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合璧
- 隨風(fēng)而起舞
- 瓦爾特·陽
- 1106字
- 2025-08-15 10:41:36
艾德里安跟著跳進鎖沙淵時,孩子正站在沙主面前,小源石的光裹著他,沙主的蝕風(fēng)近不了身。沙主嘶吼著拍向孩子,艾德里安揮源石迎上去,源石的青光和沙主的黑氣撞在一起,發(fā)出巨響,淵底的沙都震起來了。
“把沙源石給我!”艾德里安喊著,孩子把沙源石扔過來,兩塊石在空中相遇,突然爆發(fā)出強光,青黃兩色絞在一起,像條龍鳳。沙主見了光,突然縮了縮,黑氣里竟?jié)B出些青光——和源石的光一樣。
祖父和母親趴在淵邊,祖父突然大喊:“沙主不是敵人!它是源氣裂出去的那縷靈!當(dāng)年源氣裂成風(fēng)脈和沙脈,它怕自己醒了害風(fēng)脈,才故意沉在淵底,用沙脈的氣壓著自己!”
沙主的黑氣慢慢散了,露出里面的東西——不是怪物,是團透明的氣,和氣脈源氣很像,只是顏色是黃的,氣里裹著塊裂了的石頭,竟和艾德里安最初的風(fēng)之石一樣。
“它在哭?!焙⒆由焓秩ヅ錾持鳎持鳑]躲,氣輕輕蹭了蹭孩子的手,“它說它不想醒,醒了就沒人壓著沙脈了,沙脈會吞風(fēng)脈?!?
源石和沙源石合在一起,變成塊雙色的石頭,一半青一半黃,暖得像同時抱著風(fēng)和沙。艾德里安把合璧的石放在沙主面前,沙主的氣突然往石上靠,像找到了家。合璧石的光裹著沙主,慢慢往淵底沉,沉到最深處時,鎖沙淵突然開始震動,淵邊的沙往底下滑,竟露出些石碑,碑上刻著風(fēng)紋和沙紋,合在一起就是源氣的紋。
“是當(dāng)年分脈時立的碑?!蹦赣H往下喊,“碑上寫著,風(fēng)脈和沙脈本就該合,分了才會互相害。合璧石鎮(zhèn)在淵底,兩脈就能一起活了!”
蝕風(fēng)突然停了,黃沙往回退,露出后面的土地,土地上竟長出些草,不是風(fēng)心草,是種黃的草,草葉上既有風(fēng)紋又有沙紋。南境領(lǐng)主趴在淵邊笑:“落鐵谷的鐵礦花紋又亮了!比之前還清楚!”
孩子突然指著淵底,合璧石旁邊長出了棵樹,一半青一半黃,青的半邊長著風(fēng)心草,黃的半邊長著沙草?!皹湓诎l(fā)光。”孩子說,“它說以后西漠不會再有蝕風(fēng)了,風(fēng)會往這邊吹,沙會往那邊落,像灰石城的花一樣,各長各的,又挨在一起?!?
艾德里安抱著孩子往上爬,合璧石在淵底亮著,不刺眼,卻讓每個人都覺得暖。祖父看著淵底的樹,突然嘆了口氣:“原來守門人守的不只是風(fēng)脈,是所有從源氣里長出來的東西。風(fēng)、沙、影……本就不該分?!?
往回走時,風(fēng)又變了向,這次是往西邊吹,帶著沙的暖,吹得路邊的新草搖搖晃晃。孩子手里攥著片黃草葉,葉上的紋和他的小源石呼應(yīng),亮閃閃的。
“艾德里安哥哥,沙主還會醒嗎?”
“不會了?!卑吕锇裁嗣念^,“它有家了,合璧石會陪著它,風(fēng)會陪著它,沙也會陪著它。”
遠處,灰石城的方向飄來炊煙,風(fēng)心草的香混著沙草的暖,像在唱支新歌。艾德里安知道,這還不是結(jié)束,源氣的故事長著呢,但只要風(fēng)還吹,沙還落,就總有新的人來聽,新的人來守——不是守石頭,是守著“在一起”的念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