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王爺表白,情愫爆發
書名: 重生小宮女:通房婢女上位記作者名: 余星晚本章字數: 2019字更新時間: 2025-08-23 14:18:07
雨停了。
芯蘭站在窗后,手里還握著那支銀簪,簪尾銅管冰涼,貼著掌心。她沒動,直到院外人影徹底消失,才緩緩松開手指,將銀簪重新插回發髻。動作很輕,像怕驚醒什么。
門外腳步聲響起,不是秋露那種噼里啪啦的碎步,而是沉穩、緩慢,帶著一種不容回避的節奏。她在心里數了三下,門被叩了兩聲。
“王爺傳您,書房見。”
她應了一聲,沒問為什么,也沒問是不是單獨召見。這種時候,問多了反而顯得心虛。
她低頭看了看自己身上那件素青布裙,袖口已經洗得發白,邊角還沾著一點藥鋪帶回來的灰。換不換?她猶豫了一瞬,然后轉身打開柜子,取出那件月白繡蘭紋的褙子。料子不算頂貴,但干凈、體面,不卑不亢。
她換上,攏了攏領口,沒戴別的首飾,只那支銀簪依舊插在發間。像是某種提醒——她還是那個從泥里爬出來的人,只是現在,站得稍微直了些。
去書房的路不長,但她走得極慢。每一步都踩在濕漉漉的青磚上,發出輕微的“啪嗒”聲。她腦子里轉得飛快:王爺這時候見她,不為公務,也不像審問。若真是要清算,不會只叫她一個。若要設局,也不會用這么明的法子。
她到的時候,門開著。
蕭榮塵坐在書案后,沒穿朝服,只一身玄色常服,腰間玉佩無紋,人也像那玉,冷白、安靜。他沒抬頭,指尖在一本冊子上輕輕敲了兩下,像是在等她開口。
她沒急著說話,先福了福身,動作標準得像是教科書里走出來的。
“坐。”他說。
她沒動。
“我說,坐。”他抬眼,目光落在她臉上,不兇,也不笑,就是看著。
她這才在下首的椅子上坐下,背挺直,雙手交疊放在膝上,像個準備聽訓的學生。
屋里很靜。燭火偶爾“噼啪”一聲,像是在替人開口。
他合上冊子,推到一邊。“你知道我為什么叫你來?”
“不知道。”她說。
“真不知道?”
“若王爺指的是香灰的事,我還沒查完。”
“不是那個。”他站起身,走到窗邊,背對著她,“我問你,你怕不怕我?”
她愣了一下。
這問題太奇怪了。不是“你有沒有瞞我”,也不是“你是不是在算計我”,而是“你怕不怕我”。
她低頭,指尖無意識地蹭了蹭袖口。那里藏著一個空胭脂盒,原本該裝著給蕭明瀾的情報。現在情報送出去了,盒子卻還留著,像某種習慣性的防備。
“若王爺是虎,我早該被吃了。”她抬眼,“可您不是。”
他沒回頭,但肩膀微微松了一下。
“你很聰明。”他聲音低了些,“聰明到讓我覺得……你不該在這里。”
她沒接話。
“你步步為營,我看得清楚。”他轉過身,目光沉得像井,“可我竟不愿拆穿。你藏得越深,我越不想碰那些真相。”
她心跳快了一拍。
這不是審問,也不是試探。這是……坦白。
“若我說,”他往前走了一步,“我不想再看你演,只想看你為自己活一次,你信嗎?”
她喉嚨發緊。
這句話像一把鈍刀,不快,卻一下下割在最軟的地方。她重生以來,算計、隱忍、布局,每一步都走得精準,可從沒人問過她累不累,想不想停。
她聲音有點抖:“王爺若真懂我,便該知……我早已無路可退。”
話出口,她才意識到自己說了什么。
不是反擊,不是周旋,而是近乎坦白的軟弱。
蕭榮塵看著她,忽然大步上前,一把抓住她的手腕。力道不重,但堅定,像是怕她抽手。
“那我為你開一條路。”他說,聲音低得幾乎貼著耳膜,“芯蘭,這府中妃妾三千,我眼中——只你一人。若你信我,便不必再藏。”
她怔住。
不是因為這話多動人,而是因為他用了她的名字。不是“你”,不是“婢女”,不是“那個誰”,是“芯蘭”。
她第一次覺得,這個名字,不是偽裝,也不是工具,而是真的屬于她。
她沒掙開他的手,也沒立刻回應。只是低頭,看著兩人交疊的影子投在墻上,像兩根纏在一起的藤,分不清誰繞著誰。
“王爺不怕……我是另有所圖?”她輕聲問。
“怕。”他答得干脆,“可我更怕,你從來不信我。”
她抬眼。
他沒笑,也沒再往前一步,就那么站著,像一座終于裂開縫的冰山,露出底下滾燙的巖漿。
她忽然想起前世最后一刻。她跪在雪地里,脊背劇痛,滿嘴血腥,抬頭看王府正殿,燈火通明,無人為她出聲。
而今天,這個男人,愿意為她對抗整個王府。
她沒說“我信你”,也沒說“我也喜歡你”。
她只是緩緩抬起另一只手,反握住他的指尖,很輕,像怕驚醒什么。
“若王爺不悔……”她頓了頓,“我亦不愿再躲。”
他沒說話,只是握緊了些。
燭火跳了一下,映在兩人交疊的手上,像一道無聲的誓。
門外傳來腳步聲,很輕,像是刻意放慢的。接著是衣料摩擦的聲音,像是有人在門口站定,又遲疑著后退。
屋里沒人動。
良久,他松開手,退后半步,恢復了平日的距離感。
“明日,我會讓內務府送些東西到東院。”他說,語氣重新變得平靜,“你缺什么,列個單子。”
她點頭,沒問是什么東西,也沒問為什么是現在。
她起身告退,走到門口時,手扶上門框,忽然停下。
“王爺。”她沒回頭,“秋露昨天被人跟著,左肩微塌,走路拖右腳。不是巡衛,也不是府里人。”
他“嗯”了一聲,沒問她怎么知道,也沒說要查。
她推門出去,風從廊下吹進來,帶著雨后濕冷的氣息。
她走得很穩,手卻微微發抖。
回到東院,她沒點燈,直接坐在桌前,從袖中取出那個空胭脂盒,輕輕放在桌上。
然后她伸手,摸了摸發間的銀簪。
簪尾銅管,還是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