刺鼻的硝煙味在充斥著草木清香的幽谷中頑固地盤踞著，如同一個不請自來的惡客，霸道地宣告著新秩序的誕生，也嘲笑著此地千年不變的所謂“清幽”。

三個玄云宗外門弟子，平日里在雜役弟子面前也能挺直腰板、抖抖威風的趙清、錢明、孫亮，此刻活像三只被雷劈過又扔進冰窟里的鵪鶉，哆哆嗦嗦地杵在陳浩面前。他們臉上驚魂未定的慘白尚未褪去，眼神卻像被磁石吸住一樣，不受控制地瞟向陳浩手中那根依舊散發著灼熱余溫和致命氣息的黝黑“鐵管子”。每一次目光觸及，都仿佛被針扎了一下，迅速縮回，只剩下更深的恐懼在眼底蔓延。

地上那道被7.62mm子彈硬生生犁出來的焦黑溝壑，如同一條丑陋猙獰的蜈蚣，死死地扒在玄云宗后山“清幽禁地”的金字招牌上，無聲地訴說著暴力與荒誕。

“看什么看？規矩沒聽懂？”陳浩不耐煩地用AK那滾燙的槍管，帶著金屬特有的冰冷硬度，“啪”地一下點在趙清的肩膀上。力道不輕，差點把這位平日里養尊處優的白臉青年戳個趔趄。“亮晶晶的石頭！飯！麻溜的！彪哥我耐心有限！”

趙清一個激靈，差點魂兒又嚇飛了半截。他慌忙伸手探進自己腰間那個最低級的粗布儲物袋里，一陣摸索，掏出了幾塊僅有指甲蓋大小、散發著微弱如螢火蟲般瑩白光芒的石頭——下品靈石。他雙手捧著，如同進貢稀世珍寶般奉到陳浩面前，聲音抖得像秋風中的落葉：“大…大哥…這是小弟…不，這是孝敬您的靈石…請…請笑納…”姿態卑微到了塵埃里。

錢明和孫亮也如夢初醒，手忙腳亂地在自己的儲物袋里翻找，生怕慢了一步就引來那“鐵管子”的咆哮。很快，陳浩腳邊就堆起了一小撮下品靈石，加起來也就十幾塊的樣子，光芒黯淡，靈氣稀薄得可憐，如同營養不良的豆芽。

陳浩皺著眉，用沾滿泥灰的軍靴鞋尖嫌棄地撥拉了一下那堆小石頭，發出嘩啦的輕響：“就這點？打發要飯的呢？”他混過地盤，太清楚收保護費的學問了——不能光看眼前這點蠅頭小利，得細水長流，更重要的是，得立威**！讓這些“仙人”明白，誰才是這片山頭的新爹！

他那帶著審視和壓迫感的目光，如同實質的刀子，在三人身上刮過，最后牢牢釘在看起來像是領頭的趙清臉上：“你，叫什么？”

“趙…趙清。”趙清趕緊回答，背脊繃得筆直。

“行，小趙。”陳浩大大咧咧地給他定了性，語氣如同在給新收的小弟分配任務，“以后這片兒，彪哥我罩了！規矩就兩條，給老子刻在腦子里！”他豎起兩根手指，另一只手依舊穩穩地端著AK。

“第一，每月初五，把保護費準備好，準時送到這兒來！靈石，有多少要多少！別拿這種垃圾糊弄我！”他用AK的槍管點了點地上那堆可憐的下品靈石，語氣森然，“要大的！亮的！靈氣足的！懂？”

“懂…懂！”趙清三人點頭如搗蒜，生怕慢了一拍。

“第二，管飯！一日三餐…不，四餐！”陳浩摸了摸干癟的肚子，穿越前那場亡命火并消耗太大，此刻饑餓感如同潮水般涌來，“要肉！大魚大肉！山珍海味！別拿那些清湯寡水的玩意兒糊弄老子！老子是來當扛把子的，不是來當苦行僧的！”

“是…是！一定讓大哥吃好！”錢明反應最快，趕緊拍著胸脯保證。

“嗯。”陳浩滿意地點點頭，混混頭子的派頭拿捏得十足，“彪哥我初來乍到，講究個以德服人。”他掂了掂手里沉甸甸的AK，槍口有意無意地在三人面前晃悠著，那黑洞洞的槍口如同擇人而噬的深淵，“只要你們守規矩，彪哥保證你們這片兒風平浪靜，沒人敢來搗亂！要是有不開眼的……”他嘿嘿一笑，露出一口白牙，在趙清三人眼中卻比最兇殘的妖獸還要猙獰，“彪哥的‘法器’，正好活動活動筋骨！”

