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許大茂臉綠了
- 四合院,開局舉報盜圣,眾禽炸了
- 我的小名叫小明
- 3259字
- 2025-08-25 13:35:43
街道辦的會議室里,空氣有些凝滯。
長條桌兩側坐滿了四合院的街坊鄰居,個個正襟危坐,眼神在王干事、許大茂和周青之間來回游移。
一大爺易中海眉頭緊鎖,手里的搪瓷缸子半天沒送到嘴邊。
角落里,一個穿著洗得發白的藍色工裝、戴著黑框眼鏡的中年人顯得格格不入。
他便是區工業局派來的陳工,據說曾是設計院的高級工程師,因為一些歷史遺留問題,如今在局里坐著冷板凳,負責處理這類雞毛蒜皮的技術糾紛。
他面無表情,目光卻時不時落在周青腳邊那臺用布蓋著的收音機上,眼神里藏著一絲不易察??的探究。
王干事清了清嗓子,公式化地開了場:“今天請大家來,開一個‘群眾技術問題座談會’,主要是為了解決咱們大院里的鄰里矛盾。有困難要講,有意見要提,本著團結友愛的精神,把問題說開、說透。”
話音未落,許大茂“霍”地一下站了起來,他憋了一肚子火,此刻再也按捺不住,搶先發難,手指幾乎要戳到周青的鼻子上:“王干事,這根本不是鄰里矛盾!這是原則問題!周青,他私自改裝收音機,一個人霸占廣播資源,嚴重影響了我們整個大院群眾的文化生活,這是典型的資產階級個人主義作風!”
他聲色俱厲,一番大帽子扣下來,讓會議室的氣氛瞬間緊張了三分。
坐在許大茂身后的孫桂英,作為他的鐵桿擁躉,立刻連連點頭,嘴里附和著:“就是就是,大茂說的對,憑什么他一個人聽,我們大家眼巴巴看著?”而另一邊,秦淮茹則不安地絞著衣角,低頭抿著嘴唇,眼神里流露出一絲不忍和復雜。
她知道周青不容易,也覺得許大茂做得有些過火,卻又不敢公然出聲。
面對疾風驟雨般的指責,周青卻異常平靜。
他緩緩站起身,沒有理會許大茂的叫囂,而是不疾不徐地走到會議桌前,將那臺精心修復的“紅星牌”收音機輕輕放在桌面上,又從隨身的帆布包里取出一個工具包,攤開,里面一排排锃亮的螺絲刀、鑷子和烙鐵整齊排列。
“在討論‘主義’之前,”周青的聲音清晰而沉穩,傳遍了會議室的每個角落,“我想先回答一個最基本的技術問題:我這臺機器,究竟是接收,還是發射?”
他的舉動出乎所有人意料,連慷慨激昂的許大茂都愣住了。
只見周青拿起一把小號螺絲刀,當著所有人的面,熟練地擰開后蓋螺絲,小心翼翼地取下膠木外殼。
收音機精密復雜的內部結構第一次毫無保留地暴露在眾人眼前——電子管、電阻、電容,如同微縮的城市。
周青拿起一根細長的鑷子,指向其中兩個部件:“各位請看,這是磁性天線,用來接收電磁波信號。這是雙聯可變電容,用來選擇不同頻率的電臺。一臺收音機,核心就是接收和解調。它沒有振蕩回路,更沒有功率放大模塊,物理上就不具備對外發射信號的能力。”
他頓了頓,目光掃過一臉茫然的眾人,最后落在了角落里始終沉默的陳工身上。
“如果真要像許大茂同志舉報信里說的那樣,造一臺能覆蓋全院的‘私人電臺’,至少需要一套完整的三極管或者電子管震蕩電路,以及配套的天線匹配網絡。這些,我這里一件都沒有。”
說著,他從工具包底層抽出一張折疊得整整齊齊的圖紙,在桌上展開。
那是一張手繪的收音機等效電路圖,線條清晰,元件符號標準,每一個關鍵節點都用紅筆做了標注,甚至連信號流向都用箭頭畫得一清二楚。
這張圖一出,一直不動如山的陳工,身體不由自主地微微前傾,鏡片后的雙眼閃過一抹訝異的光。
這已經不是普通維修工的水平了,這圖紙畫得比廠里很多技術員的都要規范、漂亮。
許大茂臉上青一陣白一陣,他完全聽不懂什么振蕩回路、匹配網絡,但他看懂了在場眾人的表情變化,尤其是看到了陳工的反應。
他知道技術上討不到好,立刻轉移話題,強辯道:“就算你那不是電臺!那你修好了,為什么不拿出來給大家聽?技術是為人民服務的,你懂的技術難道不屬于人民嗎?”
