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牙牙
- 末日重生:精神病專家當頭頭
- 愛鳳人
- 2304字
- 2025-08-12 13:53:00
“哐當!”
砍刀突然砸在王鐵蛋腳邊,刀尖離他的腳趾只有一寸。
冰冷的刀鋒貼著鞋面,寒氣透過破爛的皮甲滲進來,凍得他腳底板發麻。王鐵蛋甚至能聞到刀刃上的鐵銹味,混著股甜膩的血腥——這刀剛殺過人,血還沒擦干凈。
“裂土不養嘴炮。”老疤站起身,比王鐵蛋高出一個頭,魁梧的身材像座山壓過來。陰影把他整個人罩住,連陽光都被擋得嚴嚴實實。王鐵蛋感覺自己像只被踩在鞋底的螞蟻,隨時會被碾成肉泥。
老疤的皮甲發出“嘎吱”的響聲,是甲片摩擦的脆響。他拍了拍手,掌心的老繭互相撞擊,發出沉悶的“啪啪”聲,像兩塊石頭在相撞。
“想加入自由之牙,得過‘牙牙’這關。”
話音剛落,營地兩側突然響起鐵鏈拖動的“嘩啦”聲。
王鐵蛋猛地轉頭,看見兩個穿著黑色皮甲的漢子正從角落的木籠子里拖東西。籠子是用碗口粗的原木釘的,上面纏滿手臂粗的鐵鏈,每拖一步都“哐當”作響,驚得周圍的自由之牙成員紛紛后退,連口哨聲都停了。
籠子里的東西在動。
不是掙扎,是一種低沉的、充滿威脅的蠕動。喉嚨里發出“嗚嗚”的低吼,像悶雷滾過山谷,震得地面都在顫。王鐵蛋的心跳瞬間漏了一拍,腎上腺素“嗡”地沖上頭頂——這聲音,他在動物世界里聽過,是餓瘋了的狼!
“操操操!”
王鐵蛋的大腦一片空白,只剩下這三個字在瘋狂循環。他死死盯著那個晃動的木籠子,籠子縫隙里透出一雙通紅的眼睛,像兩團燒紅的炭。
兩個漢子終于把籠子拖到空地上,猛地踹開籠門。
那狼餓得像塊被水泡過的臟抹布。
不是夸張——它的肋骨根根分明,像洗衣板一樣從灰撲撲的皮毛下凸出來,每呼吸一次都能看見皮肉下骨頭的形狀。毛色本該是銀灰色,現在卻被血和泥糊成了深褐色,只有脖子上一小撮毛還算干凈,卻沾著塊暗紅色的血痂,像誰用指甲硬生生摳下來的。
最嚇人的是它的腿。
右后腿以一個詭異的角度向外撇著,膝蓋處的骨頭高高凸起,像顆沒長好的腫瘤。斷裂的骨刺刺破皮膚,白森森的茬上掛著一縷爛肉,隨著狼的喘息輕輕晃動。王鐵蛋甚至能看見里面的骨髓,黃澄澄的,像煮熟的蛋黃。
“操,這腿是被人用錘子砸斷的吧?”王鐵蛋心里罵了句,胃里一陣翻騰。他穿越前在寵物醫院見過被車撞斷腿的狗,也沒這么慘——這狼的傷明顯是人為的,下手的人故意沒打斷,就為了讓它活著受罪。
狼的眼睛通紅,不是憤怒的紅,是餓到極致的瘋狂。瞳孔縮成一條豎線,像貓在強光下的樣子,卻比貓的眼睛多了層血膜,映著營地的火光,像兩團跳動的鬼火。嘴角掛著涎水,透明的液體順著下巴滴在地上,匯成一小灘黏糊糊的濕痕,還冒著熱氣——王鐵蛋甚至能聞到那涎水里的酸臭味,混著沒消化的肉渣味。
“嗚——嗚——”
喉嚨里的低吼不是咆哮,是瀕臨崩潰的嗚咽。聲音從胸腔深處擠出來,帶著震動,震得王鐵蛋的耳膜發麻。他突然想起穿越前看過的動物世界:受傷的野獸不會輕易攻擊,除非它覺得自己活不下去了。
這頭狼,已經在“活不下去”的邊緣了。
看見王鐵蛋的瞬間,狼突然動了。
不是走,是彈。
像顆被壓縮到極致的彈簧突然松開,它猛地從地上彈起來,直撲王鐵蛋的喉嚨。腥風撲面而來,帶著股腐肉和胃酸的惡臭,王鐵蛋甚至能看見它牙縫里嵌著的碎骨渣——不知道是哪個倒霉蛋的。
“操!”
