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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章 王爺助力,反擊貴妃

卯時剛過,芯蘭跟著蕭榮塵的車駕進了皇陵外門。她沒坐軟轎,而是步行跟在他半步之后,裙擺掃過青石道,腳步輕得像踩在棉花上。其實她右肩還在疼,昨夜用碎瓷劃出的那道口子,現在還滲著血絲,可她臉上一點沒露。

祭壇前已擺好九尊青銅鼎,晨霧裹著香火氣,嗆得人想咳嗽。司禮官一聲“吉時到”,蕭榮塵抬手執玉璋,動作沉穩得像演練過千百遍。芯蘭垂著眼,袖中銀針悄悄抵住第七尊鼎的足底暗格——昨夜書房圖譜上標得清楚,沈家秘藥遇熱顯色,這鼎被人動過手腳,絕不止是換了個模樣。

“敬授人時?!?

話音落下的瞬間,鼎耳蛇紋忽地泛起一絲幽藍。芯蘭心頭一跳,指尖輕顫,銀針尾端順著紋路滑進縫隙。幾乎同時,供桌下的香爐猛地一歪,灰燼騰起,半張焦紙打著旋兒飛向監禮御史的靴面。

“護駕!”有禁軍抽劍。

蕭榮塵卻沒動,只抬手攔住。他目光落在鼎腹,忽然上前一步,指尖抹過一道新刻的劃痕,黑灰剝落,露出“景和元年”四字銘文。

“這鼎,”他聲音不高,卻壓住了全場,“不是二十年前先帝賜給沈家的那一尊?怎么,今日倒來替先皇受香火了?”

御史低頭撿起那半張禮單,抖開一看,眉頭皺緊?;覡a里藏著的暗紋,正是沈家私印。

芯蘭不動聲色,指尖在袖中捻了捻銀針殘頭。成了。她昨夜讓秋露埋進花圃的染血紗布,今早已被蕭明瀾的人悄悄起出,連同那瓶刻著沈家印記的金瘡藥,一并送進了宮中暗線手里。現在,只差一把火,把貴妃也燒進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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未時初,行宮偏殿。

蕭明瀾癱在紫檀椅上,手里拎著酒壺,臉泛紅,話比平時多三倍。他一進門就嚷:“誰讓我來這兒的?我昨兒賭輸了錢,今兒還得裝醉?”

芯蘭端著一碗梅子湯走過來,笑:“二爺不是最愛裝瘋賣傻?這回,演給貴妃看。”

她把湯遞過去,順手一碰他袖口。一本賭坊賬本滑了出來,封皮焦了一角,內頁赫然寫著“丙子日,押貴妃寢宮東墻,贏三百兩”。

蕭明瀾瞥了一眼,咧嘴:“你連這都找著了?行,我演。”

他仰頭灌了口酒,又故意打了個酒嗝,嗓門猛地拔高:“哎喲!禮部侍郎!你媳婦昨兒在萬花樓……咳!給我遞了個帕子,說是什么‘貴人托付’……我一看,上頭繡的可是沈家合歡花!”

殿內幾人臉色微變。禮部侍郎僵在原地,想裝沒聽見,又不敢動。

芯蘭冷不丁將整壺冷茶潑在蕭明瀾臉上。他一個激靈,酒意散了大半,眼神瞬間清明。他低頭看向案上那張被茶水浸濕的禮單,沈家暗印在水漬中緩緩暈開,像一朵正在腐爛的花。

“二爺,”芯蘭把蕭榮塵的玉佩按在紙上,“酉時三刻,您該去御前‘告狀’了。就說您喝多了,記不清誰給的信,只記得印子像沈家的?!?

蕭明瀾盯著玉佩,忽然笑出聲:“你這招,比賭坊出千還損?!?

