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無聞的第一的反應是“有人”

然后看著青年的兩只金角，反應過來“不是人”。

阿哈已經癱軟在地，瑟瑟發抖個不停。

王無聞暗中溝通空間，隨時準備逃跑，忐忑的問道：“你是誰。”

青年放下書，抬頭笑道：“你來了，人類空間系武者，你可以叫我...........獸神。”

王無聞大駭：“獸神。”

就要瞬移離開逃跑，獸神卻道：“不要緊張，吾也殺不了你。”

獸神眼中全是無奈，嘆了口氣：“諸天萬界中，你們空間系的修者最難纏了，就算剛入門，神級強者也殺不了。”

王無聞一聽殺不了，立馬就淡定了下來，這才想起，此人若能殺他早就殺了。

問道：“你們來我們世界做什么的？征服嗎？還是毀滅？”

獸神笑道：“確切的說，不完全是我們來你們的世界，也可以說是你們來我們世界。”

王無聞：“？？？？？？？”

獸神道：“大概五百年前吧，我們大陸出現很多新的土地，兩個部落之間本來就隔了一跳河，突然之間河不見了，多出來百里土地，這些土地的建筑奇怪奢華，這就是你們的世界，類似的情況整個大陸都是。”

王無聞猜測道：“兩個世界融合？”

獸神贊賞的道：“對........具體情況，你可以看書。”

獸神指著圖書館里滿滿的書架，抬手示意道。

王無聞小心翼翼的遠離獸神，在書架上找了起來，找了小半天，終于找到一本叫【位面融合】的書。

王無聞指尖劃過泛黃的書頁，那些記載著五百年前劇變的文字仿佛活了過來。

書頁上的墨跡在他眼前暈染開奇異的光紋，仿佛要將他拖回那個動蕩的年代。

1999年 12月 31日的午夜，全球的鐘表似乎都在那一刻凝滯，緊接著便是鋪天蓋地的能量潮汐。

書中記載，最初的天地靈氣并非溫和的存在。

太平洋上突然升起的新大陸帶著灼熱的氣浪，將過往的漁船掀上云端。

撒哈拉沙漠邊緣的綠洲一夜之間瘋長百米，仙人掌開出了鋼鐵般的荊棘。

更詭異的是北極冰原，冰層下涌出的淡藍色霧氣讓接觸到的北極熊長出了螺旋狀的犄角，原本溫順的北極狐竟能口吐冰箭。

“那時候的科學家把這叫做天地靈氣復蘇。”

王無聞輕聲念出書中的注解，指尖停留在一張泛黃的老照片上。

照片里的紐約街頭，坦克正在轟擊一頭長著六對翅膀的巨型蟑螂，而大廈頂端，幾個穿著練功服的老者正踏著空氣掠行，掌風掃過之處，玻璃幕墻如瀑布般碎裂。

獸神不知何時走到了他身后，金角在書架投下的陰影里泛著微光：“你們的熱武器最初確實能壓制我們的部落勇士，但靈氣會改變一切。”

他指向另一本封面繪著龍形圖騰的古籍，“你們所謂的武道，本質上是人類適應靈氣的過程........有人能一拳轟碎巖石，是因為他的氣血能與靈氣共鳴；有人能踏水而行，是因為他的經脈能引導靈氣托舉自身。”

王無聞嚇了一跳，硬生生的止住了逃跑的欲望。

翻到記載武道發展史的章節，瞳孔驟然收縮。

書頁上羅列著近五百年的重大突破。

2035年，龍國古武世家首次將內勁與靈氣結合，創造出能硬抗炮彈的護體罡氣。

2100年，歐洲異能者覺醒速度暴增，火焰操控者能融化主戰坦克的裝甲。

2300年，全球武道大會上，一名空間系武者瞬移到同步衛星軌道上。

“但靈氣對我們的饋贈，遠早于你們。”

獸神的聲音帶著悠長的回響：“吾族在這片大陸繁衍生息萬載，早已懂得如何吞吐靈氣淬煉肉身。當你們的火藥還在炸碎城堡時，我們的勇士就能赤手空拳撕裂雷霆。”

他指向窗外掠過的一道黑影，那是只翼展超過十米的鷹隼，爪間纏繞著肉眼可見的氣旋，“五百年前兩個大陸融合碰撞產生的靈氣潮汐，讓我們的幼崽存活率提升了三成，讓沉睡的太古巨獸重新蘇醒。”

