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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未過門的2嫂懷孕了?但是2哥在牢里面

“是復發(fā)了。”

攝政王抬手,指尖夾著一根極細的銀針,針尖泛著詭異的藍光,“不過,幸好有高人相助,才覓得良藥。”

“誰,是誰?”

“蘇二小姐為什么對這件事情感興趣,你是什么身份才問本王?你好大的膽子”。攝政王氣勢不減地力壓蘇灼,讓其沒有辦法。

慈寧宮·內(nèi)殿

星芒漸散,燭影搖晃。太后軟倒在鳳榻上,面色青灰,唇角卻詭異地帶著笑——那笑里藏著恨,也藏著不得不低頭的屈辱。

蘇瓷站在三步之外,指尖把玩著血玉軍符,聲音輕得像雪落:“太后,臣女的條件,您可想好了?”

太后抬手,護甲在案幾上刮出一道刺耳的聲響:“重查蘇珩弒相案,哀家可以點頭。但哀家要的東西——”

“您要的是‘蘇家軍權’,”蘇瓷截斷她,語氣溫軟卻字字鋒利,“臣女給的是‘三年不北調(diào)’。三年內(nèi),虎符不離京畿,蘇家軍不踏雁門關一步。三年后,兵權原封奉還,太后可另擇良將。這樁買賣,太后不虧。”

太后瞇眼,似在權衡利弊。

半晌,她忽地笑了:“三年……也夠了。哀家答應你。”

蘇瓷俯身,指尖在太后腕脈輕輕一按,一粒朱紅藥丸滾入太后掌心:“解藥分三服。第一服保您今夜無恙;第二服明日午時遣人送至慈寧宮;第三服——等刑部重審卷宗呈上御案,臣女親手奉上。”

太后攥緊藥丸,指節(jié)泛白:“你就不怕哀家反悔?”

蘇瓷抬眸,聲音輕得像嘆息:“太后若反,臣女便讓雁門關外三十萬鐵騎,踏雪而來。您知道的,臣女做得出。”

她轉(zhuǎn)身,裙擺掠過碎裂的鎏金燈,像掠過一場舊夢。

慈寧宮殿外。

蘇灼(阿灼)被攝政王逼在回廊下,雨水順著她的鬢角往下淌,混著冷汗,狼狽至極。

攝政王指尖銀針一轉(zhuǎn),寒光掠過她頸側(cè):“二小姐,本王的舊疾,的確需要一味‘良藥’。”

蘇灼顫聲:“什、什么藥?”

“蘇家嫡脈的心頭血。”他微微俯身,聲音溫柔得像情人低語,“本王原本打算取蘇瓷的,可她太狡猾,只好退而求其次——”

他指尖銀針抵住蘇灼頸間那顆朱砂痣,輕輕一挑。

痣下皮膚瞬間滲出一粒血珠,殷紅得刺眼。

攝政王以指腹接住,放入一只琉璃小瓶,瓶底立刻泛起幽藍光暈。

“果然。”他低笑,“北狄圣女的血,能鎮(zhèn)本王體內(nèi)的寒毒。二小姐,多謝。”

蘇灼臉色慘白,卻不敢動。

直到殿門“吱呀”一聲開啟,蘇瓷撐著油紙傘走出,微一頷首:“攝政王,人我?guī)ё吡恕!?

攝政王退后一步,銀針隱入袖中,語氣淡淡:“本王送郡主出宮。”

雨勢未歇,宮燈照出兩道并肩的影子。

蘇瓷撐著傘,傘面略略傾向身側(cè)的阿灼,仿佛仍是那個護短的姐姐。

阿灼卻渾身僵硬,連呼吸都小心翼翼。

直到上了青帷小轎,她才顫聲問:“姐姐……為何不拆穿我?”

蘇瓷沒答,只抬手,指尖在她頸側(cè)那一點被銀針挑破的血痕上輕輕一按。

“疼嗎?”她問。

阿灼點頭,又搖頭。

蘇瓷笑了笑,聲音輕得像嘆息:“疼就對了。往后還有更疼的,妹妹要習慣。”

轎簾落下,隔絕了雨聲。

阿灼縮在角落,指尖無意識摩挲著頸側(cè)那一點血痂,眼底第一次浮出迷茫——

她忽然不確定,自己這顆“北狄圣女”的棋子,到底還能活多久。

攝政王府深夜。

攝政王回府,徑直入了密室。

密室中央,一只琉璃盞盛著方才取來的血珠,幽藍光暈中隱約浮現(xiàn)金色符紋。

他抬手,將血珠滴入一盞漆黑藥汁。

藥汁瞬間沸騰,蒸騰出淡金色霧氣,霧氣凝成一只極小的鳳凰虛影,振翅欲飛。

攝政王望著那虛影,眼底幽藍褪去,竟顯出幾分罕見的溫柔。

“阿瓷,”他低聲道,“你要的‘良藥’,我給你。至于我這條命……”

他指尖輕彈,鳳凰虛影碎成星芒,沒入他腕間一道舊疤。

“等你哪天想取了,隨時來拿。”