“彼此彼此。”芯蘭收手,“您不是也靠裝醉躲過三回抄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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申時末,回程車駕列于陵外。

芯蘭故意走在蕭榮塵左側半步,右肩微傾,衣領松了一寸。陽光斜照,那顆朱砂痣在鎖骨上方紅得刺眼——和南陽王嫡女的胎記一模一樣。

她知道,有人在等這個信號。

果然,箭矢破空而來時,她早有準備。身子一旋,順勢將蕭榮塵往監禮臺方向一推,自己卻“踉蹌”一步,跌進祭壇邊的溝渠。箭擦過她袖口,釘入石縫,毒尖泛藍,與鼎上蛇紋同色。

“抓刺客!”禁軍嘩然。

芯蘭坐在溝里,不慌不忙從懷中掏出兩份紙——一份是燒焦的禮單,一份是賭坊賬本,輕輕一抖,散落滿臺。

“王爺不信?”她抬手扯開衣領,朱砂痣暴露在日光下,“二十年前沈家送進王府的‘女嬰’,肩頭可有這顆痣?”

蕭榮塵站在臺上,手指懸在半空,沒去碰她。他盯著那顆痣,又看向箭尖,忽然抬手,用玉佩挑開箭簇。毒粉簌簌落下,與鼎內滾出的粉末如出一轍。

遠處馬蹄聲急。

蕭明瀾騎馬狂奔而來,手里舉著一卷明黃圣旨,臉色發白:“皇兄!貴妃宮里搜出三封密信,全是沈家筆跡,提到了‘丙子日祭器更替’!還有……還有你當年查的舊案卷宗!”

話音未落,林間驟然涌出三十名黑甲衛,領頭將領一揮手,刀鋒直指祭壇。

芯蘭輕笑:“比預計早了兩刻鐘?!?

她突然甩出袖中銀鏈,精準纏住那將領腳踝,猛力一拽。對方猝不及防,踉蹌撲倒,撞翻了第七尊青銅鼎。鼎身翻滾,內里滾出半包毒粉,藍光幽幽,與箭尖如出一轍。

“抓活的?!笔挊s塵聲音冷得像冰,“太醫院即刻來驗。”

他低頭,目光落在芯蘭扯開的衣領下——那道新鮮疤痕從鎖骨延伸至肩頭,邊緣不齊,像是被什么硬物劃過。他認得這傷,是昨夜她“失足”落水時,用碎瓷片自己劃的。

可他知道,那不是意外。

那是證據。是調包的鐵證。是二十年前,那個被抱走的嬰兒,在人間留下的第一道傷痕。

芯蘭坐在溝渠邊,右臂垂著,血從袖口滴落,一滴,兩滴,砸在焦紙上,暈開“沈家”二字。她抬頭看向蕭榮塵,嘴角微揚,像在笑,又像在哭。

蕭明瀾跳下馬,喘著氣把圣旨塞進她手里:“你早知道他們會提前動手?”

芯蘭沒答,只把圣旨攤開,指尖點在“貴妃”二字上。墨跡未干,像是剛寫上去的。

她忽然抬手,將圣旨一角浸入血泊。血順著紙紋蔓延,把“貴”字染得通紅,像一朵盛開的毒花。

蕭榮塵蹲下身,伸手扶她。他的指尖碰到她肩頭的傷,頓了頓。

“疼嗎?”他問。

芯蘭搖頭,反手握住他的手腕,力道不大,卻穩。

“不疼?!彼f,“死過一次的人,不怕疼?!?

蕭明瀾站在旁邊,看著兩人,忽然嘆了口氣:“你們倆,一個裝死,一個裝冷,合著就我一個真倒霉,得天天跑腿送信?”

芯蘭抬頭,笑:“二爺,您不是最愛賭么?這一局,您押對了人?!?

蕭明瀾翻白眼:“我押的是錢,不是命。”

他話音剛落,遠處傳來急促的銅鑼聲。一隊宮衛押著兩名女子疾步而來,其中一人袖口繡著半朵牡丹,正是張媽媽。

芯蘭看著那抹暗紅,慢慢松開蕭榮塵的手。

她站起身,右臂還在流血,可腳步沒晃。她走到祭壇邊,彎腰撿起那半包毒粉,捧在手心。

風一吹,粉末散開,像灰蝶飛舞。

她抬頭看向皇陵深處,那里有座冷清的偏殿,二十年前,有個嬰兒在那里被人抱走,換進一個假的。

現在,她回來了。

血滴在毒粉上,結成暗紅的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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