王鐵蛋下意識往后躲,后腰撞在一塊石頭上,疼得他齜牙咧嘴。但狼撲到一半突然停住了——脖子上的鐵鏈“嘣”地繃緊,像根鋼纜。狼身懸在半空,前爪徒勞地抓撓著空氣,指甲在陽光下閃著寒光,離王鐵蛋的臉只有半尺遠。
鐵鏈被拽得筆直,鐵環摩擦發出刺耳的“嘎吱”聲,像是隨時會斷裂。狼的身體在空中劇烈掙扎,受傷的后腿在空中胡亂蹬踏,每蹬一下,膝蓋處的爛肉就往下掉一塊,血滴在地上,濺起細小的紅泥點。
“牙牙三天沒吃東西了。”老疤的聲音帶著笑,像在看一場有趣的馬戲。他咧嘴時,左臉的刀疤扯成一個猙獰的弧度,露出黃黑的牙齒,其中一顆門牙缺了半塊,據說是年輕時跟熊打架被拍掉的,“你要是能活過一炷香,就算你通過測試。”
他從腰間掏出個沙漏,沙子“簌簌”往下漏,在地上投下細小的陰影。
周圍的自由之牙成員徹底瘋了。
口哨聲、怪笑聲、起哄聲像潮水般涌來,有人把手里的空酒囊扔向狼,酒囊砸在狼頭上,狼發出一聲凄厲的慘叫,掙扎得更兇了。鐵鏈勒進它的脖子,勒出一道深深的血痕,舌頭都吐了出來,紫黑色的。
“咬死這小白臉!”
“讓他知道自由之牙的規矩!”
“老疤,這小子細皮嫩肉的,夠牙牙塞牙縫嗎?”
一個斷了胳膊的漢子甚至掏出骰子,開始賭“牙牙先咬頭還是先咬腿”。王鐵蛋的后背瞬間沁出一層冷汗,不是因為狼,是因為這些人的眼神——他們看他的表情,和看那頭狼沒什么區別,都像在看一件“玩具”。
王鐵蛋的目光掃過狼那條斷腿,又看向老疤臉上的刀疤,突然想起穿越前看過的《動物世界》。
趙忠祥的聲音在腦子里響起:“受傷的食肉動物會變得異常危險,它們知道自己時日無多,會用最后的力氣捕殺獵物……”
“媽的,趙老師誠不欺我。”王鐵蛋心里罵了句,大腦卻在飛速運轉。
“唯一的活路,是讓它覺得‘我不好惹’。”王鐵蛋突然想起大學時學的“恐懼轉移法”——當你表現出比野獸更瘋狂的氣勢時,它會本能退縮。
可他現在手無寸鐵,怎么表現“瘋狂”?
狼的掙扎突然停了。
它不再撲,也不再叫,只是懸在半空,通紅的眼睛死死盯著王鐵蛋。涎水還在往下滴,滴在他的鞋尖上,冰涼的。王鐵蛋甚至能看見它眼球上的血絲,像蜘蛛網一樣密密麻麻。
這是攻擊前的征兆——野獸在鎖定獵物時,會突然安靜下來。
王鐵蛋的心臟狂跳,幾乎要蹦出嗓子眼。他能聽見自己的心跳聲,“咚咚咚”,像擂鼓。周圍的起哄聲、鐵鏈聲、沙漏聲,突然變得很遠,世界里只剩下他和狼的對視。
“不能慌,不能慌……”他在心里默念,手指悄悄摸向腰間——那里藏著他穿越前最后一件“武器”:從醫院順來的金屬打火機,外殼是不銹鋼的,沉甸甸的,能當板磚用。