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龍袍掉色了
- 全家偷聽我心聲后,反派繃不住了
- 圈住你
- 2079字
- 2025-08-13 06:31:07
就在這時,一個管事腳步匆匆地從側門進來,俯身在我爹顧承恩耳邊低聲急語了幾句。我爹原本溫和帶笑的眼神瞬間變得銳利如刀鋒,他不動聲色地點了點頭,目光狀似無意地掃過顧承志。
顧承志似乎察覺到了什么,臉上的笑容瞬間僵住,眼神中的得意被驚疑和慌亂取代。他下意識地握緊了拳頭,指節捏得發白。
“父親,”我爹顧承恩放下酒杯,聲音不高,卻清晰地壓過了場中的絲竹和談笑,帶著一種掌控全局的沉穩,“前些日子兵部軍器監盤庫,發現幾處賬目對不上,牽扯到一批三年前撥往北境的重弩配件,數目不小。兒子已命人詳查,方才得了些進展,涉及經手之人…竟都與二弟當年在北境軍需轉運司的舊部有關聯。”他頓了頓,目光平靜地看向臉色驟變的顧承志,“二弟,此事,你可知情?”
轟!
如同平地一聲驚雷!
剛才還熱鬧非凡的壽宴大廳,瞬間陷入一片死寂!所有的談笑風生戛然而止,所有的目光都驚愕地聚焦在顧承志身上!兵部!軍器監!重弩配件!賬目!每一個詞都重若千鈞!北境軍需轉運司,那正是顧承志三年前負責的肥差!
顧承志臉上的血色在剎那間褪得干干凈凈!他猛地站起身,動作之大帶翻了身后的椅子,發出一聲刺耳的巨響!他身體微微搖晃,眼神充滿了難以置信的驚恐和一種被逼到絕境的瘋狂!
“大哥!你…你這是什么意思?!”他聲音嘶啞尖利,帶著破音,指著顧承恩,手指劇烈顫抖,“你…你是懷疑我?!就憑幾個下賤胥吏的攀咬?!”
【攀咬?】我差點笑出聲,【二叔啊二叔,你藏在你那東跨院書房暗格里,用假名字存在匯通錢莊的那三張銀票,每張一萬兩,加起來正好三萬雪花銀,也是別人攀咬你放進去的?要不要現在派人去‘請’您書房里那位‘忠心耿耿’的李管事來對質?他可是幫您跑腿的‘功臣’呢!】
我稚嫩無聲的心聲,如同最精準的利箭,帶著致命的信息,狠狠射向場中!
顧承志如遭五雷轟頂!整個人瞬間僵直,仿佛被無形的寒冰凍住!他瞳孔放大到極致,里面是徹底崩塌的驚駭和絕望!匯通錢莊!假名!三萬兩!李管事!這些如同夢魘般的字眼,被一個襁褓嬰兒以如此詭異的方式點破!這根本不是人能做到的事!
“妖…妖孽!!”極致的恐懼瞬間點燃了瘋狂的怒火,摧毀了他最后一絲理智!顧承志雙目赤紅,布滿血絲,狀若瘋魔!他猛地發出一聲野獸般的嘶吼,右手竟閃電般探向腰間!
“嗆啷——!”
一聲刺耳的金鐵摩擦聲撕裂了死寂!寒光暴起!一柄貼身藏匿的尺長短劍竟被他從腰間軟鞘中悍然拔出!冰冷的劍鋒在滿堂燈火映照下,閃爍著刺目的、不祥的兇光!
“你這禍亂家宅的妖孽!受死!”他如同瘋虎般,赤紅著雙眼,不管不顧地朝著被娘親緊緊護在懷中的我,狠狠一劍刺來!那劍光,帶著同歸于盡的決絕和滔天的怨毒!
“承志!你瘋了!”祖父顧震山目眥欲裂,暴喝如雷,猛地起身欲攔。
“保護嬌嬌!”我爹顧承恩臉色劇變,身影如電般撲出!
女眷席上驚叫四起,一片混亂!娘親柳氏嚇得魂飛魄散,卻死死將我護在胸口,用身體擋在我前面!
劍鋒破空,帶著尖銳的厲嘯,直刺而來!死亡的寒意瞬間籠罩!
千鈞一發之際!
我咿呀一聲,小嘴一撇,一口溫熱的奶水不受控制地噴了出去,小奶音帶著被嚇到的哭腔和一種詭異的清晰,在滿堂驚駭的死寂中突兀響起:
【哇——!壞二叔!龍袍!你書房密室里的龍袍掉色啦!黃顏料蹭袖口上了!】龍袍?!
這兩個字,如同九天之上劈下的滅世神雷,帶著無與倫比的禁忌與毀滅之力,狠狠砸在每一個人的耳膜上、心尖上!
時間,仿佛在這一刻被徹底凍結了。
顧承志前刺的動作,如同被施了定身咒,硬生生僵在了半途!他臉上瘋狂猙獰的表情瞬間凝固,隨即被一種無法形容的、徹底的、灰敗的絕望所取代!那雙赤紅的眼睛瞪得幾乎要裂開,瞳孔里是滅頂的驚駭和一片死寂的空洞!他握劍的手劇烈地顫抖著,劍尖上那滴被奶水稀釋的奶珠,正緩緩滴落。
祖父顧震山那雷霆萬鈞的一掌,硬生生停在顧承志肩頭三寸之處,勁風激蕩起顧承志的鬢發!他臉上的暴怒瞬間化為一片鐵青的、山雨欲來的死寂,那雙虎目死死釘在顧承志煞白的臉上,里面的風暴足以吞噬一切!
我爹顧承恩抓向咽喉的鷹爪,也在堪堪觸及顧承志皮膚時驟然停住!指尖的勁風甚至劃破了顧承志頸側的表皮,沁出一絲血線!他猛地轉頭,銳利如鷹隼的目光帶著前所未有的凝重和一絲難以置信的悚然,死死看向主位上那位一直沉默旁觀、此刻卻臉色劇變的三皇子!
整個壽宴大廳,死寂得如同幽冥鬼域!落針可聞!方才的刀光劍影、驚呼尖叫,仿佛只是一場荒誕的幻覺。所有賓客,無論是位高權重的宗室親王,還是見慣風浪的朝廷重臣,此刻全都如同泥塑木雕,僵在原地,臉上血色褪盡,只剩下無邊的驚駭和一種大禍臨頭的恐懼!龍袍?!私藏龍袍?!這是……這是謀逆!誅九族的大罪啊!
“噗通!”
一聲悶響打破了這令人窒息的死寂。是二叔顧承志。他手中的短劍“哐當”一聲掉在地上,整個人如同被抽掉了所有骨頭,直挺挺地、面如死灰地癱軟下去,像一灘爛泥,再也爬不起來。他腰間那個精致的玄色香囊摔落在地,滾出幾顆深褐色的藥丸,散發著濃烈刺鼻的“蝕心草”氣味。
“拿下!”祖父顧震山的聲音如同寒冰碎裂,帶著一種斬斷一切的決絕和沉痛。他看也沒看地上癱軟如泥的顧承志,目光如炬,掃過那幾個早已被暗中鎖定、此刻面無人色的顧承志心腹護衛和管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