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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章 絕境突圍

  • 江湖夜雨劍
  • 卡拉肖克洋
  • 4197字
  • 2025-08-25 07:08:00

弩箭破空聲驟然響起,尖銳的呼嘯劃破帳篷內(nèi)的死寂!

袁志成的身體幾乎在弓弦震響的同時動了,快如鬼魅。他沒有回頭,左手閃電般探出,精準抓住安王的后衣領,猛地向自己身后一扯。

幾支弩箭擦著他的肩頭飛過,帶著凌厲的勁風釘入身后的木樁,發(fā)出沉悶的“哆哆”聲,箭尾兀自劇烈震顫。

更多的箭矢從門口攢射進來,交織成一片冰冷的死亡之網(wǎng),封鎖了所有閃避的空間。

“低頭!”袁志成低吼一聲,聲如悶雷。他身體如同磐石般釘在原地,將安王完全護在身后,用自己的血肉之軀筑起一道屏障。

右手短匕急速揮舞,劃出密集的光弧,叮叮當當?shù)拇囗懖唤^于耳,大部分弩箭被他精準格擋或靈巧挑飛。但箭雨太過密集,一支刁鉆的弩箭如同毒蛇般穿透了匕首的防御圈,狠狠扎進他左臂外側,入肉寸許,箭簇沒入的瞬間濺起一串血珠!

劇痛如電流般傳來,袁志成悶哼一聲,額上青筋暴起,動作卻絲毫未滯。他心知肚明,硬抗下去兩人瞬間就會被射成刺猬。

帳篷門口已被徹底堵死,外面火把通明如白晝,腳步聲、呼喝聲、甲胄碰撞聲如同沸騰的鐵水,將小小的帳篷圍得水泄不通,連空氣都仿佛被擠壓得凝固起來。粗嘎的嗓音在狂叫:“狼衛(wèi)大人到了!困死他們!插翅難飛!”

安王被袁志成猛力扯動,身上的傷口瞬間撕裂,疼得倒抽冷氣,聲音嘶啞而絕望:“走……別管我……來不及了……”

他渾濁的眼睛看到袁志成手臂上迅速洇開的血跡,如同綻放的死亡之花,眼中那點瀕死的光芒更加黯淡,幾乎要徹底熄滅。袁志成沒有理會安王的勸阻,也沒有去看門口密密麻麻的敵人,所有的注意力都高度集中。

他的目光死死鎖在安王手腕上那副堅固無比的重枷鎖鐵環(huán)上,鐵環(huán)在油燈下泛著冷硬的光。剛才全力一斬,只在鐵環(huán)上留下深痕,足見其材質(zhì)堅韌異常。

常規(guī)辦法根本打不開!內(nèi)力?他嘗試將內(nèi)力灌注匕首,再次斬向同一個位置!鏘!又是一聲刺耳的金鐵交鳴,火星四濺如煙花!鐵環(huán)上的深痕擴大了一些,但依舊頑固地連接著鎖鏈和木樁,紋絲不動。

巨大的反震力讓袁志成手臂發(fā)麻,虎口隱隱作痛,幾乎握不住匕首。

時間!最缺的就是時間!狼衛(wèi)的腳步聲沉重而迅捷,如同死神的鼓點,正快速逼近,那無形的壓力比門口的箭矢更令人窒息,仿佛有一頭無形的巨獸在帳篷外張開了血盆大口。怎么辦?!

一個近乎瘋狂的念頭如同閃電般劈進袁志成的腦海,瞬間占據(jù)了他所有的思維。內(nèi)力……潛力……劇痛……激發(fā)的潛能!唯有置之死地而后生!沒有半分猶豫,甚至沒有思考后果。

就在門口士兵再次扣動弩機、新一波箭雨即將潑灑進來的剎那,袁志成眼中爆發(fā)出駭人的決絕光芒,血絲瞬間布滿眼白!他握緊的短匕沒有刺向敵人,也沒有再去砍鎖鏈,而是猛然調(diào)轉方向,朝著自己左肩上方、靠近鎖骨的致命位置,狠狠刺了下去!噗嗤!刀鋒撕裂皮肉、深深沒入骨縫的悶響清晰可聞,帶著令人牙酸的粘稠感。

鮮血如同被壓抑許久的泉眼,猛地噴濺而出,瞬間染紅了他半邊衣襟,滾燙的液體有幾滴濺到了安王慘白的臉上,帶著灼人的溫度。

“呃啊——!”無法形容的劇痛瞬間席卷了袁志成全身的神經(jīng),如同被投入滾燙的油鍋,讓他眼前發(fā)黑,喉嚨里發(fā)出一聲壓抑不住的痛吼,聲音中充滿了極致的痛苦與瘋狂。這痛楚是如此猛烈,如同無數(shù)燒紅的鋼針在體內(nèi)亂竄,幾乎要撕裂他的靈魂,將他的意識徹底吞噬。

“你……!”安王被這突如其來的自殘驚得魂飛魄散,嘶啞地喊了半聲,剩下的字眼卡在喉嚨里,只剩下極致的駭然與難以置信,渾濁的眼中第一次泛起了淚光。然而,就在這超越極限的劇痛刺激下,袁志成體內(nèi)那沉寂的、如同被厚厚巖層覆蓋的火山——轟然爆發(fā)了!

