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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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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函谷著經(jīng)
  • 5672字
  • 2025-08-24 07:59:26

第一章:紅線串聯(lián)的百年陰影

布魯塞爾的秋雨敲打著國際刑警組織總部的玻璃幕墻,會議室里的空氣比窗外的天氣更顯凝重。大屏幕上,紅色通緝令的名單正以每秒兩行的速度滾動,泛黃的紙質檔案掃描件與高清電子證據(jù)交替閃現(xiàn),在冷白的光線里投下斑駁的陰影。

王瑞玄坐在靠窗的位置,指尖無意識地摩挲著咖啡杯邊緣,瓷杯早已涼透,杯壁凝著的水珠順著指縫滑進袖口,他卻渾然不覺。視線落在屏幕角落那張1927年的美國報紙照片上:田納西州貧民窟的泥路上,幾個穿白大褂的人正把哭鬧的孩子塞進黑色轎車,車身上“健康檢查中心”的字樣被雨水洇得模糊。

“這是1926年到1931年間的‘田納西兒童之家’案,”國際刑警聯(lián)絡官皮埃爾推過來一疊文件,法語口音里帶著難以掩飾的疲憊,“當時登記在案的失蹤兒童有112名,最終只有7人被找到,警方搗毀窩點時,主犯已經(jīng)帶著大部分孩子消失了。”

王瑞玄翻開文件,泛黃的紙頁上印著模糊的指紋比對圖,還有幾頁手寫的賬本復印件,上面用歪歪扭扭的英文寫著“男孩$50,女孩$30”。他的目光停留在某頁邊緣的鉛筆批注上,那串類似編號的字符讓他皺起眉:“這串數(shù)字有什么說法?”

“沒人知道,”皮埃爾搖頭,調出下一份證據(jù),“直到三個月前,德州邊境海關截獲了一批走私貨物。”

屏幕上出現(xiàn)的是褪黑素軟糖的包裝照片,透明塑料盒上印著卡通月亮圖案,生產(chǎn)地址標注為“新加坡健康食品有限公司”,但真正引人注意的是盒底的激光編碼,前六位字符與田納西賬本上的批注驚人地相似。

“海關在這批軟糖里發(fā)現(xiàn)了十本偽造的出生證明,”鐘曉曉的聲音從身后傳來,她剛抱著筆記本電腦走進會議室,屏幕上立刻彈出文件對比圖,“我把編碼拆解后發(fā)現(xiàn),前六位是團伙內部的地區(qū)代碼,后四位對應年份,田納西案的批注是‘TX-1928’,而這批軟糖的編碼是‘ID-2023’——ID是印尼的代碼。”

王瑞玄轉頭看向自己的助手,這個總愛穿著沖鋒衣、把頭發(fā)束成高馬尾的年輕女警,總能從數(shù)字和代碼里找到別人忽略的線索。他注意到鐘曉曉眼下的青黑,知道她為了比對這些數(shù)據(jù),恐怕又熬了幾個通宵。

“印尼警方上個月?lián)v毀了一個嬰兒販賣窩點,”鐘曉曉切換著屏幕上的照片,從簡陋的鐵皮屋到堆在墻角的奶粉罐,最后定格在一本藍色封皮的筆記本上,“在主犯的住處發(fā)現(xiàn)了這個,里面記錄著‘待出口’的嬰兒信息,登記方式和韓國解密文件里的‘青少年勞工名單’完全一致。”

屏幕上同時出現(xiàn)兩列名單,左邊是2019年韓國警方解密的檔案掃描件,右邊是印尼窩點查獲的筆記本照片,兩列名單都用編號代替姓名,格式都是“地區(qū)代碼+出生日期+性別代碼”,甚至連性別代碼的標注方式都一樣——“M”代表男嬰,“F”代表女嬰,后面跟著用括號標注的“健康度”:A、B、C。

