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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云疏桐

“找到你了。時羨。”

他二話不說躍至你身邊,攬住你的腰身,你借助他的力量身體騰空避開了氣勢洶洶的暗箭。

“還記得萬壑松風嗎?”

你接收到信號,朝他點了點頭。

待對面黑衣人的劍氣再度襲來時,蘇別鶴攬住你的腰身,你順勢點步而起借助蘇別鶴的力量在空中而起。

就是現在!你依照記憶中的樣子,在蘇別鶴的眉眼與你正好交疊時,你下盤用力竟是直接擊飛了黑衣人手中的佩劍。

在他還沒有反應過來時,萬壑松風的下一步便是你與蘇別鶴交換身位,黑衣人依靠慣性抵擋,卻只是個幌子。

蘇別鶴出其不意就是一劍,鮮血霎時在濃墨的黑中淌出了可怖的圖案。

黑衣人見自己不敵你們,作勢要撤退。不行,不能再追了,若是再糾纏下去宮宴便要遲了,以沈逾明那個懷疑勁實在不好對付。

剛剛還刀光劍影的樹林,瞬間冷清到了極點,你和蘇別鶴之間也彌漫著一份說不清道不明的尷尬。

你也想問一句,“蘇別鶴,你沒死啊。”但總覺得這話感覺像是在罵人,硬生生地憋了回去。

這兩年你派人暗中找過蘇別鶴,僅僅只是得知他應該還活著,最后的線索留在了璇璣城鬼見愁。

鬼見愁,一座依山而建的監牢,定期的人為屠殺,數以百計的飛禽猛獸,迷霧障林,在那樣的環境下很難不成為森森白骨。

畢竟,背叛了十方能有什么好下場。

“放心吧,你還在這世上,我怎么能死呢。”

他怎么知道你在想什么,難道剛不小心把心里話說出來了?

狹小的馬車內此時稍顯得有些擁擠,沈云馳昏死在角落,蘇別鶴和你排排坐在一側,和對面的照雪大眼瞪小眼。

照雪看了看蘇別鶴,向你投來了詢問的目光,蘇別鶴也目不轉睛地盯著你,一副你可得給我好好解釋解釋的表情。

你瞬間覺得自己像被審問的犯人,剪不斷理還亂的過往排山倒海地涌來直淹得你有口難言。

【回憶】

我喚沈清和,封號昭陽公主。

我的名字是父皇對東辰的期待和祝福。

其實,我還有一個名字,叫云時羨,是云疏桐對我的祝福,她說“人生在世,要學會珍惜當下,活出屬于自己的人生。”

要說我的故事,就不得不說起云疏桐。

這首泗水小調是云疏桐最喜歡的曲子,她說每次想她的時候都不要難過,就聽聽那年在泗水省親時聽的民間小調吧。

那是她想過的生活,她會永遠生活在那里。

云疏桐是我的母妃,她喜歡我喚她云疏桐。我說這是對長輩的不尊不敬,她嘆了口氣,“可是好久沒人喚我云疏桐了。”

云疏桐的眼睛很美,我不想里面溢滿失落。

雖然那時的我并不理解慧妃這一封號對云疏桐的褫奪,好像她是慧妃便不再是云疏桐,但我們還是達成了共識。

“云疏桐”這三個字在我心里便如同母親。

我的武學啟蒙于云疏桐,她跟我說這是離開了血脈真正能憑依的本事。

云疏桐是武學大家的小姐,擅長使刀,與其他幾位厲害的武學前輩并稱滄海四靈劍,不過這是云疏桐自己描述的,我至今都持懷疑態度。

云疏桐說自己若不進這東辰王城,就是武林第一,若是讓她聽到定要字斟字酌地糾正為天下第一,真是云疏桐賣夸,自賣自夸。

云疏桐不喜歡人照顧,院中只有寥寥幾個貼己人,每次父皇下人不在,云疏桐就從端莊后妃變身為江湖大姐,坐在梁下嗑著瓜子對院中扎馬步的我一頓指責,“不是我說你真的是我云疏桐的女兒嗎?體力怎么這么差,比我當年差遠了,你這樣怎么追上你娘我的腳步。”

光陰似駿馬加鞭,日月如落花流水。生活的具象好像已經模糊成虛影,有些瞬間卻越發變得清晰。

王城的初春,云疏桐做了我最愛的糖蒸酥酪盞,“今日子攸老師夸你功課好呢,怎么愁眉不展的?”

父皇說我的策論遣詞造句攻擊性太重,云疏桐定是瞧出了我的失落和不甘。

那天,云疏桐說,“清和表達了自己想表達的,就是值得開心的,其他人都不重要,不管是誰,皇帝也是人,人便都有自己的局限和偏好。”

“不過念書時別累壞了身體,還有那些皇兄呀宗室子弟什么的,有的時候可以讓讓,我怕他們自卑。”母妃故作說錯話般捂住了嘴,調笑之意卻從眼角眉梢溢了出來,然后我們便笑作一團。

王城的盛夏,正午的陽光追著我烤,眼前被汗水淌得只剩一片赤白。云疏桐不知何時來到了我的身邊,探了探我的雙腿,皺起了眉,“怎么抖成這樣?天下武功,下盤穩而術力發。”

