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 搭檔
- 函谷著經
- 3335字
- 2025-08-25 07:16:18
第三章:罪惡的謝幕
新加坡的午后,濕熱的空氣裹著海水的咸味撲面而來,王瑞玄和鐘曉曉站在丹那望街的街角,看著不遠處那棟掛著“新加坡健康食品有限公司”招牌的寫字樓。街對面,印尼警方搗毀的嬰兒販賣窩點舊址還貼著封條,兩棟建筑之間的距離不過百米,卻像一條跨越國境的罪惡傳送帶。
“根據銀行監控,澤連科每周三下午三點會來這里轉賬。”鐘曉曉調出手機里的監控截圖,照片上的男人穿著灰色西裝,戴著金絲眼鏡,和檔案里那個在烏克蘭街頭打架的混混判若兩人,“他今天應該會來,畢竟今天是15號。”
王瑞玄看了眼手表,距離三點還有十分鐘。他整理了一下身上的便衣外套,里面藏著國際刑警的證件:“新加坡警方已經控制了寫字樓的所有出口,等他轉賬時我們再行動,爭取人贓并獲。”
兩人走進寫字樓大廳,前臺小姐禮貌地上前詢問。鐘曉曉亮出偽造的供應商證件:“我們和澤連科先生約好了,談食品原料供應的事。”
王瑞玄拉著鐘曉曉走到休息區的沙發坐下,眼角的余光始終盯著電梯,三點整,電梯門“叮”地一聲打開,澤連科走了出來,手里拿著一個黑色公文包,徑直走向大廳角落的ATM機。
“開始行動。”王瑞玄低聲說,兩人同時起身。
澤連科正將銀行卡插入ATM機,屏幕上顯示著轉賬界面,收款賬戶正是印尼窩點主犯阿明的名字,他剛輸入完金額,一只手突然按住了他的肩膀。
“國際刑警,別動。”王瑞玄的聲音低沉有力,手銬“咔嗒”一聲鎖住了澤連科的手腕。
澤連科臉色煞白,試圖掙扎:“你們憑什么抓我?我是合法商人!”
鐘曉曉已經拿起他放在一旁的公文包,拉開拉鏈,里面除了幾疊現金,還有一個加密硬盤和一本記事簿,她快速翻到最新一頁,上面用烏克蘭語寫著:“向日葵已含苞,10月阿姆斯特丹交貨。”
“合法商人會給人販子轉賬嗎?”鐘曉曉把記事簿湊到他眼前,“阿明這個名字,你應該不陌生吧?”
澤連科的眼神瞬間慌亂,嘴唇哆嗦著說不出話。這時,寫字樓外傳來警笛聲,新加坡警方的人沖了進來,迅速控制了現場。
“帶他回去。”王瑞玄對新加坡警官說。
王瑞玄握緊了拳頭,指節因為用力而發白,他想起那些保溫箱里的嬰兒,想起田納西案照片上的孩子,一股怒火從心底升起。
這時,審訊室傳來消息,澤連科招供了,他說澤連子現在就在阿姆斯特丹,正準備接收“星月號”上的貨物,并且已經安排好了下個月從韓國“向日葵”基地運出的8名嬰兒的運輸路線。
“我們必須立刻去阿姆斯特丹。”王瑞玄合上電腦,“不能讓這批孩子落入他們手中。”
新加坡到阿姆斯特丹的航班需要13個小時。在飛機上,鐘曉曉破解了U盤里的最終計劃,發現澤連子不僅販賣嬰兒,還在利用這些孩子的身份信息進行跨國洗錢,涉案金額高達數十億美元。
“他把每個孩子都當成了會走路的銀行賬戶,”鐘曉曉看著屏幕上的洗錢流程圖,“田納西時期是直接賣錢,現在更‘高級’了,用孩子的身份開空殼公司,轉移贓款。”
王瑞玄看著窗外的云層,心里只有一個念頭:必須阻止他,必須讓這些罪惡徹底終結。
飛機降落在阿姆斯特丹時,剛好是清晨。國際刑警荷蘭分部的探員已經在機場等候,帶來了最新消息:“星月號”昨晚已經靠岸,貨物被轉運到了郊外的一個廢棄倉庫,澤連子昨晚去過那里,現在可能藏在運河邊的一棟老房子里。
“我們分兩路行動,”王瑞玄對鐘曉曉和荷蘭探員說,“你們去倉庫解救孩子,我去抓澤連子。”
運河邊的老房子掛著“私人住宅,請勿打擾”的牌子,王瑞玄悄悄繞到后門,發現門沒鎖,他推開門,里面彌漫著一股消毒水的味道,和印尼窩點、首爾別墅里的味道一樣。
客廳里空無一人,墻上掛著澤連子年輕時的喜劇海報,和周圍的陰暗氛圍格格不入,一步步走上樓梯,二樓傳來隱約的說話聲。
他順著聲音走到一扇門前,輕輕推開門。房間里,澤連子正坐在電腦前,看著屏幕上的嬰兒照片,手里端著一杯紅酒,臉上帶著滿足的笑意。
“你終于來了,警官。”澤連子沒有回頭,語氣平靜得像是在迎接老朋友,“我一直在等你。”
王瑞玄舉起槍:“澤連子,你被捕了。”
澤連子緩緩轉過身,臉上還帶著一絲表演的痕跡:“被捕?我不這么認為,我只是在做一筆公平的交易,那些父母養不起孩子,我給他們找個好人家,順便賺點錢,有什么錯?”
