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看人下菜碟的保姆
- 兩世豪門!金錢美男都?xì)w我!
- 不二狗子
- 2273字
- 2025-08-18 19:55:31
冰冷的液體順著透明的細(xì)管,一滴、一滴,緩慢而固執(zhí)地注入沈清辭手背的血管里。她半靠在升起的病床上,目光有些呆滯地望著窗外灰蒙蒙的天。
病房里安靜得只剩下點滴管里液體滴落的微弱聲響,和她自己略顯粗重的呼吸。燒是退了,那股子從骨頭縫里透出來的酸軟卻頑固地黏附著,喉嚨里也總像卡著一小團火絨,干澀發(fā)癢。偶爾咳嗽兩聲,震得胸腔隱隱作痛。
沈家那邊,自她那天“荔枝暈厥”后,就像是徹底遺忘了醫(yī)院里還有這么一號人。
沒有電話,沒有探望,甚至連一句象征性的、冰冷的問候都沒有。
只有昨天下午,一個穿著樸素、面相精明的中年女人敲開了病房門,手里拎著個廉價的保溫桶。她自稱姓王,是沈家新派來的保姆,代表家里人過來照顧!
聽起來多次的諷刺!堂堂真千金,就只有如此待遇!
“沈先生沈太太忙,讓我來照看小姐幾天。”王媽的聲音平板無波,眼神快速地在沈清辭蒼白的臉上和空蕩蕩的床頭柜上掃了一圈,那點本就不多的恭敬更淡了幾分,透著一股子“例行公事”的敷衍。她把保溫桶往床頭柜上一放,“小姐趁熱喝點湯吧,廚房特意燉的,涼了就不好喝了。”
湯?特意燉的?
沈清辭沒動,只是抬了抬眼皮,目光落在那廉價的保溫桶上。特意?怕不是廚房里給林薇薇燉湯剩下的邊角料,隨意打發(fā)她的。
她甚至能想象出沈母林雅芝在電話里漫不經(jīng)心的吩咐:“隨便派個人去看看,別真死醫(yī)院里就行,免得給我們沈家?guī)碓挾恕?
王媽見她沒反應(yīng),也不催促,自顧自地走到窗邊,裝模作樣地整理了一下窗簾,眼睛卻不時瞟向病房里配置的小電視和水果籃——那是前兩天一個護(hù)士看她實在孤零零可憐,悄悄放下的。
接下來的兩天,王媽的存在感僅限于每日準(zhǔn)時送來保溫桶,然后像打卡一樣在病房里轉(zhuǎn)悠幾分鐘。
她動作拖沓,眼神飄忽,對沈清辭的需求總是慢半拍。要杯水,得喊兩三聲才不耐煩地倒來,水溫要么燙嘴要么冰涼。想讓她幫忙把床搖高點,她皺著眉:“哎喲,這玩意兒我可弄不好,小姐你將就一下吧。”言語間,那股子“伺候你真麻煩”的意味毫不掩飾。
沈清辭大部分時間都昏昏沉沉地睡著,偶爾清醒,也只是安靜地看著點滴瓶里的液體一點點減少,或是望著窗外一成不變的灰色天空發(fā)呆。身體像個漏了氣的破風(fēng)箱,稍微動一動就喘得厲害。送來的所謂“病號餐”和“補湯”,寡淡得如同刷鍋水,但她還是強迫自己一口一口咽下去。活下去的意志像野草,在荒蕪的廢墟里頑強地鉆出頭。
第三天下午,藥水撤了,只剩下口服藥。燒徹底退了,那股深入骨髓的虛弱感雖然還在,但精神總算清明了許多。
沈清辭靠在枕頭上,目光無意識地落在自己搭在被面的手上。指甲修剪得很干凈,但指縫間似乎還殘留著那天剝荔枝留下的甜味。她下意識地抬手,湊到鼻尖聞了聞。
一股難以言喻的、混合著消毒水、汗液、藥物以及身體久病后特有酸腐氣息的味道,猛地鉆進(jìn)鼻腔!