一股刺骨的寒意瞬間從趙清三人的腳底板直沖天靈蓋，凍得他們手腳冰涼，連聲保證：“不敢！不敢！一定守規矩！”

“行了，滾蛋吧！去給我弄點吃的來！餓死老子了！”陳浩像趕蒼蠅一樣揮揮手。他現在急需食物補充體力，順便好好琢磨琢磨這鬼地方到底是個什么章程。

趙清三人如蒙大赦，連滾帶爬地跑了，連掉在地上那柄被跳彈打出幾個小凹坑、靈光暗淡的飛劍都忘了撿。那刺耳的“噠噠噠”聲、青石地面如同紙片般被撕碎的景象、以及那霸道兇戾的眼神，如同烙印般死死刻在他們神魂深處，成了揮之不去的夢魘。

陳浩也不客氣，彎下腰，將那十幾塊還帶著泥土氣息的下品靈石撿起來，隨手塞進自己那個被血和汗水浸透、散發著硝煙味的夾克口袋里。雖然不知道這亮晶晶的小石頭具體有啥用，但看那幾個“仙人”寶貝的樣子，肯定是硬通貨，先收著總沒錯。

他環顧著這片被他單方面命名為“AK堂口”的山谷，選了個背靠陡峭山壁、視野開闊能兼顧山谷入口的角落，清理掉碎石雜草，一屁股坐了下來。AK就橫放在膝蓋上，冰冷的金屬觸感讓他安心，手指習慣性地搭在扳機護圈上，如同蟄伏的毒蛇，隨時準備暴起噬人。這是他多年刀口舔血養成的本能，刻進了骨子里。

“媽的，這叫什么事兒……”陳浩摸出那根皺巴巴、煙絲都有些散落的香煙叼在嘴里，習慣性地去掏打火機，卻摸了個空。“操！火都沒了！”他懊惱地罵了一句，只能干叼著煙卷，過過嘴癮。他開始努力回想自己是怎么掉到這鬼地方的，那陣詭異的白光……難道是老狗那王八蛋請了什么邪門歪道的高人布下的陷阱？可看剛才那幾個“仙人”的慫包樣，也不像有這本事啊……

饑餓感如同小刀般在胃里攪動。就在陳浩快要把嘴里的煙屁股嚼爛時，錢明和孫亮兩人氣喘吁吁、小心翼翼地抬著一個巨大的、散發著食物香氣的食盒跑了回來。

食盒蓋子一掀開，誘人的香氣瞬間彌漫開來——整只油光發亮、皮酥肉嫩的燒雞！厚厚一大盤醬香濃郁、紋理分明的醬牛肉！堆得冒尖的白面大饅頭！幾樣水靈靈、叫不出名字但一看就鮮嫩欲滴的瓜果蔬菜！甚至還有一小壺散發著淡淡清香的酒！

“大…大哥！飯來了！”錢明小心翼翼地把食盒放在陳浩面前的地上，眼神躲閃，根本不敢往那橫陳在陳浩膝蓋上的AK瞟一眼。

陳浩眼睛瞬間亮了，哪里還顧得上什么形象和思考！餓狼撲食般抓起那肥美的燒雞，撕下一只雞腿就狠狠地啃了起來！醬牛肉更是直接上手，大塊朵頤！饅頭就著肉，吃得滿嘴流油，風卷殘云！這飯菜的味道，竟然出奇的好！肉香濃郁醇厚，米面清甜可口，蔬菜脆嫩多汁，比他在港島那些所謂的高級茶餐廳強了不知道多少倍！就是那酒，喝起來寡淡得很，跟兌了水似的，沒什么勁頭，但好歹也是酒，聊勝于無。

“嗯，不錯！算你們識相！”陳浩吃得頭也不抬，含糊不清地嘟囔了一句算是夸獎。錢明和孫亮如同兩根木頭樁子般杵在一旁，大氣不敢出，眼神復雜地看著這位“凡俗狂徒”毫無形象、如同餓死鬼投胎般的吃相，感覺幾千年來被灌輸的“修仙之人清心寡欲、食氣辟谷”的世界觀，正在眼前嘩啦啦地碎了一地。