一股沛然莫御、狂暴到極致的內(nèi)力洪流,被這極致的痛苦硬生生從丹田深處、從四肢百骸的每一寸血肉中擠壓、榨取出來!這股力量如此蠻橫,帶著毀滅性的氣息,瞬間沖垮了他刻意維持的經(jīng)脈循環(huán)路徑,如同決堤的洪流,瘋狂涌向他持匕的右臂,經(jīng)脈因承受不住這股狂暴力量而傳來陣陣撕裂般的疼痛!

嗡——!短匕發(fā)出不堪重負的劇烈震顫嗡鳴,仿佛隨時都會崩裂。

原本流轉的寒光瞬間被一層刺目的、近乎實質(zhì)的白色罡氣所包裹,如同有一輪微型烈日在匕首上燃燒!

匕首周圍的空氣肉眼可見地扭曲、撕裂,發(fā)出尖銳的厲嘯,刮得人臉龐生疼!

“給我——斷!!!”袁志成雙目赤紅,血絲密布,如同負傷的兇獸發(fā)出最后的咆哮,聲音震得帳篷嗡嗡作響。

他右臂肌肉墳起,青筋如同虬龍般暴凸,皮膚因承受巨大力量而泛起不正常的紅色,用盡全身的力量,將這把灌注了狂暴內(nèi)力的短匕,狠狠斬向那根連接鎖鏈與木樁、剛才被他劈出深痕的粗大鐵環(huán)!這一次,沒有刺耳的金鐵交鳴。

只有一道輕微的、如同熱刀切過牛油般的“嗤啦”聲。

白芒一閃而過,快如閃電!那堅韌無比、能承受袁志成全力兩擊的重枷鐵環(huán),連同它后面那根碗口粗、深深釘入地底的硬木樁,被這道凝聚了劇痛與絕望的罡氣刃,無聲無息地從中齊齊切斷!

斷口光滑如鏡,甚至能看到金屬被瞬間高溫融化又冷卻的痕跡!

木樁上半截轟然倒下,砸起一片塵土,帳篷都為之震顫。束縛著安王的重枷鎖鏈嘩啦一聲徹底松脫,在地上拖出刺耳的聲響!

變故發(fā)生在電光火石之間!門口的北凜士兵甚至沒看清袁志成做了什么,只看到他突然自刺一刀,然后便是木樁倒塌、鎖鏈崩落!他們下意識地再次扣動弩機,箭簇破空聲再次響起!

“走!”袁志成口中噴出一小口血沫,鮮紅的血滴濺落在地,那是內(nèi)力狂暴反沖臟腑的跡象。他強壓下翻騰的氣血和左肩撕裂般的劇痛,左手如同鐵鉗般抓住安王幾乎失去重量的身體,右足在地上狠狠一跺!

轟!地面微微一震,塵土飛揚。袁志成借著這股反沖之力,帶著安王如同炮彈般沖天而起,直撲帳篷頂那個被他用鐵蒺藜破壞的氣窗豁口!他周身激蕩的狂暴內(nèi)力尚未完全平息,形成了一圈無形的、劇烈扭曲空氣的護身罡氣,將周圍的灰塵盡數(shù)震開!

噗噗噗噗!下方射來的第二波弩箭如同撞上了一堵無形的、高速旋轉的墻壁,發(fā)出密集的悶響。箭矢或被震得粉碎,木屑紛飛,或被強行改變了軌跡,歪歪斜斜地釘入帳篷四壁的帆布和支撐的木架,尾羽兀自嗡嗡顫抖,如同瀕死的蝴蝶。

“攔住他們!快攔住他們!”門口傳來陰冷嗓音氣急敗壞的尖嘯,帶著驚慌失措。士兵們慌忙想涌進來,卻被倒下的半截木樁和滿地狼藉阻擋,亂作一團。

袁志成帶著安王的身體已經(jīng)撞破了那層殘破的油氈布,沖出了氣窗,重獲了夜空的懷抱!冰冷的夜風如同刀子般刮在臉上,帶著凜冽的寒意,讓他混沌的意識清醒了幾分。袁志成在半空中強行擰腰,目光如電掃視下方。

營地徹底被驚動了!無數(shù)火把從四面八方匯聚過來,如同流動的火焰河流,將這片區(qū)域照得亮如白晝,連地上的石子都清晰可見。尖銳的哨聲此起彼伏,如同鬼哭狼嚎。正下方,幾個反應最快的北凜士兵已經(jīng)舉起了長矛,寒光閃閃的矛尖直指天空!

更遠處,幾個身著暗色皮甲、臉上戴著猙獰狼頭面具的身影,以驚人的速度在帳篷頂端縱躍飛馳,身形矯健如獵豹,如同黑夜中撲食的惡狼,目標正是他們落下的位置!狼衛(wèi)!北凜最精銳的殺手!

