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點五十八的門鈴聲,在好萊塢山的暮色中敲出清脆的回響。
里昂站在雕花鐵門外,能聽見門內傳來的細微響動。
唱片針接觸黑膠的“滋啦”聲,玻璃杯碰撞的輕響,還有女人赤腳踩在木地板上的柔軟足音。
門開時,斯嘉麗正歪著頭調整唱片機的音量旋鈕。
米白色針織衫的下擺隨意地垂在牛仔短褲邊緣,露出一截曬出蜜色的腰線。
她沒拄拐杖,纏著厚厚紗布的腳踝套著只毛茸茸的兔子拖鞋。
另一只腳光著,腳趾甲油是復古的酒紅色,像剛開封的波本威士忌。
“早了兩分鐘?!?
她的眼睛彎成月牙,發梢還帶著洗發水的柑橘香。
“看來??怂沟拇笕宋镆矔崆案凹s?!?
一陣銀鈴的笑聲響起......
里昂舉了舉手里的紙袋,Maker's Mark波本威士忌的琥珀色液體在瓶中晃出漣漪。
“怕你等急了?!?
他的眼光掃過她的腳踝,紗布邊緣滲出淡淡的藥味,“走路方便嗎?”
“還行?!彼辜嘻悅壬碜屗M來,指尖不經意擦過他的手腕,
“醫生說盡量別碰水,不過你來了......”
她突然踮腳湊近,溫熱的呼吸拂過他的耳垂,
“總不能還拄著拐杖見客?!?
公寓里飄著波本與香草的混合香氣。
客廳的真皮沙發上隨意扔著件黑色皮衣,茶幾上擺著兩只水晶杯和半盒Cohiba雪茄,
墻上《教父》的海報在暖黃的落地燈光下泛著復古光澤。
最顯眼的是吧臺后的雙開門冰箱,門上貼滿了電影票根,里昂認出其中幾張是《午夜尖叫》的首映存根。
“自己調的Old Fashioned.”
斯嘉麗從冰桶里拿出冰鎮的玻璃杯,方糖在苦精中溶解的滋滋聲格外清晰,
織衫的領口往下滑了點,露出精致的鎖骨,
倒酒的時候,她的手腕輕輕晃動,酒液在杯口晃出細小的漣漪。
“比酒吧那些摻了蘇打水的貨色正宗多了?!?
里昂接過酒杯時,注意到她手腕上的細小疤痕,那是試鏡時被碎木劃傷的舊傷。
之前在《德州電鋸殺人狂》的片場,這個女孩攥著道具碎片的指節泛白,眼神亮得像要燒穿鏡頭。
此刻她調酒的動作流暢而專注,冰塊在杯壁碰撞出清脆的聲響,仿佛在演繹一場無聲的表演。
......
客廳的燈光調得很暗,落地燈的光暈剛好圈住沙發那一小塊地方。
斯嘉麗蜷在沙發角落,膝蓋上蓋著條格子毛毯,喝了兩口酒,臉頰慢慢浮起紅暈:
“其實我很少請人來家里?!?
“是嗎?”里昂往她那邊挪了挪,沙發發出輕微的吱呀聲,“那我很榮幸!”
“你不一樣?!彼辜嘻愞D頭看他,睫毛在燈光下投下淺淺的陰影,
“第一次試鏡見你,就覺得......你和別人看我的眼神不一樣?!?
里昂的指尖摩挲著玻璃杯壁,杯身漸漸擰起細小的水珠:
“哪里不一樣?”
“別人看我,要么就是看新人,要么是看能不能用,”
她的聲音放輕了,像怕驚擾了什么,
“你看我的時候,好像在看......一個能接住你心思的人?!?
波本的辛辣混著她身上的焦糖香,在空氣里釀出黏稠的甜。
里昂伸手,替她把滑落的毛毯拉到膝蓋上,指尖觸到她溫熱的皮膚時,兩人都頓了頓。
“腳踝還疼嗎?”他低聲問,目光落在那圈紗布上。
“有點,”斯嘉麗的聲音帶著點鼻音,
“不過剛才你進門的時候,好像突然就不疼了?!?
她笑了笑,拿起茶幾上的雪茄盒,黃銅色的雪茄剪在指尖轉了圈。“來一根?”
她抽出一支科伊巴,雪茄剪精準地在茄帽1/4處咬合,“咔噠”一聲輕響,切口平整利落。
打火機的火苗竄起時,她的臉映得格外清晰,唇峰上還沾著酒漬。
里昂替她點燃雪茄,火星在昏暗的客廳里明明滅滅,她吸了一口,
緩緩吐出煙圈,煙圈飄過她的臉頰,帶著她呼吸的溫度。
“其實我不太會抽這個,”
斯嘉麗咳了兩聲,把雪茄按在煙灰缸里,
“就是覺得,你這樣的人,該配這個?!?