“嘔——!”胃里條件反射般一陣翻攪,沈清辭猛地捂住了嘴,臉色瞬間白了幾分。
臟!
太臟了!
這味道,對她這個前世極其注重潔凈、日日沐浴熏香、連指尖都要用花露仔細(xì)擦拭的世家貴女而言,簡直是酷刑!
她低頭看著自己身上這件穿了幾天、已經(jīng)有些發(fā)皺、沾染了藥漬和汗?jié)n的病號服,只覺得渾身像爬滿了看不見的虱子,每一個毛孔都在叫囂著不適。頭發(fā)更是油膩膩地貼在頭皮和頸側(cè),帶來一陣陣令人煩躁的黏膩感。
洗澡!
必須立刻!馬上!洗澡!
這個念頭如同燎原之火,瞬間燒盡了所有的疲憊和不適。
“王媽!”沈清辭的聲音還有些沙啞,但語氣卻帶上了一種不容置疑的斬釘截鐵。
正在角落里偷偷刷手機短視頻的王媽被嚇了一跳,手指一滑,手機差點掉地上。她不耐煩地抬起頭:“又怎么了,小姐?”
“我要洗澡。”沈清辭言簡意賅,眼神銳利地刺向她,“現(xiàn)在。去給我準(zhǔn)備干凈的衣物和毛巾。”
王媽一愣,隨即撇了撇嘴,小聲嘟囔著:“這病才好利索點,瞎折騰什么呀……醫(yī)院條件就這樣,講究什么……”她磨磨蹭蹭地起身,慢騰騰地走到病房角落那個小小的儲物柜前,拉開帶來的行李箱,在里面翻找起來。
沈清辭冷冷地看著她,那點僅存的耐心在對方拖沓的動作和抱怨聲中迅速消耗殆盡。就在王媽終于拎出一套洗得發(fā)白、款式極其老土的家居服時,沈清辭的聲音如同淬了冰的刀子,清晰地響起:
“沈家是窮得揭不開鍋了?還是你王媽私下里把給我置辦新衣的錢,都拿去填了自家的窟窿?”
她頓了頓,眼神如寒潭般鎖住王媽瞬間僵住的背影,嘴角勾起一絲沒有溫度的弧度,“若是后者,我不介意現(xiàn)在打電話問問沈先生,看看他家的保姆,是不是都這么會‘持家’。”
王媽猛地一個激靈,手里的衣服差點掉地上!她僵硬地轉(zhuǎn)過身,臉上那點不耐煩和輕視瞬間被驚懼取代,眼神慌亂地躲閃著沈清辭冰冷的視線。
沈家?沈先生?她可不敢賭這位不受寵的小姐是不是真敢打電話告狀!
“哎、哎喲!小姐您看您說的!”王媽立刻換上了一副諂媚的笑容,聲音都拔高了幾分,帶著夸張的討好,“我這不是怕您著涼嘛!這衣服是干凈的,干凈的!我這就給您拿新的!最好的!您等著!”
她手忙腳亂地把那套舊衣服塞回去,幾乎是把整個腦袋都探進(jìn)了行李箱,一陣稀里嘩啦的翻找后,終于拿出了一套看起來明顯嶄新、料子也柔軟許多的淺色家居服和一條蓬松的毛巾。動作快得像被鬼追。
“小姐您看,這套行不?全新的!我這就給您放浴室去!”王媽點頭哈腰,再不敢有半分怠慢。
沈清辭沒再看她,掀開被子,忍著身體殘留的虛軟下了床。腳踩在冰涼的地磚上,微微晃了一下才站穩(wěn)。
她沒理會王媽伸過來想扶又不敢扶的手,徑直朝著病房內(nèi)那個小小的獨立衛(wèi)浴間走去。
推開磨砂玻璃門,一股溫?zé)岬摹⒒旌现鍧崉┪兜赖目諝鈸涿娑鴣怼?臻g不大,但勝在整潔。明亮的頂燈將小小的空間照得纖毫畢現(xiàn)。
沈清辭的目光首先被正前方墻壁上鑲嵌著的那塊巨大、光潔如水的物體牢牢吸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