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復仇模式,血染裝甲
- 抗日簽到:我成了戰場天花板
- 方方土赤赤
- 2188字
- 2025-08-26 16:02:24
車翻了。
慣性把我甩出去,右肩撞在排水溝沿上,彈片像生銹的釘子往骨頭縫里鉆。我蜷在地上,雨水灌進鼻腔,喉嚨里全是鐵銹味。老鬼給的膠質硝化甘油還在左手里攥著,包裝紙被血浸透,黏在掌心。
三輛裝甲車圍成三角陣型,炮口壓低,火控燈一一點亮。第一輛正對溝口,炮管緩緩轉動,校準。
我動不了。右臂廢了,左腿膝蓋脫臼,剛才那一摔把肺里的氣都撞沒了。但布防圖還在。我用牙咬住油布角,把它從內袋扯出來,確認封口沒破。地圖上“櫻花特攻隊集結坐標”那幾個字,是用隱形墨水寫的,只有特定角度才能看清。我把它重新塞進貼身夾層,壓在鎖骨下方。
炮塔發出機械運轉的嗡鳴。
就是現在。
我翻身滾進溝底,背靠濕泥,右手摸到一塊帶棱角的碎石。炮口閃光的前半秒,人眼會本能閉合。這是唯一的機會。
火光炸開,炮彈擦著頭頂飛過,轟在十米外的磚墻上。碎石飛濺,煙塵混著雨水砸在臉上。我沒閉眼,盯著那道火光后的短暫黑暗,猛地從溝里撲出。
腳剛落地,系統在腦子里響了:【檢測到高濃度仇恨值,復仇模式激活,持續90秒】
世界變了。
雨滴懸在半空,像被凍住的針。裝甲車履帶轉動的節奏慢得能數清每一節金屬板。我聽見自己心跳,每一下都像戰鼓砸在耳膜上。
我沖向最近那輛車。
它還沒完成轉向,炮塔卡在半途。我躍上履帶,左手抓住車體縫隙,右手掄起碎石砸向油箱連接口。金屬凹陷,燃油開始滲出。我把硝化甘油塞進去,用打火機點燃引信。
跳下來時,第二輛車已經調轉炮口。
我側身撲倒,炮彈炸在剛才站的位置,彈片削斷半截鐵管。我抓起那截管子當棍子,借著復仇模式的反應速度,沖向第三輛車。它想后退,但被前兩輛擋住了退路。
我繞到側后方,雙手插進排氣口,發力往上掀。肌肉像被電流貫穿,整輛車底盤離地半尺,油箱正對硝化甘油的引爆點。
爆炸來了。
火球沖天而起,熱浪掀翻第二輛車,把第三輛掀翻在地。燃燒的裝甲碎片四散飛射,像刀子割開雨幕。我被氣浪掀飛,撞在電線桿上,肋骨至少斷了兩根。
但我沒松手。
右手還攥著那把改裝三八大蓋。槍管彎了,但還能用。
火光中,七名日軍從側巷沖出來,端著步槍,呈扇形包抄。他們沒帶夜視儀,被爆炸強光刺得短暫失明。我蹲在翻倒的裝甲車后,把槍栓拉到底,瞄準第一個士兵的膝蓋,開火。
子彈打斷他的腿骨,他跪地慘叫。第二槍打穿第二個士兵的肩胛,讓他手里的槍飛出去。第三、第四發連點,擊倒兩人。
剩下三個開始散開,尋找掩體。
我站起身,左腿拖在地上,每走一步都像踩在刀尖上。復仇模式讓痛覺遲鈍,但身體機能正在透支。鼻腔有溫熱液體流下,滴在衣領上。
我沖進火場。
一名日軍正爬向通訊箱,想呼叫增援。我撲上去,左手掐住他喉嚨,右手抽出刺刀,從下顎捅進去。他抽搐兩下,不動了。
我扯下他的軍銜帶,塞進褲袋。這是習慣——每殺一個軍官,就留個標記。
火勢蔓延到第二輛裝甲車的彈藥艙。
我拖著傷腿往巷口跑。爆炸聲響起時,我剛撲進一條窄道。熱浪貼著后背卷過,把我的作戰服點燃。我滾倒在地,用泥水壓滅火焰,右臂外側已經燒出水泡。
巷子盡頭是廢棄電車軌道坑,深兩米,積著半坑雨水。我跳進去,趴在泥水里,聽著外面的腳步聲逼近。
至少十二人,分兩組搜索。
我摸了摸胸口,布防圖還在。但失血太多,意識開始斷片。眼前閃過畫面:南京城外的火堆,女人抱著孩子往里跳;現代街角,父母倒在血泊里,背包還掛在肩上。
我咬破舌尖。
疼讓我清醒了一瞬。
系統提示:【復仇模式剩余30秒】
夠了。
我抓起坑底一根銹鋼筋,靠墻坐起。如果他們進來,我就拼到最后一下。
腳步聲停在坑邊。
皮靴踩在濕地上,緩慢移動。有人在說話,聲音壓得很低,聽不清內容。
我屏住呼吸,右手握緊鋼筋,準備等第一個探頭的人露臉就擲出去。
閃電劈下來。
一瞬間的亮光中,我看見坑沿站著一個背影,穿著日軍軍官大衣,手里拎著步槍。他沒穿雨衣,雨水順著帽檐流下來。他低頭看了我一眼,轉身走了。
其他人跟著撤離。
腳步聲遠去。
我松開鋼筋,手一軟,它滑進水里。身體像被抽空,冷得發抖。我伸手摸向胸口,確認油布沒濕。地圖安全。
系統提示:【復仇模式結束】
心跳驟降,冷汗冒出來,眼前發黑。我靠在坑壁上,手指摳進泥里,撐著不讓自己倒下。
布防圖不能丟。
我用牙齒撕開油布一角,借下一次閃電的光,確認字跡清晰。然后把它折成指甲蓋大小,塞進嘴里,咽了下去。胃里有火藥粉膠囊,能保護紙張不被消化液腐蝕。等安全了,還能取出來。
做完這些,我伸手摸向左腿口袋,掏出那卷染血的繃帶。這是最后一卷了。我咬住一頭,用牙齒和右手勉強纏上右臂燒傷處。動作慢,但必須做。
遠處傳來新的引擎聲。
不是裝甲車。是邊三輪摩托,單人座。
我撐著坑壁站起來,左腿幾乎撐不住體重。我抓起坑底另一截鋼筋當拐杖,一瘸一拐往巷子深處走。
十步后,膝蓋一軟,跪在泥水里。
我抬頭。
巷口有盞殘破的路燈,燈罩裂了,電線垂下來,在風里晃。雨水順著電線滴落,打在我臉上。
我抬起右手,抹掉雨水和血,繼續往前爬。
爬了五米,聽見身后有動靜。
不是腳步聲。
是金屬摩擦聲,像有人在拖動鐵管。
我停下,沒回頭。
右手慢慢摸向靴筒里的刺刀。
身后的聲音也停了。
我繼續爬。
三米,兩米,一米。
巷子盡頭有扇鐵門,半開著。門后是廢棄倉庫,屋頂塌了一角。
我爬進去,靠在墻邊,喘氣。右肩的彈片又移位了,每一次呼吸都像有人拿刀在里面攪。
我從懷里掏出那包發霉的軍糧,咬了一口。霉味混著雨水在嘴里化開。
吃著它,才記得為什么殺人。
我閉上眼,默念三個名字:趙鐵山、小豆子、老李。
念完,睜開眼。
倉庫窗外,一道手電光掃過地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