轎子停在角門。

蘇瓷先下轎,轉(zhuǎn)身去扶阿灼,動作溫柔得像在呵護一件易碎的瓷器。

阿灼指尖冰涼,剛踏上石階,便聽蘇瓷輕聲道:“太后已答應重審二哥之案。妹妹放心,明日辰時,你我一同去刑部聽審。”

阿灼猛地抬頭,眼底驚疑一閃而逝。

蘇瓷卻不再看她,只抬手,替她拂去鬢邊雨珠,聲音輕得像雪落:

“畢竟,一家人,總要整整齊齊。”

阿灼指尖微顫,忽然覺得頸側(cè)那一點血痂,疼得鉆心。

蘇府正堂剛熄的燈又被重新點亮。

蘇夫人只披了一件半舊褙子,鬢發(fā)松松挽著,眼角還掛著夢里未干的淚。

蘇縉坐在太師椅里,手指死死扣著扶手,指節(jié)青白——

就在剛剛,外院小管事跌跌撞撞闖進來,一句話把滿府的哭聲都噎在了喉嚨里:

“回、回老爺……外頭都在傳,三公子在江陵……把曹家大姑娘給、給睡了,且……且有了身孕!”

嗡——

蘇夫人身子一晃,扶著桌角才沒倒下。

蘇縉手里的茶盞“哐啷”一聲砸在地上,碎瓷迸濺,像極了眾人此刻裂開的體面。

蘇嶠被連夜從外院提進來,青衫皺巴巴,領口還沾著來不及撣落的雨珠。

他前腳剛跨門檻,蘇夫人的巴掌便劈頭蓋臉落下——

蘇夫人(聲嘶力竭):

“混賬東西!那是你二哥的未婚妻!你竟做出這等禽獸不如的事!”

蘇嶠被打得偏過臉,唇角破了皮,血絲順著下頜滴到襟前。

他梗著脖子,眼底卻是一片茫然與倉皇:“兒子……不知外頭為何這般傳言!”

蘇縉(拍案,怒極反笑):

“不知?曹家那位長女已把診脈單子送到京兆尹!如今滿大街的嘴都在說,蘇家三郎酒后無德,辱人清白——你一句不知就完了?”

蘇瓷原本在次間整理刑部翻案所需的密信,聞聲趕來,正好聽見這一句。

她腳步一頓,指尖捏著的信箋“啪”地落在地上——

那是曹家長女貼身丫鬟昨日才遞出來的口供,此刻卻像笑話。

蘇瓷(彎腰拾起信箋,聲音發(fā)冷):

“三哥,你上月在江陵查漕運,可曾去過曹家別莊?”

蘇嶠(避開她視線,喉結滾了滾):

“去過……但只在前廳議事,連內(nèi)院都未踏進一步!”

蘇闕(冷嗤,抱臂站在一旁):

“未踏內(nèi)院?那孩子怎么來的?曹大姑娘難不成隔空受胎?”

蘇嶠臉色青白交加,猛地抬頭:“大哥慎言!我與曹姑娘清清白白——”

蘇夫人(哭到哽咽):

“清白?如今曹家掛白幡,丞相尸骨未寒,長女又未婚先孕!你讓阿珩怎么活?讓蘇家怎么活?”

蘇縉抬手,一巴掌扇在蘇嶠臉上——

“孽障!你二哥如今背的是弒岳之罪,你又給他添上一頂綠帽!你可知京里人怎么傳?——‘蘇家兄弟鬩墻,兄殺其岳,弟奪其妻’!百年清譽,毀于一旦!”

蘇嶠被打得趔趄,膝蓋重重磕在地上,仍昂著頭:“兒子愿以死明志!”

“死?”蘇縉冷笑,“死能堵住天下悠悠眾口?死能讓曹家撤狀?死能讓阿珩活?”

蘇瓷閉了閉眼,深吸一口氣:“父親,眼下不是責打三哥的時候。曹家突然放出這消息,分明是要亂我陣腳——”

蘇闕(打斷她,聲音譏誚):

“陣腳?你還有陣腳?你手里那些‘證據(jù)’能救阿珩?如今又多了一樁丑聞!刑部大老爺們會信一個‘弟奪兄妻’的家族說辭?”

蘇夫人(抓住蘇瓷的手,指甲幾乎掐進她肉里):

“阿瓷,娘求你了……先把三哥的事壓下去,再救你二哥,好不好?”

蘇瓷垂眼,看見母親手背上被自己掐出的月牙形血痕,心口一抽。

她緩緩跪下,聲音啞得幾乎聽不見:“女兒……盡力。”

夜深,正堂燈火一盞盞熄滅。

蘇嶠被關在祠堂,跪在祖宗牌位前。

蘇瓷推門進來,手里提著一盞風燈,燈芯“噼啪”炸響。

蘇嶠(背對著她,聲音低啞):

“小妹,你信我嗎?”

蘇瓷(把燈放在供桌上,聲音輕卻篤定):

“我信不信不重要。重要的是——三哥,你到底是被人做局,還是……甘愿入局?”