王城的深秋,云疏桐送給了我“驚鴻”,驚鴻鋒芒如霜,劍身如水,云疏桐說這是云家的傳家寶劍,這不僅是一把利器,更是一份傳承。寒光閃爍間仿佛隱現了百年來的風云。

泗水的隆冬,云疏桐在一場突如其來的重病下永遠地過上了她想要的另一種生活。

但她說此生倒也算圓滿,云疏桐還說死亡不是生命的終點,遺忘才是。生也死之徒,死也生之始。

云疏桐在先帝打天下時便與其并肩作戰,我真不知道云疏桐這么自由瀟灑的一個人是怎么被所謂愛情困住,甘愿住在這極艷殿。

云疏桐一直吐槽這個殿名真夠俗氣的,我卻覺得云疏桐當得起那極艷,無關皮囊,而是云疏桐這個人,不過我怕她太過得意忘形,沒有告訴她。

至于蘇別鶴,我們的故事開始于五年前我回泗水祭奠云疏桐的那年。

那年,我在云疏桐的墓前遇到了一個從未見過的男人。

“你就是那昭陽公主,云疏桐的女兒?”

“先生是?”

誰知對面二話不說就向我的面門襲來,已來不及側身避開只能抬手生抗,好強的掌風和內功。

男子十成功力只出了三成,我也只是堪堪接住。

“不差。”

“你有沒有興趣來十方?我會代替云疏桐繼續教你。”

十方是四海之內有名的諜報組織,總舵建在璇璣城,成員皆被稱為“十方客”,他們如幽影般穿梭于江湖之間,輕功高絕,劍法莫測。以行走江湖、刺探情報、暗殺要員為己任。

十方客自身身份隱秘,只知道在暗夜中,有一雙雙冷酷的眼睛時刻注視著世間的一切。

不知是出于什么原因,可能是為了好玩,為了云疏桐,為了看看王城外的天空,我鬼使神差地點了點頭。

就這樣,我以云時羨的身份加入了十方,成為了一名十方客,蘇別鶴則是我的搭檔。

說起蘇別鶴這個人,嘴賤一言以蔽之。

當初引我進十方的男子是十方的話事人韓翊,除了他,便無人知道我的真實身份了,十方客,不問來路,不求歸期。

【回憶結束】

照雪看向你,“大概提前了半個小時,你得快些了,宮宴快開始了。”

點了點頭,朝著蘇別鶴說道,“轉過去,我得換衣服,回頭和你解釋。”

“……”張了張嘴,看情況特殊,還是不情不愿地轉過身去。

別別扭扭地面壁思過,“你受傷了,記得處理一下。”

蘇別鶴不說不知道,一說你才想起來手臂還在往外冒血,這可是個不大不小的隱患,別在宮宴上被發現才好。沒想到那葉若塵的凝血丹竟真派上了用場。

與此同時,卻思齊府邸。

“阿齊,我頭暈難耐,你能陪陪我嗎?”柳美人倚靠在卻思齊的懷里。

“今日要進宮去參加宮宴,可不能延誤了,我回來再陪你。”輕輕拍了拍柳美人的后背。

非但沒有松開,反而擁地更緊,“郎君這一趟,妾心慌得緊。”

【皇后殿內】

“清和來了嗎?再多準備些糖蒸酥酪盞來吧。”

“皇嫂!”

步履匆匆地走來,遞上禮物,“給皇嫂挑的白玉手鐲,我看這瑩潤乳白正襯嫂嫂,這一挑就忘了時辰。”

忙過來攙你坐下,“清和這就見外了,見嫂嫂還帶禮物做什么。”垂下眸,“今日叫清和來,是有一事相商,你皇兄意圖為緋云定親。”

“緋云才多大啊。”你忍不住蹙眉。

“我說也是!我看啊他是看上了那傅家!那傅容與先帝時便‘臣門如市,臣心如水。’現在自然更看不得你皇兄那作風……”

你忙抬頭看了看四周,也就是皇嫂和皇帝恩愛,才這么口無遮攔地評說。

沈緋云是你的侄女,皇后和當今圣上的掌上明珠,如今的瑯華公主。

“緋云知道嗎?”

嘆了口氣,嗔怪道,“不知,知道又有什么用,你皇兄決定了的事,旁人怎么說也不聽。”

捏了捏嫂嫂的手,“皇兄正在興頭上,此時怕是非傅家不可。嫂嫂不如先應下來,等緋云再大一些,大不了退婚,只要皇兄松口,這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

你學著緋云那稚嫩可愛的語調,“爹爹,我已有心上人,可否撤回這婚事。”逗得皇后美眸飛揚。

“皇兄素來疼緋云,定是睜一只眼閉一只眼了。”

彼時,正有侍女來殿前傳話。

正所謂三人成虎,謠言總是以你想不到的方式展開。

某路人甲,“你知道嗎?昭陽公主有心上人了,要退婚呢。”

某路人乙,“真的假的?那顧凌風也太可憐了吧。”

路人甲,“我親耳聽到的!還能有假!”

……

路人乙,“我有個朋友在皇后宮里當差,聽到了個大八卦。”

某路人丙被生活壓低的眉眼一瞬間帶上一絲光彩,“說來聽聽!”

有意路過的某路人丁也忍不住湊上來。

路人乙,“咱們長公主有心上人了,可是先帝賜婚豈能不從,聽說日日在府中嚎啕大哭。”

……

路人丁,“我說你沒事勸勸你家主子。”

屹川一臉莫名其妙,“勸什么?”

一副你懂得的表情。

“你這是什么便秘表情,有話快說。”

路人丁,“昭陽公主已經有心上人了,整日以淚洗面不止,你家顧大人不如親自退婚成全了這樁美談。”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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