“把孩子當成商品,這就是錯!”王瑞玄厲聲說,“從田納西到現在,近百年的時間,你們毀掉了多少家庭,多少孩子的人生?你晚上睡得著嗎?”
“睡得很香,”澤連子笑了起來,笑聲里帶著瘋狂,“我爺爺就是田納西案的主犯之一,他教會了我,這個世界上最值錢的就是人。你看這些孩子,他們到了歐洲,能過上好日子,總比在貧民窟餓死強,不是嗎?”
“那不是你販賣他們的理由!”王瑞玄一步步逼近,“沒有人有權利把另一個人的人生當成商品來交易!”
澤連子突然站起身,手里多了一把刀:“你以為抓了我就能結束嗎?這個網絡已經存在了百年,就算沒有我,也會有別人接手。你們中國警察不是常說‘斬草要除根’嗎?但這根早就扎得太深了。”
“至少要先把你這棵毒草拔掉!”王瑞玄沖上去,躲過澤連子刺來的刀,兩人扭打在一起。
澤連子雖然年近五十,但動作很敏捷,顯然受過訓練,王瑞玄憑借多年的格斗經驗,漸漸占據上風,將澤連子按倒在地。
“你逃不掉的,”王瑞玄銬住他的手腕,“國際刑警已經掌握了你們所有的犯罪證據,從田納西到現在,所有涉案人員都會受到法律的制裁。”
澤連子躺在地上,突然瘋狂地大笑起來:“法律?我在舞臺上扮演了一輩子小丑,現實里我才是掌控一切的主人!你們抓得住我,抓得住人性的貪婪嗎?”
王瑞玄沒有再理他,拿出手機聯系鐘曉曉:“倉庫那邊怎么樣?”
“孩子都救出來了,一共3個,都是印尼的嬰兒,身體狀況良好。”鐘曉曉的聲音帶著哭腔,“我們還在倉庫里找到了澤連子準備下個月用的8個韓國嬰兒的身份文件,已經通知韓國警方去解救了。”
掛了電話,王瑞玄看著窗外,阿姆斯特丹的陽光透過運河上的薄霧照進來,落在墻上那張田納西兒童之家的舊照片上。照片里的孩子已經長大,或許已經有了自己的家庭,但那些被拐賣的陰影,可能一輩子都無法抹去。
他想起自己剛當刑警時,那個攥著半塊奶糖的小女孩。她后來被找到了,但因為受到驚嚇,很久都不肯說話。那時他就發誓,一定要讓所有拐賣兒童的罪犯付出代價。
“帶走。”王瑞玄對趕來的警察說,押著澤連子走出老房子。
運河邊,一艘觀光船緩緩駛過,游客們的笑聲傳來,和這棟房子里的罪惡形成了鮮明的對比,王瑞玄看著澤連子被押上警車,突然想起他說的那句話——“抓得住人性的貪婪嗎?”
或許不能,但至少可以讓那些被貪婪驅使的人知道,無論他們躲到哪里,無論他們用什么手段,正義總會追上來。
一個月后,國際刑警組織在布魯塞爾總部召開新聞發布會,宣布成功摧毀這個橫跨百年、涉及多國的跨國兒童拐賣集團,抓獲包括澤連子在內的核心成員37人,解救被拐賣兒童23名,涉案金額高達50億美元。
王瑞玄和鐘曉曉站在臺下,看著屏幕上那些被解救孩子的笑臉,眼眶有些濕潤。
“結束了?”鐘曉曉輕聲問。
“還沒有,”王瑞玄搖搖頭,“只要還有人敢把孩子當成商品,我們的追捕就不會結束。”
發布會結束后,皮埃爾走過來,遞給他們一枚國際刑警特殊貢獻勛章:“總部決定給你們記一等功,這是中國警察的榮譽。”
王瑞玄接過勛章,卻把它遞給了鐘曉曉:“這屬于所有為這個案子付出的人,屬于那些被解救的孩子。”
走出總部大樓,布魯塞爾的陽光正好。王瑞玄看著胸前的警徽,突然想起澤連子被押走時的眼神,那里面有不甘,有瘋狂,卻沒有一絲悔意。
“隊長,”鐘曉曉的聲音打斷了他的思緒,“韓國警方剛剛傳來消息,‘向日葵’基地的8名嬰兒全部被解救,伊娃也被捕了。”
王瑞玄點點頭,心里卻沒有輕松多少,他知道,這只是一場戰役的勝利,而戰爭還遠遠沒有結束。
“我們回家吧,”王瑞玄說,“國內還有很多案子等著我們。”
飛機起飛時,王瑞玄看著窗外的云層,想起那些被解救的孩子。他們的人生才剛剛開始,而那些罪犯,將在監獄里度過余生,為自己的罪惡付出代價。
人販子,必須受到最嚴厲的懲罰。這不是一句口號,而是所有正義之士的決心,無論跨越多少國家,無論經歷多少時間,只要罪惡存在,追捕就不會停止,因為每個孩子的笑容,都值得被守護;每個家庭的團圓,都不容被破壞。
王瑞玄握緊了拳頭,警徽在陽光下閃著耀眼的光芒,他知道,下一個案子在等著他,下一場戰斗在等著他,但他無所畏懼,因為他身后,是中國警察的力量;他心中,是對正義的堅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