里昂掐滅自己手里的煙,忽然傾身靠近她。
兩人之間的距離瞬間縮短,他能數清她睫毛的根數,能聞到她發間藏著的柑橘香。
“我什么樣的人?”
“嗯......”斯嘉麗的指尖在沙發上畫著圈,眼神卻沒離開她的眼睛,
“看起來冷,但其實比誰都細的人。”
里昂突然吻向斯嘉麗的嘴唇,這個吻很輕,
帶著波本的烈和方糖的甜,像醞釀了許久的雨,終于落在了干涸的土地上。
斯嘉麗的手先是僵了一下,隨即攀上他的肩膀,手指插進她的頭發里,帶著點急切的力道。
針織衫的領口被扯得更開了,露出她脖頸間細膩的皮膚。
里昂的手扶住她沒受傷的腳踝,輕輕將她往自己這邊帶,她順勢倒在沙發上,毛毯滑落在地毯上。
“小心腳?!彼谒叺驼Z,呼吸燙得驚人。
斯嘉麗的回應是摟住他的脖子,把唇印在他的喉結上:“不管它?!?
落地燈的光暈落在兩人交疊的身影上,像給這夜色蒙了層柔軟的濾鏡。
她的指甲輕輕滑過她的后背,留下淺淺的紅痕,他則吻著她的鎖骨,像在品嘗一顆熟透的櫻桃。
“里昂.....”她的聲音帶著點顫抖,混著窗外偶爾傳來的車鳴聲,成了這屋里最動聽的調子。
他把她抱起來時,她下意識地圈住他的腰,臉頰貼著他的胸口,能清晰地聽到他有力的心跳。
臥室的床頭燈是暖黃色的,鋪著洗的發白的床單,斯嘉麗被放在床上時,
腳踝不小心蹭到床沿,她“嘶”了一聲,里昂立刻俯身查看:“弄疼了?”
“沒有,”她拉著他的手往下按,讓他貼在自己的胸口,“你聽,跳得好快?!?
他的手掌下,是她溫熱的皮膚和急促的心跳,像要從胸腔里蹦出來似的。
里昂低頭吻著她的唇,這次的唇帶著不容拒絕的掠奪。
她的回應同樣熾熱,想要把彼此都融化在這夜色里。
針織衫被褪到肩膀時,露出她后背淡淡的蝴蝶骨。
斯嘉麗的手解開他襯衫的紐扣,指尖劃過他的肋骨,每一寸觸碰都帶著電流般的酥麻。
窗外的月光透過薄紗窗簾照進來,在他裸露的背上投下斑駁的影子,像誰在上面畫了幅朦朧的畫。
“斯嘉麗......”
里昂的聲音啞得厲害。
她沒說話,只是用吻回答他,從她的下巴,到他的胸口,再到他的小腹,每一處都帶著小心翼翼的珍惜。
被子滑落時,露出她腳踝的紗布,和周圍細膩的皮膚形成鮮明的對比。
里昂吻著那圈紗布邊緣,動作輕柔得像對待易碎的珍寶:
“以后不許再弄傷自己了?!?
斯嘉麗笑著點頭,指尖在他胸口畫著圈:“那你要看好我?!?
夜色越來越深,屋里的呼吸聲漸漸交織在一起,像一首沒譜的歌。
偶爾有晚風拂過窗簾,帶進來一點微涼的風,卻被兩人身上的熱度瞬間捂熱了。
不知過了多久,斯嘉麗枕在里昂的臂彎里,滿是快樂又滿足的神情。
指尖數著他胸口的疤痕:“這是怎么弄的?”
“以前拍片時,被道具劃傷的。”
里昂撫摸著她的頭發,金色的發絲軟的像水,
“沒你腳踝的傷嚴重?!?
“才不,”斯嘉麗抬頭吻著他的下巴,“你的每道疤痕,我都想知道故事?!?
里昂低頭看她,燈光下,她的皮膚泛著珍珠般的光澤,睫毛上還沾著水汽。
他覺得,那些寫在劇本里的生死離別,都不如此刻懷里的溫度真實。
他完全拋開前世制作人的高高在上,只想好好享受這仿佛可以無限揮霍的美好青春。
“以后慢慢告訴你,”他吻了吻她的額頭,“現在,睡一會兒?!?
斯嘉麗往他的懷里縮了縮,很快就呼吸均勻起來。里昂看著天花板,聽著她的呼吸聲,
覺得這屋里的焦糖香、酒氣和她的味道,混在一起,像個溫柔的陷阱,讓他心甘情愿地陷進去。
窗外的月亮悄悄移了位置,把月光灑在床頭柜的波本酒瓶上,瓶身上的標簽在夜里泛著微光,像在見證著夜色里的秘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