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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章 骨暖戈壁

谷雨時節的戈壁還帶著凜冽寒意,我們的越野車碾過碎石路時,車后座的“骨生花”突然劇烈晃動,第七朵花瓣上的海浪虛影褪去,取而代之的是片蒼茫的草原圖景——牧民騎著馬在風中疾馳,有人突然從馬背上摔下,捂著膝蓋蜷縮在地,圖景下方標注著“戈壁牧區,牧骨病急”。

“是‘牧骨病’。”謝硯盯著圖景,指尖劃過衛星地圖上的“風草灣”標記,“牧區獸醫站的消息說,這里的牧民常年在零下幾十度的戈壁騎馬,膝蓋、腰椎受凍變形,嚴重的連馬都騎不了,只能看著羊群被風沙吹散。”

我打開錦盒,《骨經》骨簡在顛簸中發出微光,簡身側面的小字漸漸清晰:“牧者骨疾,當以駝絨裹骨瓷片熱敷,輔以沙棘汁調藥膏,可驅寒固骨。”這是謝臨淵當年出使西域時記錄的“牧骨病療愈法”,如今正好能解風草灣的燃眉之急。

出發前,望魚村的漁民特意寄來物資——他們用深海珍珠混合骨瓷粉,燒制了一批小巧的“暖骨瓷珠”,串成手鏈戴在手腕上,能持續散發暖意;老村長還附了封信,說這些瓷珠“浸過海水的暖意,能跟著你們去戈壁,給牧民帶去海邊的牽掛”。

云溪鎮的孩子們也沒閑著,支教老師發來視頻,畫面里孩子們正用黏土捏制迷你駱駝骨瓷擺件,每個擺件的駝背上都刻著“溫暖”二字,小女孩舉著“蝴蝶石”對著鏡頭喊:“林姐姐,謝哥哥,一定要讓牧民叔叔的腿好起來!”

越野車抵達風草灣時,正趕上一場沙塵天氣。遠處的蒙古包在風中搖曳,幾位牧民牽著馬站在路口,他們的膝蓋處裹著厚厚的羊毛氈,走路時身體明顯向一側傾斜。“你們可算來了!”領頭的巴圖書記快步迎上來,他的腰椎向右側彎曲,說話時需要不時扶著腰,“昨天夜里,阿古拉家的小子摔斷了腿,現在還躺著疼得直哭呢!”

我們跟著巴圖書記走進蒙古包,十三歲的阿古拉正躺在羊毛毯上,左腿腫得發紫,膝蓋處的皮膚因腫脹而發亮。“孩子想跟著阿爸去放馬,”阿古拉的母親抹著眼淚,手里攥著塊褪色的羊毛帕,“沒承想馬驚了,把他摔下來,這腿要是好不了,以后可怎么在草原上生活啊……”

我蹲下身,用銀質探針輕輕觸碰阿古拉的膝蓋——是嚴重的髕骨錯位,還伴隨輕微骨裂,與《骨經》中記載的“牧骨病急性發作”癥狀完全一致。“別擔心,”我從急救箱里拿出望魚村寄來的“暖骨瓷珠”,串成手鏈戴在阿古拉手腕上,“這珠子能幫你保暖,再配合藥膏和夾板,不出一個月就能好起來。”

謝硯則按照《骨經》的方法,用駝絨包裹著骨瓷夾板,小心翼翼地固定在阿古拉的腿上。夾板剛貼上皮膚,阿古拉就驚喜地喊:“暖暖的!不像之前敷草藥那樣冰得疼!”巴圖書記湊過來查看,眼里滿是好奇:“這瓷片真這么神奇?我們以前摔了腿,只能用草藥裹著,好得慢還容易復發。”

“這是唐代傳下來的療愈法,”我一邊調配沙棘汁藥膏,一邊解釋,“骨瓷能鎖住溫度,再加上沙棘汁的營養,既能驅寒又能促進骨骼愈合。”說話間,我突然注意到蒙古包墻上掛著的舊馬鞍,鞍橋上刻著個模糊的“謝”字,與謝景然驗尸筆記上的簽名筆跡有些相似。

“這個馬鞍,”我指著鞍橋,“是你們家傳下來的嗎?”

阿古拉的父親愣了愣,隨即點頭:“是我爺爺的爺爺傳下來的,說當年有位穿中山裝的先生路過草原,幫我太爺爺治好了腿,臨走時留下了這個馬鞍,說上面的字能保平安。”

我連忙翻開謝景然的驗尸筆記,翻到民國二十六年的記錄頁——上面果然有“風草灣護骨記”,還附著幅簡筆畫:謝景然坐在蒙古包前,手里拿著骨瓷片,正在為位牧民敷藥,旁邊放著的馬鞍,正是阿古拉家傳的這一個!“那位先生是民國時期的法醫謝景然,”我指著筆記里的畫像,“我們是他的后人,這次來,就是要把這份療愈的方法傳給更多牧民。”

巴圖書記激動得拍了下手:“難怪你們的方法這么管用!原來是代代相傳的手藝!”他立刻召集村里的牧民,在草原上搭起了臨時療愈區,還讓牧民們把家里的駝絨和沙棘都拿出來,幫忙準備療愈物資。

