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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殺你

  • 誓為后
  • 如聞泣
  • 3085字
  • 2025-08-21 19:01:52

許久,只感雪落滿頭,冷得人直哆嗦。四周寂寥無人,水聲潺潺,狼吟聲陣陣。

劇痛襲來,雁寧瑟縮一瞬,猛然開眼恍惚不覺。她下意識打眼觀望周遭景色,卻是愣住了。手腳冰涼一片,叢中有群狼環伺,頓時驚疑不定,這是在齊楚邊境!

“怎么會…怎么會?難道我沒死,被他扔在了這里?”

正想著,突然,一頭銀綏狼猛地一躍,兩爪擺地擦出刺耳的聲調。

她一驚,忍著劇痛爬起隨手拾起個木棍便招呼了過去。腿腳被啃食的血肉模糊,可她似乎感覺不到疼痛,像是有肌肉記憶般只身面對那幾只饑腸轆轆的野狼。

握著棍子在地上旋了下,尖頭處登時竄出些微弱火苗,她將這棍子對著狼群大吼一聲:“滾開!”

似是被她氣勢震懾,頭狼后撤幾步,同她周旋個幾次三番便力竭,逮住機會,她一棍子橫插于狼頸部,不片刻,頭狼便不再動彈。

狼群見狀,皆是后撤幾步,沒了蹤影。

呼吸漸促,雁寧突然跪倒在地,才反應過來般撫著腿直抽氣,撲朔者睫毛,樣子有些呆滯。

自幼養在鄉下,她要比尋常人反應更快,更機敏。此刻她嗓子尚且有力,十指不糙不糲,儼然同十年前初來府上一般生澀。

“回來了……我…我雁寧回來了。果真是蒼天不負我…”

而今老天開眼許她再回從前,她必將不會重蹈覆轍。咬著指甲,心中已然有了計策。

“我這是回到了二十軍前,倘若我沒記錯,這是我初來府上,那群奴婢不把我放在眼里,竟隨意處置我在荒郊野外的那日。如此一來,一切都還沒開始。”

說的一切都沒開始,她喜上眉梢,不自覺地笑,笑得痛快,笑得淚流滿面。隨即,她眼中閃過狠毒。

前世的關鍵節點在于秋狩,那是她最初嶄露頭角的洗塵宴,也就是那次她救駕有功,卻被人誣陷謀反,讓她損失了不少兵馬。

“秋狩,還沒有秋狩,我必須得拔得頭籌!雁瑯,這次我要先你一步。”

這一世她得搶先接觸到前世稱后才尋找到的驚門宮主的秘使,而這個令她抓耳撓腮掘地三尺也不昔找到的人….就藏在個不知名的紅樓館內。

喘了口氣,她先是攏了攏粗布麻衣,隨后又左右張望,旋即,步子一踮,霎時間便溜進小院,人影散了個清楚。

行至家紅樓館前,她抬眸一看,只見這樓上掛著幾個彩燈籠,紅光搖曳,映透得整個巷子染了血。

牌匾上金光閃人,赫然是寫炊燈閣三字。可疑點就在這紅樓所處地勢,不傍山水不傍人流,竟開在個空曠無人的地方。

這兒客官爆滿,弄的就連平日里人煙罕至的地方都染上了層脂粉味兒。

立于門前,雁寧看著里面紅火的景象。她此番正是來尋這京中一妓"靖鈴"。踏進炊燈閣,此時已是晚間時分,門庭若市,她一時找不到落腳地兒,只好靠在墻上觀望。

突然,層層人流之中發出一句句驚嘆,她偏頭看去,只見一位蒙面女子抱著琵琶優雅地坐在了竹凳上。那琵琶大過了女子的身軀,凸顯出她身姿的曼妙。

“今日,我要為大家彈奏的是一曲"悲泣吟",這曲兒講的是官家小姐與商賈之后情愛的故事,同時也是我們店的頭曲兒,平時鮮少彈唱,小女琴藝不精,望各位客官見諒”

那女子說完便低首抱琵琶,像是在醞釀情緒,臺下觀眾表情或欣喜,或期待。更有甚者表情粘在那女子身上挪不開眼。

若從臺上看,這下場鴉雀無聲。雁寧看得出來,他們似乎都對這女子敬若神明。

“自京中一別,再難兩相望……”

那女子邊彈邊唱,琴聲凄涼,歌聲婉轉,恍惚間令人有一瞬錯愣。女子唇紅齒白,鼻頭抹有水彩,神態似小鹿般懵懂,雙眼含情,水波蕩漾,睫毛微翹,雋眉根根分明。因琵琶重,柳眉而微微蹙起,與天仙相論有過之而無不及。

一曲畢,臺下掌聲如雷,那女子笑靨如花。“不愧是京城頭牌,靖鈴,鈴姑娘,今日一見,果然貌似天神!”

