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前提要】

本章繼續(xù)“雙線并行”，但節(jié)奏進(jìn)一步放緩：

1.上界線：鳳青鸞、謝無羨在太陰宮外門做“七日雜役”之后，正式迎來“外門小考”。本應(yīng)是平靜比試，卻被林家暗子與幽冥谷聯(lián)手設(shè)計為“血祭場”。

2.下界線：蕭御在天璇宗布完“風(fēng)雪歸元陣”后，開始“春耕”——練兵、籌糧、結(jié)盟，卻發(fā)現(xiàn)自己身邊最信任的副手竟是林家埋藏十年的暗棋。

兩線在“雪燈照影”一節(jié)交匯：同一盞雪燈，映出兩段心事，也映出同一場殺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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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上界·太陰外門·外門小考

1.考期將至

春深，雪化。

太陰宮外門后山的寒鐵木抽了新芽，一片嫩綠里，鳳青鸞與謝無羨已做了整整二十日雜役。

外門小考，定在三月十五——

只考一場：獵殺“雪魘獸”，取其眉心“魘晶”。

魘晶十枚，可入外門正式弟子名錄；百枚，可直升內(nèi)門。

趙槐——那個尖嗓管事——如今見了鳳青鸞就繞道。

他怕她指尖那團(tuán)火。

更怕她背后那柄劍。

2.雪魘林

雪魘林位于外門最北，終年積雪，夜里會起“魘霧”。

魘霧無色無味，卻能勾起心魔。

弟子們需在霧散前，獵得魘晶。

鳳青鸞、謝無羨、阿梨、孟雪舟、阮煙五人，被編在同一隊。

隊名“雪燈”。

燈，是鳳青鸞在雜役第7日那夜，用幽藍(lán)火焰凝成的雪燈，掛在五人木屋門口，風(fēng)雪不滅。

3.入林

三月十五，子時。

雪魘林外，百余名雜役弟子列陣。

林口豎著一面銅鏡，鏡中映出各人骨齡與修為。

鳳青鸞的骨齡，被鏡光強(qiáng)行壓到“十七歲”，修為只顯“筑基后期”。

謝無羨的劍骨，被鏡光逼出一聲哀鳴，卻硬生生壓住，顯為“金丹初期”。

銅鏡旁，外門長老“云婆婆”拄杖而立，瞎眼卻望向鳳青鸞。

“雪魘林里，不許用火。”

一句話，堵死了鳳青鸞最大的殺招。

4.魘霧

入林一刻，魘霧升起。

霧里，鳳青鸞看見母親謝瑤站在冰獄深處，伸手指向她。

謝無羨看見自己年幼時，劍骨被挖，血染雪地。

阿梨看見自己失聲那日，林家死士掐住她喉嚨。

孟雪舟看見自己斷腿那夜，仇人舉杯歡笑。

阮煙看見自己眼盲那日，琴弦盡斷。

魘霧最深處，傳來一聲輕笑：“雪燈照影，照出你們最怕的事。”

聲音是幽冥谷圣女楚凝煙。

她竟以殘魂附在魘霧之上。

5.破局

魘霧最濃時，林家暗子動了。

三十名黑衣弟子，手持“噬魂網(wǎng)”，悄然圍攏。

網(wǎng)未落，先聞劍鳴。

謝無羨以指為劍，劍氣縱橫，將噬魂網(wǎng)斬成碎片。

鳳青鸞袖中滑出一枚冰晶，冰晶碎裂，幽藍(lán)火焰化作雪燈，懸于五人頭頂。

火光照處，魘霧退散。

楚凝煙殘魂尖嘯：“云婆婆不許用火！”

云婆婆的聲音自林外傳來：“老身只說‘不許用火’，沒說‘不許用雪燈’。”

老人輕笑，瞎眼里有光。

6.血祭

魘霧退散，雪魘獸現(xiàn)身。

百頭雪魘，雙目赤紅，竟被幽冥谷種下“血蠱”。

獸群暴動，不分?jǐn)澄摇?

