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糞車突圍:冷宮車隊大鬧市集
書名: 冷宮種田,我成了萬世農神作者名: 方方土赤赤本章字數: 2002字更新時間: 2025-08-25 15:55:19
天還沒亮透,冷宮門口已經排開五十輛糞車。每輛車都裹著金箔綢緞,像給死人送葬的紙扎,就差貼上符咒。
小豆子蹲在第一輛車上,拿刷子往糞桶外層涂酸梅湯:“九爺,這味兒酸得我腦門疼,真能騙過戶部那群狗鼻子?”
“狗鼻子怕酸。”我往他桶底塞了張賬本復印件,“你忘了上回他們嘗酒嘗出蛆,當場跪著吐了三天?”
老黃拄著掃帚站在邊上,阿翠正用糯米漿把貢品標簽貼在糞堆上。她手指發抖,可一針一線縫得比繡娘還穩。
我袖子里的銅鏡晃了下,月光斜照進一輛糞車的縫隙——底下壓著幾只沒燒盡的藍火蟲尸體,磷光還閃著。
“走。”我說。
車隊剛出宮門,就被攔在第一道關卡。守衛提著燈籠繞車轉圈,鼻孔猛抽:“味兒不對。”
小豆子立刻捧出一壇酒:“大人辛苦,這是冷宮特釀‘仙露’,專解穢氣。”
守衛接過一聞,眉頭皺成疙瘩。他掀開蓋子,舀了一勺往嘴里倒,剛咽下去就呸了出來:“這酒里怎么有黑渣?”
“那是靈灰。”我搶上前,一把奪過酒壇,“大人不懂,這是用三年陳糞發酵提純的凈魂粉,專克邪祟。您再看——”
我把酒倒進旁邊稻草堆,螢石粉遇酸立刻反應,紫煙騰起,像有鬼在草里打滾。
守衛嚇得后退兩步。還沒回神,姜昭華的馬從街角沖出來,劍尖挑向空中鴿群。
鴿子驚飛,幾片沾著糞漬的羽毛打著旋兒落進酒壇。酒面浮起一層油花,映出“蕭衍私印”四個字的倒影。
人群炸了。
“天降罪證!”有百姓喊。
守衛懵了,手一松,酒壇摔在地上,碎瓷混著糞水橫流。
我們趁亂推進第二關,市集已經擠滿觀禮百姓。燈籠高掛,鼓樂喧天,祭天大典馬上開始。
可剛進第三道門,一個文官攔住去路。他穿著戶部七品服,手里端著銀針盤。
“貢品需驗毒。”他說著,從一輛糞車里挖出一坨黑泥,捏碎泡進清水。
銀針變黑。
“穢物入祭,按律當斬。”他抬頭,眼神直勾勾盯我,“誰帶隊?”
我沒答,只把糞勺往地上一杵:“大人要驗,不如驗這個。”
他冷笑,伸手去拿勺子。指尖剛碰上柄,突然縮手——勺底沾著的糞渣滑膩泛光,像活物在蠕動。
“這是……”
“這是陰山將士吃的飯。”我一腳踹翻水盆,“摻三成沙,五成糠,剩下的喂馬。您驗得出毒,驗得出餓嗎?”
人群安靜了一瞬。
然后嘩然。
文官臉色變了。他剛要下令抓人,天空突然劈下一道雷。
祭壇方向火光沖天。我們五十輛糞車被推上御道,圍著高臺列陣。
皇帝登壇那一刻,我抽出暗藏的銅鏈,一腳踢中首車機關。
十面銅鏡從車底彈出,月光折射成網,正好罩住西邊枯井——星圖上那個紅點的位置。
弩箭果然從四面射來。
可箭頭剛入光網,就被偏折,齊刷刷扎進枯井。井底暗渠傳來悶響,像是有什么東西被喚醒。
就在這時,中央那輛糞車轟然炸開。
稻花沖天而起,混著無數賬本紙片漫天飛舞。花蕊里藏著的磷粉遇空氣自燃,每一片花瓣都燒出數字:三成沙,五成糠,冷宮供三車,實收半車。
我腰間玉佩忽然震了一下,發出龍吟聲。
祭壇青磚裂開細紋,浮現出八個大字:農者天下本,食為政之先。
二皇子從儀仗隊里沖出來,佩劍“流云”出鞘,一劍斬斷空中稻花。
花斷,可斷口處竟有嫩芽瘋長。
他再斬,腳下突然一軟——糞堆里埋的蘿卜種子遇磷粉激發,瞬間發芽,藤蔓纏住他靴子往上爬。
“廢物也敢鬧殿?”他怒吼,劍鋒直指我咽喉。
我抄起糞勺甩手就砸。
勺子帶著市集殘留的糞渣,正中他手腕。他劍一滑,流云斜劈進自己袍角,釘在地上。
姜昭華從高臺躍下,糖匣擲出。
空心糖塊落地炸開,蜂群涌出,在空中拼出一個大字:貪。
二皇子抬腳要踩,腳下稻穗被碾碎,可碎粒落地即生根,轉眼纏住雙腿。
我趁機撲向御階,最后一頁賬本攥在手里。
皇帝正要拂袖,我猛地扯開衣襟。
胸膛上,皮膚下隱隱有紋路游動——那是小時候被母妃用農具烙過的舊傷,如今隨著玉佩共鳴,竟顯出犁田軌跡。
“妖術!”皇帝拍案。
我沒辯,反而張口一噴。
藍色火焰騰起,火中浮現出陰山雪地:將士們跪在冰原上,抓起沙土往嘴里塞,有人啃自己的皮甲。
玉佩在這一刻徹底碎裂。
飛出的銅片在空中拼成一把微型犁,直刺龍案上的假軍報。紙頁裂開,漏出底下“糧盡援絕”四字。
皇帝僵住。
老黃突然掀開祭祀銅鼎。內壁涂滿蜂蠟,是用市集野蜂巢熬的。
天上開始下雨,可雨滴落鼎不化,反而凝成保護膜,蓋住滿地賬本。
“酸雨!”有人喊。
我早有準備,掏出銅鏈纏上旗桿,引雷劈下。電流順著鏈條導入枯井,井口冒出白煙,底下沙土被沖刷干凈,露出原本的米粒殘渣。
暴雨中,稻花非但沒死,反而越長越瘋。每朵花展開,花瓣上都顯出微型賬目:某月某日,蘿卜三車,轉二皇子私倉。
百姓全跪了。
二皇子突然暴起,一劍劈向日晷機關。
地面轟然裂開,半數糞車陷進地底。石板翻卷,像巨口要吞人。
阿翠站在邊緣,忽然張嘴。
一聲嘶吼從她喉嚨里炸出,和井底回音撞在一起,震得石柱崩裂。一道暗渠口暴露出來,水流湍急,直通宮外。
“走!”我喊。
眾人跳上殘余糞車,推著往暗渠沖。我回頭擲出最后一把糞勺,勺柄卡進日晷齒輪。
地陷慢了一瞬。
車輪碾過碎石,沖進水道。身后,祭壇在暴雨中扭曲變形,每一株稻穗頂端,都掛著一盞寫著“蕭府”的燈籠。
雨水順著我的眉骨流進眼睛,火辣辣的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