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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基因拼圖的異動

“我的父母當(dāng)時到底發(fā)生了什么?我一定要找到真相,不管未來多么難走,我都要走下去。”帶著對真相的執(zhí)著。艾麗第二次踏入交易市場,此時櫻花酒的甜香里混著鐵銹味。酒窖的橡木桶倒了大半,酒液在地面匯成蜿蜒的小溪,溪水里浮著的黑色鱗片,在雷光下泛出幽藍的光——艾麗突然想起生物課本里的插圖,章魚幼崽的皮膚就是這種顏色,而父親曾在實驗室養(yǎng)過一只,說“它的基因鏈能自我修復(fù)”。

“有人在基因里摻了噩夢。”夢貘商人用綢布擦拭匕首,刀身映出他變幻不定的皮影臉,黑袍下滲出的紫色黏液滴在地上,立刻腐蝕出細小的坑,“原初會那幫瘋子,把交易市場當(dāng)成了基因廢料場。”

“原初會?”艾麗的指尖突然冰涼。這個名字藏在父母實驗室的加密文件夾里,她曾在廢墟的電腦殘骸中,見過這個詞與“克蘇魯序列”并列出現(xiàn)。

話音未落,整個市場劇烈震顫。酒桶接連炸裂,櫻花色的酒液在空中凝成血紅色水珠,落地時化作蠕動的章魚觸手——那些觸手表面的透明黏液,徑直向艾麗襲來,聞起來像極了實驗室福爾馬林與海水的混合味,只要觸碰到皮膚的地方,紅疹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蔓延開來,癢得像有無數(shù)細小的蟲在爬。

“往噩夢區(qū)跑!”商人的聲音混著震耳的轟鳴,他突然拽下黑袍,后背密密麻麻的眼睛同時睜開,瞳孔里映出觸手游走的軌跡,“那里的反物質(zhì)磁場,能暫時凍住它們的基因活性!”

艾麗跌撞著沖進噩夢兌換區(qū)時,正撞見盧卡斯的觸手刺穿最后一個酒桶。男人的后背拱成詭異的弧度,八條灰紫色的觸手從肩胛骨處鉆出,每動一下,皮膚裂開的口子就滲出黑色血液,在地面匯成迷你的基因鏈圖案——ATCG的堿基符號在血水里游動,最終連成“734”三個數(shù)字。

“他們說章魚基因能治好我的腿。”男人的眼球布滿血絲,瞳孔里的豎瞳收縮成細線,與他手術(shù)臺上見過的章魚瞳孔一模一樣,“可現(xiàn)在我聽見的心跳聲,一半在胸腔,一半在觸手里。”

艾麗的指尖觸到他皮膚的瞬間,手術(shù)燈的白光刺得她睜不開眼。穿白大褂的人正將針管刺入盧卡斯的脊椎,玻璃罐里泡著的淡粉色基因片段,在紫外線下泛出熒光,標(biāo)簽上“克蘇魯基因序列734”的字跡,與父母加密文件夾里的字體如出一轍。

顯示屏上的“盧卡斯”被紅色光標(biāo)圈住,旁邊跳動著一行小字:“實驗體734,共生率89%,精神融合度31%”。而手術(shù)臺旁的培養(yǎng)皿里,鈴蘭花瓣正在基因溶液中溶解,花瓣的紋路與章魚基因鏈逐漸重合。

“他們逼我找基因碎片。”觸手突然瘋狂抽搐,在地面拍出凌亂的聲響,“說集齊七塊就能換完美基因……可昨天我看見鏡子里的自己,鰓部在滲海水,牙齒變成了喙?fàn)睢!?

艾麗掙脫時,衣袖沾到的黑色血液突然發(fā)燙。那液體像活物般鉆進布料纖維,灼燒感順著手臂爬向心臟,她低頭看見衣袖內(nèi)側(cè),奶奶繡的鈴蘭圖案正在褪色,白色花瓣被染成灰黑色,形狀竟與盧卡斯的觸手逐漸重合。艾麗拼命向外跑。在沖出噩夢區(qū)的瞬間,冰冷的雨幕澆透了她。交易市場的云海此時下起了暴雨,雨點砸在身上帶著海水的咸腥味,而云層深處隱約傳來艦艇的轟鳴——艾麗突然想起地理課上學(xué)過的深海壓強,那些足以壓碎鋼鐵的力量,此刻仿佛正擠壓著她的胸腔。艾麗一陣眩暈,差點跌倒,“你身上有引魂黏液!”尖利的女聲穿透雨幕傳入耳中。艾麗剛抬頭,就被拽進刺骨的水里。眼前的女人有著魚鰓與鷹隼般的金色瞳孔,魚尾掃過水面時,激起的浪花里浮出細小的鱗片,每片鱗片上都刻著微小的基因鏈,“原初會用這種黏液標(biāo)記目標(biāo),你的黑斑是不是從手腕開始蔓延的?”

