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硯深走進酒店宴會廳時，全場的交談聲都輕了半分。

定制西裝剪裁利落，肩線筆挺得像量過標尺，襯得他身形愈發頎長挺拔。深灰色暗紋面料隨步伐流動，袖口露出的銀質袖扣在水晶燈下泛著冷光，與他輪廓分明的側臉相映，下頜線繃成一道鋒利的弧度，卻偏在眼尾留著點漫不經心的疏離——這種矛盾的氣場，讓周遭的鎂光燈都似有若無地往他身上偏。

“程總，您可算來了。”主辦方負責人迎上來，視線不自覺地落向他領口，那里的領帶打得一絲不茍，是意大利老裁縫的手筆，“剛還在說，這次的慈善拍賣，少了您可不行。”

程硯深沒接話，目光掃過全場。落地窗外是城市夜景，霓虹在他深褐色的瞳孔里碎成星子，鼻梁高挺如雕塑，薄唇微抿時帶著天然的壓迫感，卻在瞥見角落的鋼琴時，睫毛幾不可察地動了動——像極了林溪畫里，他低頭喝酒時的眼神。

“程氏這次捐的地塊，已經有人加價到九位數了。”旁邊的地產大佬笑著碰杯，“還是你有魄力，那地段可是塊肥肉。”

他指尖捏住杯腳，猩紅的酒液在水晶杯里晃了晃，聲音低沉帶磁：“比起賺錢，留塊地給孩子們建美術館，更劃算。”話音剛落，全場的目光都聚過來，有驚艷，有敬佩，更多的是習慣了他這種“隨手擲千金”的從容。

忽然有人撞了下他的胳膊，是多年未見的世交：“聽說你最近總泡在個小酒吧？程大總裁轉性了？”

程硯深抬眼，燈光在他眉骨投下片陰影，竟難得地勾了勾唇。這一笑像冰棱化了角，瞬間讓旁邊幾位名媛紅了臉——他本就生得極好，眉峰銳利如刀刻，眼窩深邃似藏著翻涌的海，平日里冷硬慣了，偶爾流露的柔和，反倒更讓人移不開眼。

“只是覺得，那里的莫吉托調得不錯。”他淡淡帶過，轉身走向拍賣臺。聚光燈打在他身上，筆挺的西裝勾勒出寬肩窄腰的流暢線條，每一步都像踩在人心尖上，既有商界領袖的殺伐氣，又有骨子里的矜貴俊朗。

舉牌時，他甚至沒看拍賣品，只憑助理在耳邊低語的一句“是幅星空油畫”，就直接加到了全場最高價。落槌的瞬間，他摸出手機，給林溪發了條消息：

“見過比你畫里更好看的星空。”

發送的瞬間，他喉間溢出聲極輕的笑，驚得旁邊的特助差點打翻文件——誰都知道，程硯深從不笑，除非是真的覺得有意思了。而這份“意思”，正藏在他筆挺西裝的口袋里，藏在那張被小心折好的素描紙里，藏在連他自己都沒察覺的、看向手機時驟然柔和的眼底。

林溪看到信息后便來到了這里看到程硯深便向這走來

程硯深望著窗外飄落的銀杏葉，指尖無意識摩挲著手機殼——那上面還留著蘇婉清臨走前貼的卡通貼紙，邊角早已磨得發白。

三個月前，他在蘇婉清公司看著那架飛機沖上云霄，覺得心像被生生剜去一塊，連呼吸都帶著玻璃碴的疼。他以為那道疤會爛在骨頭上，一輩子都好不了。

可此刻，當林溪抱著熱奶茶跑過來，鼻尖凍得通紅，笑著朝他揮手時，沈怸忽然發現，心口那處早已不疼了。風掠過耳畔，帶著奶茶的甜香，他望著那個蹦蹦跳跳靠近的身影，嘴角不受控制地揚起，原來有些空缺，真的會被新的溫暖，悄悄填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