“過獎”,女子微微鞠躬,扭身欲走,盤著頭發,一雙修長而筆直的腿一邁,踏出了階子。臨走前,二人突然視線相撞。

對上她的眼神,雁寧唇角微勾,心中暗道:"這小地方果真是臥虎藏龍。"

“不好了!后院走水了!快尋幾個人滅火!”有個丫鬟提著裙擺,神色匆匆地跑來,眾人聽聞皆是大驚失色。

此言一出,雁寧便看向臺上,那兒不知何時積有水漬。趁著人流,她瞥了一眼便麻溜跑到后院,倚于墻邊環臂而視。

有一只貓直直躺在后院地上,腿伸的僵直,死了。后院地上死了只黑貓是大大的不祥之兆。國師年慶時所制定的皇室圖騰便是只黃瞳黑皮長毛貓。

“趕快厚葬這只貓!不然非得被砍頭不可”隨著守衛一聲令下,一撥人齊齊跑來,個個蹲在后院刨土。幾個帶刀小兵閑了心,低低交談著。

“早早便聽聞這鈴姑娘是水做的,美貌頂頂賽天仙啊!這般美人兒淪為妓,著實可惜可惜。”

另一名漢子卻是突然怒了,他一巴掌扇去,“鈴娘子一舞可是勾了你的魂了?她也是你能置喙的?鈴娘子是良人,哪是你這種粗人可以夠肖想的?”

“行了!我家里頭那老婆子我早膩歪了,要是能娶姑娘,我死也愿意。反正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風流!”

正聽著。

“嗤”一聲輕笑突兀傳來,恰好被雁寧捕捉。聲音很輕,除非五感靈敏,否則是覺察不出的。她扭頭猛地回首一看,墻角有雜草叢生。那石墻邊的陰影處亭亭立著一座曼妙的身軀。

“我等你許久,你…”雁寧的話沒說全,只聽周遭哭泣聲不絕于耳。

是驚門幻術!

思及至此,她索性不走了,立于原地神色淡淡的看這出戲。

“砰!”一聲震得地上碎石翻飛,濃煙滾滾。她回頭一看。只見一個臉色慘白,嘴唇殷紅的女人正貼著她的背。

“你認識我?”她聲音尖細,末尾繾綣。

"那我來找你做什么?"雁寧內心暗罵,心中有些不知當講什么。

“女郎,你可知道,我是如何潛入你的靈魂,窺探你的內心?方才那一首曲我是專門彈給你聽的。”

一語閉,雁寧裝作一抖,面色陡然發白。

“你…你想作甚?”她語調顫顫不止。

“看來你都忘全了。”靖鈴低笑兩聲,忽然,她兩只眼睛的瞳孔急劇收縮,迸出赤色的光斑。只見靖鈴忽然一把將頭上的發帶給扯了下來,赤腳靠近于她

“楚國上下罪惡滔天,像你這般只會尋歡作樂的皇親貴胄都該死!”靖鈴邊說邊絞緊發帶,五官扭曲的不成樣子。手中力度每加重一分,雁寧便感到窒息的痛苦更勝一分。

她忍著沒出手,剛想鉆空子一招制敵!可突然,一張護體符從她身后直直射來。

“閃開!”一男子的聲音從背后響起,只聽當啷一聲,靖鈴的臉色本就沒有血色的臉變得更加花白。

男子護體符一出,打得靖鈴眼球凸出,牙齒死死咬住下顎,嘴唇滲出絲絲血跡,眼神變得蒼白,瞳孔收縮到一個恐怖的程度。

形勢陡然扭轉,雁寧一皺眉頭,"這楚國竟還有人蠢到路見不平拔刀相助嗎?"

顧不得那男子,她猛得將身上衣物撕成幾片布條,旋即咬破指心畫符。

這引火符一出,驚天動地。赤色火焰瞬間便將那蓬頭垢面,滿臉可怖的女子裹挾。慘叫聲不絕于耳,天地間仿佛失了聲色,色寒之氣席卷而來。

順著那男子的臂彎,雁寧向后旋了幾步站定,指甲沁出血跡。手訣如風,釋出一抹殷紅內氣,朝那怪物直射而去。

躲閃未及,靖鈴被這手訣一擊,不受控制地往后一退再退,直至整個身子嵌入墻中。她瞳孔充血,豎瞳而視,眼中跨越光陰的是難以抹除的仇恨,不片刻便化作一縷青煙散得沒影兒。

面對變故,她思緒不止,可至少來日方長。忽想,她起身后想起那男子還站定,不枉江湖相助,于是她便轉身與那男子面對面,抱拳以示友好。

“多謝公子相助,如今楚國新帝初立,正是天下動亂之時,我本無意閑逛,路經這炊燈閣,卻不料偶遇貓妖。好在公子及時出手,不知可否與公子互稱兄弟,大恩不甚言謝。”雁寧抱拳躬身,她如今披頭散發,身上臟如街邊乞丐。實屬難辨男女。說這話時有意粗了聲。

此時才有空打量起面前男子,這人以面具遮面,雙手環胸,一襲黑衣,亭亭而立。腰間佩紅玉,更顯俊朗。

銅色面具斂去神色,嘴角無波無痕,不清喜怒。

遲遲未聽答復,她倒也識趣,便再次作輯,“公子有緣,江湖再見。”

話至,便翻身上墻,腳步輕快一躍,旋即不見人影。

見人走遠,那男子回味起那孱弱瘦削的身姿,不禁失笑。

"江湖再會?恐怕是不出明日便要來找我。"男子嘴扯出了個弧度。眼神忽明忽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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