接下來的幾天，陳浩就在這片“AK堂口”的山谷里安頓下來。趙清、錢明、孫亮三人成了他的“專屬跑腿”，每日按時送來還算豐盛的飯食（雖然肉食比例在陳浩的強烈要求下顯著增加），靈石暫時沒敢克扣（雖然都是下品）。陳浩也沒閑著，他像一頭巡視自己新領地的孤狼，仔細勘察了山谷的每一個角落，找到了幾處易守難攻的天然隘口和制高點，甚至還用碎石和粗壯的樹枝，結合一些廢棄的木料，堆砌搭建了一個簡陋但實用的掩體工事。

然而，他心中最大的焦慮，如同毒蛇般纏繞著他——**子彈！** AK47的子彈只剩下最后一個半彈匣了！滿打滿算不到四十發！這玩意兒在九龍城寨的火并里是收割生命的死神鐮刀，但在這鬼地方，打一發就少一發！成了真正的消耗品！他必須省著用，每一顆子彈都得用在刀刃上，或者……用在最關鍵的時刻，用來“曬馬”立威！用最大的聲勢，嚇退敵人！這是混混生存的智慧——**威懾，有時比殺傷更有效！**

**機會，很快就以最“仙界”的方式降臨了。**

這天下午，山谷里原本清新怡人的空氣中，悄然彌漫開一股奇異的腥甜氣息。這股氣息讓正在啃著饅頭、琢磨著怎么用靈石換點“硬貨”的陳浩眉頭猛地一皺。常年混跡于九龍城寨最底層、在無數次生死邊緣摸爬滾打培養出的野獸般直覺，如同警鈴般在他腦海中瘋狂作響——有東西靠近了！而且帶著赤裸裸的敵意和獵食者的氣息！

“吼——！”

一聲低沉、充滿了力量感的咆哮，如同悶雷般從山谷入口處的茂密樹林中滾滾傳來！腥風隨之而起，卷動著地上的落葉！

緊接著，一條足有水桶粗細、渾身覆蓋著暗青色厚重鱗片、頭生一根彎曲猙獰獨角的巨蟒，扭動著龐大的身軀，緩緩從林蔭中蜿蜒而出！它那冰冷的、毫無感情的豎瞳，如同探照燈般瞬間鎖定了正在山谷小溪邊打水、被這突如其來的變故嚇得渾身僵硬、瑟瑟發抖的錢明和孫亮！腥臭的涎水從它微微張開的巨口中滴落，在草地上腐蝕出“滋滋”的輕響！

“青…青鱗蟒！是看守后山藥田的那條妖獸！”錢明嚇得魂飛魄散，聲音都變了調，雙腿抖得如同篩糠。這兇物平時只在藥田附近活動，靠著吸收逸散的靈氣和偶爾偷吃的低階靈草過活，今天怎么突然跑到這靈氣稀薄的垃圾場來了？難道是……被前幾天那恐怖的“法器”聲響驚動了？還是聞到了生人的氣味？

青鱗蟒顯然把溪邊這兩個氣息微弱的人類當成了送上門的點心和開胃小菜。它那粗壯的蛇軀猛地一弓，如同壓縮到極致的彈簧，血盆大口帶著令人作嘔的腥風，如同離弦之箭般朝著嚇傻了的錢明當頭噬下！速度之快，遠超錢明這種低階修士的反應極限！

“啊——！”孫亮發出一聲驚恐的尖叫，下意識地想跑，卻因為腿軟，“噗通”一聲絆倒在地，狼狽不堪。錢明更是面如死灰，絕望地閉上了眼睛，連呼救都忘了。

就在這千鈞一發、腥風撲面的生死關頭——

“草！哪來的長蟲，敢在老子堂口撒野？！活膩歪了？！”

一聲暴喝如同平地驚雷，在山谷中轟然炸響！

陳浩動了！他沒有第一時間開槍！子彈金貴，不能浪費在這種畜生身上！他猛地俯身，雙手抱起旁邊一塊足有臉盆大小、棱角分明的堅硬巖石，腰馬合一，用盡全身力氣，如同投石機般狠狠砸向青鱗蟒那顆碩大的頭顱！

