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 飛升成膳我靠焦糖骨髓香無敵
- 三歲孩童千兩金
- 1362字
- 2025-08-24 08:26:16
燼的尾尖剛從銹鐵上抬起,水珠墜落的聲響尚未消盡,一縷金光便自管道深處疾射而來。那光不似火焰,卻帶著熔金的質(zhì)感,貼著油垢壁面無聲游走,直逼他的額間烙印。
他未動(dòng),三尾卻已微顫。甘餌印驟然發(fā)燙,仿佛有滾油灌入血脈。一縷焦糖香自皮毛下滲出,轉(zhuǎn)瞬被老匠撒下的灰燼裹住,化作一縷焦?jié)臒煛?
金光在距他鼻尖三寸處凝成一塊玉牒,表面浮刻云紋,中央一道裂痕如口,正緩緩開合,吐出無聲之音。吞天殘軀猛然繃緊,胃囊收縮,欲將那物吞下。可他剛一逼近,玉牒裂口便溢出一道低頻震波,直擊其殘胃,令他喉間溢出悶響。
燼抬起前爪,血痕未干。他將掌心殘血抹上玉牒,裂痕立時(shí)泛起濁色,云紋扭曲,那無聲之音也隨之?dāng)嗬m(xù)。他以爪尖引血,在地面劃出三道短痕、兩道長(zhǎng)痕、一道短痕——龍鯉密語的反溯符路。血痕滲入管道縫隙,一路向下,盡頭傳來一聲極輕的“咔”,像是某種封印被逆向驗(yàn)證。
不是群發(fā)令。是直召。
老匠的盲杖點(diǎn)地,灰白粉末自杖尖灑落,覆住燼四周。那粉末觸地即融,形成一圈無形之障,阻斷香氣外溢。燼低頭,看見自己尾尖的分叉在微微發(fā)紅,黑焰將燃未燃。他閉眼,默誦那四行盲文——“吾等無味,故不可食”“吾等殘缺,故不可控”“吾等為誓,烹天之厭”。每一個(gè)字都像鐵釘,釘入識(shí)海,壓住甘餌印的躁動(dòng)。
玉牒再度震顫,裂口吐出新的音波。這一次,燼聽清了。不是言語,是律。心膳律的殘音,每一段都嵌在飛升者的神魂深處,一旦觸發(fā),便如刀刮骨髓。他額間烙印灼痛,仿佛有火自內(nèi)而外燒起。三尾終于燃起黑焰,焦香混著腐油味,幾乎沖破灰燼封鎖。
他咬破舌尖,將血混著盟誓之水的余味含入口中。那水早已冰冷,澀腐之感直沖鼻腔。他一口吐在玉牒表面,血水交融,符路再斷一截。律音減弱,甘餌印的震顫隨之平息。
老匠未語,只將盲杖橫于燼前,示意止步。吞天低吼:“你去,就是送入鼎中?!彼豳臍堒|在暗處微微震,一滴腐醋垂落,砸在玉牒邊緣,瞬間蝕出焦孔。“他們要的是你的香,不是你的命。香在,你便永遠(yuǎn)是‘限量黑金炙貓’?!?
燼未答。他低頭,看見自己爪上的血已干,裂痕縱橫如地圖。他將玉牒挾于前爪之下,轉(zhuǎn)身,向管道出口爬去。
通道外,味脊道橫貫荒原,由凝固的香髓鋪就,泛著琥珀光澤。每一步踏下,都會(huì)激起一圈微光,像是在宣告行者的到來。燼伏地,三尾緊貼脊背,尾尖分叉收攏。他從口中取出那滴盟誓之水,含住,每行十步,便吐出一滴。
水珠落地,香髓道的光澤立刻黯淡一寸。焦?jié)稊U(kuò)散,干擾了空氣中潛藏的追蹤機(jī)制。他模仿殘次品搬運(yùn)車的軌跡,以尾尖輕掃地面油垢,制造出規(guī)律的刮擦頻率。香俑立于道旁,形如人偶,眼眶空洞。當(dāng)他接近時(shí),那些眼眶緩緩轉(zhuǎn)向他,琥珀淚自深處滲出,將落未落。
他繼續(xù)前行,爪印留在香髓道上,又被下一滴水污覆蓋。遠(yuǎn)處,膳宰宮懸于虛空,門扉如巨口,兩側(cè)懸浮三枚銅鈴,鈴身刻滿味紋,鈴舌靜止,卻隨他的接近而微顫。
燼停下。鈴能辨怨。他體內(nèi)恨意未散——盟誓時(shí)燃起的焚道之念仍在血脈中流淌。他閉眼,回憶幼時(shí)那一滴楓糖漿。溫甜自記憶深處涌來,順著舌尖蔓延,壓下三尾的黑焰。毛色由灰轉(zhuǎn)暗,尾尖焰色轉(zhuǎn)為暗紅。
他抬起前爪,將爪上血污抹在第一枚鈴的基座上。殘軀之穢觸碰到純凈鈴體,銅鈴猛地一震,鈴舌僵直,琥珀淚凝在眼眶,未能滴落。第二鈴、第三鈴,他如法炮制。三鈴俱靜。
他向前一步,前爪即將觸上宮門。
門內(nèi)傳來低沉回響:“爾之香,已殘。爾之魂,尚可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