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簽到系統的首次饋贈
- 血色契約:簽到百日后我無敵
- 作家7OZLeS
- 1766字
- 2025-08-12 09:27:10
「00:00:01」
熒光數字在視網膜上燒出灼痕時,陳硯正用肩膀死死抵著冷凍庫的鐵門。金屬門把在掌心硌出紅印,指節因為用力而泛白,門軸處的鐵銹簌簌往下掉,混著門縫滲進來的寒氣,在他手背上凝成細小的冰粒。冰柜里三具“自己”的眼睛全睜開了,瞳孔里跳動的倒計時與墻面完美同步,像三枚嵌在冰里的定時炸彈,連最后一秒的震顫頻率都分毫不差。
「00:00:00」
當最后一個零字湮滅的瞬間,陳硯的左手突然不受控制地抬起,五指張開對著墻面虛按。一道溫熱的暖流順著尺骨猛地沖上肩頭,像被注射了半管姜汁,視網膜上的血字瞬間刷新:「每日簽到完成,獲得技能:三秒回聲定位」。
還沒等他消化這行字,掌心的簽字筆突然劇烈震顫,筆尾狠狠頂了頂他的虎口。陳硯下意識屏住呼吸,那所謂的“回聲定位”驟然生效——耳朵里像塞進兩團浸水的棉花,冷凍庫的壓縮機轟鳴、自己的喘息聲都變得遙遠而模糊,唯獨頭頂傳來密集的、濕漉漉的拖沓聲。不是人類腳掌落地的脆響,更像無數只腫脹的腳掌在通風管里緩慢拖拽,伴隨著指甲刮擦金屬的銳響,從東、南、北三個方向朝他所在的位置聚攏,像一張正在收緊的網。
“操!”他猛地側身翻滾,后背擦著冰柜邊緣躲開。頭頂的通風柵格突然發出金屬扭曲的尖嘯,四指寬的柵條像被巨力掰彎的鋁箔,無數只蒼白的手臂從缺口里涌出來。那些手臂沒有衣袖,皮膚凍得發青發灰,手腕處還留著環形的勒痕,指尖泛著死灰,指甲縫里嵌著的冰碴在燈光下閃著寒光——和冰柜里尸體蜷曲的手臂一模一樣,連指節處凍傷的皸裂都分毫不差。
陳硯踉蹌著后退,后腰重重撞在中間的冰柜上,冰面的寒意透過襯衫烙在皮膚上,激得他打了個寒顫。眼角余光瞥見冰里“自己”的手臂正緩緩抬起,與通風管里伸下來的手臂動作完全同步,連指尖彎曲的弧度都精準重合,像在隔著冰與時空,模仿他此刻的狼狽。
手臂越伸越長,指關節發出脫臼般的“咔吧”聲,最前端的指尖已經掃到他的褲腳。陳硯抬腳亂踢,右腳鞋底突然踩到一塊松動的地磚。那地磚比周圍的瓷磚略高半公分,邊緣有道細微的裂縫,踩上去時發出“咔嗒”一聲輕響,像是老舊機械齒輪扣合的聲音。
視網膜上的血字突然炸開刺眼的紅光:「檢測到隱藏簽到點,二次簽到完成,獲得道具:血色懷表」。
掌心驟然一沉,那支簽字筆竟在他手心里扭曲變形,三秒內就化作塊巴掌大的懷表。表殼是暗沉的紅銅色,表面刻著細密的云紋,像他去年在氣象塔調試服務器時見過的臺風云圖簡化版。打開表蓋,里面沒有指針和刻度,只有一圈流動的暗紅色液體,隨著他的動作緩緩起伏,在表蓋內側映出細碎的光斑——和氣象塔頂樓那個守塔老人總揣在棉襖里的東西,長得分毫不差。
去年深冬那次服務器宕機,他在氣象塔頂見過那老人摩挲懷表。當時風雪正緊,老人掀開棉襖掏懷表時,他瞥見過一眼里面的景象:也是這樣一團流動的紅霧,隨著窗外的風雪轉動。“這表記著風的方向。”老人當時裹著軍大衣說,渾濁的眼睛望著遠處的云層。現在想來,那哪是記風,分明是和這懷表一樣,在記錄某種看不見的軌跡。
“三秒回聲定位”的時限到了,耳朵里的棉花感驟然消失,通風管里的拖拽聲和指甲刮擦聲變得震耳欲聾。陳硯握緊懷表,指腹摩挲著表殼上的云紋,突然發現那些紋路正在微微發光,線條走向竟與腳下地磚的縫隙嚴絲合縫地對應起來。他想起剛才踩到的松動地磚,順著發光的紋路往斜前方挪了半步,右腳再次踩下——“咔嗒”,又一塊地磚應聲下陷。
通風管里的手臂突然僵住,像被按下暫停鍵的木偶,懸在半空微微顫抖。
陳硯盯著懷表內側流動的紅液,又看了看腳下凹陷的地磚。原來所謂的“隱藏簽到”從不是隨機觸發,而是需要用某種規律找到對應的地磚——就像氣象塔的老人總念叨的:“萬物皆有軌跡,風不會亂吹,腳也不會亂踩。”
頭頂的手臂開始劇烈抽搐,指節咔咔作響,顯然在積蓄力量準備下一次撲擊。陳硯深吸一口氣,根據懷表云紋末端的指向,在手臂落下的前半秒,精準地踩中了第三塊刻著相同紋路的地磚。
視網膜上彈出新的提示:「隱藏機制激活,通風管道暫時鎖閉」。
那些蒼白的手臂像被無形的線猛地拽回,齊刷刷縮回通風管。扭曲的柵條發出“哐當”脆響,竟自動復位閉合,恢復成完好無損的樣子,仿佛剛才的恐怖景象只是幻覺。陳硯癱坐在地,后背抵著冰冷的冰柜,懷里的血色懷表還在微微發燙。表蓋里的暗紅液體緩緩旋轉,最終凝成一個清晰的箭頭,指向員工通道深處——和去年冬天,氣象塔老人用拐杖在雪地里劃出的方向,一模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