王無聞突然注意到書末的插畫。

一幅標注著【空間裂隙分布圖】的星圖上，藍星與獸神所在的大陸如同咬合的齒輪，無數閃爍的光點正是靈氣噴涌的節點。而在光點最密集的區域，赫然標注著龍國的昆侖山脈、亞馬遜雨林深處，以及……他此刻所在的這片圖書館地底。

“所以你們不是來征服，也不是來滅亡。”

王無聞合上書，后背已被冷汗浸濕，“是兩個世界被靈氣強行縫合在了一起，就像兩塊被膠水粘住的拼圖。”

獸神的金瞳里映出書架的虛影，忽然輕笑出聲：“說得好。但拼圖的邊緣總會刺痛彼此........你們的石油鉆井平臺刺穿了我們的地下靈脈，我們的兇獸遷徙踏平了你們的城市。

五百年的戰爭，不過是在為這道縫合傷口止血。”

王無聞的心臟猛地一跳，他感覺到丹田內的空間之力正在共鳴，仿佛有無數細小的空間碎片在皮膚下游走。

他終于明白獸神為何說殺不了自己——在這兩個世界的夾縫里，空間系修者就像水里的魚，永遠能找到逃脫的縫隙。

自己穿越的這個星球叫藍星，腳下這個國家叫龍國，五百年前，1999年世界末日預言日，世界各地突然出現無數新大陸，張三和李四是鄰居，然后一覺醒來兩家相隔百里，類似的情形滿世界都是。

王無聞順著獸神示意的方向走到一個書架前，隨手抽出一本封面寫著《武道紀元簡史》的書籍，指尖劃過泛黃的紙頁，關于這個世界武道體系的脈絡逐漸清晰。

鍛體境。

武道入門，通過基礎煉體術引動稀薄的天地靈氣淬煉肉身，強化筋骨皮膜，使身體突破常人極限。此境武者可承受數倍于普通人的沖擊力，拳力可達千斤，是在廢土中生存的基礎門檻。

養氣境。

體內首次凝聚出微弱靈氣，如同涓涓細流在經脈中緩緩運行，可滋養臟腑、提升感知。此境武者已能做到身輕如燕，反應速度遠超常人，部分天賦異稟者可在百米內躲過普通槍械子彈。

通脈境。

靈氣逐漸充盈，打通全身主要經脈，形成完整的靈氣循環。出拳時可帶起微弱氣勁，劈砍能斷木裂石，尋常刀劍難傷其體。五百年前人類對抗異界生物的初期，此境武者已是戰場上的中堅力量。

氣海境。

靈氣在丹田匯聚成氣海，戰斗時可調動渾厚靈氣支撐高強度搏殺。此境武者可憑借靈氣短暫滯空，一拳一腳皆有崩山之勢，熱武器中除重型火炮外，常規槍械已難以對其造成致命威脅。

凝真境。

氣海靈氣高度壓縮，凝聚出“真氣”，性質更為霸道，可離體三寸形成氣芒。此境武者能以真氣護體，硬抗導彈轟擊，速度快至出現殘影，是當前人類社會明面上的頂尖戰力主力。

神境。

武道意志與天地共鳴，形成專屬“域場”。進入此境者可通過意境影響對手心智，或增幅自身戰力數倍，譬如“冰封意境”能凍結數千米范圍，“雷霆意境”可引天雷助戰。傳說百年前有此境強者單槍匹馬屠滅過異界族群。

也是人類目前認知中的武道終點，需掌控本源規則之一。

此境強者可破碎虛空，穿梭于兩界之間，傳說中龍國那位失蹤百年的開國武圣便觸及了此境門檻。

王無聞合上書頁時，指尖仍在微微顫抖。

他低頭看了看自己的身體，心中了然.........自己憑借空間能力越級挑戰巨獸，但若按常規境界劃分，如今已經是神境。

但攻擊防御，卻僅僅是養氣境小蝦米而已。

王無聞沒有解釋什么，他真正的實力就是養氣境，瞬移那些全靠金手指，壓根不是什么神境。

“看來，這世界比我想象的更精彩。”他喃喃自語，轉頭看向已經躺回躺椅上看書的獸神，眼神里多了幾分凝重。

阿哈不知何時抬起了頭，琥珀色的眼睛警惕地盯著獸神的金角，喉嚨里發出細微的嗚咽。

獸神緩緩翻了個身：“看完了？那就滾吧，不要打擾本座看書。”

王無聞偷偷瞄了一眼他看的書封面。

只見那書封面上赫然寫著【玉符團】三個大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