“最關鍵的是這個,”鐘曉曉放大韓國檔案里的某一行記錄,“編號‘KR-20180315-M(A)’的男嬰,檔案里寫著‘已送往歐洲’,而我們在得州截獲的偽造出生證明里,有一本的編號是‘EU-20180315-M(A)’,出生日期被改大了五歲,職業(yè)欄填的是‘餐廳學徒’。”

會議室里陷入沉默,只有空調系統(tǒng)發(fā)出低沉的嗡鳴。王瑞玄站起身,走到屏幕前,用手指在幾處證據(jù)間畫了條直線:“田納西的兒童販賣,韓國的‘青少年勞工’出口,印尼的嬰兒中轉,得州的身份偽造——這些案子跨度近百年,卻用著相同的編碼系統(tǒng)和運作模式。”

他轉身看向皮埃爾:“國際刑警打算并案偵查?”

“已經(jīng)決定了,”皮埃爾點頭,語氣嚴肅起來,“總部認為這背后是同一個跨國犯罪集團,而且他們的網(wǎng)絡比我們想象的更龐大,現(xiàn)在需要有人牽頭追查,考慮到你們在跨境案件中的經(jīng)驗,以及中國在東南亞地區(qū)的執(zhí)法合作基礎,總部希望由你們接手。”

王瑞玄的目光再次落到屏幕上,那些稚嫩的面孔在不同年代的照片里交替閃現(xiàn),從黑白到彩色,從紙質檔案到電子屏幕,唯一不變的是眼神里的恐懼。他想起自己剛當刑警時處理的第一起兒童失蹤案,那個七歲的小女孩最后被發(fā)現(xiàn)時,手里還攥著半塊沒吃完的奶糖。

“我們接。”王瑞玄的聲音很沉,卻帶著不容置疑的堅定,“但需要所有相關案卷的權限,包括韓國解密文件的原始版本,還有田納西案未公開的調查記錄。”

“沒問題,”皮埃爾立刻點頭,“我已經(jīng)為你們開通了最高權限的數(shù)據(jù)庫賬戶。另外,根據(jù)新加坡警方提供的線索,那家貿易公司的實際控制人可能是一名烏克蘭籍男子,名叫澤連子。”

“澤連子?”鐘曉曉迅速在電腦上檢索這個名字,屏幕上彈出的資料讓她愣住了,“資料顯示他曾是烏克蘭的喜劇演員,五年前突然宣布退出演藝圈,之后就從公眾視野里消失了。”

王瑞玄湊過去看,照片上的男人穿著夸張的小丑服,臉上畫著油彩,嘴角咧開一個滑稽的笑容,但當他放大照片,看清那雙藏在油彩后的眼睛時,不由得皺起眉——那眼神里沒有絲毫笑意,只有一種近乎冷酷的審視。

“喜劇演員?”王瑞玄的手指在屏幕上敲了敲,“把孩子當成商品販賣的人,確實需要點表演天賦。”

鐘曉曉繼續(xù)滑動鼠標,調出澤連子的出入境記錄:“他近三年來頻繁往返于新加坡、基輔和阿姆斯特丹,每次停留時間都不超過一周,總是選擇不同航空公司的經(jīng)濟艙。”

“反偵察意識很強,”王瑞玄若有所思,“一個前喜劇演員,突然變成跨國犯罪集團的頭目,這中間肯定有故事。曉曉,你查一下他退出演藝圈前后的所有關聯(lián)人物,特別是商業(yè)上的合作伙伴。”

“已經(jīng)在查了,”鐘曉曉的手指在鍵盤上飛快敲擊,“初步發(fā)現(xiàn)他名下有三家離岸公司,注冊地分別在塞舌爾、巴拿馬和馬紹爾群島,都是做進出口貿易的,但實際業(yè)務往來幾乎為零,很可能是皮包公司。”

王瑞玄看向窗外,布魯塞爾的雨還在下,街對面的建筑在雨幕里顯得模糊不清。他想起出發(fā)前局長跟他說的話:“國際追兇,不僅是查案,更是在展現(xiàn)中國警察的力量。”那時他還覺得這話有些沉重,此刻看著屏幕上那些跨越百年的罪惡痕跡,突然明白了其中的分量。

“皮埃爾,”王瑞玄轉身,語氣鄭重,“我們需要從得州邊境的貨運站開始查起,那些褪黑素軟糖的物流信息,還有新加坡貿易公司的實際辦公地址,麻煩你協(xié)調當?shù)鼐教峁!?

