸到絹帛上「六谷部」的朱砂印,就聽見王厚靴底碾碎鐵蒺藜的聲響:「樞密院知道你要去青唐,」他的劍尖挑起我遺落在地的水囊,「昨夜種師道從長安送來急報,唃廝啰殘部正拿冷鍛甲片換西夏的硝石。」

李五突然扯開衣襟,露出胸口三道舊疤:「王將軍還記得永樂城嗎?當年你帶的西軍要是早到半個時辰......」他的話被王厚的冷笑打斷。燈籠光里,我看見王厚腰間懸著的不是佩劍,而是半幅《武經總要》殘頁改的劍穗——那上面記載著神臂弓的射程參數,此刻正被他指節碾得發皺。

「永樂城的賬,以后再算。」王厚突然將劍尖戳進石縫,距我咽喉不過三寸,「童經略讓我帶句話:湟州的碉樓已用冷鍛鐵條加固,若折家不交淬火密法,明日酉時,橫山寨的西夏游騎就會借道府州。」他靴底的紅泥簌簌落在我掌心——那是河湟谷地特有的膠泥,混著青稞殼。

密道深處突然傳來石塊滾落聲。我趁機拽著李五滾向暗岔口,卻聽見王厚在身后冷笑:「折仲安,你以為六谷部的舊臣還信折家?」他揚手擲來枚銅哨,哨音在洞里激起回音,「當年折繼閔用神臂弓換青唐鐵礦時,唃廝啰的兒子就發過血誓......」

「住口!」我猛地轉身,腰間改良腰張弩的扳機已扣下一半。松明火把映著王厚身后親兵的甲片,那些甲片的疊壓方式竟與西夏鐵鷂子相同——原來童貫早用熙河路的鐵礦,暗中與西夏做了交易。

「想知道蠟丸里是什么?」王厚突然從懷里掏出蠟丸,用劍尖挑開蠟封,「你爹讓你交給六谷部的,根本不是密約,是沈括的『隙積術』算籌圖。」他將蠟丸里的桑皮紙抖開,紙角果然沾著府州磁石粉,「童經略算準了你爹會用障眼法,真正的淬火密要......」

他的話被密道頂端的轟鳴打斷。李五突然拽著我撲進暗洞,頭頂的鐘乳石轟然砸落,將王厚的親兵砸倒大半。火光中,我看見李五后背插著支弩箭,箭桿上刻著西夏文「乾順御賜」——與橫山寨外的斷箭如出一轍。

「都護快走......」李五的血濺在我臉上,他手里攥著的,竟是從王厚那里搶來的半幅《武經總要》,殘頁上用朱砂圈著「河湟鐵礦脈」的標記。密道另一頭傳來西夏人的呼哨,他們的馬蹄聲與童貫親衛的甲葉聲混在一起,像兩股絞索正在收緊。

我接過李五遞來的殘頁,指腹碾過朱砂印時,突然摸到紙背的刻痕——那是父親慣用的密寫手法,用弩機望山在紙背刻下暗紋。借著松明火光,我看清那些紋路組成的圖形:竟是橫山寨與湟州城的地形圖,中間用磁石粉畫著道紅線,從三危山密道直抵青唐舊城的碉樓地基。

「王將軍果然好算計。」我將殘頁塞進蠟丸,對著密道深處吹響父親給的牛角哨。哨音未落,洞頂突然滲下水珠,滴在王厚帶來的牛皮燈籠上,將「熙河路經略司」的火漆印洇成淡紅。

「你吹的是......」王厚的臉色驟變,他身后親兵突然齊刷刷單膝跪地,甲片碰撞聲在洞里回響。我摸出腰張弩,弩臂上「崇寧三年折仲安監造」的刻痕被松明映得發亮:「這是當年折繼閔與六谷部會盟時的號角,」弩箭上膛的聲響刺破寂靜,「將軍可知,青唐舊城的碉樓地基,用的是敦煌密道的磁石礦?」

洞外突然傳來馬隊疾馳聲。我拽著李五退向暗洞深處,聽見王厚在身后嘶喊:「攔住他!童經略說過,神臂弓可以交,但淬火密法必須......」他的話被一陣鐵蹄聲打斷,西夏游騎的彎刀劈開密道口的巖壁,刀刃上的冷鍛紋路與王厚親兵的甲片竟完全相同。

「折家小子,」為首的西夏千戶用刀尖挑起我的腰帶,上面「折」字銘牌被他削去半邊,「乾順皇帝有令,交出神臂弓母本,饒你全尸。」他身后的游騎舉起火把,照亮洞壁上祖父刻下的「弩機可交,密法隨骨」——那些字被童貫的人鑿去了一半,只剩「密法隨骨」四字在火光中滴血。

我突然將蠟丸塞進李五口中:「吞下去!告訴六谷部,用磁石粉拌桐油,灌進湟州碉樓的地基縫!」腰張弩的扳機被扣到底,弩箭穿透西夏千戶的肩甲,卻聽見他狂笑:「晚了!童貫早用金礦換了青唐的鐵礦脈,你們的密法......」

他的話被一聲巨響淹沒。密道頂端的鐘乳石突然大面積崩塌,我抱著李五滾進暗河,冰冷的河水卷著沙礫灌進嘴里。恍惚中,我看見王厚的親兵與西夏游騎在碎石堆里廝殺,他們的兵器碰撞時,迸出的火星竟是相同的青芒——原來童貫早已將冷鍛法賣給西夏,只為逼折家交出最后的淬火秘密。

河水將我們沖出密道口時,天邊已泛起魚肚白。李五吐出水時,手里緊緊攥著蠟丸,丸殼上沾著他咳出的血,在晨光中紅得像枚熟透的枸杞。遠處傳來府州城的更鼓聲,三響之后,突然變成急促的警報——父親與大哥已經點燃了兵坊的烽火,那火光映在河面上,將我的倒影染成血色。

「都護,」李五的聲音斷斷續續,他指著對岸峭壁上的巖畫,「那是......六谷部的圖騰......」巖畫上的野牛圖騰被雷劈去半邊,只剩牛眼處的磁石粉在朝陽下閃著光。我摸出檀木匣,匣蓋上「折克行監造」的暗紋里嵌著粒鐵屑,那是昨夜父親混著血摁進去的,此刻正微微發燙,像顆即將引爆的火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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