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先學習一下理論然后再實踐

游泳館五月下旬在搞活動，說是買了體驗課的人可以去店里領禮物：一些小朋友的玩具，積木石膏娃娃之類的。

余沛沛兩天沒有游泳，在復盤自己學蛙泳的蹬腿沒有絲毫進展的原因。問了胡杰是不是要去店里，因為之前報課的時候，胡杰想把次卡給余沛沛，但店長在那里批評了胡杰，說這個活動的時間還沒到。

晚上散步經過游泳館是順便的事情，但余沛沛晚上散步一般去江邊，不會去游泳館的那條路。趁著去登記次卡，便去了游泳館，誰知道卡倒是沒有了，直接登記個電話號碼就行。那這樣子為什么要到店？直接給胡杰發電話號碼就行了。

坐在游泳館的大廳，帶了個艾草錘，捶捶肩膀。余沛沛問胡杰：“我這報私教課的，能不能領玩具？”

“你還玩這個？”胡杰問。

“咋啦，一對一私教，這筆業績連個玩具都沒有？”余沛沛問。

“你挑你挑！”胡杰真的說不過這個女孩子，都有的東西她可以不要，但不能沒有。

余沛沛選了一個石膏娃娃，老少皆宜的玩意兒。

坐在大廳拆一下石膏娃娃看看是什么公主，迪斯尼的公主可是每一個女孩子的童年。只可惜美人魚的童話故事是個悲劇，化為人形的美人魚用聲音換了一雙腿，最后卻化成了泡沫。

看到有一個教練也坐在大廳，余沛沛記得這個教練，第一天來上體驗課的時候見過，只不過沒說話。人瘦瘦的，一眼見去就是很慈祥，膚色偏黃，嘴有些偏烏紫，可能是游泳教練在游泳池待久之后，寒氣有些重。

“你這個錘子挺實用的！”對面的教練看到余沛沛，隨意說著。

果然，人只要有的聊，總歸會拉近距離。

“對，這個可以活絡筋脈，很實用，要不試試？”余沛沛知道是館里的教練，倒也回應著。

“試試！”對方接過錘子，試了試。

兩人便聊了起來。游泳館最近搞活動，很多人，但絲毫沒有打擾一個今天不游泳的人和一個今天沒有課上的人開始嘮嗑了。

“我可不可以換教練？”余沛沛問。

這個教練叫江瑞，館里都叫他江教練。平常有體驗課和私教課的時候，他就會在游泳館，因為這個月他干的全職，所以不管有沒有課，他都會在館里。如果兼職的話，就只有有課的時候才會來。

“你不是川川教的？”江教練問。

余沛沛第一次聽到有人叫時川叫川川，平時就聽見別人叫時川叫時教練。果然，叫疊字好聽些兒。

“對，我感覺我們溝通有問題，因為蛙泳腿練了三節課，還是不走水。”余沛沛很客觀地評價。

“才三節課，不著急。”江教練說，“不建議換教練，因為川川才是最知道你學的效果的人。”

江教練最后也沒想到這句話應證到自己身上了，親口說不建議余沛沛換教練的人，之后竟然同意時川提出的換人的要求。

“可是，時教練在認真教，我在認真學，我們清楚的知道沒有進步。”余沛沛解釋，“如果我想換教練呢？”

江教練聽出來余沛沛的意思，他把胡杰叫過來，對胡杰說：“她想換教練！”

“不行，為什么？”胡杰疑惑了，心想：你倆不是上課上的挺好的？

“因為蛙泳一直都沒學動！”余沛沛實話實說。

“時教練是我們這里最優秀的教練，你給你們彼此一點兒時間，磨合一下。”胡杰很自信時川的教學實力。

“對，才三節課，早著呢！”江教練說，“你倆如果因為溝通不好，就好好溝通。”