“砰！！！”

一聲沉悶至極的巨響！巖石精準地砸在青鱗蟒覆蓋著厚重鱗片的額頭上，火星四濺！雖然厚重的鱗甲抵消了大部分沖擊力，并未造成實質性的傷害，但那巨大的力道和突如其來的襲擊，還是讓青鱗蟒吃痛，撲擊的動作猛地一頓！它那碩大的頭顱帶著驚怒，瞬間扭轉一百八十度，冰冷的豎瞳死死盯住了膽敢挑釁它的渺小人類——陳浩！口中發出威脅性的“嘶嘶”聲！

“看什么看？不服？！”陳浩要的就是這個效果！他猛地挺身站直，如同標槍般釘在原地，右手閃電般端起了橫放在掩體上的AK47！槍口卻并非指向青鱗蟒那致命的頭顱或七寸，而是斜斜指向了天空！臉上更是露出一個極度囂張、極度挑釁、充滿了“老子就在這兒等你來咬”的表情——**這正是他在九龍城寨搶地盤“曬馬”時最常用的招牌表情！亮出最強的家伙，用最囂張的姿態，嚇破你的狗膽！**

“小崽子們！看好了！彪哥教教你們什么叫‘曬馬’！什么叫‘立威’！”

話音未落！

**噠噠噠噠噠噠噠噠噠噠——！！！**

陳浩毫不猶豫地扣動了扳機！他打空了整整一個彈匣！三十發子彈化作一條狂暴咆哮的金屬火龍，撕裂空氣，發出震耳欲聾、足以讓整個山谷都為之瘋狂顫抖的恐怖轟鳴！槍口噴吐的火舌連綿不絕，映亮了他那張寫滿狠戾的臉！

子彈如同暴雨般瘋狂地傾瀉在青鱗蟒身側不遠處那堅硬的山壁之上！

**噗噗噗噗噗噗——！！！**

堅硬的巖石在7.62mm步槍彈的沖擊下，如同松軟的泥土般被輕易撕開、粉碎！石屑、煙塵如同被引爆的炸藥般激射開來！形成一片密集的、充滿死亡氣息的彈幕和碎石風暴！崩飛的碎石如同高速飛射的霰彈，“噼里啪啦”地打在青鱗蟒那堅硬的暗青色鱗片上，發出密集的撞擊聲！巨大的聲響、刺鼻的硝煙、恐怖的破壞力，如同天罰降臨，瞬間淹沒了青鱗蟒那點可憐的兇焰！

剛剛還兇威滔天、不可一世的青鱗蟒，瞬間被這從未經歷過的、如同末日般的恐怖景象徹底嚇懵了！那是什么“法術”？聲音比它聽過的最恐怖的九天玄雷還要可怕！威力比它見過的最鋒利的飛劍穿刺還要恐怖！關鍵是，毫無征兆，毫無靈力波動，上來就是毀天滅地般的狂轟濫炸！這完全超出了它那點低級妖獸靈智的理解范疇！

野獸最原始的本能讓它感到了前所未有的致命威脅！那是對未知力量的極端恐懼！

“嘶——！”青鱗蟒發出一聲尖銳刺耳、充滿了驚恐的嘶鳴！哪里還顧得上什么“點心”，巨大的蛇軀猛地一扭，粗壯的尾巴在地上狠狠一拍，留下一個深坑，龐大的身體如同離弦之箭般掉頭就往密林深處瘋狂逃竄！速度快得只留下一道模糊的青影和漫天揚起的塵土落葉！

山谷里，只剩下AK47狂暴咆哮后的余音在崖壁間反復沖撞、回蕩、漸漸消散。嗆人的硝煙味和巖石粉塵彌漫在空氣中，久久不散。

錢明和孫亮依舊癱坐在溪邊的泥地上，渾身濕透，一半是溪水，一半是冷汗。他們目瞪口呆地看著青鱗蟒逃竄的方向，又看看山壁上那片觸目驚心、如同被洪荒巨獸啃噬過一般的巨大彈坑區域——碎石嶙峋，煙塵裊裊，一片狼藉！再看看那個端著槍管還在冒煙、一臉“老子牛逼壞了”表情、仿佛只是隨手趕走了一只蒼蠅的陳浩。