這番偷換概念的“道德綁架”引得一些人又開始點頭。
周青聞言,嘴角勾起一抹冷笑,他甚至懶得再看許大茂一眼,只是揚聲反問:“許大茂同志覺悟真高。那你這個月剛發的工資條,是不是也該拿出來,讓院里還沒工作的同志們分一分?畢竟,你的放映技術也是為人民服務的,你的工資,也該屬于人民嘛。”
“噗嗤——”人群中不知是誰先笑了出來,隨后便是一片壓抑不住的低笑聲。
傻柱更是直接笑出了聲:“嘿,這話在理!”許大茂的臉瞬間漲成了豬肝色,被噎得一個字也說不出來。
周青不再理他,而是將目光正式投向陳工,語氣變得十分恭敬:“陳工,您是上級派來的專家,我想請教您一個問題。根據國家相關規定,一臺由單位報廢處理的設備,經由個人修復后,在未改動其核心功能的前提下,它的產權,是否屬于個人合法財產?”
這個問題,直接將矛盾的核心從“道德”拉回了“法規”。
陳工終于開口了。
他扶了扶眼鏡,清了清嗓子,聲音有些沙啞,但字字清晰有力:“根據一九六二年頒布的《民用電子設備管理條例(試行)》第三章第七條規定,個人利用廢舊元件修復、組裝民用設備,若其功能未超出原設計范疇,未用于非法目的,其產權歸修復者個人所有。”
話音落地,許大茂的臉色由豬肝色轉為煞白。
他舉報信里最核心的“侵占公共財物”和“私設電臺”兩條罪名,被周青和陳工一唱一和,徹底打得粉碎。
然而,周青的表演還沒有結束。
他對眾人說道:“為了證明這臺收音機功能完好,我現場給大家演示一下。”
隨即,他拿起工具,當眾開始重裝收音機。
他的動作快而不亂,手指翻飛間,一個個零件被精準地歸位、固定。
最讓陳工眼前一亮的是,在最后封裝前,周青用一把無感螺絲刀,對著里面的兩個中頻變壓器磁芯進行了微調。
這是一個極其考驗聽力和經驗的步驟,直接關系到收音機的靈敏度和音質。
整個過程,僅僅用了不到十分鐘。
周青裝好后蓋,插上電源,輕輕旋轉調諧旋鈕。
一陣輕微的“沙沙”聲后,中央人民廣播電臺清晰洪亮的聲音從喇叭里傳了出來,音質飽滿圓潤,沒有一絲雜音,甚至比許多人家里新買的收死機聲音還要好聽。
“這……這調校得真準!”陳工忍不住站了起來,快步走到桌前,親自上手轉了轉旋鈕,在幾個電臺之間切換,臉上露出了難以掩飾的贊許,“這中周調得恰到好處,信噪比很高。小同志,你這手藝,已經達到廠級維修水準了!”
他轉過身,面對全場,以一種不容置疑的權威口吻宣布了最終結論:“經過現場勘驗,周青同志的行為屬于合法的技術修繕,不構成任何違規。至于許大茂同志提到的‘共享’問題——技術成果,自愿分享是高尚的美德,但強制索取,那就是侵占。會議到此結束!”
王干事立刻帶頭鼓掌,將許大茂那封滿紙謊言的舉報信,當著他的面,退了回去。
許大茂呆立在原地,像一只斗敗的公雞,在眾人復雜的目光中,只覺得臉上火辣辣地疼。
會議室的人漸漸散去,院里的人看周青的眼神已經徹底變了,有敬畏,有好奇,也有嫉妒。
陳工卻留了下來,他示意周青稍等。
等到會議室只剩下他們兩人時,他才壓低聲音,用一種審視的目光看著周青,問道:“你這手藝,跟誰學的?看你的手法,很專業。”
周青的心跳漏了一拍他平靜地回答道:“報告陳工,沒跟誰學。就是喜歡看書,自己買些《無線電》雜志,再收點沒人要的廢品,拆拆裝裝,一點點琢磨出來的。”
這個回答半真半假,卻最是穩妥。
陳工盯著他看了幾秒,似乎想從他臉上看出些什么,最終卻只是意味深長地點了點頭:“好,好一個看書琢磨。年輕人,愛鉆研是好事。”
他沉吟片刻,像是下定了決心:“下個月,局里要辦一個全系統的技術骨干培訓班,都是各個廠里的技術尖子。我手里正好有一個旁聽名額,給你留著,想不想去?”
回四合院的路上,夕陽將胡同的影子拉得老長。
周青的心情久久不能平復,陳工的那個提議,無異于為他打開了一扇通往新世界的大門。
路過胡同口時,他眼角余光瞥見一個人影蹲在墻角,是許大茂。
他正就著昏暗的光線,一口接一口地猛抽著旱煙,煙頭的火光在他陰沉的臉上明滅不定,那雙投向周青背影的眼睛里,充滿了不甘和怨毒。
周青沒有回頭,徑直走進了院門。
他知道,今天這一仗,他贏了理,贏了面子,卻也徹底撕破了臉皮。
許大茂這樣的人,絕不會善罷甘休。
但這已經不重要了,當他用技術為自己正名,并獲得陳工的青睞時,他與這個小院里家長里短的爭斗,就已經不在一個層面上了。
真正的戰場,在那間小小的會議室之外,在更廣闊的天地。
而他,剛剛拿到了入場的第一張門票。
未來的路,機遇與挑戰并存,一切才剛剛開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