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暗中布局,智斗王妃
- 重生小宮女:通房婢女上位記
- 余星晚
- 2016字
- 2025-08-20 21:55:46
天剛蒙亮,院里掃地的婆子還沒到,芯蘭已經坐在桌前,手里捏著一枚銅錢,輕輕在指尖轉著。那枚錢上的“蘭”字朝上時,她停了停,又翻過去。
昨晚那個黑影,是小六子沒錯。他抱的布包不大,但走得很急,貼著墻根往西角門去了。膳司最近多支了安神香料,偏偏王妃那邊又在給清心庵“祈?!薄闶撬腿ソo住持的,不是給神的。
她把銅錢往桌上一拍,正面朝上。
該動了。
秋露推門進來時,臉還腫著,但眼神亮得很。她壓低聲音:“昨兒我按你說的,去膳司廚房問‘王爺最近夢魘,有沒有安神的方子’,那灶娘立馬變了臉,說不知道??晌易叩臅r候,聽見她在嘀咕‘六子哥不是剛送了一包去庵里么’。”
芯蘭點點頭,嘴角微揚:“那就不是秘密了。”
她從抽屜里取出一張紙,上面畫著西角門到城南別院的路線,標了三個換人點。小六子不會親自把東西送到住持手里,他只負責出府,后面自有庵里的人接應??芍灰虚g斷一環,消息就能歪。
“你去賬房,找張媽,就說王爺昨夜翻舊檔,提了一句‘清心庵祈福日程延后一日’,讓她改登記簿?!毙咎m把紙推過去,“記得,語氣要像隨口一提,別像傳命令?!?
秋露眨眨眼:“可王爺根本沒說過這話?!?
“沒關系?!毙咎m輕笑,“只要賬房改了,王妃那邊不核實,就會信以為真。”
秋露走了。芯蘭坐在那兒,手指在“巳時初刻”上畫了個圈。
三日后,城南別院。沈家三爺和兵部周員外郎要碰頭。王妃以為她安排得天衣無縫,卻不知道她的“祈?!毙谐?,已經被悄悄挪了一天。
她從袖中取出一張薄紙,是昨夜抄下的密信殘頁。她用細筆蘸了淡墨,在“三日后”后面加了個“酉時”,又在“密議”前添了句“子時三刻天象有變,宜速行”。
王妃信這個。她娘早年靠裝神弄鬼混進宮,她耳濡目染,最怕“天機泄露”。加這么兩句,她只會更急著赴約,根本不會懷疑。
她把改好的紙條折成小方塊,塞進一個空香囊里。這香囊是王妃貼身用的,昨日她讓秋露趁其更衣時,偷偷換了個一模一樣的——連流蘇的結都打成同樣的花。
只差一步了。
傍晚,門房老趙的母親收到了一包藥,說是“王爺賞的,治老寒腿”。老趙沒多問,但當晚就悄悄塞給秋露一張紙條:城南別院附近茶攤的小廝,已答應若見王妃轎子夜間經過,立刻放鴿傳信。
芯蘭看完,把紙條嚼碎了吐進痰盂。
她知道,王妃不會等。
果然,第三日夜里,西角門巡衛剛換崗,老趙就聽見動靜。一隊人抬著轎子,黑布蒙頂,從側門溜出,直奔城南。
他攔下,問:“報備了嗎?”
管事冷笑:“王妃去清心庵祈福,三更動身,避俗人打擾,何須報備?”
老趙搖頭:“賬房剛改了登記,祈福延后一日,今兒沒這安排?!?
管事臉色一變:“胡說!誰改的?”
“張媽,說是王爺提了一句?!?
“王爺何時說的?”
“昨兒翻檔時隨口提的。”
管事急了,掀開轎簾要走,結果用力過猛,懷里一封密函掉了出來。巡衛眼疾手快,撿起來一看,封口寫著“沈三爺親啟”,落款是王妃乳母的私印。
老趙當場扣下人,說要上報王府執事。
消息傳開時,天還沒亮。
芯蘭正在廚房喝粥,秋露沖進來,差點打翻碗:“成了!王妃的人被攔在西角門,密信都掉了!執事今早去回話,王妃氣得摔了茶盞!”
芯蘭吹了吹粥面,慢悠悠喝了一口:“她摔的不是茶盞,是面子?!?
“可她要是咬死說沒這回事呢?”秋露問。
“她不會?!毙咎m放下碗,“她要是敢說沒這回事,就得解釋為什么三更出府、為什么密信在身、為什么祈福日程對不上。三件事撞一塊,她越否認,越像心虛?!?
秋露咧嘴笑了:“那她現在怎么辦?”
“等。”芯蘭說,“她現在最怕的是,有人知道她慌了?!?
可王妃沒等。
第二天中午,她召集內院所有管事婢女,站在正廳前訓話。往常她都是坐著,今天卻站著,背著手,臉色鐵青。
“我聽說,有人在背后嚼舌根,說我昨夜沒去成庵里,住持說天機已泄,恐有血光之災?”她目光掃過眾人,“誰傳的?站出來?!?
沒人動。
“好啊?!彼湫?,“一個個都學會裝啞巴了。還是說,你們都覺得,我可以被攔在自家門口,連轎子都出不去?”
底下人低著頭,連呼吸都放輕了。
“你們以為我不知道?”她聲音陡然拔高,“有人吃里扒外,連我貼身的東西都敢動!香囊換了,日程改了,連我親信都能被攔下——你們當中,有鬼!”
她猛地一拍桌,茶盞跳起來,滾到地上碎了。
“誰?是誰在背后算計我?”
沒人答。
她盯著人群,忽然盯住一個捧茶的婢女。那丫頭手一抖,茶水灑了。
“就你!”她指過去,“連茶都端不穩,還配在我跟前做事?滾出去!”
那婢女嚇得跪地求饒,王妃卻轉身就走,裙擺掃過門檻,像甩開一堆臟東西。
秋露后來在廚房聽說,那婢女是王妃乳母的遠親,平日最得信任。這一下,連自己人都被當作出氣筒,底下人全傻了。
“她完了。”秋露對芯蘭說,“連親信都罵,誰還敢替她辦事?”
芯蘭沒說話,只把一張新抄的紙攤開,上面寫著三行字:
沈家三爺——失約。
周員外郎——未現身。
清心庵住持——閉門謝客。
她用筆在“住持”名字上畫了個圈,又在旁邊寫了個“等”。
秋露問:“還等什么?”
芯蘭抬頭,看了眼窗外。
日頭正高,照在廊下一只銅鶴上,影子斜斜地壓在青磚縫里。
她輕聲說:“等她自己把底牌掀出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