“我馬上安排,”皮埃爾拿起電話,“另外,國際刑警在休斯敦的聯(lián)絡處會配合你們,那里的探員熟悉當?shù)厍闆r。”

鐘曉曉突然“啊”了一聲,屏幕上彈出一條新的檢索結果:“隊長,你看這個!新加坡貿易公司的注冊地址,和印尼警方搗毀的那個窩點,在同一條街道——雅加達的丹那望街,門牌號只差三個數(shù)字。”

王瑞玄的眼神銳利起來:“這條街上還有什么?”

“大多是貨運公司和報關行,”鐘曉曉調出街景地圖,“而且街口就是雅加達港的貨運碼頭,從這里發(fā)貨到新加坡,最快只要六個小時。”

“他們把中轉點設在同一條街上,既方便交接,又能利用貨運公司做掩護,”王瑞玄的指尖在地圖上點了點,“看來這個澤連子很懂如何利用地理優(yōu)勢。曉曉,查一下這家貿易公司的水電繳費記錄,看看實際使用人數(shù)有多少,有沒有頻繁的夜間活動跡象。”

“好,”鐘曉曉立刻操作起來,“另外,我還發(fā)現(xiàn)田納西案的主犯后代里,有一個叫約翰·懷特的人,十年前移民到了新加坡,現(xiàn)在是一家物流公司的老板,而這家公司恰好負責新加坡貿易公司的貨物運輸。”

線索像散落的珠子,終于開始被紅線串聯(lián)起來。王瑞玄走到白板前,用紅筆寫下幾個關鍵詞:田納西兒童之家→新加坡貿易公司→澤連子→印尼窩點→得州走私→韓國“勞工”出口。

“百年時間,他們換了身份,換了地點,甚至換了販賣的名義,”王瑞玄看著白板上的鏈條,聲音里帶著寒意,“但本質沒變,都是把孩子當成可以隨意買賣的商品。”

鐘曉曉突然抬頭:“隊長,國際刑警數(shù)據(jù)庫里有田納西案幸存者的訪談錄像,其中一個人提到,當年那些‘白大褂’會給哭鬧的孩子喂一種甜甜的藥水,讓他們睡著。”

王瑞玄看向屏幕上的褪黑素軟糖包裝,卡通月亮圖案在冷光下顯得格外刺眼:“褪黑素是助眠的,看來他們連讓孩子安靜的方式都沒怎么變。”

雨漸漸停了,一縷陽光透過云層照進會議室,剛好落在王瑞玄胸前的警徽上。他拿起外套,對鐘曉曉說:“收拾東西,我們去得州。”

“現(xiàn)在?”鐘曉曉看了眼時間,“那邊還是凌晨。”

“罪惡不會等我們睡醒,”王瑞玄的目光落在屏幕上那個烏克蘭男人的照片上,“我們得趕在他們轉移下一批‘貨物’之前,找到澤連子的尾巴。”

走出國際刑警總部時,晚風帶著濕冷的氣息撲面而來,王瑞玄抬頭看了眼布魯塞爾的夜空,云層間偶爾有星光閃過。他想起那些案卷里的孩子,他們本該在這樣的星空下安穩(wěn)入睡,卻成了犯罪鏈條上的犧牲品。

“隊長,”鐘曉曉拿著登機牌追上來,“休斯敦聯(lián)絡處的探員說,凡妮莎團伙(得州走私案的主犯)有個綽號叫‘月亮阿姨’,因為她總在月圓之夜交貨。”