這時，絲毫不不知情的時川擦著濕的頭發出來，看到余沛沛，他人倒是高興的。

“你怎么不給人家上課？”胡杰問時川。

“不是最近上不了？”時川說。

話還沒落音，就去上另外的課了。

時川的意思是余沛沛下不了水上不了，而江教練理解為時川上不了，便替時川解釋。

“川川課多，忙！”江教練說，“你和他好好溝通，能教好的，他當過兵，后來去其他地方教過游泳，之后才來這里的。”

“我們太年輕了，都沒耐心！”余沛沛說，“她說我讀過書，說不過我。”

江瑞一聲輕笑，道：“川川總想些很深奧的問題！”

余沛沛點頭，深表同意，說：“他那天問我，我愛的和愛我的，我最后會選哪一個？”

“愛你的。”江教練猜測。

余沛沛搖頭，說：“我說我選我愛的，他說戀愛和結婚不一樣，選個愛我的，更好。”

“不對吧，雙向奔赴的才是正解。就像我和我愛人，就很好。”江瑞說。

“那到底談戀愛要看什么？”余沛沛問。

能不能學好游泳已經放一邊了，先聽聽情感咨詢課。

江瑞給余沛沛總結了幾點：

第一，看人品（時間和經歷來看，如果時間不夠長，就拉長時間；如果經歷不夠，就多經歷大事兒小事兒）；第二，看掙錢的能力（這一點不是第一位但也要放在二三位）；第三，看感情（很多時候都是不夠愛，才會在事業和感情中進退兩難，放棄不甘心堅持不值得）；第四，是否有不良嗜好。

“也就是選擇一個你愛的還是愛你的，這兩種都是不對等的愛，都有遺憾，雙向奔赴才是正解。”余沛沛聽明白了。

“像你這樣理性的人很難走進一段感情，因為你會衡量，不愿意承擔風險，不愿意用確定性去搏一個不確定性。”江瑞很客觀地評價。

“為啥時教練總愛問這些問題，搞得我都開始思考了？”余沛沛疑惑。

“我第一次認識川川的時候，我印象很深刻，他那天問了我一個問題，他問，對于他這樣的年輕人有沒有什么建議？”

“啊？”余沛沛都懵了，“他天天在泳池里思考人生？”

“他總愛想很多事兒，心里裝的東西很多！”江教練說，“你倆好好聊，區區一個蛙泳，你倆還是同齡人，溝通沒問題的。”

“我和時教練說，我想學四種泳姿，但他好像不是很支持的樣子！”余沛沛解釋。

這個時候的江瑞絲毫不知道余沛沛的蛙泳具體學習情況，所以他可以云淡風輕地在局外者的身份聊著四種泳姿。

“蛙泳先學，再學自由泳，自由泳和仰泳就是翻過來，蝶泳要擼鐵，不然力量感不夠。估摸著25節課把自由泳和仰泳就能教完。”江教練將四種泳姿道來。

兩人聊著聊著從傍晚聊到了天黑，從六點多聊到了九點多，聊了快三個小時。

時川出來，都疑惑了：“你倆還在聊？”

“你跟人家好好溝通！”江教練對時川說。

“？”時川疑惑了。然后，他又去忙了。

“我們正式認識一下！”江瑞覺得這個女孩子是真心來學游泳的，頭一次和別人聊這么久。

“好！”余沛沛和江瑞互相添加了好友。

“別想太多，川川不想上課也得給你教，你交了錢了的，你可以買斷他十節課的時間！”江瑞客觀地說，“你倆欠溝通，好好說就行！”

余沛沛點點頭，說；“那我回去了！”

夜色雖暗，但月光皎潔，晚上時川問余沛沛，和江教練聊那么久聊什么？余沛沛說，聊了一下蛙自仰蝶的四種泳姿，她是絕口不提被胡杰和江教練否決的換教練的事情。

游泳私教課是兩個人的事情：教不好和學不好的原因，大多歸于兩個人沒有好好溝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