林家暗子反被困陣。

鳳青鸞五人背靠背，雪燈高懸，劍氣與火焰交織，斬獸取晶。

阿梨以飛刃斷獸角；

孟雪舟以劍鞘擊獸膝；

阮煙以琵琶音亂獸心。

一夜血戰(zhàn)，魘晶百枚。

7.雪燈照影

黎明，雪停。

五人立于雪魘林外，腳下血河蜿蜒，頭頂雪燈未滅。

云婆婆拄杖而來，指尖一點(diǎn)，雪燈化作流光，沒入鳳青鸞眉心。

“雪燈照影，照的不是恐懼，是歸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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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下界·天璇宗·春耕暗涌

1.春雷之后

下界，天璇宗。

驚蟄第二雷，劈開護(hù)山大陣外的積雪。

蕭御立于刑峰，掌心雷符化春雨，滋潤三千畝靈田。

弟子們赤足踩在泥水里，插秧、布陣、練劍。

2.副將

蕭御身邊，副將“林硯”——

少年眉目清秀，擅陣法，三年來為蕭御籌糧、練兵、布陣，從未出錯。

春雨夜，林硯獨(dú)自入刑峰密室，取出一枚傳音玉簡。

玉簡內(nèi)，傳來林家家主林鴻的聲音：

“硯兒，天璇春耕已畢，時機(jī)將至。三月十五，引幽冥谷入陣。”

林硯指尖微顫，卻低聲應(yīng)：“諾。”

3.春夜密談

當(dāng)夜，蕭御獨(dú)坐刑峰霜燈之下，翻閱兵書。

林硯捧茶而入，茶香里帶著一絲幽冥香。

蕭御抬眼，笑意溫和：“阿硯，你跟了我三年，可曾想過家？”

林硯垂眸：“屬下無家。”

蕭御輕嘆：“有家也好，無家也罷。明日，你去東荒，替我送一封信。”

信上，只寫著一行字：

“三月十五，雪燈照影，林家暗子，可殺。”

林硯指尖一抖，茶盞落地。

蕭御俯身，拾起碎瓷，聲音輕得像雪落：

“茶涼了，人走茶涼，林家也該涼了。”

4.春耕

三月十五，天璇宗春耕大典。

三千弟子列陣，祭酒、插秧、唱農(nóng)歌。

蕭御立于高臺，目光卻落在林硯背影上。

少年背影挺拔，卻微微顫抖。

大典進(jìn)行到一半，東荒十大宗派同時發(fā)兵，包圍天璇宗。

林硯拔劍，指向蕭御：“宗主，束手就擒吧。”

蕭御笑，抬手——

刑峰霜燈驟亮，燈芯化作火鸞，沖天而起。

火鸞所過之處，林家暗線盡數(shù)現(xiàn)形。

林硯被反綁，跪在霜燈之下。

蕭御俯身，以折扇挑起他下頜：“林家養(yǎng)你十年，我養(yǎng)你三年，誰更疼你？”

林硯淚落：“屬下……知罪。”

蕭御輕嘆：“罪可免，命難留。”

折扇合攏，林硯頸間血線浮現(xiàn)。

雪落，血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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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雪燈照影·兩線交匯

1.同一盞燈

上界，雪魘林外，雪燈高懸。

下界，刑峰霜燈，火鸞沖天。

兩盞燈，隔著界壁，同時亮起。

2.傳書

鳳青鸞掌心，雪燈化作一枚小小冰晶，冰晶內(nèi)映出蕭御身影。

少年立于血雪之間，聲音溫柔：

“三月十五，林家暗子已除，天璇無恙。”

“三年后，雪燈照影，我等你歸。”

鳳青鸞指尖微動，冰晶碎裂，化作雪落。

她抬眼，望向太陰宮冰塔。

塔尖幽光，如一只冷眼。

她輕聲答：“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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尾聲·雪落無聲

上界，雪停了。

下界，雪卻開始下。

同一陣風(fēng)，吹過云京，吹過天璇。

吹滅一盞燈，又點(diǎn)亮一盞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