王瑞玄停下腳步,看了眼手機上的日歷:“明天就是滿月。”

兩人對視一眼,都從對方眼里看到了緊迫感。他們快步走向停車場,車窗外的街景飛速倒退,就像那些被時間掩埋的罪惡,正等著被重新揭開。

休斯敦的凌晨四點,空氣里還帶著墨西哥灣的咸濕氣息,王瑞玄和鐘曉曉站在得州邊境貨運站的鐵絲網(wǎng)外,看著遠處亮著探照燈的倉庫,黑暗中隱約能聽到貨車發(fā)動的轟鳴聲。

“凡妮莎團伙就是在這里把偽造的出生證明塞進褪黑素軟糖盒的,”國際刑警駐休斯敦探員馬克遞過來一把手電筒,“我們監(jiān)視了三周,發(fā)現(xiàn)他們每周三凌晨五點有批貨要發(fā)往墨西哥,再從那里轉運到歐洲。”

鐘曉曉打開筆記本電腦,屏幕上顯示著貨運站的平面圖:“根據(jù)物流記錄,新加坡貿易公司每周都會從這里接收一批‘食品原料’,但實際重量比申報的多了30%。”她指著圖上標紅的區(qū)域,“三號倉庫最適合藏人——或者說,藏孩子。”

三號倉庫的方向,那里的卷簾門開著,門口停著一輛印有“健康食品運輸”字樣的貨車,幾個穿著藍色工裝服的人正往車上搬箱子,動作很快,像是在趕時間。

“注意看他們的袖口,”王瑞玄拿著望遠鏡低聲說,“左袖口有個月亮刺繡,和凡妮莎的被捕照片里的一樣。”

鐘曉曉立刻用長焦鏡頭拍下那幾個人的特寫:“已經(jīng)比對過了,這三個人都在國際刑警的嫌疑名單上,是澤連子在得州的核心成員。”

馬克看了眼手表:“還有四十分鐘就是交貨時間,要不要現(xiàn)在行動?”

“再等等,”王瑞玄搖頭,“我們需要知道這批貨的最終去向,最好能順藤摸瓜找到他們的中轉站,曉曉,查一下這輛貨車的GPS軌跡,最近一個月去過哪些地方。”

鐘曉曉連接上貨運站的監(jiān)控系統(tǒng),手指在鍵盤上翻飛:“有了!這輛車每周三都會先去休斯敦市區(qū)的一家母嬰用品店,停留十分鐘左右,然后再前往邊境。”

“母嬰用品店?”王瑞玄皺起眉,“這不符合邏輯,走私團伙不會在這種地方浪費時間。”

“等等,”鐘曉曉放大地圖,“這家店的老板叫索菲亞,是烏克蘭人,五年前從基輔移民過來的,而且她的社交媒體關注列表里,有一個賬號的頭像和澤連子的舊劇照一模一樣。”

王瑞玄的眼睛亮了:“這可能是個接頭點。馬克,麻煩你安排人盯著那家母嬰店,我們去倉庫看看。”

三人繞到貨運站的側門,這里的鐵絲網(wǎng)有一處明顯的磨損痕跡。王瑞玄示意鐘曉曉和馬克留在外面接應,自己則貓著腰鉆了進去。倉庫區(qū)的狗叫聲突然響起,他迅速躲到一堆集裝箱后面,看著巡邏的保安打著手電筒走過。

等保安走遠,王瑞玄貼著墻根溜到三號倉庫后門,門沒鎖,他輕輕推開門縫,一股淡淡的奶香味混著消毒水的味道飄了出來,倉庫里堆著成箱的褪黑素軟糖,中間的空地上放著三個銀色的保溫箱,箱子里傳來微弱的嬰兒哭聲。