蘇嶠肩膀一顫,良久,才啞聲吐出一句話:

“那夜江陵,我喝得爛醉……醒來時,身邊只有一方染血的帕子。”

蘇瓷瞇起眼,指尖在供桌的灰塵上緩緩寫下一個名字:

【曹錦瑟】

燈火晃動,照出她眼底森冷的殺意:

“三哥,你只需記住一句話——

曹家想用一個未出世的孩子,換我蘇家兩條命。

既如此,我便讓他們雞飛蛋打。”

祠堂外,夜雨滂沱。

蘇瓷撐傘立在廊下,望著遠處黑沉的天幕,輕聲吩咐暗處的影衛(wèi):

“去江陵,查曹家別莊當夜所有值守名冊、馬廄進出記錄、酒窖開封時辰。

再查——曹家長女月信卷宗、府醫(yī)脈案。

我要知道,這個孩子,究竟是誰的。”

雨聲淹沒她的尾音,卻掩不住那句低低的、近乎詛咒的誓言:

“欠蘇家的,一個都跑不了。”

子時末,京師西水門外,雨未停,馬蹄踏碎積水。

蘇瓷親率四名影衛(wèi),押著一只黑漆鐵箱,里頭是剛到手的一摞江陵別莊卷宗——酒窖封條、值守名冊、曹家長女脈案,全在里頭。

只要這些東西趕在卯初前送進刑部,二哥便有活路。

雨幕里,忽有破空聲。

一支黑羽短箭釘在車廂,“轟”地炸開猩紅磷火。

火借雨勢,瞬間吞了半只車輪。

“護箱!”蘇瓷厲喝,袖中短刃滑出。

影衛(wèi)反身迎敵,黑暗中跳出十余名黑衣人,刀口皆抹了啞藍藥粉——見血封喉。

兵刃交擊不過十息,影衛(wèi)已倒兩人。

蘇瓷左臂被劃開一道口子,血混著雨水淌進袖口,冰得發(fā)麻。

她咬牙踹翻鐵箱,將卷宗一把塞進防雨油布里,貼身綁緊。

黑衣首領一劍挑開車板,低啞的嗓音穿透雨聲:

“郡主,東西留下,命也留下。”

蘇瓷冷笑:“有本事,自己來拿!”

下一瞬,她咬碎舌尖,一口血噴在劍鋒,借血脈之力催動袖中暗器“鳳羽針”。

銀針化流光,黑衣人應聲倒三人。

可更多的弩箭已從暗巷深處探出,箭頭閃著幽綠——淬了“斷經(jīng)”之毒。

蘇瓷踉蹌后退,一腳踩空,連人帶箱滾落堤岸。

冰冷的河水瞬間灌入口鼻,卷宗被水浸透,墨跡暈開一片烏青。

她最后一眼,是黑衣人舉火折子燒向水面——

“證據(jù)沒了,蘇家便再也翻不了身。”

同一刻,刑部大牢。

蘇珩被鐵鏈鎖在墻,胸口舊傷崩裂,血浸透囚衣。

牢門吱呀,獄卒送飯,卻在碗底壓了一張薄紙:

【江陵卷宗已毀,無人再救你。】

蘇珩看完,指腹一捻,紙屑紛紛。

他抬眼望向窄窗外的雨夜,低低笑出聲:

“小妹,別來無恙。”

寅正,蘇府正堂燈火未熄。

蘇縉披衣而坐,手邊是第三盞冷茶。

門外急促腳步——

“老爺!郡主落水,卷宗全毀!”

蘇夫人當場昏厥。

蘇闕掀翻茶幾,青瓷碎成齏粉:“這就是她說的證據(jù)?如今連命都快保不住!”

蘇嶠攥緊拳,指節(jié)青白:“我親自去江陵,再查一次。”

話音未落,宮里傳旨太監(jiān)已至:

“奉天承運,皇帝詔曰:蘇珩弒相一案,明日辰時三刻,刑部、大理寺、都察院三司會審,蘇氏闔府聽判。欽此——”

蘇縉跪接圣旨,背脊彎得像一張拉滿的弓。

眾人臉色慘白——

卷宗盡毀,明日拿什么翻案?

蘇夫人抓著蘇縉袖口,哭到失聲:“老爺,連阿瓷都倒下了,我們還能靠誰?”

蘇嶠跪在堂前,一拳砸碎地磚:“我去求皇上!讓他在給我們一次機會!”

蘇闕冷笑:“求?你以為皇上是菩薩?他巴不得蘇家滅門。”

蘇縉按住眉心,聲音低啞:“不,還有一人——大理寺卿裴九昭,昔年欠我一條命。”

蘇嶠抬頭,眼底血絲迸裂:“我連夜去跪他!”

蘇闕喝道:“你跪?你如今是‘奸弟’!只怕門未入,棍棒先至。”

蘇夫人顫聲:“那便我去!老臉不要,也要把阿珩帶回來!”

蘇縉緩緩起身,衣袍濕透:“只能這么了,另外安排人下去,全力尋找阿瓷,生要見人,死要見尸。”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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