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該高興？”

周河嗤笑，雙手松開我往后退一步。

“你什么時候還關心起我開不開心了？”

我突然有點分不清他是嘲諷還是在控訴我。

回顧我和他的相處。

除了偷偷愛上他有點喪失職業(yè)道德。

我自認還是挺守合約的。

互不干涉。

互相配合。

互幫互助。

“你……”

我想問周河真的需要我來關心嗎？

但看他神情逐漸變得痛苦和委屈。

又覺得沒必要再開口。

“你想離婚。”

“是找到……比我還帥的？”

“還是比我有錢的？”

“我，我滿足不了你了是嗎？”

聽著周河越來越離譜的問題，看著他越來越泛紅的眼睛。

我覺得陌生又無語。

但其實心里還有點異樣的興奮。

“都不是。”

“本來覺得你喜歡的人回來找你，”

“就算我再不想，”

“也不能霸占著不放吧。”

說著我還伸出食指點點周河心臟的位置，沖他解釋。

“什么喜歡的人？”

周河握住我的手指，不讓它亂動。

面上卻帶著茫然和不理解。

“還回來找我？”

“藍汐啊！”

我接話很快。

還一副不用瞞著我的朝他狡黠的笑。

“你放在心里的白月光藍汐。”

心里又開始怪怪的、澀澀的。

再看周河。

頂著一張陰沉沉的臉，抿著唇。

片刻，終于被氣到笑出聲。

“所以你就為這個人要跟我離婚？”

“我怎么不知道你蘇荷品德那么高尚呢？”

“錢和首飾也不愛了。”

“甚至都要改行做紅娘了！”

？？？

頂著問號臉直視對方的視線反駁：“我沒有！”

“沒有？”

周河像被我的理直氣壯氣得更厲害。

“沒有你跟我提離婚？”

“再說你又憑什么說我喜歡藍汐。”

“大家都說你喜歡！”

“那大家還說我愛你呢！”

我：……

周河：……

房間陷入一片寂靜之中。

我的顯得震耳欲聾。

周河握緊拳頭抵在唇邊咳了咳，一臉正經地繼續(xù)。

“我說的是邏輯。”

仗著腦袋生病不清醒，我大有一股“豁出去”的沖動。

“周河，我十歲的時候就沒有媽媽了。”

“我不僅有了后媽，還有了一個所謂的妹妹。”

見我提起這個。

周河臉色頓時變了起來，面上還帶著些沉重。

我不管他。

“唯一的朋友也是因為她主動了太多次才繼續(xù)下去的。”

“但我說這么多不是為了賣慘。”

“如果你不能主動地、直白地說出來對我究竟什么意思。”

“我不要。”

我眼前逐漸模糊一片。

看不清周河此刻的表情。

直到他向我走來一步。

輕輕拉了我一把。

然后雙手將我箍在懷中。

溫熱的體溫和強而有力的心跳聲隔著針織毛衣傳遞過來。

我的頭抵在他頸窩處，緊繃的身體終于松動一些。

沒多久，周河低沉的嗓音在我耳邊響起。

“小荷，對不起。”

“是我沒有提前說清楚。”

“我從一開始愿意跟你結婚就是因為喜歡你。”

我眼睛泛酸，淚水很快匯聚成一團。

“可別人說你最愛藍汐。”

“你還放著她的照片呢。”

周河輕嘆一聲，他稍稍松開我一些。

而后看著我潮濕的眼睛。

“你又從哪里聽說我有藍汐照片的？”

聽他提到這個，我又一下來了辯論精神。

“不光是好多人都看到了。”

“那天在書房我也見到了！”

周河笑出聲，他用手擦干我眼角的淚。

“你說《理想國》里的？”

“嗯。”

我點頭。

“我不僅有紙質版，還有電子版，你想看嗎？”

周河說到這里，一臉壞笑。

……

不等我回答，他已經把手機相冊打開，擺在我眼前。

周河這人簡直欺人太甚！

我剛想發(fā)火，然后眼睛就瞟到手機屏幕上的照片。

大腦一片空白！

穿著校服、扎著小辮子的小女孩兒。

這哪是藍汐？

分明是我小學的入學照片！

“你……”

“你小時候跟著媽媽來我家的時候。”

“自己拿出來非跟我炫耀終于上小學，說照片就是證明。”

“還非要送給我！”

“不收還要鬧。”

記憶中好像是有這么一段。

但是不等我反駁。

周河低頭湊近我。

溫涼的薄唇已經覆蓋在我的嘴唇上。

愛會讓人心生膽怯。

也會生出無畏。

我主動攬上周河的肩膀回應他。

兩顆心越過洪河緊緊依偎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