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章 異變再生
- 二婚廢柴女穿越成皇商
- 野心伽
- 2481字
- 2025-08-26 17:34:20
那意識深處冰冷的“聲音”吐出的最后幾個字,如同無形的冰錐,狠狠刺入在場每一個人的神魂。
[……一絲……‘橋’的……‘基石’氣息?]
“橋”的“基石”?
圓心完全懵了,小臉上只有純粹的恐懼。趙三河只覺得頭皮炸裂,他雖然聽不懂,但本能地感覺到這絕對是比什么“鎖魂煞”、“冷檀”更加恐怖、更加禁忌的存在!
一直強(qiáng)作鎮(zhèn)定的啞婆,在聽到這幾個字的瞬間,臉色驟變!那是一種混合著極度震驚、難以置信,以及……一絲深埋已久的、果然如此的了然!
她渾濁的眼睛猛地瞪大,死死盯向地上抽搐的京云洲,干癟的嘴唇無聲地張合了幾下,仿佛想說什么,卻又被巨大的驚駭堵了回去。
門口那片濃郁的陰影,波動得更加劇烈了。那冰冷的“感知焦點”如同實質(zhì)般釘在京云洲身上,似乎要將他從里到外徹底剖析一遍。那股無形的壓力陡然倍增,壓得圓心和趙三河幾乎要跪伏下去,連呼吸都變成了奢侈。
昏迷中的京云洲似乎對這恐怖的“注視”產(chǎn)生了極其劇烈的排斥反應(yīng)!他身體痙攣的幅度更大,喉嚨里的咯咯聲變成了痛苦的嘶鳴,眉心那點被啞婆用燈油點出的黑色印記,竟然開始微微發(fā)燙,變得灼熱起來,仿佛要烙進(jìn)他的骨頭里!
而他體內(nèi)那股微弱卻純粹鋒利的劍意,再次不受控制地迸發(fā),雖然只是一閃而逝,卻更加清晰!那劍意之中,似乎還纏繞著一縷極其古老、極其微弱的……悲愴與守護(hù)的執(zhí)念,與他平日里冰冷煞氣的形象格格不入!
[矛盾……沖突……卻又……共生?]冰冷的“聲音”帶著明顯的探究和一絲極淡的困惑。[凡人之軀……如何承載……‘基石’之重?如何……未被同化?]
它的“目光”似乎從京云洲身上,緩緩移到了他腰間那柄始終未出鞘的古刃之上。
[是了……‘它’在幫你……以自身為鞘……隔絕……蘊(yùn)養(yǎng)……]那聲音仿佛明白了什么。[有趣的……共生契約……]
就在這時,異變再生!
京云洲腰間的古刃,那暗沉的刀鞘上,幾道原本早已黯淡的古老紋路,竟再次幽幽亮起!這一次,不再是微光,而是爆發(fā)出一種灼熱的、帶著憤怒和警告意味的暗紅色光芒!
嗡——!
一聲低沉卻充滿威脅的嗡鳴自刀鞘中震蕩開來,并非聲音,而是一種直擊靈魂的劍嘯!一股更加清晰、更加暴烈、仿佛沉睡了千萬年剛剛被強(qiáng)行驚醒的古老劍靈意志,悍然迎向了門外陰影那冰冷的審視!
這劍靈意志充滿了桀驁不馴的殺伐之氣,卻又帶著一種傷痕累累的疲憊,如同被囚禁了無盡歲月的荒古兇獸,對著膽敢窺探它守護(hù)之物的存在,發(fā)出了最直接的威脅!
[嘖。]那冰冷的意識里,第一次透出了一絲清晰可辨的……不耐煩?甚至是一絲被冒犯的不悅。
陰影的波動驟然加劇,門口的黑暗如同沸水般翻騰起來!一股更加恐怖、更加本質(zhì)的冰冷威壓如同海嘯般向屋內(nèi)壓來,首要目標(biāo)直指那柄發(fā)出挑釁的古刃!
眼看一場難以想象的、絕非人力能承受的沖突就要爆發(fā)!
“等等!!”
啞婆猛地發(fā)出一聲嘶啞尖銳到破音的吼叫!
她不知何時已經(jīng)站了起來,佝僂的身體繃得筆直,枯瘦的手死死指著京云洲,對著門口的陰影,用一種近乎崩潰又豁出去的語速飛快地嘶喊:
“他的債不該我還!更不該由您來收!!”