艾麗摸向手腕——那片灰黑色的斑果然已蔓延到手肘,邊緣的網(wǎng)狀紋路在水下泛著銀光,像極了父親實驗室里,培養(yǎng)皿中生長的神經(jīng)細胞。“我叫凱莉。”“我是艾麗。”“現(xiàn)在不是介紹的時候。快和我去深海。”凱莉尖利略帶急促的說著。

跟著凱莉往深海游去時,海溝兩側(cè)的玻璃罐讓她屏住了呼吸。長著翅膀的手臂指甲縫里,還嵌著實驗室的玻璃碎片;覆著鱗片的腿骨上,手術(shù)縫合線與魚鱗糾纏生長;最深處的玻璃罐里,植物學(xué)家的蜘蛛腿上開著鈴蘭花,白色花瓣的脈絡(luò)里,流動著與艾麗血管里相同的金色液體。

“她叫伊芙琳,曾是沙漠綠化項目的負責(zé)人。”凱莉的魚鰓開合著過濾雜質(zhì),金色瞳孔里映出玻璃罐底的銘牌,“編號A-017,與你父母實驗室的歸檔編號只差一個數(shù)字。”

艾麗的目光被銘牌吸引的瞬間,玻璃罐突然震動。女人的眼球轉(zhuǎn)向她,嘴部開合吐出的氣泡里,藏著細小的聲音:“鈴蘭……基因鎖……在失眠者的清醒時刻里……”

“原初會的首領(lǐng)叫阿瑞斯。”“他原本是基因工程的天才,二十年前還是個會對著培養(yǎng)皿里的鈴蘭笑的年輕人。”凱莉的魚尾掃過一塊尖銳的珊瑚,激起的水花模糊了她金色的瞳孔,“現(xiàn)在的阿瑞斯……你見過腐爛的海星嗎?他的軀體就像被潮水泡爛的組織,紫紅色的肉瘤里嵌著無數(shù)只眼睛,有的是人類的,有的是深海魚的,瞳孔里永遠浮著基因鏈的殘影。”

她突然拽著艾麗躲進一處海溝凹陷,指尖指向斜上方的陰影——那里懸浮著個扭曲的身影,約莫三米高,軀干是團不斷搏動的紫紅色肉塊,無數(shù)條血管狀的藤蔓從肉塊里鉆出,末端纏著破碎的白大褂布料。最駭人的是他的頭部,原本該是臉的位置裂成四瓣,像朵腐爛的海葵花,每個花瓣內(nèi)側(cè)都布滿晶狀體,折射出周圍玻璃罐里的慘狀,而花瓣中央,嵌著顆人類眼球,虹膜上紋著完整的ATCG堿基序列。

“他的脊椎里寄生著混沌基因的母本。”凱莉的聲音壓得極低,魚鰓因恐懼而劇烈開合,“每次呼吸都會噴出帶著基因片段的孢子,接觸到的生物要么瘋癲,要么變成盧卡斯那樣的怪物。

艾麗突然注意到,阿瑞斯的藤蔓里纏著半塊實驗記錄板,上面的字跡清秀工整,記錄著鈴蘭基因與沙漠植物的融合數(shù)據(jù),角落畫著個小小的笑臉——這字跡與父親實驗室里某份存檔報告的筆跡幾乎一致。“二十年前,他的妹妹死于基因污染引發(fā)的敗血癥。那姑娘是沙漠綠化志愿者,臨死前攥著朵枯萎的鈴蘭說‘想看見花開’。阿瑞斯瘋了似的研究混沌基因,以為能創(chuàng)造出‘完美生命體’對抗污染,結(jié)果反被基因吞噬了心智。”

她指向阿瑞斯肉塊上突然亮起的眼睛:“你看,他現(xiàn)在還在找‘能讓鈴蘭在混沌基因里開花’的人。那些被抓的實驗體,包括我和盧卡斯,都是因為基因序列里有鈴蘭的適配標(biāo)記。他覺得只要找到‘完美容器’,就能讓妹妹‘以另一種形式回來’。”

說話間,阿瑞斯的藤蔓突然轉(zhuǎn)向她們的方向。那些血管狀的肢體在空中扭曲,像在嗅聞氣味,其中一條藤蔓末端的眼睛突然鎖定艾麗,瞳孔里的基因鏈開始瘋狂滾動,與她手腕黑斑的紋路產(chǎn)生詭異的共鳴。

“他能感應(yīng)到共生標(biāo)記。”凱莉拽著艾麗往更深的海溝游去,魚尾拍打水面的聲音驚動了周圍的玻璃罐,“快走!被他的藤蔓纏住,你會變成新的‘眼睛’,永遠困在他的肉瘤里,看著自己的基因被一點點啃食。”

艾麗回頭時,看見阿瑞斯的肉塊突然裂開道縫隙。她們趕緊沖出海面,懸浮的黑色艦艇擋住了月光。艦體側(cè)面的舷窗里,被肉瘤包裹的人影正在蠕動,紫紅色的肉塊上嵌著無數(shù)只眼睛,瞳孔里映出艾麗與凱莉的身影,而那些眼睛的虹膜,竟是由ATCG的堿基符號組成看上去詭異至極。“而失眠者的清醒時刻里,藏著定位這些碎片的密碼——就像你第一次兌換的夢境里,蒲公英組成的基因鏈,其實是第一塊碎片的坐標(biāo)。”

艾麗的指尖突然冰涼。她想起那個陽光草坪的夢境,自己伸手去夠蒲公英的動作,恰好讓斷裂的基因鏈完成了螺旋——那時母親在夢里對她笑,嘴角的弧度,與此刻舷窗里肉瘤上某只眼睛的瞳孔收縮幅度,完全一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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