他拿出手機,調成錄像模式,剛想記錄下證據(jù),突然聽到身后傳來腳步聲,王瑞玄迅速躲到貨架后面,看到一個穿工裝服的男人走進來。

“三個都沒問題。”男人對著對講機說,“老板催著要呢,今天滿月,得趕在天亮前送到碼頭。”

王瑞玄的心猛地一沉,看來這些保溫箱里裝的就是被拐賣的孩子。他悄悄按下手機的錄音鍵,聽到對講機里傳來一個沙啞的聲音:“放心,都是‘健康品’,跟上次韓國送來的一樣,保證讓歐洲的客戶滿意。”

“韓國送來的”——這和之前的線索對上了,王瑞玄正想再收集些證據(jù),突然聽到倉庫外傳來警笛聲,他心里一驚,不是說好了等行動信號嗎?

穿工裝服的男人也慌了,抓起對講機大喊:“警察來了!快開車!別管貨了!”

王瑞玄知道不能再等了,他猛地從貨架后沖出來,大喊:“警察!不許動!”

男人嚇了一跳,轉身就想跑,王瑞玄一個箭步?jīng)_上去,抓住他的胳膊反剪到身后,男人拼命掙扎,嘴里用西班牙語喊著什么,王瑞玄沒理會,從腰間拿出手銬把他銬住。

這時,鐘曉曉和馬克帶著當?shù)鼐鞗_了進來,“隊長,我們在外面抓到兩個想逃跑的!”鐘曉曉跑過來,看到地上的保溫箱,眼圈一下子紅了,“這些是……”

“先救人!”王瑞玄打開第一個保溫箱,里面鋪著柔軟的毛毯,一個剛出生沒多久的嬰兒正閉著眼睛睡著。

三個保溫箱里各有一個嬰兒,都是剛出生不到一個月的。鐘曉曉立刻聯(lián)系了當?shù)氐膬和t(yī)院,然后蹲在地上檢查那些軟糖箱子,很快從一個箱子的夾層里找出了幾本偽造的出生證明。

“編號是‘ID-202309-F(B)’,”鐘曉曉指著其中一本,“和印尼窩點記錄的待出口嬰兒信息對上了!”

馬克正在審問被抓住的那個男人,男人一開始還嘴硬,直到鐘曉曉調出他和索菲亞的通話記錄,他才癱軟下來:“我說……我說……這些孩子是從印尼運過來的,我們負責偽造身份,然后送到歐洲賣給那些不能生育的家庭……”

“誰是你們的上線?”王瑞玄追問,“澤連子在哪里?”

男人的眼神閃爍了一下:“我們只跟索菲亞對接,她說是老板讓做的,但我們從沒見過老板本人,每次都是通過加密郵件聯(lián)系,錢也是從不同的離岸賬戶打過來的。”

這時,對講機里傳來消息,去監(jiān)視母嬰用品店的警察報告說索菲亞已經(jīng)跑了,店里發(fā)現(xiàn)了一個加密服務器,正在破解。

王瑞玄看了眼手表“馬克,麻煩你們把這些孩子送到醫(yī)院,再幫我們申請對索菲亞的通緝令。”他對鐘曉曉說,“我們去她的店里看看,說不定能找到澤連子的線索。”

索菲亞的母嬰用品店離貨運站不遠,門口還掛著彩帶,店里擺滿了嬰兒車和玩具,但貨架后面的房間明顯有被翻動過的痕跡,地上散落著幾張撕碎的照片。

鐘曉曉蹲在地上,小心翼翼地把照片拼起來。其中一張是索菲亞和一個男人的合影,男人穿著小丑服,臉上畫著油彩,正是澤連子。另一張照片上,幾個穿著白大褂的人站在一棟老式建筑前,建筑門口掛著的牌子隱約能看出“兒童之家”的字樣。

“這是田納西兒童之家的舊址,”鐘曉曉放大照片,“拍攝時間是2018年,也就是說,澤連子在五年前就開始追溯這個犯罪集團的歷史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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