“抱緊!”袁志成只來得及對臂彎里的安王吼出兩個字,聲音因劇痛而有些顫抖。下落之勢無法避免,他只能將殘余的內(nèi)力灌注雙腿,準備硬抗落地沖擊,同時右手短匕蓄勢待發(fā),寒光凜冽,準備應對下方刺來的長矛。

就在他們即將落地的瞬間,下方舉矛的士兵眼中突然閃過一絲驚恐,似乎看到了什么極其可怕的東西——袁志成那張被鮮血覆蓋、雙目赤紅的臉,竟下意識地后退了半步,錯失了最佳的攻擊時機。袁志成的靴底重重踏在冰冷堅硬的地面上。

砰!塵土飛揚,地面被踏出兩個淺淺的腳印。巨大的沖擊力讓袁志成左肩的傷口再次崩裂,鮮血狂涌不止,染紅了地面,劇痛讓他眼前一黑,幾乎栽倒,踉蹌了一步才勉強站穩(wěn),手臂上的肌肉因用力而突突直跳。

但他手中的短匕沒有絲毫停頓,精準地點在刺到身前的兩支長矛矛尖上!叮!叮!清脆的金鐵交鳴聲響起,矛尖被點歪,方向瞬間偏移。

袁志成借著這點力道,身體如同陀螺般再次旋動,險之又險地避開了另外幾支長矛的攢刺,動作行云流水。他瞥見安王死死閉著眼,枯瘦的手指幾乎要摳進他的胳膊,留下幾道深深的指痕。

“西北角!人少!”安王嘶啞的聲音突然在他耳邊響起,帶著一種回光返照般的急促與清晰。這位重傷瀕死的王爺,在生死關頭,竟仍保留著一絲戰(zhàn)場統(tǒng)帥的本能,瞬間捕捉到了包圍圈的薄弱點,為他們指明了生路。

袁志成毫不遲疑,足尖再次發(fā)力,帶著安王如同離弦之箭,朝著安王所指的西北方向猛沖!

那里只有五六個士兵倉促結成的防線,漏洞百出。

“攔住他!別讓他跑了!”戴著狼頭面具的身影已經(jīng)近在咫尺,為首一人發(fā)出沙啞低沉的咆哮,速度驟然再增,帶起一陣腥風,手中的彎刀閃著幽冷的光!

袁志成咬緊牙關,牙齦都咬出了血,將左肩撕裂般的劇痛和體內(nèi)翻騰的內(nèi)息強行壓下,全部轉化為奔逃的力量。他右手的短匕再次亮起微弱的罡芒,迎著擋在西北角的那幾個士兵,狠狠劈出一道扇形的凌厲氣勁!

士兵們被這狂暴的氣勢所懾,下意識地舉盾格擋。氣勁撞在盾牌上,發(fā)出沉悶的爆響,持盾的士兵被震得連連后退,陣型瞬間出現(xiàn)缺口,如同被沖破的堤壩!袁志成從缺口處一穿而過!

迎面就是營地外圍稀疏的木柵欄,這是他們逃離的最后一道障礙!

“追!給我追!死活不論!”狼衛(wèi)首領的咆哮帶著狂怒與不甘,在身后炸開。密集的箭矢再次從身后射來,呼嘯著掠過耳畔,但距離已遠,威脅大減。

袁志成沖到柵欄邊,甚至來不及揮匕斬斷,直接側身用肩膀狠狠撞了上去!用身體撞開最后的阻礙!咔嚓!不算粗壯的柵欄木柱應聲而斷,木屑飛濺。

袁志成帶著安王沖出營地,一頭扎進外面無邊的黑暗之中。冰冷的夜風灌入口鼻,帶著自由和血腥的氣息,讓他精神為之一振。身后,是如同被捅破的馬蜂窩般徹底炸開的北凜大營,火光、呼喝、狼衛(wèi)的咆哮交織成一片追殺的序曲,如同跗骨之蛆,緊追不舍。

左肩的傷口每一次呼吸都帶來鉆心的疼痛,如同有無數(shù)螞蟻在啃噬骨髓,內(nèi)力在經(jīng)脈中奔流不息,卻帶著失控的灼熱和刺痛,仿佛要將他的經(jīng)脈燒毀。安王在他臂彎里沉重得如同灌了鉛,氣息微弱得幾乎感覺不到,如同風中殘燭。

“撐住……殿下……我們……快安全了……”袁志成喘息著,聲音斷斷續(xù)續(xù),每一次呼吸都牽扯著傷口的劇痛。他辨明方向,朝著記憶中最近的隱蔽山坳發(fā)足狂奔,腳步踉蹌卻堅定。

每一步踏出,左肩的傷口都涌出更多的鮮血,浸透了衣衫,在寒冷的夜風中迅速冷卻、凝結成暗紅色的冰碴。

夜色濃稠如墨,如同巨大的帷幕,吞噬了他們的身影,只留下身后越來越遠的喧囂火光,以及那緊追不舍的屬于狼衛(wèi)的冰冷殺意,在黑暗中如影隨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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