錢明的嘴唇哆嗦著，眼神呆滯，仿佛靈魂出竅，無意識地喃喃自語：“曬…曬馬…原來…這就是曬馬…亮出法寶…制造聲勢…嚇退強敵…不戰而屈人之兵…高！實在是高啊！”

孫亮則死死盯著那片恐怖的彈坑，眼神從呆滯漸漸變得狂熱，如同發現了新大陸：“音爆連發破法鐵杵…名不虛傳！太…太彪悍了！大哥威武！大哥無敵！”

陳浩心在滴血，臉上卻是一副云淡風輕的裝逼樣。他瀟灑地（其實是肉疼得要死）卸下打空的彈匣（隨手扔在地上），從腰間摸出最后一個、也是唯一一個壓滿三十發子彈的彈匣（只剩這最后的家當了！），動作行云流水般裝上，發出清脆的“咔嚓”聲。他瞥了一眼青鱗蟒消失的方向，不屑地啐了一口：“呸！一條小長蟲也敢在彪哥面前炸刺？下次再來，彪哥請你吃‘花生米’（子彈）管飽！管夠！”

他轉過頭，對著兩個還沉浸在震撼和狂熱中的“小弟”吼道：“愣著干嘛？嚇傻了？收拾干凈！以后再有這種不開眼的畜生，或者什么阿貓阿狗的人來搗亂，先報我AK陳的名號！報我名號不好使的，再喊彪哥我來‘曬馬’！懂不懂規矩？”

“懂！懂！大哥威武！大哥霸氣！”錢明和孫亮如同打了雞血，連滾帶爬地站起來，臉上充滿了劫后余生的慶幸和對陳浩近乎盲目的敬畏，甚至…還有一絲找到了真正靠山的興奮？這位大哥雖然粗鄙不堪，滿口臟話，但手段是真“硬”啊！是真“彪悍”啊！跟著他，好像…比在宗門里被內門弟子呼來喝去、被高階妖獸嚇得屁滾尿流強多了？

陳浩看著兩人麻溜地去清理溪邊的狼藉，滿意地點點頭，心里卻在瘋狂哀嚎：**媽的！整整三十發子彈啊！就他媽嚇跑了一條蛇！虧到姥姥家了！這買賣太不劃算了！必須想辦法搞點更“硬”的貨防身才行……**

而與此同時，玄云宗外門，甚至開始向內門蔓延的流言，因為這次驚天動地的“曬馬”事件，徹底炸開了鍋！

“聽說了嗎？后山垃圾場那位爺，今天又發威了！用他那‘音爆連發破法鐵杵’，對著后山石壁就是一頓‘噠噠噠噠’！那動靜，我的媽呀，我洞府離得老遠都感覺地在抖！石屑滿天飛！”

“何止！錢明師兄親口說的！那青鱗蟒知道吧？看守藥田那條兇得很的妖獸！被那‘鐵杵’一響，直接嚇尿了！掉頭就跑！那場面，嘖嘖嘖！”

“太彪悍了！太不講道理了！這完全沒法打啊！飛劍還沒祭出來呢，人家那邊‘噠噠噠’就完事了！”

“噓！小聲點！我聽說戒律堂的吳長老已經知道這事了，氣得把最心愛的紫砂壺都摔了！說那狂徒無法無天，藐視門規，用邪物擾亂清修，驚擾靈獸，揚言要親自去‘清理門戶’！”

“吳長老？那可是筑基后期的大高手！他那柄‘玄冰劍’一出，冰封十里……”

“玄冰劍？能扛得住那‘噠噠噠噠’嗎？我看懸！那玩意兒連青鱗蟒的鱗甲都能崩飛！”

“走走走！快去‘奇巧閣’看看有沒有隔音或者防御沖擊的法器！最好能防‘破片’的！我預感吳長老這一去，肯定要打起來！”

“對對對！順便買點‘定神丹’！那聲音太嚇人了，我現在想起來還心慌！”

一場由AK47的“曬馬”行為引發的、席卷玄云宗底層弟子的恐慌性消費浪潮和戰術革新大討論，如火如荼地展開了。而風暴的中心，我們叼著沒點燃的香煙、心疼著子彈、琢磨著“硬貨”來源的彪哥陳浩，正坐在他的“AK堂口”，望著遠處的仙山樓閣，眼神閃爍不定。

**媽的，這仙界，子彈打一顆少一顆……到底找誰“進貨”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