“您看看清楚!他魂火里的‘舊契’!那是最古早的‘守礁’印記!雖然快熄了但還沒斷干凈!他就算死!也該由‘那邊’的人來清理門戶!輪不到外面的規(guī)矩越界!!”
“您現(xiàn)在動他!就是徹底撕了最后的‘舊約’!這破房子!這條巷子!乃至小半個南城!立刻就會變成下一個‘礁石’!到時候大家都別想好過!‘巡夜’的烏鴉第一個就會撲過來!!”
她喊得又快又急,聲音劈裂,卻字字清晰,如同絕望的賭徒扔出了最后所有的籌碼!
那恐怖的、即將壓垮一切的冰冷威壓,猛地一滯。
陰影的沸騰停止了。
那冰冷的“感知焦點”再次移動,極其“仔細(xì)”地“審視”著京云洲,這一次,重點落在了他幾乎熄滅的魂火最深處。
似乎在辨認(rèn)著什么。
片刻的死寂。
仿佛連時間都凝固了。
然后——
那冰冷的“聲音”再次響起,語氣似乎有了一絲極其細(xì)微的、難以察覺的變化。
[……確認(rèn)。殘存‘守礁’古契。]
[……優(yōu)先級沖突。]
它沉默了。
似乎在權(quán)衡。
一邊是此地的“污染”和“越界”需要處理。
另一邊,是動一個身上帶著“守礁”古契、疑似與“橋”的“基石”有關(guān)、還被某種古老劍靈誓死守護(hù)的家伙,可能引發(fā)的、徹底打破平衡的災(zāi)難性后果。
啞婆緊張得渾身發(fā)抖,汗水浸透了她的破衣。
圓心和趙三河更是連大氣都不敢出。
幾息之后,那冰冷的“聲音”做出了決斷。
[依‘舊約’優(yōu)先原則。此個體。暫緩處理。移交‘巡夜者’并上報。]
[此節(jié)點。依舊暫封。]
[‘守礁人’(前)。你的‘協(xié)同’義務(wù)。免除。]
[但。你需在此看守。直至‘巡夜者’抵達(dá)。期間。若再生變數(shù)……]
后面的話沒有說完,但那股冰冷的威脅意味,不言而喻。
啞婆猛地松了一口氣,整個人幾乎虛脫般搖晃了一下,連忙用手撐住墻壁才沒倒下。臉上露出了劫后余生的慶幸,但隨即又被更大的憂慮覆蓋——看守?看守這個隨時可能爆炸的燙手山芋?
門口的陰影開始緩緩向后收縮,那令人窒息的威壓如同潮水般退去。
但在徹底消失前,那冰冷的“聲音”留下了最后一句,直接印入啞婆的意識深處,帶著一種近乎嘲諷的意味:
[另外。提醒你。]
[你懷里那點‘忘川冰髓’……]
[省著點用。]
[下次。未必還能嚇跑‘刮墻’的。]
話音落下。
門口的陰影徹底消散。
木門無聲地自動合攏,仿佛從未被推開過。
屋外那令人窒息的死寂再次籠罩下來,但這一次,似乎少了那種被無數(shù)惡意窺伺的黏膩感,多了一種純粹的、被隔離、被封存的冰冷。
陋屋內(nèi),油燈的光芒似乎都明亮了一絲。
但三人的心,卻沉得更深了。
啞婆癱坐回草墊,呼哧呼哧地喘著粗氣,臉色灰敗,眼神復(fù)雜地看著地上昏迷的京云洲,嘴里喃喃自語,聲音低得幾乎聽不見:
“……‘橋’的基石……‘守礁’的古契……還有這要命的破劍……”
“……京云洲……你小子……到底是他娘的什么怪物托生的……”
“……這攤渾水……老婆子我……怕是徹底蹚不得了……”
她的目光閃爍,似乎在急速思考著對策,甚至……萌生了退意?
而就在屋內(nèi)暫時陷入一種詭異平靜的同時。
在那條冰冷錯誤、彌漫著詭異檀香的密道最深處。
師叔僵硬地蜷縮著。
那雙非人的、冰冷的“眼睛”,依舊一眨不眨地“看”著他。
然后,他“聽”到了第二個“詞”。
不再是“過來”。
而是一個更加簡單、更加直接的——
[展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