接下來的日子里,我們每天都在臨時療愈區為牧民治療。謝硯負責用“暖骨瓷珠”和骨瓷夾板為牧民固定關節,我則教大家調配沙棘汁藥膏;巴圖書記還組織牧民學習《骨經》里的“護骨操”,每天清晨在草原上練習,既能活動關節,又能增強體質。

有天傍晚,草原上突然下起了冰雹。我們正在蒙古包里整理病歷,突然聽到外面傳來急促的馬蹄聲——是鄰村的牧民騎著馬趕來,說村里的老阿媽摔斷了腰,情況危急。“路太滑,救護車進不來,”牧民的聲音帶著哭腔,“只能拜托你們去看看了!”

我和謝硯立刻收拾好急救箱,跟著牧民騎著馬趕往鄰村。冰雹砸在身上生疼,謝硯怕我凍著,把自己的沖鋒衣披在我身上,還把“骨生花”幼苗揣進懷里保暖。“堅持住,”他在風中大喊,“老阿媽還等著我們呢!”

趕到鄰村時,老阿媽已經疼得昏迷過去。她的腰椎嚴重錯位,再不治療可能會留下終身殘疾。我迅速用“暖骨瓷珠”熱敷老阿媽的腰部,謝硯則用骨瓷夾板配合駝絨,小心地進行復位。半個時辰后,老阿媽終于醒了過來,看著我們虛弱地笑了:“謝謝你們……我還以為,再也看不到草原的日出了……”

這件事之后,越來越多的牧民從四面八方趕來治療。巴圖書記提議,在風草灣建一座“骨善堂”分堂,選址就在草原中央的敖包旁。“我們牧民雖然窮,但有的是力氣!”牧民們紛紛響應,有的去山上砍木材,有的去鎮上買建材,還有的專門騰出自己的蒙古包,讓我們臨時居住。

分堂建成那天,正好是草原上的“那達慕”大會。牧民們穿著節日的盛裝,在分堂前的空地上舉行了隆重的揭牌儀式。敖包旁豎起了塊巨大的石碑,上面刻著“骨暖戈壁”四個大字,是用謝景然留下的馬鞍上的“謝”字筆跡復刻而成。我們將《骨經》骨簡、望魚村的“暖骨瓷珠”和云溪鎮的骨瓷駱駝擺件供奉在堂內,旁邊還放著阿古拉家傳的舊馬鞍,作為跨越時空善意的見證。

揭牌儀式上,巴圖書記牽著阿古拉的手,走到我們面前。阿古拉的腿已經完全康復,正蹦蹦跳跳地向大家展示。“從民國的謝先生,到現在的你們,”巴圖書記的聲音洪亮,在草原上回蕩,“‘骨善’的溫暖,終于傳到了戈壁。以后,我們會把這些療愈方法傳給子子孫孫,讓草原上的牧民再也不受‘牧骨病’的折磨!”

我展開“骨語善錄”,在新的一頁寫下風草灣的故事。筆尖落下時,“骨生花”的花瓣突然飄落在紙上,化作片草原的圖案,圖案中映出謝景然的虛影——他站在分堂前,對著牧民們微笑,手里拿著當年的骨瓷片,與我們手中的“骨語善錄”重疊在一起。

離開風草灣時,牧民們騎著馬送了我們很遠。阿古拉騎著小馬,手里舉著他親手捏制的骨瓷駱駝,大聲喊:“林姐姐,謝哥哥,明年那達慕大會一定要來!我給你們表演騎馬!”巴圖書記則把那幅謝景然的簡筆畫復刻下來,送給我們作為紀念,背面寫著“草原永遠歡迎你們,善意永遠留在草原”。

回程的車上,“骨生花”的葉片上再次浮現出新的光紋,這次指向的是南方的古鎮,標注著“繡骨病,待解”。“看來,‘骨善’的路還在繼續,”我靠在謝硯肩上,看著窗外漸漸遠去的草原,“從江南花田到西南遠山,從東海漁村到西北戈壁,下一站,就是南方古鎮了。”

謝硯握緊我的手,掌心的溫度與“骨生花”的光絲融合:“無論要去多少地方,只要‘骨生花’還在指引,只要還有人需要幫助,我們就不會停下腳步。因為我們知道,每一份善意的傳遞,都能讓這個世界多一份溫暖,多一份希望。”

車窗外的草原漸漸變成戈壁,夕陽將天空染成金紅色。我知道,“骨善”的故事,還在繼續。在古鎮,在平原,在每一個需要幫助的角落,“以骨傳善、以善傳情”的理念,正像草原上的風一樣,吹遍大地,將溫暖送到更多人的身邊。

畢竟,善意能破寒霜,愛可暖戈壁。

畢竟,這世間最珍貴的,莫過于讓不同民族、不同地域的人們,因一份跨越千年的善意而相連,因一份執著的堅守而溫暖。

畢竟,當“骨生花”的花開滿草原戈壁時,就是人間最動人的風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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